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同人之天亮了（锦玉）》邻家小艾

31、章三十一 彦佑的怨恨

　　“话说，我从前一直想不明白，那条白眼蛇他为什么会背叛你，你分明待他亲如兄弟。如今我倒是全明白了，寄人篱下的感觉真差劲，尤其是碰上一个不懂得如何统御人心的娘亲更差劲。她的心思，她的目的，毫无半分遮掩的在我面前一览无余，你不知道，她每一次抱着我喊鲤儿的时候，都让我觉得心凉。她为什么非要一遍又一遍的提醒我，我是她捡来的野孩子，其实，她只要骗一骗我，我就会为她赴汤蹈火啊。可是她太笨了，她的谎言说的太假，就算重复了几千年，可是她只要一开口，我就知道，她在骗我。人都说，谎言说上一千遍就会变成事实，可是她的谎言说了何止万遍，为什么我还是感觉不到她对我存有丝毫的疼爱和怜惜啊。”
　　彦佑靠着墙壁，满面冰凉的泪水。几千年了，他在这个世界活了几千年了，在洞庭湖呆了几千年，簌离将他从一条将死的小蛇养大，他也与簌离做了几千年的母子。他早已经把自己当做了簌离的儿子，可是簌离却始终未把他当做自己的儿子。也许簌离对他也有过关心，可是簌离却从未正视过小天使的期许，她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只想过着平淡的生活。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她也曾有过雄心壮志，可是残酷的现实打击了她那份来自现代社会的优越感。
　　乍然从人变成蛇，变得矮小的视野，不再五颜六色的世界，不知道该如何捕猎，她甚至不知道蛇还要蜕皮。她从前在温暖平和的环境中长大，享受着父母的关爱，没事追追星打打游戏，在那个钢筋水泥铸就的世界里，惬意的享受着她的安稳人生。可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她一下子身处危机四伏的大自然中，见识了何为优胜略汰，适者生存。连最基本的生存都不能保证的恐惧，让她崩溃。
　　簌离在他最惊慌无助的时候出现，他是真的将那个红衣女子当做了他的母亲，他期待着能够安抚那个女人的心，能够让她不要那么疯狂。可是他失败了，因为他不是她的亲生儿子，他无力阻止她的疯狂，明知道前面是万丈深渊，可是他拉不住她。也许是刀没砍在他身上，所以他不能对簌离的恨意感同身受，他无数次的劝说她要冷静理智，才能得偿所愿。可是没用，簌离和鼠仙都不曾听过他一字半句，刺杀旭凤失败，拉拢水神失败，拉拢花界失败，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因为来自现代世界的小天使而改变毫分。眼看着陪伴了自己数千年的鼠仙也命丧黄泉，小天使终于忍不住了。
　　所以他精心策划了一场刺杀，杀了天后，救了与自己以母子相称数千年的簌离。杀人，对于一个受着现代教育长大的小天使而言，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那根深蒂固的只有法律方有资格惩戒世间一切恶事的思想，不是这数千年的修仙生涯能够改变的。所以他想到要去跳临渊台，以赎清满身罪孽。可是当他站在临渊台边，就算眼前一片模糊，可吹在身上的道道罡风，却让他心生退意。死亡，的确是一切罪恶的终结，可是生存是所有生物的本能，又岂是心底那一点愧疚能够左右的。于是他匆匆自临渊台逃离，慌不择路的跑到魔界，又遇上了药痴离川，被困在这寒冰结界之内，勉强用一身灵力护住存有鼠仙一线生机的泉台菡萏，每日和那个疯疯癫癫的老头斗智斗勇，却在每一次都徒劳无功的被他抓在手中，将自己的毒牙抵在那个小小的瓷瓶上，强迫自己自那毒牙中分泌出毒素，供他研究药理所用。
　　不过，也正是这样，才让彦佑得以一人撑过三年，在这个寒冷的结界中，蛇的一切生理机能都会下降，所以他的蜕皮期会因为冬眠的到来而变得漫长。那药痴离川也为了不让这条难得的，修炼了上千年的赤尾青竹丝死去，而想尽办法帮助他一次又一次的完成蜕皮。
　　润玉看着面前这个哭得委屈的彦佑，仿佛看到了从前在天宫中，在天后身边长大的，那个幼小无助的自己。他字字泣血的哭诉，又何尝不是道出了自己的心声。忍不住上前，拍了拍他发顶，柔声道：“你是娘亲的儿子，她的确笨拙，可她也是爱着你的。她说，她愿意代替你承受杀害天后的所有刑罚。彦佑，她对你的期许也许是你不能承受之重，可正因为她把你当做她儿子，所以才希望你能够帮她的。彦佑，不是每一个母亲都很聪明，她也不过是个受尽伤害的可怜女人。不过，她的确不够称职，所以你不愿认她，不愿回家，没关系，没人会责怪你。”
　　彦佑却抹了抹眼泪，挑眉轻笑看着润玉道：“我也回不去了，我杀了天后，早晚会被天界的人查到，你认了娘，自然不会为了我一个外人，而让自己的亲生母亲涉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