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白月光》沐洛泱

22、回忆篇——青蝶（2）

　　夜幕悄然来袭，众人都已经睡了，不过先前青蝶被毒害的事情已经记在了每个人心中。李钊羽哄睡了青蝶，其实他多么不愿，他真怕青蝶这样睡着后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看着青蝶熟睡着的面容，李钊羽自嘲般的笑了笑，若不是他执意将青蝶带回王府，或许他现在还在边塞自由的唱着歌跳着舞。李钊羽轻轻将鱼尾裙搁在青蝶床边，今日过后，青蝶便只有两天的活头了。

　　这一夜，李钊羽在青蝶床边说了很多话，喝了很多酒，不知道为什么，青蝶似乎能听得到一样，眼角还缓缓留出了眼泪。

　　“青蝶，本王瞧你的时候满心欢喜，本以为带你回来是好事，却不想竟然害了你。本王这段时间一直向皇上觐见，也疏忽了你，真是造化弄人。”许久后，李钊羽便在青蝶的塌下睡着了。

　　次日清晨，李钊羽醒来的时候青蝶已经不在塌上，李钊羽慌忙去寻，却见她身着那条鱼尾服正在院子里起舞，那样子仿佛根本没有中毒一样，李钊羽看的痴了，青蝶此刻的一颦一笑都是那样美艳动人，情不自禁中，李钊羽缓缓向他走了过去，一把揽住了他纤细的腰肢，可就在这一瞬，青蝶却连连咳嗽了几声，鲜红再次喷涌而出，李钊羽的心情一下子从云端跌倒了谷底，赶紧送青蝶回了房。

　　青蝶虽虚弱，却还能勉强说这话，两个人在几个时辰后又一次经历了生离死别一样痛彻心扉，“王爷，恐怕是这老天要了青蝶的命。”青蝶语气哽咽，眼睛瞪得老大，身体还在不停抽搐着，李钊羽连忙将她抱住，“不，不会的，这些命数什么的都是假的，你永远是我李钊羽的王妃。”李钊羽不信命，可这命运却一次一次玩弄着深情的人。

　　“那……那好，王爷不信命，青蝶也不信命，就算违背了天命也在所不惜。”瞧瞧，这句话与魏青歌说的多么想象，两个人仿佛合二为一了一样，一人唤青蝶，一人唤青歌。

　　“青蝶，我的青蝶，酒精是谁把你害成了如此。”李钊羽双眼再次泛红，本想着趁着最后的时光好好陪陪青蝶，却又实在难以消磨着仇恨的折磨。许久，李钊羽哄着青蝶进入了梦乡，这一次，他没有委在塌下，而是提着那把还未清洗的刀走到了院子。

　　“穆阳，把青蝶身边的婢子压来。”李钊羽这样说，穆阳也这样做了，于是不大一会儿，那满身伤痕的婢子就跪在了李钊羽面前。李钊羽先是一愣，随即高声问道，“你为何被伤成如此青蝶又是如何被灌了毒？”

　　“奴婢……奴婢。”许是未从昨日那份惊悚中晃过神来，那婢子如同着了魔一般变得胆小，甚至连话都说不完整。

　　“你但说无妨，本王一定为你做主。”李钊羽大喝一声，手里的刀子直直的划向地面，发出了一道刺耳的声音。

　　听罢，那婢子如同大梦初醒一样，立即整了整身子跪在李钊羽面前，大喊的重复着那天发生的事情，“那你王爷不在府上，王小姐来过，她遣散了府上的所有人，还带了奴才将府上的人都拘管起来，随后便要像青蝶姑娘房里走去。婢子不愿，便想阻止，结果挨了那王小姐的打!”说到这里，婢子在大庭广众之下不顾脸面地掀起衣服，原本洁白的肌肤上赫然是几道皮开肉绽的鞭痕。

　　众人都惊呆了，他们只知府上发生了事儿，可谁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如此一见，人群中一片哗然。

　　“这时候王小姐独自冲进了房里，婢子一边受着鞭子一边看着窗口，亲眼见着那王小姐将手里的毒酒灌进了青蝶姑娘嘴里。青蝶姑娘原本作为公主就是身娇肉贵，骨头又十分松软，哪里是那王小姐的敌手。王爷，你得为小姐做主，你带着婢子，婢子要杀了他们王家!”婢子撕心裂肺的叫喊道。

