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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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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瑾宣长腿一迈，直接走到了顾霜面前，然后在她旁边坐下。
“菡菡，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她，语气格外轻柔，似乎生怕吓着了她。
顾霜一手托腮，再次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之前不是一直连名带姓地叫我吗？怎么忽然换了？”
突然叫得这么肉麻，都让她觉得不适应了。
周瑾宣微微一哽，随后轻咳一声，若无其事道：“我不能这样叫你吗？”
“随便。”顾霜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反正这又不是她的本名，随便他叫好了。
周瑾宣高兴地笑了笑。随后他想起了什么，又将她仔细观察了一遍，却发现她脸上没有一点伤感的痕迹，心里顿时有些摸不清她究竟是真的对此无感，还是只是在逞强而已。
他稍微琢磨了下，再次开口：“菡菡，你爸爸的事情，我很抱歉。”他的脸上流露出几分歉意，“他的事情太大，我也帮不了他。”
“嗯。”顾霜却对这个完全不关心，只敷衍地点了点头，“无所谓。如果他真的杀了我爷爷和我妈妈，那现在也是他罪有应得，没什么好说的。”
“是吗……”周瑾宣看出她没有在逞强也没有在说谎，于是在脸上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你能这么想，就太好了。”
这样，他也不至于太愧疚。
“出了这么大一件事，卓越集团的股份下跌地严重，已经快要破产了。”周瑾宣轻声说道，“景盛集团打算收购他。”景盛集团就是周家的公司，现在正由周瑾宣掌控着。
周瑾宣说的话半真半假，里面掺杂了不少水分。
叶凌的丑事之所以会败露，其实是他透露给警方的，连带的还有温婵从叶家偷拿到的证据，一起匿名寄到了警局。而且在叶凌被警方缉拿之后，他还买通媒体将这件事大肆渲染，并且趁机给陷入风波中的卓越集团下了不少绊子。
所以卓越集团才会这么快败落下去。
其实这件事早在周父掌权的时候就已经在暗中谋划了，只是到了现在才真正实现而已。
卓越集团与景盛集团原本是Y市的两大巨头，并驾齐驱，共享Y市的半壁江山。只是卓老爷子被叶凌迫害致死，卓越集团就此走了下坡路，又一直被景盛集团打压，却沦落到了与底下二流企业一样的地位。
然而，即便如此，卓越集团本身的资源却还是极其丰厚的。
周父正是看中了卓越集团享有的丰厚人脉和渠道，又发现叶凌徒有其表，压根掌握不了整个集团，只是个空架子，就起了吞并的心思。
于是他不顾周瑾宣反对，硬是让他娶了叶菡，从而获取了叶凌的信任，又借着合作的名头，在暗中对卓越集团下了不少绊子。等到周瑾宣继任之后，卓越集团早就已经衰败下去了。
后来周瑾宣又借着温婵，抓到了叶凌的把柄，并将他的丑闻给公之于众，于是本就脆弱不堪的卓越集团就此分崩离析，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哦。”听了周瑾宣的话，顾霜的反应却很平淡，似乎他说要收购的不是她家的公司一样，“随便你。”
见到她这样的反应，不知为何，周瑾宣心中微微一突，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比起这些事情，”顾霜抬起头，眼睛突然微微亮起，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你之前说你有了深爱的人对不对？能不能告诉我那是谁？”
周瑾宣看着她两眼亮晶晶的可爱模样，忍不住心中一动，于是将心头莫名的忧虑抛开，只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温柔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再过两天，等到我把一切都准备好了，我再告诉你，好不好？”
“嗯？”顾霜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总觉得有些微妙，“不就是告诉我你爱的人是谁吗？又不是求婚，还要做什么准备？”
“虽然不是求婚，可这对我来说确实是一件大事。”周瑾宣温柔地看着她，眼底似乎带着万千星光，闪烁着璀璨的光辉，“关乎到我的下辈子，还有我的未来。”
听到这里，顾霜总算听明白他要做什么了，当下眼睛变得更亮了些，一张鹅蛋小脸因为激动而变得红扑扑的，显出了几分可爱，“难道你要直接去告白！”
周瑾宣笑着点头，“对。”
哇！那确实是件大事啊！
顾霜顿时兴奋极了。
她一手攀住周瑾宣的肩膀，一脸严肃地看着他，“加油！我会在背后支持你的，所以一定要成功！”
看着顾霜这么热血沸腾的样子，周瑾宣抽了抽嘴角，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正想着，顾霜又朝着他凑了过来，认认真真道：“对了，有什么是我能帮你的吗？不用客气，尽管开口！只要是我能做的，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一定帮你做到！”
她拍着胸脯，豪气万丈，脸上满是坚定。
周瑾宣：“……”
他突然开始头疼了。
#老婆要帮我去追别人怎么办#、#如何才能挽回老婆的心#、#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
