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易嫁，将军难追》枫桦路

7、冷酷将军改造第一步

　　焕王合上信立刻招呼初七进来。
　　“你们两个，去天香楼买只烤鸭回来！”
　　“是！”
　　看王爷的脸色，这次风波应该是过去了。两兄弟也不纠缠，立马往外走。还没走到门口，又被叫住了。
　　“等等，我也去吧！”
　　青瑜一到饭厅就看到了饭桌正中间摆着的烤鸭，大概怕她认不出，盘子上还刻着天香楼的字样。
　　初七发现，自他开始跟着焕王以来，这是他家王爷吃饭最慢的一次。
　　这一次，轮到焕王边吃饭，一边偷偷观察青瑜的表情。果然，她在看到烤鸭的那刻，脸色就缓和多了，一顿饭下来，气至少消了一大半。
　　用完午饭，焕王照例到书房去了，初六初七都躲在外面伺候着。这才五天时间，家里的两位主子，换心情比换天还快，俩兄弟巴不得在外面躲清静。
　　“哥，你还记得那场戏吗？那个候小姐和书生后来怎么着了？”
　　“不记得了，我就看到书生教小姐写字和练箭那里，后面没留神看。”
　　“后来侯小姐改嫁给状元爷了吗？”
　　“侯小姐好像死了，我记得有出殡。”
　　两兄弟这边聊着，没瞧见青瑜已经走到书房门前了，看到两个人难得得聊得火热，好奇地走上来。
　　“你们俩聊什么呢？不在里面伺候王爷。”
　　“在聊天水先生那出戏，我记得侯小姐嫁给状元爷了，可初六说侯小姐死了。王妃，您也看过那场戏了，您给说说，结局是什么样的？”
　　初七嘴实在是太快了，任凭初六怎么拦都没拦住，这一串话一股脑地冒了出来。
　　听了初七的话，青瑜转身，看到小绯满脸通红，马上明白过来。
　　本来青瑜只是埋怨焕王不懂风月，自己生生闷气也就算了，这下子这点心事全被人知道了。
　　青瑜又气又羞，当即转身走了，小靛小绯赶紧跟着追了出去。
　　焕王在书房本就无心练字，听到屋外有动静，就放下笔走出来，只看到青瑜的后衣角从门口闪了出去。
　　“王妃来过？”
　　“是。”
　　“什么事？”
　　初七只是嘴快，心里却不傻，此刻早就回过神来，知道闯祸了，恨不能拿针线把自己这张嘴给缝上。这下又赶上焕王讯问，不敢说又不敢瞒着，求助地看向初六。
　　初六长叹口气，摊上这么个弟弟，多少条命都不够用啊…
　　“王妃刚才过来，正碰上我们俩在讨论戏楼的剧情，就…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
　　“你们……再去天香楼买只烤鸭吧……”
　　兄弟俩本来都低下头等待狂风暴雨了，没想到等来这么一个吩咐。不过初六是懂得见好就收的人，拉上初七飞快的出门办事了。
　　临睡前，焕王正想着该如何解释白天的事，青瑜先开口了：“你收到温祐的信了？”
　　“嗯。”
　　“什么时候收到的？”
　　“今天上午。”
　　“天香楼的烤鸭，你怎么买到的？”
　　“派人在门口站了会儿岗。”
　　要说这天香楼的烤鸭有什么奇特之处，那就是难买了。这天香楼的老板，在当年起义军进城的时候，免费招待军官吃喝三天，得到了元帝御笔亲题的招牌。有天子撑腰，不管谁来，都得老老实实排队，每天限量供应五十只，天不亮就去排着。焕王上午才收到信，肯定不是排队买来的了。
　　话说焕王他们到了天香楼，才知道限量供应这回事。初七好说歹说，把焕王府的腰牌都亮出来了，天香楼的老板却一点都没在怕的，就三句话：“卖完了！没有！想吃明天请早！”
　　焕王也不废话，派初六去南城门下，拉来一队甲胄齐全的守卫，在天香楼门口左右一站，那气势！
