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梦》斋中酒

4、第四章

　　门内一点动静也没有，赵西洲深深地吸了口气，又敲了几下。

　　咚咚咚。

　　幸好这次听见了渐渐靠近的脚步声。

　　咔擦，门开了，是陈奶奶！

　　“快进来”陈奶奶赶忙把赵西洲拉近房间，然后锁紧了门。

　　赵西洲一进房间，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醋味。

　　“西洲，你怎么上来了。”陈奶奶拉着赵西洲的手。

　　“怕您出事，我来看看您。”

　　“好孩子，奶奶没事，”陈奶奶笑眯了眼，拉着赵西洲坐到沙发上。

　　“到是你，这个时候瞎跑什么，昨个新闻里说了，就那个什么传染病，就像那什么非典、禽流感一样，好多人都感染了。现在外面可不安全，我今早都没敢出门买菜，你这几天呀，就呆在家里，尽量别出门……”陈奶奶絮絮叨叨地嘱咐着赵西洲。

　　赵西洲一听就知道，陈奶奶还不知道末世的事。

　　“奶奶……”赵西洲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跟陈奶奶开口，怕陈奶奶年纪大了接受不了。

　　“怎么了，是不是嫌奶奶话多，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不注意这些个东西，这事，你得听奶奶的。”

　　“奶奶，这不是普通的传染病，被感染的人都变成了……丧尸，”听着陈奶奶的唠叨，赵西洲心里仿佛堵了块大石头，“奶奶，末世来了。”

　　陈奶奶愣了愣，“丧尸？就电影里内个，吃人的那个？”陈奶奶摆摆手，“奶奶不信，你可别想吓唬奶奶。”

　　赵西洲不知道怎么说，只好扶着陈奶奶来到窗户边上，陈奶奶眯着眼睛往下看，模模糊糊可以看见几个人影在在楼下晃荡着。

　　颤巍巍地把挂在胸前的老花镜带好，陈奶奶倒吸了口凉气。

　　“那是，那是……”

　　“感染者，丧尸，活死人”说出这个时，赵西洲的语气平淡没有波澜，她看这楼下衣着褴褛，无意识游荡着的丧尸，觉的自己格外的冷静，“末世，真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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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怎么回事啊，昨天都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陈奶奶语无伦次，“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陈奶奶怔怔地，赵西洲在心里叹了口气，扶着呆愣住的陈奶奶回到沙发做好。

　　她蹲在陈奶奶面前，握着她冰凉的手，坚定地说“奶奶您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奶奶您呆在房间里，把门窗什么的都锁好，把所有能装水的东西都装满水，千万不要出去，谁来敲门都别来，我一会儿来接您。”

　　陈奶奶听见赵西洲的话猛然回过神来，“你要去哪？”

　　“去杀丧尸。”

　　“不许去。”陈奶奶激动地喝到，反手扯着赵西洲的手腕？

　　“你哪也不许去”，边说着眼泪已经落了下来，“西洲啊，咱别去，太危险了，你一个女孩子……”

　　赵西洲叹了口气，“奶奶，没事的，外面的什么情况现在还不清楚，但我们肯定不能永远躲在家里，等食物都吃完了我们该怎么办，现在的情况，不光是我们这，整个地球都这样了，能指望着谁来救我们，军队就那些人，哪管得过来啊。远的先不说，就是咱们这栋楼，不把丧尸杀了，躲在家里也不能安心。”

　　“不行，太危险了，那可是会吃人的丧尸。”陈奶奶死死地扯着赵西洲，就怕一撒手她就出去了。

　　“奶奶，真的，您别担心，我有分寸的，再说我现在可不一样了，我力气特别大，我就是去看看到底什么个情况，一有危险我马上就回来。”

　　陈奶奶真的是使了全身的力气，赵西洲感觉自己的手腕都疼了，但她没说什么，只是拍了拍陈奶奶的手，努力安抚着她的情绪。

　　陈奶奶终是松开了手，“千万小心啊西洲”短短几分钟，陈奶奶的精神头肉眼可见地消沉了下去，“……一定要活着回来，一定要活着回来啊。”

