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格人类观察中》炸鸡执行人

1、第 1 章

　　“新闻速报：连续杀人犯[开洞]于……日……晚上19点……分落网，现场有一名搜查官受伤，已被紧急送往医院，目前……”

　　店里的电视机播报着实时新闻，立花站在货架后面，从怀里的箱子里拿出销量异常火爆的DVD一张一张的摆在货架上，他是在这个录影带出租店里打工的大学生。

　　“欢迎光临，今天想看点什么，客人？”站在收银台里的人是立花的同事佐藤光，这家音像店的店主是他叔叔，店主除了工资结算日会来检查当月营收之外，平时几乎可以说是他管着的。

　　听到跟往常内容不太一样的招呼声，立花稍微从架子上探出头，看了那边一眼。

　　刚才进来的客人是位年轻女性，长了一张又圆又白的娃娃脸，身材有些丰盈，头发脱色烫染的次数太多，变得极细脆，感觉轻轻一碰就会全部脱落。

　　“看点什么好呢，”女性客人歪着头，“你有什么推荐吗，阿光？”

　　“今天店里进了一些有趣的电影哦，其中有部是我非常喜欢的作品，立……不，我去拿给你，稍等一下啊，美祐。”不该离开岗位的收银员用热情的声音说着，就迅速靠近了立花所在的货架。

　　“你要找什么？”立花刚说了一个字，嘴就被他捂住。

　　“嘘，别让她发现你在店里，”佐藤光不知道为何一副偷偷摸摸的表现，“那孩子很可爱吧，我最喜欢这种微胖，抱起来有手感的女生了，但她是那种只爱帅哥的类型，”佐藤光的手紧紧捂住立花的嘴，“所以你绝对不能让她发现你在店里，出声也不行，你的声音一听就是个帅哥！总之，只要你不现身，我还是很有把握泡到她的！”

　　“唔唔！”立花脸色发青的拍他的手。

　　“啊抱歉，我忘了连你鼻子一起捂住了，”佐藤光慌忙撒开手，小声道歉，“总之，你别出现，对了，要不今天你提前下班吧。”

　　佐藤光眼睛一亮，感觉自己像是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反正会在深夜来借录像带的都是些单身肥宅，就算一晚上不撸也没什么大不了，”佐藤光笑嘻嘻的，“提前关门的话，我们就可以享受二人世界了……”

　　“这些录影带我才摆到一半……”

　　“没关系，剩下的我来做，薪水也会给你全勤的，”不给立花说话的机会，佐藤光硬是推着他往货架后面走，“等会趁我吸引住美祐的注意力，你就抓住时间从她后面溜出去吧，这是我一生的请求，拜托你了。”

　　既然不用跟在窄小的空间里跟精力旺盛过头的年轻男人共居一室，还有钱可以拿，立花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

　　“那就拜托你锁好门了，”立花拿下别在胸口的铭牌，先去了一趟员工室，拿着自己的外套出来。

　　“美祐，让你久等了，”佐藤光随手拿了一张旁边架子上摆的录影带，急匆匆的回到收银台。

　　“慢死了，阿光，”美祐嘟起嘴，“还是说你其实不想看见我，为了躲我才在那边磨蹭拖延时间？”

　　“怎么会，美祐不来见我的日子，我就像兔子一样，快寂寞死了，”佐藤光隔着收银台，握住她的肩膀，“我们已经认识了一个星期了，”见吸引住了美祐的注意力，他连忙对着潜伏在货架后面的立花使了个眼色。

　　立花竖起风衣的领子遮住下半张脸，轻巧的从美祐身后经过，除了店里的自动门打开时有轻微的滑动声响起，他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

　　“刚刚是不是有人？”美祐察觉到外面的风吹到身上，连忙转过头，只看见空无一人的店门外，自动门从两边合上的场景。

　　“是有人经过这边吧，我抱怨很多次那个自动门过于灵敏了，但叔叔每次都忘记找人来修，先不要管那些事情了，美祐，我想认真追你当我的女朋友……”

　　录影带出租店里的絮语远去，这个时间，对习惯夜生活的人来说，一天才刚刚开始。

　　立花双手插在口袋里，沿着街道步行。从道路两侧的商店招牌落下来的霓虹的灯光在他水蓝色的头发上映出一片五彩斑斓的光点。

　　行走到一个十字路口，等绿灯的间隙，立花跟其他人一样，仰头盯着在前方大厦的led屏上播放的画面打发时间。led屏幕上显示的内容跟他刚刚从店里的电视机听到内容的大同小异，都是本地一名连环在逃杀人犯[开洞]的落网报道。

　　盯着屏幕发呆的时间里，路口的红灯很快转换成了绿灯，直到身后的人如喷泉一样涌出到刚刚还只有车经过的人行道后，立花才从短短的发呆中回了神，他连忙拉了拉脸前竖起的领子，低下头汇入人群，不起眼的走了。

　　虽然立花目前是正在就读大学的学生，但他跟很多这个年龄层的人一样，没有选择住在学校的宿舍里，而是在外面自己找地方租了一间单人公寓。

　　这栋公寓一共有三层，外表看起来相当有年代感，上楼的金属扶手腐坏了三分之一，还残留的部分生满了金属锈，楼梯踩上去也嘎吱嘎吱的响，有些地方变得特别薄弱，用危楼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所以这里的租房费也相当便宜。

　　立花在门牌标着303的房门停下，这里就是他的家了，内部面积有六叠大小，没有厨房，厕所是用便宜的建筑材料隔开，可以淋浴，但是没有放浴缸的余裕，剩下的空间既是客厅也是卧室。立花不喜欢睡榻榻米，就买了一张单人床放在里面，剩下几乎就没有多余的空间来摆放其他家具，光是过人都变得十分困难。

　　立花反手关上玄关的门，狭小的玄关左侧墙上贴了一面大镜子，右侧是浴室。他对着粘在墙上的镜子拉下风衣领子，露出来一张让看过今晚新闻的人十分眼熟的脸。

　　如果把刚刚落网的连续杀人犯[开洞]的照片对折，只露出他没有受伤的那半张脸，再除去眉钉、唇钉、耳钉的存在——那么立花的脸跟杀人犯[开洞]的脸，重合度可以说是惊人的高。

　　“到底是怎么把自己的脸搞成那样的，”立花回想着电视播出那张照片，脸像吃到了很酸的橘子一样皱起。

　　“虽说是远亲，”立花开始解其他扣子，“但是像成这样也太作弊了，”他不满的冲着空气抱怨，“我一点也不想因为跟杀人犯相貌相似这种理由，受到不必要的关注……”

　　白色的衬衣落下，笔直的裤筒也贴合着双腿无声的落地。立花从脱掉的衣服堆里走出来，进到浴室里。他没关浴室的门，就直接拧开花洒……沐浴露的泡沫滑过雪白流畅的肌理，最后恋恋不舍的从趾尖流入了下水道。

　　大学生立花的一天，趋近于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