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爱你》沙溧

2、旧人

　　“沙…溧…！”一瓶冰镇过的乌梅茶在眼前晃着，晕倒，太过专注做事，忘了还有这么个人在边上。知道我爱喝乌梅茶，看来是事前做过功课了，有预谋，有陷阱呐！“谢谢！”
　　“我能做些什么？”秦非站在边上，擦着脸上的汗！
　　从侧面看，翘翘的鼻尖也很可爱。有种无暇的柔弱感，可是为什么总觉得，只要和她沾上边就会有被捆绑的感觉。“跟我去外面吧，这里不适合你。”
　　再次闻到新鲜空气是件让人愉快的事。少了烟尘，少了机器轰鸣，多了清静。
　　“你很讨厌我吗？”
　　“呃……谈不上。”对于突然转到面前的秦非，沙溧有些不知所措。越过秦非专注的眼神，她喝着饮料。“你还是找别人带吧！我不会教人。”
　　受伤的眼神总是很能打动人的，一再的被拒绝，相信没有人还会厚着脸皮跟在边上吧！沙溧默默想着，总是不想去招惹麻烦，总是想尽可能的不和周围的人扯上太多关系，一直以来都做的很好，和同事，和客户保持着熟而不近的关系，即便是一手带她的老板，都不了解工作外的她是什么样，这就象一个谜，让人好奇，又让人不敢靠近。人和人之间就是这样，有着微妙的相处法则，不会有人刻意去打破这样的规律。
　　“可张杰说，你是他最满意的‘学生’。有能力，有干劲，有头脑，对设计有着自己独到的思维理解。所以，我相信跟在你身边一定可以学到很多东西。”
　　能这么自然直呼老板的名为，应该她俩关系不浅吧！这女孩到底是什么来路？沙溧将视线定格在秦非脸上，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好像在她不知道的地方，自己正赤裸裸的被对方剖析着。
　　“我对你充满好奇！”隔着墨镜，秦非无法看清对方表情，然而从沙溧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漠气息着实吓到了她。“在学校经常听到老穆和张杰他们谈起你，所以……”
　　“你回去吧！今天会做到很晚，你穿成这样留在这里也没有多大用处。”对于秦非的解释，沙溧并不感兴趣，如果说这个女孩是有备而来，那么自己再怎么挡怎么推都没有用。她不会跟自己过不去，不会去做多余的事。
　　“没事的，我可以帮忙。”
　　“听不懂话是不？”沙溧摘下眼镜，漂亮的眼睛下是一脸的不耐烦。“脚抖得站都站不稳，你说你能帮什么忙？不添乱就很庆幸了，大小姐，我要做事的，没多余的时间照顾你。听懂没？”
　　秦非背着包，不再说什么。看着她背影，沙溧握紧拳头。她只是一个陌生的人，自己的苛刻不该用在她身上，对女孩一向温柔的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是因为被人设计，还是因为她那样看是单纯却又有心计的脸吗？应该是计较吧！
　　从学校毕业到现在，这么多年来看多了尔虞我诈，看多了阳奉阴违，学会了擦眼观色，学会了旁门左道。因为经历可以把人性变得肮脏，可以改变你的生活态度，唯一沙溧不想改变的只剩下心底那少之可怜的自尊和骄傲。
　　哎！未知的明天，是否会跟从前一样？
　　黑夜如镜，照着一幕幕的往事逝如流景。对于上海这个也都市来说，即使夜黑的再深沉，一样能被绚丽夺目的点点灯火照的如同白昼，耀眼下的美丽虚幻而不切实际。沙溧睁着眼，凝望车窗外的黑夜，听着寂静下心底更深而辗转的反侧，恍惚中想要逃离这个都市，这个充满谎言的牢笼，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是那么渴望有着一片纯净天地，她记起那张单纯可爱的脸，笑起来嘟嘟的嘴，只是这样的美好都在她小小用心下，变得很丑。
　　打开手机，简讯一条条在闪烁，工作时，私人联络的手机总是关着的，已经习惯这样公私分明了。一条条翻看着，一个陌生的号码跳跃在眼前。‘我想你！’
　　很熟悉的语气，会是她吗？沙溧皱起眉，很不喜欢自己总是这样在忽然间想到那个人，如果说要是有什么期待的话，那也只限于想知道那个人现在过得怎么样了而已，她这样告诉自己，否决掉其他的可能。
　　“你找谁？”电话的那头传来一个浑厚的男性嗓音。
　　“打错了！”沙溧连忙挂断电话，真他妈的，不吉利嘞！这叫什么？好奇心害死猫吧！仅凭一条简讯就肯定是她吗？自己真是笨得可以了！
　　电话不断在响着，还是那个号码，真是执着！
　　“喂！”在众多双眼睛注目下，沙溧接起电话，冲着对方喊着。“你有病是不？”
　　“溧！是我。”很温柔的声音，懒懒的，再熟悉不过了。
　　“简？！”还是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吗？刚刚接电话的那个男的应该是她丈夫吧！心底涌起的痛让眼睛变得干干的。
　　“还是那么冷漠。”简发出短促的笑声。“我离婚了！”在笑声过后用极其平静语调说着她现在的状况。
　　这就是简，一个永远都不知道下一步会做什么的女人。

