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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第六十五章 陪他道世界尽头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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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Frank DiLeo也没闲着，他正忙着拉拢Michael的私人助理Michael Amir ，因为他掌控着什么人能与Michael接触，而Michael Amir本就排斥Tohme Tohme，因此当他看到DiLeo想插进来时便向他敞开大门，和这位前经纪人建立了关系，帮助他重回Michael Jackson的世界。
就这样，Leonard Rowe，Frank DiLeo，以及Tohme Tohme都在洛杉矶独自行动，每个人都声称自己是Michael Jackson真正的经纪人且大肆宣扬，并在外面谈各种合同。由于这种混乱， 4月2日，一家新闻网站就发表了一篇文章，题目是——
“到底谁是Michael Jackson真正的经纪人？”
谁能回答？似乎没有任何人的话值得相信，因为人人都很有可能只是个披着副皮囊的骗子！
由于演唱会从最初的10场加到了最后荒唐的50场，这让Michael不愿再相信Tohme，也不愿再相信AGE。
他的内心十分矛盾，一方面他极度想摆脱AGE这离谱的50场演唱会，一方面又不想辜负歌迷们的期望，毕竟他已经答应了这次的谢幕演出，怎么能言而无信，令他们失望？Michael无法这么残忍，他在考虑折中的办法，再加上他接到了母亲的来电，一番游说后，他向家族那边放软了态度——答应与父亲还有那个叫Leonard Rowe的人见面，听一听他们关于家族重聚演唱会的提议，尽管他并不是真的想和他们合作。他不想再和他父亲扯上商业上的联系，然而他明白，只要是他和兄弟们之间的事，Joseph就一定会插进来。这位父亲想要开杰克逊家族的重聚演唱会，他一直都想促成这件事，让五兄弟重组。
那么为什么Michael还要答应这次见面呢？答案是他在本能地反抗AGE。
他不打算“归顺”AllGood，但他似乎在指望利用AllGood来对抗AGE。
终于在14日那天，他们进行了一场长时间的会议，会议结束后，Michael签署了两份文件，一份是任命Leonard Rowe做他的经纪人，另一份是解除Tohme Tohme代表他的权利。
他想摆脱AGE的意图很明显了，所以AGE的人亦开始揣测了，他们绝不能让摇钱树逃走！
各方都在争分夺秒。尽管Tohme Tohme被炒了，但他仍在以“Michael Jackson经纪人”的名头四处活动，AEG也默许Tohme继续处理Michael在伦敦的事务。
而令人惊奇的是，Frank DiLeo竟然也倒向了AGE！他同样声称自己是Michael的经纪人，并持有“合约”——由于Tohme Tohme被Michael踢走，AGE方面立即又马不停蹄地招揽来了这位前经纪人，Frank DiLeo说服AEG说他可以控制杰克逊家族并保证伦敦的事情顺利进行，很快，他甚至在AEG有了自己的办公室。
商界风云，变幻莫测，随着棋盘上局面的大转弯，曾经的敌人，马上就变成了队友！局面错综复杂，变的是关系，不变的——只有利益。
但不久之后，Richard的来电又像一通炸弹炸毁了现在的局面。
“NO！NO！NO！Michael！Michael！NO！”Richard在电话那头无法停止地摇头，他听闻了Michael任命Leonard Rowe为自己的经纪人后，马上打来电话，口吻强硬道，“你不能让这个家伙成为你的经纪人！你必须得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你突然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他们已经谈了一段时间了，Richard一直在言辞激烈地地让他开掉Leonard Rowe。
“这对你来说难道不重要？”Richard摊手。
“重不重要我自己会判断的。”
“你知道我从不想过多插手你的事！但今天我只是从一个朋友的立场特别提醒你！我不知道你父亲是从哪儿搭上Rowe这个人的，但你必须马上和他解除关系！这家伙曾经是个诈欺犯！他曾在90年代初因为汇款诈骗罪而锒铛入狱过，他不能够被信任！你必须远离他！”
