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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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人也就是仗着自己弟弟是林鹤尘，顾家不敢轻易动她和年至罢了！
顾太太攥紧自己手里的流苏皮包，焦头烂额地想，实在不行，把年宁拉回来再给顾穆晟凑合着用一两年算了。
当初和年宁结婚在一起的时候，虽然顾太太也不太看得起年宁这个私生子，但不得不说，顾穆晟和年宁在一起的时候，状态真的是前所未有的好，甚至有些意气风发，就好像是和自己真正喜欢的人结婚的那样......
她想到这里心莫名一沉——顾穆晟状态开始不对，好像不是从和年至分手，而是和从年宁离婚的时候开始的.....
.....但顾穆晟这孩子之前还一定要和年宁离婚和年至在一起，顾太太又把自己心里那点奇怪的疑惑收起，强撑着道：“你们年至入美协需要《破冰》的备份是吧？让年至自己亲自来备份，这总不过分吧？”
林太太和年父对视一眼，最后终于松了口，年父对顾太太点头道：“我们会让小年去的。”
…
李杜登门看又被顾家关起来的顾穆晟，他看着被手铐拷在床上的顾穆晟，百感交集道：“你妈又把你关起来了？"
顾穆晟坐在床上，他就算是这样坐着也是很矜贵傲慢的，很浓厚的贵族气，背挺得很直，只有脸色有些憔悴：“手被打折了，一回来就被关了。”
李杜心情复杂：“你以前多那什么的一个人，谁追你都不带多给眼神的，天下的神女下来我都觉得配不上你，现在这样.....你说你这是图啥啊....”
顾穆晟吐字清晰：“不图什么。”
李杜和这个脑子已经完全坏掉了个顾少没啥话好聊，只能扯点其他话题：“哦对了，你之前不是让我花5亿去买你那前夫的《乱世》吗？然后被繁林截胡了，你知道他花了多少吗？”
李杜双手比了个十字交叉，语气夸张：“十个亿！我滴老天啊，江家可真有钱，这么多钱把我卖了都不一定有，居然随便就甩给年宁了，也太大方了吧，跟给分手费似的，但是——”
李杜有些幸灾乐祸地抖了抖肩膀，“现在这十个亿基本全打水漂了，幸好我没有帮你买到，顾穆晟，你知道吗，现在你那前夫的作品全网都在讨伐，说很多地方都抄袭了，抄袭的什么名家名作来着。”
顾穆晟语气坚定地反驳：“他不会抄袭的，他做不出这种事情来，繁林出十亿我们就继续加，不能让繁林买到，《乱世》不会抄袭的。”
李杜瞠目结舌道：“你们有钱人可真是疯魔。”
李杜撑着下巴思索：“不过你画5亿买《乱世》的版权我还可以理解，你说繁林是图什么啊？你好歹还算是《乱世》的忠实粉丝，你当初迷《乱世》里的玉碎迷疯了，我一看到年至就明白你为什么喜欢他了，他那张脸，简直有玉碎八分神韵，但还是不及你前夫年宁。”
李杜在心里唏嘘。
就是一个先来后到，顾穆晟这人死心眼，喜欢谁就是谁了，要是先看到年宁这张脸，估计也没年至什么事情了。
李杜说起这个又像是想起什么事情来：“不过说起抄袭，当初年宁是不是也告过别人抄袭啊？还告的是年至。”李杜想起有点可乐：“我记得告年至抄袭了他一副草稿，还写了信。”
顾穆晟肉眼可见地憔悴下去：“我记得。”
顾穆晟闭上眼睛：“是《破冰》，当时年宁很讨厌我，讨厌到和我在一起睡觉都睡不着的地步，他说年至的《破冰》抄袭他的时候——”
“——我以为他是在故意.....恶心，作弄我。”
李杜看他这样子也不好受，一筹莫展地叹气：“你给年至做了那么多事情，砸了多少钱啊，怎么你现在这个样子，他都不来看看你这太说不过去了吧？”
顾穆晟却摇头：“和他无关。”
李杜被气笑了：“怎么和他无关？当初是他要走，走就走，现在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找你备份破冰，《破冰》画的是什么？画的就是你啊！你说他真的不是存心吊着你？你看看你自己都为他搞成什么鬼样子了！”
顾穆晟下意识握住了自己的手腕，张了张嘴，缓缓吐出一口气，最终却只是强调道：“我的事情，和年至一点关系都没有。都是我自找的.....”
李杜真的服气了：“你现在都还要为他说话？顾少，我和你这么多年朋友了，你这么傲，怎么就在这个年至身上拎不清呢？“
“他现在被你前夫那漫画《乱世》抄袭了，美协出来给他站街这件事，该不会也有你的手笔吧？”
顾穆晟慢慢地视线聚焦在李杜身上，李杜和他眼神一对，莫名打了个冷颤，声音都低了八度：“....怎么了，我不该用站街？你也知道我这嘴上没个把门的，没有故意说年至的意思.....”
