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合》尘世如潮

15、武器

　　几个孩子其乐融融地在屋子里玩耍，被孤立在外的小女孩羡慕地看着他们。

　　长大后，他们都觉醒了自己的伴生武器，有水属性的也有火属性的，被孤立的小女孩没有觉醒，越来越被边缘化，终于有一天，有一个人的伴生武器不见了，他一次次地召唤却都没有反应，渐渐地越来越多的人失去了武器，而那个女人不知做了什么，隐隐有压过他们的势头，渐渐成为他们之上的存在。

　　其中一个人不甘心失去自己的武器，没有像失去武器的其他人一样颓丧，总觉得有什么自己不了解的，他开始调查，他甚至去了自己从来没有去过的屋顶，然后他震惊了，以前从来不屑一顾的屋顶是那个小女孩的住处，本来破落的地方，多了一个个的屋子，他沿着狭窄的墙根走向前，他看到一个个的屋子里都是插在石头上的一把把武器。

　　难怪，武器居然就藏在这里。他凭直觉找到了自己的武器，他夺下了武器，决意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其他人，身后传来脚步声，那个女人出现了，仿佛并不惊讶，只是有些冷漠地看着他。

　　他突然头痛欲裂，女人抬起了手，一阵粉末飞扬，他下意识地捂住口鼻避了过去，女人这才露出几分惊讶的表情。反而有些狰狞地笑起来，我就知道你是不一样的。

　　他在一阵阵的头痛中突然想起来，伴生的元素武器一次次被女人夺走，正大光明地放在屋顶上，又让他遗忘掉一切，妄想掌控他。他看着那个女人，终于知道自己对她莫名的慌张来自于一次次的经历。而那些下人，都是拥有伴生武器的人，却在一次次的遗忘中接受了自己普通人的命运。却不知道那些武器在被主人放弃后就失去了与主人的唯一联系，百日之后就会变成最纯净的元素被那个女人收归己用，这才是她一个普通人却能让各方异能者都不敢轻举妄动的原因。她的元素能力可以让其他的伴生武器进化或是退化。

　　其实原本伴生武器原本就与异能者同出一脉，武器被夺走后寿命大大降低，只有成为这里的下人才有可能以正常的寿命死去。到头来都是卑鄙的陷阱，他人却不自知。

　　他抬起了头，握紧手中的武器看向那个女人，女人笑着说，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人有醒过来的机会了，当个无知的傻瓜不好吗。要知道什么都知道，但什么都没办法改变才是最痛苦的。你的武器明明已经被夺走一次了为什么还会听你的召唤呢。

　　他的眼里是火焰一样的恨意，握着剑刺向了那个女人，女人仍旧笑盈盈地看着他，别白费力气了，我的身侧是能源构成的屏障，不管你怎么攻击都是打不破的。女人还没说完突然露出惊恐的神色，不可能，金色的屏障在剑尖触及的那一刻碎了开，像是一场金色的雨，粉碎得彻底。剑尖穿过了心脏，女人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你的剑是伴生武器的执念啊，难怪。

　　女人突然笑了，不再是那种疯狂的而是突然松懈下来的笑容。你杀了现在的我，但是你能杀了下一个我吗。

　　他还想问些什么，她却倒了下去，失去了生机。他看着那一个个屋子里被转化成元素的武器神色不明。心中不知有什么东西在诱惑他，隐藏这一切，他顿了顿离开了屋顶。

　　多年以后，一个雨天，他从一个大佬那结束交易回来，飞行器突然出了故障，迫降在路上，他心道晦气地闯入雨水中，周围的能量罩隔开了雨水的击打，突然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树林里，那个女人看着他，笑了起来，他想要逃离，脚步却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到她跟前，冷冷的雨水打在他脸上，他惊恐于能量罩突然消失了，他拔出久未出鞘的伴生武器，哆哆嗦嗦地想要杀死她。

　　他想自己可以杀死她一次，就能有第二次，甚至想到下次出门要多带几个保镖。

　　女人笑了起来，你以为你可以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甚至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没想到这一次元素保护的对象是我呢，你以为为什么当初我拥有所有的元素，却没有为自己打造一把伴生武器呢。你知道屋顶上那个元素池里第一把伴生武器是谁的吗，你什么都不知道，连你第一次失去武器的时候，你求我给你的机会都浪费掉了呢。

　　女人不再说什么，金色的光芒凝成了一把剑，结束了他的生命。

　　察觉到元素的抗拒，女人闭上眼稳住了心底的狂躁，元素又安静下来。她冷笑一声，有可能杀死自己的人又出现了吗。

　　金色的雨水冲刷掉了他存在的痕迹，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又来到了那个屋顶，周边大大小小的屋子被改造成同样的高度，屋顶上建满了一个个屋子，远远看去就像一个个坟墓，当然也的确是坟墓了。

　　来来往往的人在屋下的小巷内穿梭，就像一群兢兢业业的蚂蚁。女人看着远处太阳正缓缓升起，金色的光芒照亮了屋顶却没能照到底下工作的人一分一毫，而屋顶被视作禁地，不容许有人涉足。女人看着太阳叹了一口气，抬起了手，霎时，雨水被染上了耀眼的金色，冲刷着屋子，腐蚀着那被囚禁的一把把伴生武器。周围的屋子就像是固体的气泡一样在雨水的冲刷下慢慢地消失了。

　　阳光不再被屋顶阻挡，沉到了地面上，人们肉眼可见的地方，他们迷茫而惊讶，一些老人却留下了了泪水。女人看着金色的雨消耗着大量的元素，原本一望无际的能量池渐渐干涸露出了池底的那把匕首，是一把银色的匕首布满金色裂缝。女人拾起了那把匕首，匕首像是感受到了什么，轻轻震动了一下，碎了，变成金色的碎片消失在雨中。

　　女人抬头向楼梯口看去，一个少年闯上了屋顶，拿着一把匕首对着她，眼中满是骄傲和坚定，看着他仿佛看到了当初的自己，女人笑了笑，说道，今后所有的人都能感受到元素可以幻化武器，这是它们送给所有人的礼物，你应该可以建立一个它们想要的世界吧，不要让它们失望。

　　伴生武器说到底就是抽取世间大量的元素归于一人所用，这项实验的初衷本是提升个人的能力，却剥夺了其他生物生存的权力，甚至是同类，后来越来越疯狂的研究终是打破了平衡，伴生武器成了人类无法负担的存在，被锁在屋顶上慢慢地将一时间吸收的元素再释放出来。小女孩的父母在发现这种可能的时候就终止了实验，将制造出来的伴生武器都藏在屋顶，甚至亲自剥夺了小女孩的武器作为第一个释放元素的实验对象。

　　试验成功了，可是却引起别人的不满，杀死了他们，却因为设下了禁制，没办法伤害藏在屋子里的小女孩，就派人去接近她。小女孩一次次地死去，却又一次次地醒来，每次醒来就会发现自己的力量又强了几分，这是在被元素同化，所有的人只要拥有伴生武器就会不死，但却会渐渐失去意识。无所忌惮地释放能量。小女孩的父母设法保留了小女孩的意识，但她也会渐渐狂躁。

　　女人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心中却十分安然，这一次是真的消失了呢，那些东西再也无法影响到我了。金色的雨下得更大了，女人站上了屋檐，轻轻地向前扑去。身形在一瞬间消失了。金色的雨带来了生机，草木复苏，让人为之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