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四十一个木叶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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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九尾妖狐在木叶村中现身，伴随着那九尾怒吼之声的，还有村民们或惊慌失措或恐惧绝望的哭喊。
对于全村上下而言，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九尾尚且在村子中肆虐，无数的房屋建筑毁于一旦，整个木叶面临着倾覆的危机。
忍者们已经全体出动，然而因为相当大的一部分赶去对付九尾，参与救援的人数并不足够，总有一些人会被遗漏。
宇智波族地，宇智波鼬抱着佐助从家中冲出来，小小的佐助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睡得香甜。哪怕是梦里还发出了“咯咯”的笑声。
宇智波鼬的心脏顿时变得柔软起来，这是他的弟弟，他的血缘至亲，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他们便无法分割。
九尾之乱还在继续，宇智波鼬正想要往避难所冲去，面前的房屋却忽然倒塌，速度快到根本来不及闪避。
宇智波鼬反射性地低头，一把护住了怀中的佐助。
预料中墙面倒塌的巨响以及砖块落到自己身上的痛感并没有到来，宇智波鼬慢慢地抬头，只见面前的墙壁像是被暂停住了，维持着一个诡异的角度倾斜在那里。
“没事吧，我的小童养媳？我可还等着你长大呢！”戏谑的声音自身后远远地想起，宇智波鼬猛然回身，看到视线尽头的拒霜，一袭白衣在被火光映照的黑夜中显得如此刺目。
一瞬间所有的不安和慌乱如潮水般褪去，宇智波鼬露出难得的笑容。
“终归这里不太安全，我们还是走吧。”拒霜上前抱起宇智波鼬，在一整片断壁残垣中飞掠。
宇智波鼬抱紧了怀中的佐助，将自己的脑袋靠进了拒霜怀中。
“你不去救援其他人吗？”半晌，宇智波鼬开口。
“其他人？”拒霜轻笑，自己可不是那么悲天悯人的神，那些毫不在意的人类死活与自己有何相干？而在意的，除了怀中这俩之外，自保也是完全没问题的，不需要他来担心。
当然，话肯定不能这样说，毕竟我们的宇智波鼬小崽子还是个根正苗红的好孩子。带坏孩子这样的罪名拒霜可是不愿意担的。
“其他人可没有你重要。”拒霜这样说着，低头朝着鼬挑了挑眉。
接收到拒霜那满含着柔和笑意的眼神，宇智波鼬嘴角的笑容也加深了几分。
在这种整个村子都面临着危机的时刻，在哪怕是自己的父母也为了更多人的安危而不得不将自己弃之不顾的时刻，只有这个人，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这让宇智波鼬想起两年前的时候，那时候第三次忍界大战还未完全结束，因为父亲的缘故，他出现在了战场之上。
满地的断臂残肢，忍者们的尸体铺满了地面，鲜血染红了脚下的沙土。
小小的宇智波鼬身处其中，心下只是一片茫然。
“水……”一旁传来幸存者微弱的呼喊，宇智波鼬连忙跑过去，将自己带的水喂给了对方。
然而他收获的却并不是感谢，而是忽如其来的杀意。
反射性地挥出苦无，直到那人彻底倒下时，宇智波鼬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杀了人。
自己在战场上，杀了一个本可以活下去的忍者。
父亲说，这就是忍者，这就是战争，只要活着，就无法停止杀戮。
可宇智波鼬并不能完全理解这一切，他独自站在高高的绝壁之上，俯视着下方永无休止的杀戮。
“不喜欢这样的景象吗？”少年的身影出现在鼬的身侧，广袖长袍被吹动，如墨青丝纷扬在风中。在这满是泥泞与血污的战场之上，他却不染纤尘，美好到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
宇智波鼬当然知道他是谁，拒霜，十几岁的年纪便已经成为了木叶为数不多的精英上忍，虽然表面看上去很散漫，但自六岁从忍校毕业以来任务的成功率从来都是百分之百。木叶新生代之中可以媲美金色闪光的存在。
更何况，这个人一直都对他照拂有加。
“不喜欢。”小孩子的回答总是坦诚的。
“那就学会拒绝。”
宇智波鼬看向拒霜，他在笑，看向自己的目光柔和。
“拒绝？”
“对。如果你不想那么做的话，至少我可以保护你。”
“保护……我？”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即使是他的父亲宇智波富岳，所说出口的也都是要他变得强大。
“为什么要这么做？”宇智波鼬并不能理解，自己有什么值得一位前途无量的精英上忍的保护？
“因为对我来说，你很重要。”那时的话语伴随着那时的笑容，一起被宇智波鼬深深地印刻进脑海之中。
记忆的画卷铺陈而开，与此刻的拒霜重合了起来。