Michael虽然惊讶于他所说的事情，但还是不悦他用这种口气跟自己说话，淡淡道：“你不要命令我做一些事。”
“该死的！！”感觉到Richard在电话那头猛然站了起来，他愤怒道地喊他的名字指道，“Michael Jackson！我实在是不想这样粗鲁地提醒你这件事，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局面究竟有多糟？你到底有没有在意我说的话？！如果你站在我面前，我一定会狠狠地揍你一顿！”
“我说了我自己会判断！”
“很抱歉，我想你判断失误的次数也不少吧？别让我这么残忍地跟你提起你的伤疤，93年的娈童案，对于那种荒唐的勒索和敲诈，你为什么要进行庭外和解？你身边的人说什么你都信？和解之后呢？硬生生赔偿了你原本根本无须赔偿的两千多万美金后，你的名声有变得很好吗？人们相信你没有对那个男孩儿做什么吗？这么多年过去，你难道仍不认为这是个极其愚蠢的错误决定？现在，居心叵测的人又来了！你还想再犯一次错？”
Michael铁青着一张脸，就是不回话。
“你必须得明白一件事，既然你已经和AGE签署了合约，你就不该再和AllGood沾上关系！如果你转投AllGood，AGE绝不会放过你！AGE的50场演唱会你还有谈判的余地，但请你不要试图用他们牵制对方，更不要试图去答应两件相互冲突的事！你想都不要想！趁现在还没有和AllGood签署合约，赶紧和他们划清界限！否则到时候，AGE和AllGood都会拿着你曾签署过的合约吃了你！
“你能听我说两句话吗？”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无非是‘我的事不需要你管’、“我自己会做决定”、“你明白的事我更明白”这类话！你也会犯错，当你身边的人给你建议的时候，你不要那么固执己见，你应该听一听！你也该想想，哪些人的话能听，而哪些人是不怀好意……”
“Richard，请你冷静……”
“我很冷静！我只希望你能明白我在说什么，不要因为这是我说的话就赌气似的弃如敝履，你知不知道……”
“Richard！！”
Michael突然吼了一声，那声音又低又沉，Richard一怔，电话两头都突然陷入了一片沉默中。
突如其来的死寂，好像通话戛然而止了一般，要不是那电流带出的微弱的沙沙声，真的会给人一种时间突然静止的错觉。
“Richard，Richard，”Michael又以非常温柔和缓慢的语气念了两遍他的名字，最后平静地叹了一口气，真诚地道，“谢谢你。”
电话那头没有动静，沉默异常。
Richard愣了好一会儿，问：“……你这是怎么了？”
“只是想谢谢你。我很高兴你这么关心我，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谢谢你对我的关心，这对我很重要。”
Richard反倒有些不适应：“实话说，我太久没有听过你这样对我说话了。”
Michael勾起一侧的唇角，轻笑了一声。
“所以你这是……打算委婉地拒绝我的建议吗？”
“不，”Michael深了眼眸，“这一次我会听你的建议。”
“God，我有一种我在做梦的感觉。”Richard很是诧异，“你知道，我以为你会一意孤行地直接挂掉电话，又或者准备我大吵一架，再气愤地挂掉电话呢。”
他微微一笑：“我有那么自行其是吗？”
“你当你不是？固执的家伙。”
“看来Shiloh平时跟你说了不少我的坏话。”他打趣。
“她爱你。”
“你的话我都有在听，既然Leonard Rowe不值得信任，跟AllGood打交道也对我并没有好处，我会听从你的建议，和他们划清界限的。”
“那你父亲和你兄弟们那边……”
“我会处理的。”
“好。”Richard点点头，道，“祝你好运。”
“谢谢你，上帝保佑你。”
————
荷尔贝山庄的环境干净优雅，这是专属于富人们的区域，映入眼帘的一切包括宽阔道路两边的高大椰子树，都显得赏心悦目。当然，前提是你得有数不尽的金钱。
Michael租住的豪宅在美好阳光的投射下更显耀眼，游泳池里蓝色的池水波光粼粼的，微风在拂动，周围一片祥和。
到了下午放学的时间，家庭教师离开后，孩子们就一起趴在长桌上写作业，夏初陪在他们身旁辅导他们的功课，偶尔给Prince讲讲题，提醒一下Paris这里算错了，看着Blanket罚写他写错了的单词。其他安静的时间里，她会托着脸庞，时不时望向外面的天空，或者看看大门外有没有车辆停下。
她在等Michael。
