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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越狱反思 ...

  •   魔界,圣殿。

      兵符在魔圣手中把玩变成了匕首的形状,而信桥却好似没有看见一般,摇摇头,苦笑说:“我说我没看错你,便是因为即使我伪装地如此谦卑,即使你失魂落魄成这样子,你也依然是一个优秀的魔圣,我不过与自己打了个赌罢了,赌赢了,我便赴死;赌输了,我便上位。大哥,我赌的是你赢啊,我用命赌你赢啊,我从未以魔界安危开玩笑,我并未违背当日誓言啊!”

      信岭用匕首对准殿下诉说真心的信桥:“说出你背后谋划之人?”

      信桥摇摇头:“我不会说的。”

      话音刚落,信岭手中兵符的匕首直抵信桥心脏。

      殿上诸人皆是一惊。

      魔卫都当是魔圣动怒杀了副圣,可信岭自己知道他并未运功将匕首射出,分明感受到一股醇厚内力将匕首从他手中推出,而他甚至察觉不出这股力量的来源,也感察不到这力量的主人,可见此人功力之高更在他之上许多。信岭暗自有些心惊,但仍是迅速飞身下殿,接住信桥倒下的身体。

      信桥亦是一脸不可思议,他从未想过当初他敬重追随的兄长竟真的忍心对他下杀手,难道登上那个位子真的就变得冷血无情至此吗?看着信岭飞身来接他的身影,他有些讽刺地笑笑,想起当日面具先生提起的“致命一击”,然后在信岭耳边虚弱地说:“大,大哥,若我的死能让你觉醒也值得,只是,那个女人的死与天界有……”

      只来得及说这几句话,信桥即撒手离去。

      信岭闻言心中风起云涌,竭力保持着面无表情地将信桥放在地上,拔出兵符化作的匕首,信桥身后的翅膀一下子幻化出来。

      魔圣信岭淡淡道:“以副圣之礼下葬。”然后走到殿上,背对着殿下。

      魔卫们有序地收拾着副圣信桥的尸首,将信桥尸首抬出殿外。

      到门口时,正遇前来通报的魔卫:“报魔圣,天界首将潜厉请见。”

      厉将在殿外等候传召,正看到信桥的尸首,厉将心中一沉,虽知晓魔界危难已除,但没想到结果竟也如此之快、如此悲惨。

      魔卫这时已经回来通报:“厉将,请进。”

      厉将点点头,走进魔界圣殿:“天界首将潜厉参见魔圣。”

      魔圣已经收拾好情绪,冷淡的语气道:“厉将请起。”

      厉将站起身子,却发现了信岭眼中转瞬即逝地敌意和防备,心中有些疑惑。

      “厉将大驾光临,所为何事?”信岭面无表情地说。

      “末将受天帝所命,特来邀请魔圣参加三日后的天帝宴辰。”说完,将怀中的请柬递给魔卫,由其呈上。

      信岭打开请柬,看过后:“烦请厉将回禀天帝,本圣自会定时赴宴。”

      “谢魔圣赏光。”

      魔圣信岭客套道:“天魔两界,本该如此。”

      “若无它事,末将告退了。”

      “且慢,还有一事。”魔圣站起身:“魔界今晨出了些小状况,多亏有二位义士出手相助,不知这二位是否是天界的神仙呀?”

      这样一来,委实不好回答,若说是,则魔圣自然多心为何天界神仙会混入魔界;若说不是,扬和必央又不好脱身。无奈,厉将只得回答一个模糊的答案:“哦?在下并未听说天界有神仙到了魔界,不如末将前去认领一下,看是否仙人入了魔界有所误会。”

      魔圣信岭点点头:“许是碰巧进了魔界也未可知,也罢,厉将随我一同去看看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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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域内。

      魔界的监狱名叫“魔域”,是位于一片水上的的牢房,寒冷黑暗,靠锁链连接,整个监牢呈八边形,正中间的牢房看守最为严格,关在其中的囚犯若想越狱要突破外围的层层关卡,十分困难。

      魔卫打开魔域的重锁,信岭带着厉将从黑漆漆的海水上踏过,弯弯绕绕,向关押扬和必央的监牢走去,越走越深,向中心走去。魔圣信岭回头看了看厉将的表情,发现他仍是一副严肃的表情,看不出多余的情绪,不由得有些好笑。

      待走到那间监狱门口时,厉将和魔圣却发现有两个魔卫战战索索地跪在那里。两人向里看去,发现里面早已空无一人,只余海水偶尔拍打着牢笼。

      两个魔卫早已害怕地说不出话,魔圣看了看:“都起来吧,他二人本非一般,这区区监牢自然困不住他们。”

