52、领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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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秦臻醒来，带着宿醉的混重，习惯地将手往身边一揽。哦，娆娆，不在。
“娆娆，今天怎么起这么早？”用拳头重重敲了敲头，看看四周，客厅外传来响动。原来昨夜不是做梦，娆娆真的回来了。回来就好，要怎么跟她说，说那事算了，妈妈已经不在意了。对，还要告诉她，自己一直爱着她的。
这些一想，秦臻感觉轻松不少，起床向厨房走去。这时，门外闪现一个身影，秦臻吓了一跳，“周依依，你怎么在这？”
周依依呆在那儿，有些委屈，不知所措站着，看着秦臻，很受伤害的样子。
秦臻心里不由狐疑，竭力回想昨晚的事情。虽然喝了许多，可是零星的片段还是记得的。
“周依依，我……我……”
“你，你昨天喝醉了。”
“我知道……我……昨晚，是你？”周依依什么也没说，低着头，秦臻一咬牙，“依依，你说吧，怎么办，要不，现在就去派出所。”
周依依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不去，绝对不去。”
这算什么事，居然要周依依这么个懦弱内向的大姑娘家跟陌生人说，自己被QJ了。秦臻一抬手，恨恨扇了自己一个耳刮子，“依依，你说，你说怎么办。”
周依依没动，只是两行清泪默默滑落。两人无言相对，最终，秦臻忍不住了，“依依，你别哭了。这事全怪我，你准备怎么处罚，就算是杀了我，我也受了，只是你，你千万别这样子，一声不吭的。”
周依依似乎相通，把泪一抹，将包背好，淡淡地说：“杀了你，事情也发生了。算了，我的处罚你做不到，还是算了。昨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什么，没发生过。秦臻的脑里闪过一丝侥幸，不过马上铺天盖地的自责就来了。秦臻，你还是个男人不。
“依依，你千万别做什么傻事啊。你要是现在不知道怎么办，以后想起来就告诉我，我……一定尽量补偿你。”
周依依恍惚惚看了秦臻一眼，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不再管他，打开门去了。
秦臻总觉得不对劲儿，胡乱抓了几下头发，就冲出家门，偷偷跟在后面。看见周依依来到Ｘ江边，心里一惊，随时准备着，苗头不对立马扑上去。周依依只是呆呆坐在河边，一坐就是一两个小时，然后随意四处逛着，毫无目的，魂不守舍。不知不觉就是一天，可能周依依也感觉到天黑了，坐车回了学校。
看见周依依走进宿舍，秦臻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来了。
在学校一条街的摊子上点了份爆炒耳尖，一碟花生米，要了两瓶啤酒，慢慢喝了起来。
周依依对自己的爱慕，秦臻不是不知道，只是他一直将这份爱慕和其它花痴女人的一起打包搁在一旁，从未正眼瞧过。后来，周依依成了娆娆的闺蜜，高中时期唯一的好友，为了追娆娆，周依依才正式闯入自己的视线。周依依是个什么样的女孩，长相清秀，性格安静，脑子不大好使，连数学方程式和化学方程式都分不清楚的人居然选学了理科。高考成绩颁布时，没人想得到她居然爆出特大冷门，一时间风头盖过考取状元的娆娆。娆娆说过什么来着“记得我告诉过你吗，我有预感，你一定可以考上。”娆娆是个妖精，一定是她搞得鬼。
娆娆，你在哪里？你看看，你不在就出事了。
现在的女人对性也太开放了，本来觉得依着周依依保守的性子应该……好想也只能这样子了。吃暗亏，打落牙往肚里咽。即使在今早上那么尴尬混乱的状态下，他还是很清醒地查看了床单，看到了他不想看到的那点血迹。诶，希望她以后的老公没有处女情节，希望她以后会幸福。转而想到，自己这么想好不地道。因为娆娆是处女，秦臻并不大把这什么情节放心上，可是说到底，自己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虽然嘴巴上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娆娆，你个小妖精，跑哪里去了。
如果周依依要自己负责怎么办，娶她？那可不行。走一步算一步，也只能这样了。
娆娆，你要是在这就好了。
正喝着，一个老头走过来。“小伙子，和你搭个桌，行吗？”