顾霜觉得任务失败已经十拿九稳，等待系统判断结果不过就是这两天的事，于是也就不再刻意地去周瑾宣面前作死，只静待死亡的到来。
于是周瑾宣就发现，顾霜这两天的情绪都变得平淡了不少，没有以往那么活跃了，脸上也少了许多笑容，看向他时，眼睛也不像从前那样闪烁着光芒，反倒格外平静，像是一潭无波无澜的池水，静谧而安宁。
“菡菡。”这天，周瑾宣照常去找她说话。
自从意识到自己爱上了顾霜之后，周瑾宣去找她的次数就变得多了起来，平常一从公司回来就会自动自发凑到顾霜面前，努力找着话题，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聊着。
虽然通常都是他一个人在唱独角戏，顾霜不怎么回应他，就算偶尔应了两句，也只是‘嗯’、‘哦’之类无意义的单音节，总是让周瑾宣觉得格外失落。
这会，周瑾宣看着头也不抬的顾霜，决定找一个她绝对会感兴趣的话题。
“我已经打算跟她告白了。”
他这话一出，顾霜果然立刻抬起头来，脸上又流露出一抹久违的热切。
“真的吗！”她的双眸瞬间亮了起来，如同天上的星辰，光彩夺目。
“是真的。”周瑾宣温柔地回答，而后在顾霜惊讶地眼神下，从身后将一份文件拿了出来。“打开看看。”
顾霜愣了愣，诧异地将文件翻开，待看到第一页上面的内容之后，眼睛瞬间不由自主地睁大。
“这、这是……”
“公司的股份转让书。”周瑾宣神色平静道，看向她的眸光越发柔和下来，“我手上有公司百分之六十的股份，现在收购的卓越集团也同样是我的。而这些，以后全都是你的东西。”
顾霜：“……”
她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
她不死心地将文件翻到最后一页，看到在‘转让人’那里明晃晃的‘叶菡’两个字之后，立刻‘唰’地一下，面无表情把文件合上，然后用力朝着周瑾宣扔了过去。
周瑾宣稳稳接住，随后无奈地看着她，“怎么了？”
“你把转让人的名字写错了。”顾霜抬起头，一脸认真严肃地看着他，“你怎么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万一让你爱的人知道了，她得多伤心……”
“这份文件就是给你的。”周瑾宣截断了她的话，语气格外温柔，满带深情，“叶菡，我心里的那个人，就是你。”
顾霜睁大眼睛，震惊地看着他，完全没料到事情居然会变成这样。
因为一直惦念着如何去死，她对这里没什么归属感，也没有心情去关注这个世界的人，更别说去了解他们心里在想什么了。包括周瑾宣，她从来不在意他是怎么想的，只是凭着表面印象，自顾自地对他下了判定，然后又自以为是地展开了行动。
正因为如此，她观察不到周瑾宣的情感变化，也预料不到事情的发展进程。
顾霜苦恼地咬着嘴唇，觉得这次的任务算是完了。
不过其实她的心里还带着一点点侥幸。
……毕竟到现在系统也没说她的任务已经完成，说不定还有机会？她再努力努力，多作几次死，说不定就可以让周瑾宣的好感度再次跌落负值了。
正出着神，周瑾宣忽然捧起了她的脸，迫使她抬起头和他对视。
他那双深邃的眼中褪去了冷冽，没了以往瑟瑟的寒风，反倒带着一丝丝化不开的温柔，让人忍不住沉溺在其中。
那抹温柔如一缕春风，悄悄钻进了顾霜冷硬的心里。
‘扑通’、‘扑通’、‘扑通’。
顾霜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那样清晰明了，就好像正响彻在她的耳边一样。
这一刻，她才真正被人抓住，从变幻莫测的风里，落到了坚实厚重的地上。
“……听我说。”周瑾宣深深凝视着她，轻声开口，“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感情，在遇到你之前，我从来不知道有一天，我居然会像这样深爱着一个人。”
“明明相处的时间还很短暂，可我却总觉得好像已经过去了几十年，几百年，甚至几千年。”
“这种感觉，很不可思议，就像是梦一样。”
顾霜看着他的双眸，一时竟失了神。
那双眼睛，蕴含了无数的情感，浓郁到化不开，复杂到看不透，但在此刻，却给予了她不小的震撼。
她从不知道，原来一个人的眼里能容纳这么多东西。
“……但就算如此，有一件事，我还是知道的。”周瑾宣微微低头，专注而贪婪地看着她，仿佛要把她的所有都印刻到眼中，镌刻在心上。
“我爱你。”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
随着周瑾宣最后一句话音落下，顾霜的脑中传来久违的系统声音，让她瞬间回过神来，从刚才那种奇妙的氛围之中挣脱。
周瑾宣看着她的眼神从朦胧到明朗，从迷惘到清澈，心中突然涌进无数的悲伤与绝望，就像一个溺水的人，在幽深黑暗的湖水中越陷越深，最后被彻底吞没。
没有人能拯救他。
因为就连他仅有的那根浮木，也早已离他而去。
——她还是不愿留下来。
顾霜像是躲避洪水猛兽般一下甩开周瑾宣的手，警惕地退后一步，随后在心里紧急呼叫系统：【任务完成了，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是的。请问现在就离开吗？】
【对！快带我走！】顾霜只觉得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危机感，让她情不自禁地焦虑起来，忍不住就又催促了系统一遍，【快一点！】
【好的。那么，请宿主你做好准备。】
【3！】
【2！】
【1！】
【传送！】
随着系统最后的话音落下，顾霜看到的最后一幕，是周瑾宣那双带着满满悲凉与哀伤的眼眸。
下一瞬间，她就再次出现在了系统空间里。
作者有话要说： 好啦，这个世界完啦~
接下来要进入下一个世界惹~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