他和顾穆晟玩的时间长是长，但顾穆晟这人不好亲近也是真的不好亲近，太傲了，别人在他面前，自然而然就会低上一头，除了一个年至，李杜真没见过他对谁这么上心过，父母亲戚都不行。
李杜的话还没说完，却听顾穆晟一字一顿地反问道：“你说《乱世》被爆出抄袭的作品，是年至的画？”
李杜觉得他这表情太不对劲了，看着很瘆人，小心地回答了一句：“是啊。”
顾穆晟凝视着他：“不可能，年宁自己画的东西，绝对不可能抄袭任何人的。”
小助理抱着电脑一路疯跑上顶层的办公室，她声音都喊劈叉了，还带着哭腔：“年总！洼泉那边发文件过来了！！！”
年宁站起来接过一个跌倒的小助理手里的电脑：“点开看过看吗？怎么样？”
小助理眼泪汪汪，拼命点头，喜极而泣：“有用！”
年宁戴上眼镜，点开文件目不转睛地看，一路看到最低端才缓缓吐出一口长气，他闭了闭眼睛，又睁开的时候明亮地发着光：“通知宣传部，再去给美协转发我们抄袭那条买点转发，买上十万，准备好起诉，去联系王芳，罗凯峰和刘一莲老师，说我们准备澄清一下抄袭丑闻，问他们愿不愿意发条微博，通知洼泉公司配合一下，挂出律师函，最好置顶。”
年宁缓缓地放下了眼镜，他关上了电脑，对泪眼朦胧的小助理露出一个悠闲的笑：“最后，去联系一下我亲爱的弟弟，年至老师，说我要告他抄袭了我的漫画《乱世》，让他有点心理准备。”
小助理“啪”一声对着年宁敬了个礼，超大声：“yes！sir！”端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一擦眼泪就气势汹汹地走了！
她刚一开门，就被门外站着的人照面吓了一大跳，来的人是楼下的保安，探出个头有些犹豫地道：“年总，刚刚打你内线电话没接，楼下有个叫武志的人来找你了，你见不见？”
这保安接着说：“他说自己是美协副会长，但是刚刚辞职了。”
年宁一静，“啪”一声把自己刚刚打电话叫宣传部上来的电话挂了，道：“见。"
年宁当初年轻气盛，给美协递举报文件的时候是一种气极上头的冲动之举，举报文件需要原稿，年宁想都没想就把原稿放里面了。
结果美协没还他原稿。
然后年宁知道了，顾穆晟亲自去市美协顺手就把他举报年至抄袭的文件给碎了，毁尸灭迹，一点没留。
这也是后来年宁维权举步维艰的重要原因之一——他根本就没备份，那一份潦草的速写是年宁为数不多有说服力的证据。
后来他心思渐渐沉淀了下来，虽然还是记仇，但也懂了小人报仇，早一天晚一天都是报的道理。
年宁不急了，是他的就是他的，就算他进入棺材盖了，这比账没有和年至算清楚，他跪在阎罗大殿上，他就算冒着下油锅的风险，也会记得和年至算的。
但没想到，还没等年宁跪在十八层地狱里磕头给自己申冤鸣不平，一位头发花白的穿着古朴的老人就拘束地坐在了他的对面，手里还拿着一个黄色牛皮纸的档案袋，一见年宁就露出一个惭愧的惨笑，对着连鞠了好几个超过九十度的躬：“年宁，你或许不认得我了，但我愧对你。”
年宁伸手扶起这位眼里含泪的老画家：“我记得你，武志老师，你是我曾经最喜欢和敬仰的画家。”
武志抬起头来，没忍住流泪：“曾经.....”他苦笑一下，“你不喜欢我是对的，我愧对你的信任。”
年宁勾唇一笑：“不，您想多了，我现在最喜欢的画手，是我自己。”
武志：“.......”
武志终于笑了出来，他坐下用大拇指擦了一下眼内眦的泪：“你三年前给市美协寄了一份文件，是关于年至和你画作的相似问题，但是很遗憾，因为一些不可抗原因，市美协内部剧烈争论了几次，也没有得到妥善处理和一个相对能服众的结果，所以也没有把资料返还给你。”
年宁淡淡地道：“我知道，资料被顾穆晟碎掉了嘛。”
武志颇为尴尬地一顿，他清咳了几声：“....这个，也没有碎完。”
年宁眼睛一眯，他感觉自己起诉年至抄袭的作品会因为这位前来的武志老师，而多出一样。
——《破冰》。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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