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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呼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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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雨下的很大,一片烟蒙蒙中雨水拍打地面,像霹雳般在耳边炸开。
宋雁时躲在一家商铺的屋檐下,收了伞,一只手拍了拍裤脚上的水,满面愁绪。
头不经意偏侧,一白衫少年不知何时站在了宋雁时的旁边。
他很高,比宋雁时高了一个半头。
宋雁时脑海里闪过一个炽热的名字,不禁启唇轻唤道:
“余烬?”
余烬诧异地看了一眼宋雁时,淡淡地应了一声。
宋雁时看着余烬的脸,眉宇间尽是少年的英气,一瞬心悸。但又垂帘望向地面。
“你自己回家?”许久,余烬开口问道,语气很淡。
“嗯”
“我送你。”
宋雁时抬头看向余烬,四目对视,脸颊微红,结巴道:
“不,不用。我,我那个离的不远。”宋雁时握着伞把的手紧了几分。
宋雁时和余烬算是青梅竹马吧,两年邻居,后因余烬搬家去了他处上学,两人便渐渐没了联系,这一断,便是三年。
陌生却又真切的距离感。
余烬没有说什么,看着雨小了,只是说了句再见便在宋雁时的视线中离去。
宋雁时有些失望。
宋雁时撑伞向家的方向走去。
还是那个熟悉的居民楼,一股熟悉的压迫感向宋雁时袭来。
“宋安国,你混蛋!”一道凄厉而带有哭腔的声音从老窗里传出。
“老子天天从外面要死要活的上班,天天还得挨你这老娘们窝囊气!”
“你不是人!当初是谁说不要那个孩子的?六个月的孩子你说刮了就给刮了,你说刮了就给刮了!”女人怒火中烧,声嘶力竭地喊道。
当初女人怀胎六月,宋安国借口因为女人的血液病提出不要这个孩子,于是便死乞白赖地要流了这个孩子。
女人软硬不吃,宋安国便天天和女人打架,最后女人被逼上手术台。
女人永远也忘不了那如一指粗的针直扎她的肚子里,活生生的孩子终化为一滩血水。
最后呢?原来是宋安国出轨前楼的寡妇,正依在温柔乡呢。
孩子,她的孩子,她唯一寄托爱的孩子,她可怜的六个月的孩子,没了。
这是女人永久的痛。
“宋安国,要不是你天天的跟我打架,我会在做月子的时候得这个血液病?”
“当初拉结婚证的时候你知不道你有贫血?”
“我要是结婚前有病你会跟我结婚?”
宋安国黑白颠倒的一腔言论让女人寒透了心,喋喋不休的言语如刀般直戳女人心窝。
只听一记响亮的耳光声传来。
世界安静了。
宋雁时破旧的心又坏了一点。
亲情,是什么样子呢?
宋雁时早已忘了它的模样。
宋雁时进了家。
母亲盘腿坐在床上,泪流满面,病恹恹地没有一点生气。
宋雁时沉默不语,一把抱住母亲,安慰的话堵在嗓子里,一句也挤不出。
宋安国的脸红肿不堪,瞥见宋雁时在注视着他,恼羞成怒地站起,维护在宋雁时面前仅剩的那一点作为父亲的的自尊心。
“老子涨志气!”说罢,宋安国摔门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