　　楼里的食客一看这阵势，吃完的没吃完的全跑了，饭钱都没结。外面的人也不敢进去，只围在门口看热闹。士兵以保卫京畿治安的名义守在门口，也没进天香楼，老板干着急却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天香楼的烤鸭是用打招牌的，也不能干指着这五十只烤鸭维持生计。耗了不到一刻钟，老板就怂了，赶紧跑到后厨，包了一只烤鸭，恭恭敬敬地送出来。
　　下午初六他们又去，老板二话没说，立马让人包好了送出来的。
　　听到焕王的话，青瑜暗自嘀咕：“有钱比不上有权，有权比不上有兵，原来是真的。”
　　“什么？”
　　“没什么，我说你本事大…”
　　焕王知道青瑜嘟囔的肯定不是这个，可他也不是喜欢刨根问底的人。
　　“我其实，不喜欢吃烤鸭。”
　　“嗯？”
　　焕王有些意外，看温祐信里写的，不像是开玩笑；而且青瑜看到烤鸭，也确实是不生气了。
　　“我刚开始的时候是喜欢吃的，每次温祐惹我生气，买烤鸭赔罪就行。可是有一段时间他总是惹我生气，我一个月吃了十几只烤鸭，闻到那个味儿就难受。
　　不过我还是装做很喜欢，因为对温祐来说，这个烤鸭很难买，每次都得半夜起床去排队；而且买烤鸭的钱，也够他心疼两天的。知道惹我生气要付出代价，他就会老实一点。
　　可是你，买烤鸭如此简单，又不缺钱……”
　　“既如此，那你想吃什么？我明天去买。”
　　“算了，我早就不生气了。”
　　青瑜已经看出来了，生气也只是她一个人的事情，没有人附和，气生的也没意思。
　　“我先记着，等你下次生气的时候买。”
　　“下次？！你不要再惹我生气不就好了？”
　　“嗯。”
　　青瑜有点后悔，温祐和碧云姐的信，应该先审核一下再转给他的。碧云姐还好说，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温祐那小子，保不准还写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直接问焕王，又觉得不好意思，只带着满腹疑惑，睡去了。
　　第二天是焕王回京的第六天了。
　　因着佟嬷嬷给留下的话，焕王夫妇没有去给太后皇上请安，现在五日之期已过，于情于理都是要马上进宫敬茶的。皇上上午要上朝，所以宫里传信来让午时再进宫，陪太后、皇上一起用午膳。
　　如此倒是给了她们时间收拾。
　　小绯给青瑜梳了当下最时兴的流云髻，画了个典雅清新的妆。拾掇妥帖，刚好小靛端着裁缝赶制的新衣过来。
　　青瑜打开看了一眼，很是满意，让小绯把焕王的送过去，小靛则留在这边给她更衣。
　　焕王的伤口已经大好了，用过早饭就径直去了西苑。这几天被初六监督着不能运动，早已憋坏了。
　　小绯到的时候，他正在打拳。
　　初六初七在一边候着，见到小绯，立马笑脸迎上去。
　　“小绯姐姐，您老有什么事差人来叫我们就行，还劳您亲自过来？”
　　戏楼的事，小绯好心帮忙却被连累，初七心里很是过意不去，非常殷勤，边说边伸手去接托盘。
　　“不敢劳你大驾！”小绯对上次的事心里还堆着火，转身面向初六：“这是王妃给王爷新做的衣服，一会儿进宫敬茶穿的，你伺候王爷换上吧。”
　　说完把放着衣服的盘子推给初六，转身走了，临走前还甩了初七一个白眼。
　　初六端着盘子往院里走，半路上揭开上面的绸布看了一眼，立马定住了。
　　正好初七从后面跟上来，转身对他说：“我突然想起来齐爷有事找我，你先伺候王爷换衣服，我去去就来。”
　　未等初七反应，初六便把手里的托盘推给他，一溜烟跑了。
