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同人之天亮了（锦玉）》邻家小艾

61、章六十一 理想与现实

　　彦佑轻叹一声，轻声道：“正因为大多数人没有耐心和渠道去核实信息的真实性，职黑才那么容易带节奏嘛。啧啧啧，这老先生讲的东西，可以写一本《黑粉的自我修养》了。”
　　“彦佑，龙鱼族先祖牌位前跪着去。”
　　“是。”彦佑垂着眼眸，一脸恭顺的跪在了龙鱼族先祖的牌位之前，看着香炉中缓缓飘散的缕缕青烟，他不是第一次被罚了，想来这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他知道簌离的疯狂不会有好结果，可是任他舌灿莲花，也化解不了簌离心底的刻骨仇恨。平心而论，簌离的遭遇若是放在他身上，他也会陷入疯狂，可是谋划复仇，要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
　　“少主，你怎么又被罚跪了？”忽然，熟悉的声音在彦佑身后响起，彦佑回眸，鼠仙正恭敬立于他身后：“贼老鼠，你怎么回来了？莫不是在天界得罪人被贬了？”
　　鼠仙恭敬行礼道：“多谢少主关怀，属下并未被贬。此次回来，是为向恩主汇报夜神殿下的近况。”
　　彦佑嗤笑一声：“也就你这傻子，拿别人的嘲讽当关怀。”伸手拍了拍自己身边另一个蒲团，笑着道：“坐。”
　　鼠仙恭敬行礼道谢，却并未坐在那蒲团上，而是和彦佑一起，并肩跪在了牌位前。彦佑见状，轻笑一声，倒也习惯了鼠仙总一本正经的模样。鼠仙对簌离向来恭敬，如何会在龙鱼族先祖的牌位前做出不雅之举。
　　“少主，恩主对你寄予厚望，你不要总这般让她失望。”鼠仙跪在一旁，轻声劝道。
　　彦佑一笑：“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说是从前有个国家，遍地荆棘，那国王为了自己出行不受荆棘困扰，下令全国上下将牛皮铺于地面之上，方便出行。此举弄得整个国家上下怨声载道，这时有位聪明的谋士出面给国王出了个主意，说是只需要用一小块牛皮做双鞋子便可以自由出行，不再受遍地荆棘的限制。所以你看，以一人之力对抗整个世界不过是徒劳，我们能够改变的，只有自己，不是吗？”
　　鼠仙垂着眼眸道：“可是少主，若是那位国王的宏愿能够实现，岂不是让全国的人民都能自由到达任何自己想去的地方。毕竟，不是每个国民都可以得到一块能够做鞋子的牛皮，不是吗？恩主所为，也许困难重重，可是若能成功，必能造福苍生。天后倒行逆施，正因为无所顾忌才肆无忌惮，若能将她的所作所为公之于众，那她在政治上就是一个死人。往小了说，是恩主大仇得报，往大了说，便是这世间少了一个迫害苍生的残暴之徒，也能震慑天帝让其有所收敛。”
　　彦佑瞥了鼠仙一眼，道：“你这是打算清君侧？就算天后所为让天界怨声载道，可满天神佛皆是敢怒不敢言，干娘和你，无异于螳臂当车。难道你们打算搭上整个洞庭湖，去做一件根本不可能成功的事情？”
　　鼠仙看着彦佑，一脸坚定的道：“少主如何断定，我们不会成功？恩主为了此事筹备了上千年，洞庭湖上下一心，何愁大事不成？少主，也许你屈从于现实的黑暗，可我只想拥抱未出现的黎明！属下知晓少主的担忧和恐惧，属下会努力做好一切，绝不让洞庭湖遭受灭顶之灾。也会保护好少主，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
　　彦佑垂眸轻笑，轻声道：“你死得比我早多了。”说着，身子一歪，靠在了鼠仙肩膀上，吓得鼠仙赶忙推拒道：“少主，请自重。”
　　彦佑闭着眼不为所动：“疼，我刚挨了先生的戒鞭，你若强行推开我，伤口会裂开的。”鼠仙闻言，只得僵硬着身子，任由彦佑靠在自己肩膀上，一动不敢动。
　　后来没过多久，簌离便告诉彦佑，让他到天宫去争取蛇仙之位，然后留在天宫之中，只和润玉做个伴，别让他的璇玑宫那般冷清便好。彦佑知道，这定是那只贼老鼠提议的，他想以此让自己退出计划。可惜，谁都算不过天道，彦佑已经万般小心的避开穗禾公主，可到头来还是一脚踩进了她们早已准备好的陷阱，做了穗禾公主的进身之阶。
　　命运的洪流，谁都无力抵抗。彦佑本以为他这辈子都会这般浑浑噩噩的度过，他以为他胆小自私，不会为了鼠仙疯狂，可是看着那只老鼠为了弥补他的失误而丢了性命，他终究还是决定倾尽全力和命运抗争一次。
　　躺在黑漆漆的牢房之中，彦佑轻声喃喃道：“你曾说，我屈从于现实的黑暗，你只想拥抱未出现的黎明。但你可知晓，黎明之前的黑暗最是难熬，因为经历漫长黑夜的跋涉，早已筋疲力尽，也许我根本就没有力量坚持到太阳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