　　此刻，李钊羽仿佛置身于度外，什么都听不清也什么都看不见，他的面前只有一片血红。

　　毫不犹豫地，他一脚踹开了王家的大门，那夫人正在院子里与王小姐修剪花枝，李钊羽心头顿时涌起一股怒火，“本王的妃子正在保守毒物折磨，你们却如此悠然自得。”想到这里，李钊羽直接挥着刀子冲过去。

　　先是夫人，再是王小姐，只在瞳孔收缩的一刹那便轻而易举夺取了他们的生命。事情不能如此结束，李钊羽拖着王小姐的尸体一步一步走进房里，如果他没猜错的话，王大人应该在屋里研究政事。

　　或许早就想到自己会有这样一天，王大人的面容倒显得异常平静。这可不是李钊羽想要的，于是他用刀挑开了王小姐的衣服，雪白的皮肤都是暴露在阳光下。王大人惊呆了，连忙上去想要将自己的女儿护在怀里，却被李钊羽以刀定在了墙上。

　　于是那王大人只能看着自己的女人赤裸着身体，身上爬满了李钊羽带来的毒蝎，那种感觉简直痛不欲生。“噗嗤。”王大人将身体前倾，胸口瞬间被刀子贯穿。复仇的快意只持续了一会儿，又怎么算完，这三个人根本不足以赔偿青蝶的命!

　　恰好这时，穆阳带了婢子赶来，那婢子也是青蝶的心腹，对此事更是不能容忍，她与李钊羽一样像是一头发疯的野兽，凡是王府之人见便杀，霎时间王府只剩下惨叫和血光，无一人敢还手，王家上下十几口人，就因为王小姐的一个做法，便永远不复存在。

　　这时，坊间也流传了这件事情，羽王爷因青蝶屠了王人全家，当真是迎了他那句话。得知事实的人们无不为青蝶感到惋惜，再无一人替王家说话。他们不是认可，是怕，怕李钊羽的刀，更怕李钊羽把刀间指向自己。

　　然而就在李钊羽浑身鲜血回到府上的时候，再次闻了噩耗。

　　“王……王爷，青蝶，哦不，王妃……没了。”见王爷一副狼狈的样子，管家率先跑来跪倒王爷的面前，身上仿佛经历了战场般，也同样沾满了鲜血。

　　那一瞬间，李钊羽仿佛感觉自己的灵魂被抽离开来，心脏只是猛的跳动了一下后，便是止水一般都淡然。他丢下刀子，一步一步向着房里踱过去，眼前，青蝶还如昨日那样躺在塌上，身上还穿着那条湛蓝的鱼尾服，只是上面被一些猩红的液体乱了原有的样子。

　　“青……青蝶啊。”李钊羽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过去，眼神空洞着，似乎连泪水都感知不到，这一次，青蝶再也没有回应她，不知为何，李钊羽总感觉她的神态中带着不甘，带着遗憾。

　　此刻李钊羽觉得自己应该是天底下最没有用的人，为了迎娶青蝶奔走，导致了青蝶被下毒。为了青蝶报酬，又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天下最大的痴情傻子便是他了。

　　旁人见状都不敢靠近，不敢靠近这个紧抱着青蝶仰天大笑的男人。他笑，笑自己竟痴情；笑自己太无用；笑自己太卑微。

　　唯有管家颤颤巍巍的进来，告知了李钊羽，“青蝶的婢子也随着去了。”此后，便再也没人敢踏进这里。不知道过了多久，李钊羽不在那般痴狂，而是意识到了青蝶已死的事实，便抱着青蝶娇小的身躯簌簌哭着，还在不停的呼唤青蝶的名字，可任凭他如何哭喊，青蝶终究还是没能醒过来。

　　第二天，李钊羽奇迹般回复了从前冷峻的模样，只是眸子间仍有几分呆滞，几日来她都未曾去上朝，又以王妃的规格安葬了青蝶——毕竟轩帝是同意了的，就算生不能享受王妃的待遇，死也要得到世人的尊敬。自那之后，青蝶不再是叛国公主，而是京师羽王爷的王妃。