      说完又对着厉将说:“抱歉啊,厉将,让您见笑了。只是可惜,我还想当面谢谢他们来着。”

      厉将心想:“想当面致谢还把人关进你魔域里看管最严的监狱里?”面上却摇摇头:“魔圣不必如此,无论这二人是否为天界中人,我也替他二人的唐突向您致歉,望魔圣看在他们将功折罪的份上,不要怪罪他们擅闯魔界的莽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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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首山外,月蚀岛上。

      扬和必央坐在海边一块岩石上,此处距魔首山并不远,甚至还可以看到魔首山出入的各路人马。

      二人今晨从魔域溜出去之后,悄悄跑到圣殿上看了副圣反叛的后续结果,不过除了所有人都看到的一切,因为二人的隐蔽位置,他们还发现面具男竟也在殿里的悬梁上关注着一切,大约他下了某种结界,以至于魔圣也并未察觉他二人的存在。

      兵符匕首飞出,刺穿信桥胸膛的一瞬,二人看得清清楚楚,是面具男用手指轻轻一引,兵符便不再受魔圣支配。

      天还未亮,必央看着有些泛黑的浪潮,疑惑不解地说:“你说,这面具男是谁,我竟从未听过这样一位人物?”

      扬摸着下巴:“我也不清楚,只是他的功力高深地有些可怕,若他所谋不善,倒是个大麻烦。”

      “他杀信桥是为了灭口、防止他把自己供出来?”

      扬摇摇头:“似乎不单是那样,你不觉得那时匕首飞出的时候很巧合吗?只有魔圣知道有外力干扰,其他人都只以为是魔圣气极动手杀了副圣,就算不是魔圣本意,他也不得不认下这条命。”

      必央眯了眯眼道:“信桥临死前似乎在魔圣耳边说了句话,也不知是什么?”

      说完,她突然拍了拍扬,向魔首山那边指了指,只见魔界第一大将义肆带兵走进魔首山,想必是听说了圣殿内乱,匆忙赶回来的,在殿门口,义肆正遇上厉将出来,二人一寒暄即各自离开,而这一幕落在扬的眼中,必央看到扬的右手紧握成拳,眼中冷冽。

      若说扬和义肆有什么深仇大恨呢,其实没有,只是有奇耻大辱罢了。

      七百年前,天魔两界的关系还没那么友好,双方也经常派高手互相切磋,以此互相攀比。扬的父亲厉将在那时便是天界第一高手,与魔界百人比试,未尝败绩,只是那天,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个义肆,穿的普普通通,长得普普通通,甚至连兵器都是普普通通的破铜烂铁,可偏偏就是他,在第一千零四十八招时,打败了厉将。

      一时之间,两界沸议,义肆在魔界顿时炙手可热,连跳五级成为魔界大将;厉将被一个和自己儿子年龄差不多的魔界新人打败,自己倒没什么特别大的心绪浮动,反而因为有了对手而有些兴奋。

      可是外界却不这么想,魔界的魔诋毁嘲笑厉将,甚至天界的神仙见到厉将也冷嘲热讽。厉将对这一切都置之不理,原想只等时间一久也便淡去了,可是,天界始终没有再出一人打败义肆,所以这言论便一直没有止息。于是,扬忍不住了。

      有一次,扬随昭晏出门,路上正遇上几个神仙嘲笑厉将的功力,他再控制不住,与他们争辩道:“如果你没能力打败我爹,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评头论足?”

      那个神仙看了一眼:“哟,这不是太子的右护将吗?我都忘了,他还是潜厉的儿子,败将之子,哈哈哈。”

      扬握紧拳头:“我父亲的大名也是你叫的起的吗?”

      “我凭什么不能叫?有本事对我说话指手画脚,有本事替你爹去打败义肆啊,人家和你一样的年纪,却把你老子都打败了。”

      扬越看这幅嘴脸越生气,终于忍不住一脚将其踹向远处栏杆,石栏都被撞出了裂纹。

      旁边的神仙看了看那个神仙的伤势,正想过来与扬理论,却看见扬身后还跟着太子殿下。

      昭晏这时走过来拍拍扬的肩膀,示意他消消气,然后对躺在地上的神仙和刚才与他讨论的其他神仙说:“今日之事,若传到帝父耳中,于你们、于厉将都无益,该怎么做自己掂量清楚!”

      他们也只得垂首道:“是。”

      自那时起,义肆就成为扬的头号对手和目标,立志要成为强者打败他,可如今看着义肆一次次出现在自己和父亲面前,自己却无能为力,又修炼了七百年,仍不能与之抗衡,挫败感总是如影随形。

      必央拍拍扬的肩膀,并不言语,只是轻轻靠着他。

      有些事情,不是努力便有回报;有些渴望,越是着急越是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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