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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帝王多狠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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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夫人才不过四十多岁,却因为这场突然而来的恶疾而病逝,不过几日,来势汹汹的病情带走了李府这位温柔娴静的女主人,也给整个家蒙上了一片灰色。
李世民告诉灵犀,他的母亲临终前最大的心愿便是,他们几个儿子成才,有所作为固然好,但一定要互相扶持,互相帮助,万万不可骨肉相残。
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这几句话李世民懂,可是他又不懂。
后来的日子,李世民都没有出现在灵犀身边,他忙于母亲的事,忙于和兄弟们守灵,悼念窦夫人。
灵犀一个人待在李世民的院子里,本来就安静无人的院落如今更显得孤寂。
此处是李世民的别院,距离前面很远,灵堂的动静她完全听不到。
她虽已经是李世民的侧室,可却没有得到窦夫人的认可,只是去前面拜祭过一次。
又入夜了,她算着日子,想着李世民应该快回来了,不知不觉有了困意。
就在她刚熄了灯准备休息,突然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她第一反应就是李世民来了,多日不见,她着实想念李世民,便急忙打开了房门。
“世民,是你吗?”外面黑漆漆的,灵犀看不清楚。
那人直面向她走来,并未言语,而是直接进了屋。
他身上的气息和李世民的不太一样,灵犀愣住了。
适应了房里的昏暗,她突然发现,眼前的人不是李世民,而是一个完全出乎意料的人。
“父亲,怎么是您,您来这里是……”灵犀的话不由结巴了。
她打算去一旁点灯,却被李渊拦住。
不同于李渊之前给她的那个理解她与世民,对她宽慰有加的形象,眼前的李渊冰冷得如同一个陌生人。
他盯着灵犀看了许久,缓缓开口:“因为你,夫人她才去得这样早,你不觉得自己应该弥补些什么吗?”
“父亲,母亲的事让人悲痛,但是斯人已逝,父亲还要保重自己才是……”灵犀听到李渊在说窦夫人,不由安慰,可是说着说着,她突然怔住了。
刚才李渊说了什么?
因为你?
灵犀紧张道:“您方才说什么?”
而李渊看起来一点也不介意再说一遍,他面无表情道:“我说若非你是蔺无双的徒弟,若非她得知蔺无双已死,根本就不会犯病。你打乱了我全盘计划,这样的罪责,究竟要如何偿还?”
这些人灵犀都懂,可话里的意思她却是越听越糊涂,根本不知道李渊在说些什么。
她还来不及再去反应,李渊的手掌以她根本无法躲避的速度扼上了她的脖子,他的话清晰却又令人胆战心寒:“你如今是唯一的活口,告诉我,蔺无双的长生不老药在哪里!”
“李渊你说什么!”听到和师父相关的话,灵犀才发现,这一切李渊竟然都知道,可是他怎么会知道。
当日静庐出事的时候,他明明去西北上任平反叛乱去了。
“是你,是你派人做了那些事,杀死了我师父!是你!”灵犀突然恍然大悟。
一直以来,她都猜错了师父留给她那封信里面的意思,师父到死都不清楚谁会有如此背景行事,只说那人是位高权重的君王之辈,叫她不要报仇。
她自然而然想到了杨广,可原来并非杨广,而是李渊。
她突然回忆起这几年来在杨广身边的情形。
他的确纵横人间风月,却一直信奉着今朝有酒今朝醉,他修建大运河,征讨高丽,都是希望给子孙打下一片江山,功垂千古。
他可能太过暴戾,做得不算柔和,可分明他从来都没提过自己想要什么长生不老!
灵犀突然间全明白了。
幕后之人竟然会是自己心爱之人的父亲!
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你休想知道,那些秘密藏在我身体的血液里,谁都带不走,你若也要杀了我,便杀吧!”
“果然很有性格,既有脸蛋又有性格,怪不得世民如此为你着迷。”李渊还是不动声色的语调,可是他提起了李世民,却叫灵犀的心都咯噔一下。
世民,若是他知道了这些,那可如何是好。
自己的苦难她完全不想要世民也尝一遍。
她这才柔和下来:“李渊,世民是你的亲生儿子,你杀我可以,可是千万不要伤害世民。”
虎毒不食子,何况李世民的的确确是李渊最看重的儿子,他怎么可能去伤害。
然而李渊听到灵犀这样说,突然笑了:“几年前,我的手下办事太过草率,竟然没有留下活口,我为此曾痛苦不已,可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这是上天在帮我。”
“我不会杀了你,但你若不说,我有万种手段叫你生不如死。”李渊的声音在耳畔回响,一字一字:“我不会伤害李世民,但是你会!如果他知道,你早就不是那个一心只有他的女人,你当真是杨广派来行刺我的,又会如何?”
“不,不会的,世民他会相信我!”灵犀根本不可能斗得过李渊,不禁害怕起来,她控制住自己想要给师父报仇的心,不断告诉自己,这是李世民的爹,不可以杀他,不可以杀他。
然而李渊的手段却是在逼她下手。
他竟然伸手撕开了灵犀的衣裳,灵犀被困在他手中,无法逃脱。
眼看李渊就要欺身上来,灵犀本能的抵抗还是叫她控制不住,她将前几日李世民给她用来防身的匕首刺进了李渊的手臂。
李渊这才放开了她,因为他的目的达成了。
李渊大喊着来人,有刺客,便捂着自己的手臂跑了出去!
灵犀怔怔地看着这一切。
李世民会选择相信我吗,我不能告诉李世民,原来仇人是李渊,他还会相信我吗?
灵犀心里默默念叨着,她完全没有把握。
就在她六神无主的时候,屋内又闯进来一个人,那人趁着灵犀发呆,一掌打晕了她,将她扛起来就带了出去。
而此时的李世民,刚处理完前面的事,正在回来的路上,他想着灵犀一定等着急了,不由加快了脚步。
可他怎么也想不到,半路上,竟然碰上了自己的父亲被家仆扶着,更可怕的是,他的手臂竟然在流血。
“父亲,这是怎么了!”李世民焦急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