　　还记得认识简是在一家LES酒吧，她坐在离我们不远处，一个人喝着酒，蓬松的卷发自然下垂着，在昏暗灯光下透射着一个女人的温柔和优美，流离的眼神述说着落寞，未经世事的沙溧被吸引着，一种从没有的冲动在体内翻滚着，就这样，她走了过去，捧住她的脸，吻了下去，周围似乎在喧叫，不在乎，这一刻对沙溧来说是微妙的，是颤动的。她永远都会记得这个吻，舌尖与舌尖的纠缠，仿佛要把她融化般，这是什么感受，吻可以这么的不同。
　　“没有被舌吻过吗？”沙溧瞪大双眼茫然的瞅着这个女人。“呵呵！你可以叫我简。”
　　“简？简！”
　　简在笑！沙溧也在笑！一个吻，断定了两个人的将来。
　　爱情是复杂的，和简的交往更是痛苦的。沙溧明白以自己的能力来说更本就满足不了简的物质需求，就这点对简来说，她根本不在意。那么简要的是什么？她不需要她的专情，要的只是随叫随到。除了疯狂的□□外，简从不要求她做其他的。简从不见自己的朋友，只要她在她朋友面前有礼听话。很长时间，沙溧总是处于茫然和混乱中，搞不清处状况，在简的心里自己究竟是什么？当清醒时，要与她决然时，简会哭着说：“溧！我爱你，你不可以离开我。”而每次听你这么说，心就会软，会毫不犹豫的原谅你所做的一切。
　　或者不是真的在原谅，只是在忍受你而已。在这样看似自由的生活中，沙溧麻木了，明白了自己是个什么样的角色，她比从前更为沉默和冷淡，她在等，等着简开口。
　　记得那天，简穿的很漂亮，手指上戴着很亮眼的钻戒，已经习惯了，她总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和往常一样，吃饭开房□□。对此，沙溧真的是习惯了，没有了之前的不满，只要能在她边上就好。
　　“我要结婚了！就在月底。”简伸出手指在沙溧面前晃着，脸上有着兴奋和得意。“我爱你！就算结婚，也不回改变我们之间的关系。我需要一个长期饭票。他做生意的，很少在上海。”
　　穿上衣服，沙溧走了出去。没有哭泣，甚至没有思绪！这就是她一直在等的答案。没有语言，就这么结束了这个教会她很多第一次的女人。
　　痛吗？没有任何感觉！直到现在，经过那么多年，她依然感觉不到痛！
　　“还在吗？说句话好吗？”电话那头传来低低的叹气声。“不要象那时一样什么都不说。那样的你很恐怖。”
　　“找我什么事？”将钥匙丢在桌上，懒得再去追问她怎么知道我号码的事。
　　“这两年我一直在打听你的消息，我很想你。”又是一声低低的叹息。
　　这又是玩哪出？沙溧心底发出一丝冷笑，简，我不再是当年那个为你痴迷的孩子了，不再会被你随意支配。“简，很晚了，我再打给你！”
　　不等她回答，沙溧挂断电话，不想吵醒沉睡的父母，不想让简占据自己更多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