一样温柔的笑容，一样珍视的眼神，一样如同承诺般的话语。
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这个人，在用他的一切行为诠释着自己的“重要”。
心脏仿佛在此刻被填满，尽管正身处九尾作乱的战场，宇智波鼬却觉得心安。
不是因为被保护这件事本身，而是因为有那么一个人，自己的存在于他而言无比重要。
将宇智波家的两个小崽子安置在安全的地方时九尾已经不在村子里了，拒霜遥望木叶村外，森林边缘九尾硕大的躯体异常显眼。
袖口处传来被拉扯的力度，拒霜回身，正对上宇智波鼬认真的眼睛。
“拒霜要去帮忙的话就快去吧，不用担心我。”宇智波鼬一向都是个懂事的孩子，如此主动说着。
这里是避难所，很多忍者守在这里，按说的确不应该会在发生什么问题，而且九尾的目标并不是这里。
简而言之，这里的确是安全的。
拒霜轻笑着抚摸鼬的头发，“鼬的头发真的又直又软，留长的话应该会很好看吧？”
“拒霜？”鼬抬头看向拒霜，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在这种危难的时刻提起头发的问题。
“那么，我先离开一会，会有忍者来保护你们的。”拒霜这样说着，俯身亲吻了宇智波鼬的眉心。
鼬耳尖有点泛红，但仍是乖巧地点了点头，怀抱佐助的双手紧了紧。
于是拒霜不再逗留，留给鼬一个安抚的眼神后身形飞掠而去。
远远地，似乎能够看到九尾身上延伸出来的锁链，牢牢限制住了它的活动。
那是漩涡玖辛奈的锁链。
但既然九尾能够在木叶中公然作乱，想必是趁漩涡玖辛奈生产封印松动时破开了封印。而作为九尾人柱力，九尾一旦离体后的漩涡玖辛奈便已经没有了丝毫活下去的可能。
虽然对于这样的事实拒霜早有预料，然而赶到现场时的所见所闻仍旧出乎了拒霜的预期。
尸鬼封印，漩涡一族的强力封印术，据说可以封印灵魂，而代价则是施术者的灵魂。
拒霜并没有想过，使用这个术的并不是漩涡玖辛奈，而是波风水门。1
赶到现场时，尸鬼封印已经接近尾声，既成事实，无法阻止。
“你究竟在做什么？”拒霜现身于波风水门面前，语气中带着从未有过的冷意。
漩涡玖辛奈的死亡已经是既定的事实，而波风水门主动施展尸鬼封印，纯粹便是再搭上一条命而已。
这算是什么？展现一下同生共死的决心？最后用自己的命来给自己塞一嘴狗粮？
来到这个凡世后第一次，拒霜觉得波风水门这个人居然也有傻到不可理喻的一天。
中了忘情咒本没什么，娶漩涡玖辛奈也没什么，索性拒霜自己不过也是一时兴起，波风水门既然忘了，也就做不得数，九重天高贵的神祇还不至于因此而迁怒一个人类。
可现在的场景算是什么？
主动把自己的命搭进去，而且还搭的毫无意义。
拒霜觉得此刻的自己是真的有些生气了，果然人类这种生物永远都不可理喻。
“拒霜，你终于愿意见我了。”波风水门的声音如一贯的柔和，此刻听起来宛若一声喟叹。
终于？看来阿圆还真是暴露的彻底啊！不过既然卡卡西都能看出来，波风水门猜得出来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拒霜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波风水门。木叶的一代传奇，年轻的金色闪光还在笑着，可他就要死了。
“对不起，拒霜，我竟然忘了你。”波风水门声音开始变得虚弱。
“你记起来了？”波风水门的话让拒霜感到几分惊讶，老实说在亲眼确定了忘情咒的作用后他就根本没想过波风水门还能记得起来。
对于一个凡人而言，这需要多大的执念？
“是啊，记起来了，我曾经对你的承诺，曾经约定过的两年之期。而现在，两年就要到了。”波风水门开口。
“可你已经快要死了。”半晌的沉默后，拒霜开口。
“是啊，我快要死了。是我违背了承诺。”虽然在说着这样沉重的话题，但波风水门依旧是在笑着的。
“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拒霜的声音闷闷的。尽管眼见了太多太多的生死，也经历了太多太多的别离，但拒霜打从心底里还是厌恶着身边之人“死亡”这样的事实。
“是啊，什么都没了。我不想负你，不想负我自己的心意，可我已经娶了玖辛奈，我还有什么办法呢？”
“所以你就想要去死？你这不是负责，只是纯粹的逃避而已。”拒霜抬眼看着波风水门，冷漠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或许是吧，但我没有别的方法。自从记起来之后的每一天我都身处无间的折磨之中，我想去找你，我想见你，我想再一次拥抱你。可我好像已经没什么这样做的资格了。”波风水门的声音愈发虚弱，气若游丝。
拒霜看着面前的男人，原本应该犹如火光一般照亮黑夜的男人，如今却犹如风中残烛。
人类宁愿选择死亡来证明自己的爱恨，这样的行为拒霜并不能够理解，他辨认着波风水门眼中的情绪，不舍、眷恋、歉意以及解脱。
爱与责任的交织，最后的结果竟然是死亡，这样的结局着实令人唏嘘。
作者有话说
第87章 四十一个木叶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