　　赵西洲心里酸酸的，哪怕是为了这份牵挂。

　　“奶奶，记住我说的话，您千万别出门，也别给任何人开门，等我来接您。”

　　陈奶奶目送着赵西洲出了门，眼中似有千言万语，却什么也没说。

　　赵西洲一路无惊无险地来到三楼。

　　在三楼转二楼的转角处，余光一撇，便看到一只丧尸反复在二楼两户人家之间游荡。

　　心猛地一跳，脑袋瞬间空白了三秒钟的时间，回过神后赶忙侧身。

　　赵西洲不确定这个距离会不会被丧尸发现，躲是躲不掉的，赵西洲也没想过要躲，不过仍旧十分紧张。

　　赵西洲握着棒球棒，用力到骨结都有些泛白，她一步一步小心地迈下台阶，等到丧尸转身背对她时。

　　就是现在。

　　赵西洲突然加速跑下去，棒球棒高高抬起，对着丧尸的后脑勺挥去。

　　丧尸也发现了赵西洲，新鲜血肉的气息吸引着丧尸迅速转身，嘶吼着向赵西洲扑过去。

　　这一刻，赵西洲距离丧尸的距离只有五十公分，一张腐烂的、狰狞的脸就这么放大在她的眼前，快要扯到后腮的大嘴染上了鲜血，灰白色的眼睛没有瞳孔显得格外的诡异。

　　所有的感知似乎都离开了赵西洲的身体。

　　砰——

　　这是棒球棒打中头部的声音。

　　丧尸被打飞了出去，落地时又发出一声巨响。

　　赵西洲这一击用了全身的力气，丧尸的脑袋都被打烂了半边，腥臭的血溅得满地。可即便如此，它还是没有死，扭动着僵硬的身体要从地上爬起来。

　　是了，电台里说了，只有脑神经和心脏同时死亡丧尸才会真的死掉。

　　赵西洲颤抖着手，朝着即将爬起来的丧尸走过去。

　　一棒子挥过去，丧尸又倒在了地上。

　　赵西洲没有刀，只好用手中的棒球棒，一下，一下，一下地，对着丧尸心脏的位置打下去，直到丧尸不再动了，才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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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杀人了。”赵西洲眼神空洞地看这手中滴血的棒球棒，无意识地喃喃道，“我杀人了。”

　　赵西洲平日里连鸡都不敢杀，现在却……

　　即使脸已经腐烂，但根据丧尸的穿着和所在的位置，赵西洲基本能猜出这是谁，住在二楼的齐哥，26岁，和她老婆才结婚半年，赵西洲还吃过他们的喜糖。

　　不对，我没有杀人。它早就死了，从他变成丧尸那一刻起他就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齐哥了，甚至于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赵西洲太难受了，她只能不断地给自己做着心里建设，才能让自己不立刻崩溃。

　　这一刻，赵西洲的世界观和人生观经历了一个破碎又重组的过程，她开始真正地接受了这个让人绝望的世界，毕竟，没有什么比活着更让人觉的重要的。

　　对面的门半开着，赵西洲知道，里面的人应该已经死了。

　　赵西洲怀着沉重的心情，以防万一，谨慎地走进去。

　　入眼是一片狼藉的客厅，没有人。

　　但却有一个个带血的脚印，连接着卧室，赵西洲先谨慎地检查了靠外面的几间屋子，才去了卧室。

　　卧室门敞开着，赵西洲不用进去，就可以看见所有的东西，满地的鲜血和残肢肉沫。

　　空气中仿佛都充斥着血的腥味，赵西洲喉头涌动，赶忙转身走了出去。

　　就这样吧，赵西洲也没想着搜寻物资，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下到一楼，没有丧尸，两边的们门都紧闭着，现在，就是外面的。

　　赵西洲从防护门的门缝里仔细观察外面的情况，视线范围内共有四只丧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