秦臻抬头一看，一眼认出是和娆娆一起坐车时，给年轻人让座的那个精神矍铄性格开朗的老年人。“行，当然行。”
老头呵呵笑笑，稳稳坐下。“咦，小伙子，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秦臻点头，“是的。两三个星期前，在公共汽车上。”
“哦，我想起来了。嗯，那个小姑娘呢？是你女朋友吧，怎么没和你在一起？”
“她，她回家了。”
“她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那天，我们两个聊的很开心。你可一定要好好珍惜她。”
听着这话，秦臻有些心酸，转移话题，“老伯，你怎么来这吃饭了？”来这里的大多数是学生。
“没什么。最近知道了一位老朋友的消息，想起来就故地重游一番。”老头说得沧桑，像个有故事的人，秦臻听后有了兴趣。
“你也是这个学校毕业的。”
“呃，我不是，她是。”老头谢过帮他摆好菜碟的店员，说了起来。原来，她曾是他的女朋友，为了她，他背井离乡孑然一身来到了这个城市，而她却走了。
“你恨她吗？”
“恨！恨是不恨，不过当初还是有些想法。好在我这人看的开，从她的角度想想，也就释然了。认识她时，我就知道，画画是她的命，在她有机会去更广阔的天地发展时，我能阻挡她吗，更何况在她心目中，我怎能和她的梦想比。她不惜草草把自己嫁了，逮着个机会出国了。诶……比方说吧，小伙子，你一定很爱你的女朋友是不是？”秦臻下意识点点头，“那就算是她不对，她一走了之，撂下个烂摊子，你固然有些生气，可摇头叹气之余，你不收拾谁收拾。”
秦臻愣住了，娆娆的烂摊子……那老头没注意秦臻在发呆，接着说：“谁让你爱她了。虽然那时我清楚，她不会回来了，可她的……诶，不管不行啦。差点成了自己的爹娘，不管心不安。”
秦臻仍在暗忖，娆娆的烂摊子还是自己给扒出来的，说起来只有自己一个人放不下，无法释怀。
“改革开放后，她回过几次，总是匆匆又走了。没想到这下子，生死永别。”老头喝了点酒，眼睛有些潮红，一擤鼻子，长吁一声，“人各有命，看淡就好了。”
抬头看看秦臻，似乎为自己的失态有些歉意，刻意笑笑，驱散自己难过后，问道：“小伙子，听我这老头子啰啰嗦嗦扯了这么多，也说说你自己吧。看你好像有心事，如果能说，就说说，说完后心情会好很多的。”
秦臻想了一会，不知从何说起，于是问道：“老伯，如果你的女朋友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你会怎样？”
“不可饶恕的错误，除了杀人放火我想不出还有什么错误是不可饶恕，就算是偷……，呃，你能说是什么错误吗？”
秦臻想说她害我妈受苦了，可是妈已经不计较了。“老伯，你知道吗？我一直想成为天文学家。我爸说，人死后会成为一颗星，在天上看着地上的亲人，我爸过世的那天，我没有哭，看着天上的星星过了一夜。从此后，天上的星星是我最好的朋友。再大点，我知道那只是我爸在骗我，可是我已经对浩渺的宇宙着迷，了解天体，研究它们成了我的理想。我觉得没有人有我对它们那么浓的兴趣了，再说，我理科成绩好得让人嫉妒。综合考虑各方面因素，我觉得自己就是为这个而生的，离开它们，我的这一生就不再会有意义。我也一直为理想努力，可是，阴差阳错中，我不得不背弃我的理想。而这，现在想起来，源头是我女朋友引起的。我不知该怎么对她，气愤时，我把她骂走了。可我心里很难受，现在是即埋怨她，又后悔不该赶她走，我真是不知该怎么办了。”
“我不知你说的阴差阳错是什么，不过，世上没有几个人在追求梦想的过程中是一帆风顺的，而且，很多被拦路石拦住不再前进的情况，说到底都是自身不够坚持的缘故。抛开这些不说，你还很年轻，你如果真的这么在意你成为天文学家的理想，现在从头开始也不是不可能呀。”
秦臻呆在那里——现在从头开始也不是不可能——这话如醍醐灌顶。
一直以来，秦臻自我感觉不错，冷眼旁观庸庸碌碌的世人，如今幡然领悟，自己对理想、对爱情远没有自己曾认为的那么坚守，在困难来临之时，在障碍阻挡面前，自己首先是生气和埋怨他人。
秦臻再想起娆娆委屈悔恨害怕无助的眼神，想起娆娆眼眶里不断涌出的晶莹的泪珠，此刻每一滴都落在心上。之前，从未看娆娆哭过。
娆娆，对不起，我也有错。娆娆，你回来吧，此前的事无论对错，让它永远过去；此后无论何事，我们一起经历和承担。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领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