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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天作之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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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勋想到那日下朝回来,碰到两个妹妹从秦家游园回来。凝雪告诉他姐姐和状元郎一起对弈了,给凝香娇羞的还追着凝雪打。如今看来,秦思源不仅是和凝香对弈了,还对上眼了。
秦思源心里盘算着这事,端起茶喝一口后,不紧不慢的道:“我其实也听说那天你和我妹妹对弈的事了。你看上我妹妹是有眼光的。其实不用我说,我妹妹有多优秀你也是知晓的。”
秦思源忙道:“子勋兄的妹妹真的非常优秀。聪明美丽,善良大方。所以,我这,这个……”
苏子勋听秦思源结结巴巴的费劲,笑着道:“所以,你找我来这儿喝你好容易讨来的雨前龙井,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我先把话说了,虽然是长兄如父,但是我妹妹的事我却是不做主不馋和的。只要妹妹自己愿意,我是没有意见的。”
“子勋兄没有意见就好。那过几日我和家母去府上提亲,还请子勋兄帮着美言几句。”秦思源说着话还起身对着苏子勋拱手作了一个大揖。弄得苏子勋吃人家嘴短只好点头说好。
其实就是没有今天秦思源的雨前龙井,没有他的作揖,苏子勋都是很看好秦思源的。
秦家是一品侯,家世显赫。秦思源虽然不是长子,却是年纪轻轻就高中状元郎,以后前程一片似锦。而凝香自幼喜欢读书,成天作诗作对的,两个人在一起也有共同的爱好,多美 。
所以秦思源回家跟父亲说了这事,苏宏远也是这般看法。毕竟苏凝雪都十八了,是大姑娘了,能有门当户对的状元郎看上,也算是天作之合。但这只是他们父子俩私下说说,毕竟秦家还没有来提亲。若是他们就此便嚷嚷开,到时候秦家又不来,那岂不是很尴尬。
钱慧珍在门外听不清这父子俩在说什么,急的就去厨房端了一盅鸡汤借着引子进来书房,将炖盅放桌上轻声道:“老爷尝尝,我炖了几个时辰的鸡汤。”
“夫人有心了。”苏宏远对钱慧珍笑笑,可看到苏子勋又叹了气:“子勋,你看你妹妹都要有人提亲了。那件事过去两年多了,你要不也看看谁家小姐合适再续一房吧,人活着总要往前看的。”
原本还挺高兴的苏子勋一听父亲说这话,立刻起身:“父亲,我还有书要看,先走了。”
苏宏远看着儿子离开的背影又是无奈又是心疼不已:“这孩子命苦啊。”
秦慧珍见着时机成熟,赶紧说道:“老爷,我有一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是不当讲的,说吧。”苏宏远收回眼神,看着鸡汤也是没有胃口。
钱慧珍转到苏宏远身后给他轻轻锤着后背,道:“姐姐家在平高城,姐夫做茶叶生意你是知道的。虽然姐姐家不是走仕途的官家,但是她们家境殷实,为人处世都是极体面的。她们的女儿今年十六,知书达理,性子婉约,还一手好女红。这几日姐姐带着我那外甥女回来探亲。老爷若是不嫌弃姐姐家是经商的,倒是可以让子勋相看相看。”
苏子勋的前妻娘家就是经商的,所以苏宏远没有这方面的偏见。钱慧珍也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敢谋划这事。
“经商人家有什么好嫌弃的,只要孩子聪慧,知书达理就行。毕竟子勋可是苏家的嫡长子,他的妻子将来是要管家的。”
苏宏远说的正是秦慧珍最嫉恨的。凭什么嫡长子就一定是要掌家,她的儿子也是嫡子,也聪明伶俐,为什么就只能看他苏子勋的眼色生活。所以,钱慧珍才会一而再的设计苏子勋。
“既然老爷没有意见,那等我外甥女来了,就撮合着他们看上一看。万一成了,老爷的心事也算是了却了一桩。”
苏宏远拍拍钱慧珍的手:“夫人费心了。”
三天后。
苏凝雪还在被窝里赖着不想起,欢儿就风一样的跑进来。
“小姐小姐,太子殿下带着好多人来府上,那些人还抬了十个盖着红布的大箱子来,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更不知道要干什么。”
苏凝雪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眼睛闪亮:“居然抬了十箱子礼物来提亲,算你有诚意。”
欢儿听不懂小姐的话:“小姐,什么提亲啊。”
“你等下就知道了,赶紧给我收拾,好好收拾,我要去前面看热闹。”苏凝雪急吼吼的恨不得一步飞前院去,盛世美男就要到自己碗里了,她能不兴奋么。
洗漱,绾发,上妆,更衣。
欢儿看着镜子里的小姐痴了:“小姐,你打扮起来真漂亮,就好像九天下凡的仙女一样。”
苏凝雪对镜自恋的摸摸头上的发髻和金钗,问:“你见过九天仙女?”
