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月儿4411

11、看穿

　　“叶，我们需要谈谈。”林建轻声说。
　　早晨的餐厅，周围都是左邻右舍，我断不敢公然和林健起争执。他太了解我了。

　　“还有什么好说的……”
　　用英语说出这样无奈的话，语气却很轻快。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的心情很八万吧。

　　我们很和平地坐到两对面。一举一动间皆是自如。有谁知道，当中的心情不一样了。叹息。
　　对面的那人，平平静静，金色的卷发在白衬衫的衬托下，显出他丰神俊朗的韵味。比起以前潇洒的小男生，略略成熟了。突然想到一个词，祸害。是不是因为这样，就可以轻易地放弃？

　　我一勺一勺地对付番薯粥，沉默着。回忆里有什么声音在耳边，他说，叶，我知道你其实很喜欢安静。不想说话的时候，我们就安安静静的。哪怕是寂静无声，只要手牵手，一起走着就好。

　　仍是一勺一勺地提起番薯粥，这个动作生涩而费力，眼睛变得很干，某一丝委屈的感觉涌上心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个男人算什么。我真的不稀罕。叶，不哭，不哭。

　　“叶，对不起。”
　　安静许久的林健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来。有多久没听到他的声音了。许是见着了我这不堪一击的表情了吧。

　　“你没有对不起谁。我只是觉得分手了，就不用再拖泥带水。那样，没有任何意义。”

　　林建握调羹的手一滑。他望着我，嘴唇的颜色隐隐有些发白，“你放得下？”

　　“是你先放下了，为什么还来问我放不放得下？”我抿着嘴唇，微仰头看他。差一点就忍不住大喊出来，差一点就忍不住揍他。这就是你认识的我，是你日后判我死刑的罪证。

　　叮铃铃，餐厅门上的风铃发出声音，门被谁推开。

　　林健的样子波澜不惊的，他在某些时刻一向这样，我已经习惯了他的平静。即使天崩地裂时，仍是这样。
　　“叶，一个人如果只谈一次恋爱，然后过上安安静静的日子，太不完美。我想寻找刺激的爱恋。可不代表我想失去青梅竹马的你。如果是这样，我宁愿我们没有开始过。”

　　宁愿没有开始过……原来我对你来说只是这样。泪水不由分说地滴下来。是什么破碎了吗？

　　一只手横进我和林健之间，刷的，我看到潘均允。我看着他，眼泪一滴一滴的。
　　潘均允拉着我的手，眼眸定定地望着我。我在他眼睛里看到了我的样子。潘均允。
　　然，他的嘴角轻轻扬开一个弧度。

　　“他就是让你伤心的男人吗？”潘均允的脸上出现一个充满阳光的笑意。“确实让人难以忘记，既然这样，那就让我帮你忘记他吧。”
　　说完，感觉到我的发丝被什么抚上。潘均允的容颜在瞬间放大。不知道为什么，一向最洁癖的我竟然不讨厌潘均允的口水。

　　陶瓷破碎的声音，潘均允这才放开我，转身看林健。

　　林健手上是破碎的茶杯。这厮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叶？”
　　他看着我，我不自然地笑笑，“他是我男朋友。”

　　曾经的他也是个不顾一切的少年……哈哈。
　　“真的？”林健的眼睛里似乎有一丝痛苦闪过，看得不大真切。

　　“这还有开玩笑的。你不都看到了。”不等我回答，潘均允凉凉地说。“走啦，陪你的亲亲男朋友吃早餐。”

　　潘均允拉着我，一个位置一个位置地走过，把林健晾在一边。偏偏一路上都是熟识的老邻居。走上几步路，长辈们就一个笑眯眯的问候。俨然把潘均允当成我的BF。

　　我和林健是不是在一起惯了，大家反而不会这样问。

　　和潘均允点好早餐，林健的那个位置上早就空无一人。心情里还是产生一种叫做悲凉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