时间流逝地悄无声息，转眼夜幕就已经降临。直到他们吃完晚饭，Michael仍旧没有回来。正独自收拾餐具的时候，房子外面终于传来了汽车行驶的声音，紧接着，Michael踏进了这幢大房子。他回来了，但是……又好像哪里跟早上出门的时候不一样了。
他烫回了他那标志性的小波浪卷发，正绽着笑容站在门口，向愣在餐桌前的夏初张开双臂，幽默道：“Curls for my girl！”
她也是一笑，接着扑进他的怀抱，昂起脸，软声打趣：“为的不是我，只是你的粉丝姑娘们吧。”
“是你和她们。”Michael搂紧她。夏初和粉丝们都喜欢他头发卷卷的模样。
“你少了个‘s’.”她吐槽道。
他被逗笑，瞅着她：“好吧，那就是Curls for my girl——s！”他咬着舌尖‘s’道，‘s’给她看。
Paris刚洗完澡，听到爸爸回来了，还湿着头发呢就迫不及待地从楼梯下跑下来，高兴道：“哇！Daddy换发型了！”
不止是Blanket，听闻了热闹的Prince也凑了过来，孩子们都对爸爸的新发型感到很好奇，围着看了好一会儿，在他们记事以后，Michael好像就没留过这样的卷发了。
时光匆匆，三个孩子都长大了长高了不少，Prince已经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Paris也已经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了，连最小的小家伙Blanket满打满算也到七岁了。
“Daddy，你的发型挺酷。”Prince老成地评价道。
“哦，谢谢。”Michael笑着回应，跟Prince击了一下掌。
而Paris踩在椅子上，整个人一直黏在Michael的后背上，摸摸爸爸的卷发，还喜欢地闻了闻，好像能闻出香水儿味似的。
夏初唇边有微笑，嗔道：“怎么，干嘛突然变回年轻时候的样子？”
“你看不习惯？”他问。
“怎么会。”她抿唇笑，只是目光温柔地看着他，眼睛里有和煦的光芒。
头发卷卷的模样，才是他最好的模样。那是他独一无二的标志，是他生命力的象征。
后来Prince和Paris都走了，只有Blanket还没看够，他骑在Michael的肩膀上，小手一直在玩爸爸的卷发，就像在玩马里奥大叔的大胡子一样。Michael就抓着他的脚，扛着儿子在屋里四处溜达。
这段时日的阴霾一直围绕在Michael和夏初的头顶上，压得人有些无法喘息。氤氲的眼眸虽然仍旧带着些忧思，但看着父子俩玩闹的模样，夏初还是难得地露出了一抹欣慰的微笑。
她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但只要他们一家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在一起，其他的一切风雨和阻碍，总有一天会过去的吧，她想。
Michael将Richard的建议听到了心里，他决定和AllGood划清界限。4月25日，他给Leonard Rowe发了一份文件宣布与他断绝所有商业关系，最终也让家族重聚演唱会的策划泡汤，彻底摧毁了这个本就不存在却折腾了6个月的计划。
————
两周后。
THIS IS IT 演唱会排练现场。
Michael一头半长卷发，穿着黑色翘肩外套，带着墨镜，这里有一众乐师，他正站在带着帽子的黑人键盘手面前，弹着琴键的正是这次演唱会的音乐总监Michael Bearden。随着略显轻佻和暧昧的琴声，Michael的手指在节奏地一下一下戳动着。
“不错，挺好的，就这样。”Michael说。
他们在排练歌曲The way you make me feel，一个音符一个音符地试调着，乐声渐入佳境，那是Michael想要的效果，他也不由自主地发出哼唱的声音。
“你要跟着唱吗？”有人打趣道。
他便随意地装装样子，展开一个翩翩起舞的姿态，然后笑了起来。
他知道他每一张专辑每一首歌的节奏和音调，而现在，他正在耐心地跟这个全新的团队磨合。
“拍子稍微拖延，比鼓声慢一点，”他打着好听的响指，仿佛浑身都藏着律动的力量，“这听起来不对，就好像你们都被拖下床一样。”
“Da——Da——Da——”他指道，“别这么快换到下一段。” Bearden遂停下望着他，Michael告诉他：“千万别换得太快，你得这样弹，Da——Da——Da——”
Bearden也在同时配合他，用他要求的节奏和感情，一下一下地按着琴键。
“别弹这个弦。”
“还不能弹吗？”
“对，别弹，应该要更简单些。就像这样，Da——Da——Da——”他说这话，修长的手指不由自主地跟着一下下指挥着，身体和脚底也打着节拍。
经过一段时间的试调，Michael说：“很好，这样就对了。”
“明天就会搞定的。”Bearden说。