欢儿嘿嘿笑:“欢儿就一凡人,哪儿见过什么九天仙女。但是今天看到小姐这样,欢儿就知道九天仙女长什么样了。”
“油嘴滑舌,该赏,这对耳坠给你。”苏凝雪从首饰盒里拿出一对玛瑙耳坠,顺手就给了欢儿。
欢儿高兴的不行,双手接过耳坠赶紧又拍了几句马屁。给苏凝雪拍的很舒服的起身:“好了,一起看热闹去。”
在古代有一个风俗不好,就是男尊女卑。男人之间谈事情,女人是不能随便上前搭话的。长辈谈论女孩的的终身大事,女孩也不能露面。不然就会说不矜持,没有礼貌。
苏凝雪和欢儿蹑手蹑脚转过回廊和假山,来到前厅院子,藏在墙角后。苏凝雪第一眼就看到前厅的院子里摆了一大片盖着红布的大箱子。她很认真的数了一下,数完就去敲欢儿的脑袋:“你丫不识数啊,这院子里明明就是十六个箱子,你非说十个箱子。”
欢儿委屈的揉着脑袋,数一数,还真是十六个箱子!
大白天见鬼了么?之前她明明数的是十个,这去找了小姐一趟,回来竟然就多了六个箱子。
欢儿仔细看看,忽的道:“不一样,小姐你们看,它们是不一样的。那十个箱子上的图案是金漆画的玉麒麟的图案,抬它们来的是穿着金色铠甲的侍卫。而另外六个箱子上金漆画的是仙草的图案,抬他们来的是穿着银色铠甲的兵士。所以欢儿去告诉小姐的时候,那银色铠甲的士兵还没有抬箱子来。”
苏凝雪听欢儿这么一说,再看那些箱子和箱子边上站着的人,还真的是这样。
难道北冥鸿来提亲还有别人凑份子?书上也没看到这世界还有这个奇葩风俗的描写啊。果然穿进的是盗版书,不接受反驳。
前厅的八扇门全开,虽然听不见里面的人说什么,但里面坐的是谁还是能看见的。
坐北朝南的主位上坐着孙宏远和钱慧珍,右手边客坐位置上坐着北冥鸿。他身着一身象牙白长袍,襟口袖口都滚着用金线绣的祥云图案。腰上缎带中间镶嵌着一块羊脂玉。都说好马配好鞍,如今北冥鸿穿这一身行头来提亲,简直是又美又有排面。
左手边客座的是……秦国公府的秦夫人和秦思源。
苏凝雪揉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花。
原来赞助北冥鸿来提亲的是秦家。书里说北冥鸿和秦思源关系老铁,想不到他们关系好到这种程度。就连提亲这事,都是秦家帮着出头。
里面人说什么啊?一个个面色严肃,尤其是老爹苏宏远,一张脸都要拉到脚面子了。
苏凝雪忍不住好奇,就提着裙子往那边蹭。欢儿吓得紧拉着主子:“小姐别再上前了,万一惊扰了客人就不好了。”
“别拉我,我就去门外听听她们说什么。”苏凝雪使劲往前挣。
“不行啊小姐,被老爷发现会责罚你的。”
“我才不……哎呦!”
苏凝雪往前挣的劲儿使大了,欢儿一个拉不住,她就直接摔到了前厅的门前。摔成狗吃屎的模样,那叫一个狼狈没脸。
厅子里的人不约而同的都往门外看,苏宏远的脸黑了,钱慧珍的嘴角上扬了,苏子勋忙几步出来将疼的呲牙咧嘴的苏凝雪扶起来,压低声音:“雪儿胡闹,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苏凝雪揉着疼死的胳膊肘,抽抽着脸:“我就是好奇这边这么大阵仗是要干什么。”
“这边大阵仗……有些复杂,你先回去,我等一下去跟你说。”苏子勋说着将苏凝雪推给欢儿:“快带你主子走。”
“苏二小姐请进。”
“苏二小姐别走。”
厅子里的北冥鸿和秦夫人突然不约而同的一起出声,还都是不让苏凝雪走。苏子勋横苏凝雪一眼,接着为难的去看堂上的父亲。
苏宏远沉着脸道:“子勋,既然凝雪来了,就让她进来吧。”
苏凝雪高兴的胳膊肘都不疼了,给哥哥做一个鬼脸提着裙子就进去厅子。
“秦夫人好,状元郎好。”苏凝雪过去笑嘻嘻的打招呼,眼睛弯弯的好像月牙一样别提多招人喜欢。但一向喜欢她的秦夫人却是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别提多不自然了。秦思源更是低头都不看她。
什么人啊,变脸比翻书还看。你们不待见我,我还不待见你呢。
苏凝雪气哼哼的转身到北冥鸿跟前又笑嘻嘻起来,还冲他眨一下眼:“太子殿下金安。”
北冥鸿不苟言笑的点了点头,弄得苏凝雪热脸贴了一圈冷屁股。
我靠,拽什么拽,是你们主动来我家提亲了,居然还跟我玩深沉。
“雪儿。”苏宏远忽的出声。
“女儿在。”苏凝雪知道自己坏了礼数,热老爹不高兴了,忙到老爹跟前装乖。
苏宏远看着明艳动人却小孩子一样心性的二女儿,说道:“太子殿下今天来向父亲提亲,说想聘你做他的太子妃,你就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