　　皇帝得知此事后并没有过多参与，许是觉得自己就算说什么也无法左右李钊羽的思想。从小他的弟弟就是一个很要强的男子，更从来没有对女人动过心，轩帝不知道青蝶哪里值得李钊羽如此动心，他只知道自己要疼爱自己的弟弟。

　　青蝶入藏的那天，李府上的人都系着白带，青蝶与婢女的遗像摆在一起——这婢女也应收到人们的敬仰。

　　没了青蝶，李钊羽却似乎没有太大的变化，没过几天便按时上朝，正当大家以为他从青蝶去世的悲伤中走出来的时候，却又发生了一件令人哗然的事。

　　这日，城中回凤楼有女子出来献舞，其实只是为了招揽生意罢了，那些个女子各个美艳动人，身着的都是西域边疆的服饰，舞蹈也十分欢快，与京师的舞蹈大不相同。

　　一时间，舞台下围了许多围观的百姓，人们都纷纷议论着，等待着——等待着回凤楼的主角瓶生。

　　要论城里最美艳的女子，当属瓶生了，不少大户人家投入巨资只为了播的瓶生一笑，可她却从来没应过任何男人。就连对这个女子，李钊羽也是有耳闻的。

　　刚巧这天李钊羽下朝回府，途中经过了这个多戏的地方便驻足多瞧了一会儿。这时，台上的舞姬已经纷纷避开，将中间的为子让了出来，霎时间众人纷纷欢呼雀跃着，因为他们知道，瓶生要来了。

　　果不其然，没过多大一会儿瓶生便扭动着腰肢走上了台，那可人的模样仿佛仙女下了凡一般。可当李钊羽瞧见瓶生的一瞬间，心脏仿佛被钝器猛的锤了一下，那瓶生着的，竟是鱼尾服。

　　青蝶生前载歌载舞的模样如同潮水一般涌进了李钊羽的脑海中，他拼命抑制着，却仍然无法阻止那张脸的出现，心中积淀已久的想念再次爆发，李钊羽冲上台，激动的抓着瓶生的手，一句一句的问道，“你，是青蝶吗？”

　　瓶生被吓坏了，他当然知道李钊羽口中的青蝶是何许人，便慌忙摇着头否认。得知这一答案后，李钊羽先是一顿，随即邪魅一笑，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直接割向了瓶生的脖子。

　　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瓶生就已经躺在了血泊中，再无力气挣扎。

　　“今日起，城中若是有人胆敢与青蝶一样的装束，那便是如此的下场。”李钊羽说着，随即将手里的刀子抽出来，鲜血顿时喷溅开来，惊的周遭的人连连躲闪。

　　“来人，剥了他的衣服。”李钊羽冷冷的说着，便退到了台下，受到吩咐的小厮立即涌上来，三下五除二便剥了瓶生身上的鱼尾裙。

　　众人就眼睁睁的看着瓶生身上的裙子被一点一点褪下来，最终□□的现现在众人眼前。李钊羽似乎对现在的情况十分满意，仿佛眼前这个女人并不是一条生命一样。只要动了青蝶的位置，那么这个人便一定不会落得好下场。

　　自此之后再没有人敢仿照青蝶的样子，人们大都以为是羽王爷疯了，谁都不敢触这个霉头。过了一年半载，这阵的风头过去了，什么小姐夫人便又开始想要往李府爬，却无一例外的被拒绝了。

　　后来，人们都知道李钊羽因为思念青蝶，从未进过女色。皇上给他介绍过不少的名门大家闺秀，却也都被拒绝了。青蝶从未在李钊羽心中被代替过，他想着应该也不会有人能够代替他了吧。

　　思绪猛地一转，此时小朝会再次出现在李钊羽眼前，不知道为什么，每当他看向身边的这个女孩儿后，便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不是皇帝第一次给他介绍妻子，本以为会如平时一样轻松拒绝，也不是这次是怎么了，李钊羽竟来了兴趣。

　　青蝶双双飞，青歌唤人归。若道不相识，只怕佳人心已碎。

　　况且魏青歌到这句话深深地触动了李钊羽的心弦，仿佛从前那个活生生的青蝶又回到了自己身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