　　往常这种细心的事情都是初六负责，初七分配到的都是些跑腿的杂活。看兄长放心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初七心里一阵暖意，异常地端着盘子，走上前去。
　　“王爷，王妃给您做的新衣服，说是一会儿进宫请安穿的。”
　　初七把托盘放在石桌上，揭开绸布，一下子傻眼了。
　　这些年，焕王的衣服，不只罩衫和外衣，连中衣、袜子，都是黑色、墨色的，从来没穿过浅色衣服。而王妃准备的这套，外衣是白色、罩衫是浅蓝色的不说，还配了一条粉红色的腰带。
　　初七愣神的功夫，焕王已经脱去罩衫和外衣，等着他拿衣服过来。站了半天不见动静，焕王：“还不拿过来。”
　　初七此刻已经反应过来，他是被初六给设计了，不过已经晚了。听到焕王催，心一横，拿起衣服走了过去。
　　焕王看见初七手里的衣服，也很意外：“王妃准备的？”
　　“是，是，王爷。”仿佛抓到救命稻草，初七赶紧又补了一句：“王妃专门命人赶出来的，还特意嘱咐今天要穿着进宫。”
　　“嗯，换吧。”虽然皱着眉，焕王还是应允了。
　　拿到了尚方宝剑，初七赶紧给焕王套上浅蓝色的外衣。
　　看到粉红色腰带的时候，焕王的眼睁大了一下，吓得初七一怔。停了一下见焕王没其他反应，颤抖着把腰带给系上了。
　　这一套衣服穿下来，初七出了好几身汗。换好了也不敢抬头看王爷的表情，只乖乖地闪到一旁了。
　　刚稳下心神，听见有人，一抬头，是初六回来了。
　　好啊，这小子，肯定一直在门外守着，看这边换完了，才进来。不愧是最敬爱的兄长！
　　初七在焕王身后，抬起拳头对着初六狠狠地比划了两下。比划完，才发现他身后还有人：原来是王妃到了，难怪这家伙肯出来了。
　　初六把王妃引进来，也立马退到焕王身后。
　　青瑜身上穿的，也是裁缝赶出来的新衣：白底鹅黄色暗花的外衣，浅蓝色腰带，粉红色罩衫，细看，竟和焕王的衣服是配套的。
　　青瑜看焕王已经换好衣服了，绕着他前后左右转了一圈，对自己的杰作非常满意。
　　她自然地挽起焕王的胳膊，对着小靛小绯问道：“怎么样，好看吗？”
　　小靛小绯捣蒜式的点着头，并不是她们谄媚，是真的被惊艳到了！
　　焕王的长相，是偏清朗俊逸的，之前总穿深色衣服，虽然也不丑，只觉得过于严肃了。现在的焕王，换上浅色的衣服，真可谓翩翩君子、丰神俊朗。
　　以前人们只道沐王相貌出众，如今看来，焕王不止一点不差，还多了一分英气。
　　此刻，和青瑜站在一起，般配至极，俨然一对璧人。
　　王爷和王妃出府的时候，王府的下人都看呆了，被他家王爷给惊艳了……
　　倒不是说王妃不好看，不过王妃好看也不是一天半天了，王爷这么好看，却是第一天！
　　坐在马车里，靠在焕王身边，青瑜能感觉到，他浑身僵硬。
　　“衣服不合身吗？”
　　“合身。”
　　“你不喜欢吗？”
　　“嗯。”
　　还真是一点都不知道委婉。
　　“为什么不喜欢？不好看吗？”
　　“不习惯。”
　　其实焕王也不是喜欢黑色，小时候也是什么颜色都穿的。后来到了军中，才发现身边人穿的都是深色耐脏的衣服。他的身份本就突出，穿着再不合群，就更突兀了。这些年下来，习惯了黑色。
　　“不习惯没关系，多穿几次就习惯了。这么穿好看！”
　　说完，大概想到了什么，青瑜又补了一句：“我不是说你以前穿的不好看，只是跟我的衣服都不搭。”
　　“嗯。”
　　冷酷将军改造第一步，从衣服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