“我们明晚要试音。”
“那正是我们需要做的。”
“试了音才能开始排演。”
“我知道，这就是我们这么做的原因。”Bearden笑着道，“我们需要你亲自来试音现场，因为没人知道你需要听见的是什么样的，有些人不要太多低音。”
“我要的，这首歌是我写的，我要观众听到原音重现。唱片是怎么样的，我们就要是什么样。”Michael说。
“好，那就这么办，不过你说得更详细，更贴切。比如说有的歌，你要更重的下半身，你明白吗？”Bearden的话逗得大家都笑了起来，他也继续笑道，“只有你能决定，明白吗？”
“更重的下半身……”这是什么烂比喻啊，有人在笑着重复。
Michael也笑了：“你真逗。”他走开了，摘下了墨镜。
“不过你懂我的意思吧？”Bearden追问道。
“我完全懂你的意思。”
“好，再来一次！”
所有人将刚才获取的意见收纳其中，从头又开始了一遍新的试音，伴唱歌手们哼唱的歌声完美地和音乐声融合，Michael也情不自禁地舞动起来，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听起来很棒。
“试着原音重现。”有人指示道。
接着是一段性感的口技，Michael打了两下拍子，接着琴声和吟唱声继续幽幽浮现。
“听起来不错！”Michael赞赏道。
紧接着响起一阵鼓声前奏，没有停顿，他们直接进入了主题。
“NO！NO！NO！NO…”Michael高举着双臂，抗拒地不停摆手。
他们太急了。
“不，你们得让音乐静下来，先停顿一刻，酝酿一下情绪。”
“没错。”
Michael走过来，继续解释：“你没让它酝酿。就像沐浴在月光下，你得让它酝酿一下情绪，明白吗？”
Bearden指挥道：“接下来要加两个小节，至少要加一个小节……好，从头开始，听听看这段的感觉对不对。”
鼓棒敲击，“One——Two——Three——Four——”
琴声再起，吟唱跟随，他们再次从头开始，重新来了一遍。
凌晨回到家里，Michael的心情还算平常，就是在彩排现场长时间泡在音乐里，他的头脑和精神仍旧有些亢奋，很难消退。头天晚上无法入睡，第二天却又要进行七八个小时的高强度排练，这一直是他隐忧在心头无法解决的难事。
夏初终于等到他回来，正在浴室洗澡——她想让他先洗，他说他想先休息一会儿。他坐在床沿，有些疲累地捂住额头，闭目养神。他的精神仍旧清醒，可是身体已经很累了。
几分钟后，夏初裹着浴巾出来了，她的肩膀上还残留着水珠和沐浴后的香气，走到床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去洗澡。”
Michael便起身，换上拖鞋准备进去洗澡。可他还没进浴室，手机又响了。
看到来电显示是Peter Lopez，他没有犹豫，接了。
“一个巨大的坏消息，Michael！”Peter在电话里里开门见山地喊道。
Michael站在那儿，不安地蹙起眉头，顿了好一会儿才问：“发生了什么？”
“由于你宣布和Leonard Rowe断绝所有商业关系，Jackson家族演唱会计划泡汤，AllGood彻底翻脸了！他们说你同意举办家族重聚演唱会在先，后来却又与AGE签约，所以起诉你并让你赔偿4000万美元！”
“What？！”Michael惊愕道，“为什么！我从来没有正式答应过他们开家族演唱会！”这太荒唐了！
“Because！Frank DiLeo在去年十一月份的时候自称是你的经纪人，并以你和你经纪人的名义擅自和AllGood签署了一份Jackson家族重聚演唱会的同意书！！”
Peter在电话里吼道，他的声音太大以至于夏初都清楚地听见了，神色震惊地站在床边盯着Michael。
气氛陡然肃静，Michael耳边贴着手机，昏暗中他消瘦的身体微微躬着背，沉寂地站在那儿。
“老天！我无法相信他真的这么做了！他们宣称你在O2体育场开演唱会的行为违反了与AllGood“合约”，所以到时AllGood方面要收取伦敦演唱会的部分利润！”
“Frank DiLeo这个该死的混蛋！！这个……”
Peter激烈的咒骂声还未结束，通话就已经结束。按了挂断键的Michael陷入了一阵阴沉而可怕的沉默，他脸色煞白，尊雕塑般地站在那儿，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深夜静谧，周遭一片死寂。夏初也分寸不敢动弹，胆战心惊地怔怔地瞪着他的身影。
他猛然抓起手边一个瓷器花瓶勃然一砸——
一声骇人的碎裂巨响！精美的花瓶带着暴怒顷刻在墙面上爆炸开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