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城纪事》苍术少主

2、第二章 贺连氏（一）

　　凉悠悠的秋风吹着金灿灿的麦田，贺连文华身穿棉麻衣服梳着麻花辫背着背篓和镰刀，护着她7个多月的肚子与周围的妇人走在麦田间。
　　同行的一位妇人聊起天来：“文华呀，你都怀孕7个多月了吧，你家男人怎么还让你出来割麦子除草哎。”
　　贺连文华摸着肚子，笑着对这事儿不以为然：“李婶儿，我这怀的都第七胎了，以前怀前面五六胎的时候，也是天天割草喂猪浇粪还带做家里每天的饭都没事，我都习惯了。”
　　“要不说你是我们村最能干的女人，长得漂亮又能生养又有劳力。”李婶儿夸奖着文华，文华依旧笑着，看着脚下的崎岖的路：“李婶儿这边的路蛮不好走的，要小心点儿呀。”文华紧张地护着肚子。正说着，李婶儿突然脚底打滑往小坡摔下去，文华见状迅速抓住李婶儿将她拉了起来，在拉起的一瞬间文华失了平衡力重重地摔下了山坡，这一刻文华尽力护着肚子想让孩子不受损伤。
　　李婶儿反应过来，惊恐地大喊：“快来帮忙呀，贺家媳妇摔倒了！”
　　周围的妇人听到了，都快速地来到了李婶儿身边，一位较年轻的妇人慢慢走下小坡，将面色惨白流着冷汗的文华扶起坐了起来。文华虚弱地说：“谢谢小妹，小妹帮帮忙，把我扶回家。”
　　年轻的妇人关心道：“姐放心，我们慢慢帮你回家。”这时又有几位妇人慢慢走下山坡，都来扶住文华让她慢慢站起来。文华慢慢站了起来，口中对每个人说着谢谢。妇人们帮助文华慢慢走上山坡，走向回家的路。
　　文华感觉到羊水破了，很是紧张，努力加快沉重的步伐，妇人们也尽力托着她，幸好回家的路不远，不一会儿就到了。文华的孩子们见到母亲被众人又是扶又是抬的回到家，顿时被吓哭，大儿子虽是也很害怕，立刻收拾好心情安慰好弟弟妹妹。妇人们赶紧将文华带进土房让她躺上草床。
　　“你们赶紧烧热水的烧热水，给文华擦汗的擦汗，我马上去叫文华的男人和接生婆过来”李婶儿说完立马奔了出去。剩下的几位妇人听从了安排，开始帮忙烧水和稳定文华的情绪。
　　孩子们想进屋看看母亲，被妇人们拦在了外面，一位妇人对着大儿子说道：“你文华的大儿子吧，快去把弟弟妹妹带好别进产房，你们进去了又哭又闹的让你们母亲担心你们怎么安心生产。”大儿子非常懂事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婶婶，我马上带弟弟妹妹去外面。”说完大儿子牵着他五个弟弟妹妹离开了土房去了房外的芦苇荡等着母亲生产完。
　　孩子们离开后，年轻的妇人来到文华床前，拿着抹布擦掉了文华身上的汗水和泥巴，文华恍惚地望着这个年轻的妇人：“小妹谢谢你啊，又是你送我回来的，又帮我擦汗水，小妹你是哪家的啊叫什么名字啊，我以后一定去你们家谢谢你！”说着握着年轻妇人的手。
　　年轻妇人笑着摸了摸文华的手：“姐，不用这么客气的，我知道你的，你是个热心肠地姐姐，村里的这些个家里有什么事你都会帮助，你这次摔了一跤大家帮助你救你也是应当的。”
　　“谢谢，谢谢”文华说不出其他的话但依旧努力地笑着说着谢谢。不一会儿，文华丈夫贺家国带着接生婆回到家中，接生婆摸了摸文华肚子，说道：“孩子没足月，刚才听李婶儿说羊水在半道上就破了，这孩子可不好接生呀。”
　　贺家国满不在意且眼里带着蔑视地问道：“这不就摔了个屁股蹲儿怎么还不好接生？”
　　李婶儿听不下去，回击他：“文华给你生了六个孩子了吧，你怎么就这么不上心啊！”接着对接生婆说：“阿婆，你快进去接生吧，能把两个都救下来都就下来，不行就保大人。”
　　接生婆看向贺家国：“你是一家之主，你快决定吧。”
　　贺家国烦躁地抓了下头，蹲在地上：“行吧行吧，就按李婶儿说的办。”
　　接生婆听完立刻跑向产房，进入房间后发现年轻的妇人还在，对着她说：“小妹在这里帮帮吗别走行吗？”
　　年轻妇人回答：“阿婆，我没生过孩子，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
　　“你跟着我做，帮下忙就可以了。”说着，接生婆开始为文化接生，文华还有知觉，努力地想把孩子生下来，年轻的妇人也在一旁打着下手，这场生孩子的战争奋斗了一天一夜，在接生婆不怕劳累地工作下，文华的第七个孩子终于生了下来保了下来。
　　这是文华第一次难产，生完就沉沉地睡了过去。接生婆把孩子洗干净包好抱到贺家国面前：“恭喜是个女儿。”
　　贺家国将孩子抱了过来，唉声叹气道：“怎么又是个女儿，都生了五个女儿了，就不能多生几个儿子。”
　　李婶儿担心文华生子，一天一夜都没回家，让陆续离开的妇人捎了个信回家。看着贺家国这么说，无奈道：“能给你生这么多孩子的女人还不好好对待她。”说完离开了贺家。还在产房的年轻妇人见着文华没有大碍，也出了产房，看见了贺家国不是很喜欢的抱着女儿，她上前去：“贺家哥，嫂子没有大碍了，我刚才听到了你和李婶儿的对话，李婶儿说的对，对嫂子好些吧。”说完离开了贺家。
　　贺家国抱着孩子感觉完全没听进去她们的话，独自在院子里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