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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帝后----天子之尊 ...

  •   自从阿娇的事情过后,宫里面的宫人都再不敢对白重华有所怠慢了。就连文思清每次见了白重华都刻意避开了。
      也唯有司马初会自己找上门来。
      司马初一再强调自己是无心之过,强调自己并非是见死不救,而是真的无能为力。为此他还备下了厚礼向阿娇谢罪。
      对于厚礼,阿娇倒是很乐意接受的,但是对于同行前来的司马心语,阿娇就很头疼了。
      司马心语在白府里没有得到关于赵小的任何信息,所以她就随着司马初进宫来缠阿娇了。
      阿娇虽然怨赵小因为一个北疆女子就推迟来京的行程,怨他言而无信,但是阿娇还是一直在往塞北写信,偶尔也能收到来自塞北的回信和带给她的东西。
      白重华心知赵小早已不在了,却也不知道回信的到底是何人,她也不敢问。
      也不知是怎样一位高手,竟能模仿出和赵小一模一样的字迹,模仿出赵小说话的语气,没有丝毫破绽!
      司马初趁着司马心语追着阿娇到处跑的空档,从怀里摸出了一本书放着白重华面前。
      “我想太子妃应该用得到。”司马初说道。
      白重华正用湿帕子将花盆里的叶片仔仔细细地擦拭着,也不抬头看他,只问道:“什么东西?”
      自从见识了宫里人的冷血无义之后,白重华变得更加小心谨慎了。不是她的东西绝不去要,一天到晚笑意盈盈的人绝不能信。
      司马初就是她心里面划分为不能轻信的头号人选。
      一见白重华如此警惕,司马初也是无奈,“太子妃,你好歹也抬一抬眼看一下嘛,错过了,我赌你定会后悔的。”
      白重华冷哼一声,说道:“司马大人有那些闲情逸致还是赶紧带着令妹回去吧,此地可不宜久留。”
      见白重华依然无动于衷,司马初只能佯装可惜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哎,怎么说我与太子妃也有那么些渊源的呀!你和太子的成亲大礼还是我司马初一人承办的呢!”
      不说还好,一说,白重华心里就来了几分气。
      白重华瞪了司马初一眼,心里念道,本来被关进这铁笼里就万分不愿意了,你还给我弄了个举国欢庆的庆典,把我欢送进笼子里!
      这笔账我还没找你算呢!
      司马初没少在独孤离那里吃瘪,自然明白白重华那个眼神的意思。他伸手将桌上的书本一页一页翻开,故作深沉地说道:
      “世人行万里路,都不一定能窥探这半分天下事,而我司马初,只需坐在这京城之中,就能还原天下全貌!”
      如此自夸如此傲慢的口气,白重华不是第一次听到。但能做到如此自信、如此坚定,怕也就只有司马初了!
      白重华有些怀疑地看了司马初一眼,又看向桌上翻开的书页。书上画着一幅图,里面那幅图竟是……竟是自己眼前花盆里生长着的枝叶的模样。
      白重华欣喜地拿起那本书,又仔细地看了一遍,追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司马初却答非所问,“此花名为夜昙。”
      夜昙,白重华虽然没有亲眼看到过,但她还是知道的。
      书本上图画里不仅简单描绘了枝叶形状,还在上面添上了几朵盛开的花朵。在书页左下角写着“昙花”二字。
      昙花都是在夜间开放。迎着月光,悄悄绽放光芒,且花期很短,像一个娇羞的少女仅仅只停留短短几个时辰就赶紧放下帷幕遮闭了容颜。
      很少有人能看到昙花开放的盛世姿容,白重华也只是听人们说过昙花一现是怎样的惊艳绝世。
      她能想象得到昙花绽放时的惊艳,就像夜凉那张比女人还要绝美的容颜将黑夜点亮一样,昙花也定能在夜风中大放异彩。
      花开最艳,血债血偿。这句话是夜凉留给她的。
      白重华早该想到的,夜凉只在夜晚出行,夜晚开花,也就只有昙花呀!
      “昙花虽美,可也不过是一时惊艳罢了。世间上美好的事物也都会消逝,就如昙花一现!”白重华叹道。
      “能惊艳一时,让百花为之黯然,其本身不就是一件美好的事吗?”
      司马初不明白白重华为何前一刻还表现得万分惊喜,下一刻却又突然变得如此哀伤。不过很多人听到昙花一现也都会黯然伤神,这倒也并不奇怪。
      “谁说昙花一现就一定是美好事物的消逝呀?”司马初又自言自语道。
      相传昙花本是一名花神,能四季开花,无比绚烂。只因与日日为她浇水的凡人相恋而被天帝封禁只能开花一瞬。而浇水的凡人也被消除记忆送去出家,名唤韦陀。
      昙花不忘旧情,日夜等待,只在韦陀下山采集露水时开放,但是韦陀却始终想不起来曾经的那段恋情。
      千百年后,昙花依旧执着的等候着,在聿明氏的帮助下终于得以和韦陀在佛国相见。韦陀最终也想起了这段尘缘,被允许下凡了却往事。
      可惜当时司马初没有告诉白重华这个关于昙花的传说。后来白重华听到这个传说时只觉得后悔万分。
      若是她能早早听到这个故事就好了,她也绝不会做那朵痴傻等待的昙花了!
      世人只是感叹花神和韦陀几千年来可歌可泣的旷世情缘,白重华却只感念聿明氏的勇敢凛然。
      聿明氏将昙花带上了佛国,但却因违反天规而被处罚,最终灵魂漂泊零落,永世不得轮回。
      “缘起缘灭缘终尽,花开花落花归尘。”
      像极了夜凉,只这样一句话就足够让人心碎!
      司马初只用了一个花名便得了白重华的认可,所以他也更加肆无忌惮了。
      “白家祖籍潼远,而潼远也盛产昙花,太子妃这一株也定是从潼远带回来的吧?”看似漫不经心的,实则又是在探白重华的底。
      白重华瞟了司马初一眼,不置一词。
      潼远一带虽有大量白姓家族,但却不是与白重华一家同出一脉。白重华家族一直居住京城,世代从军,到了白凫这一辈已经仅剩下一脉了,并无任何旁系别只。
      司马初何等聪明,凭空多出来的白子烠他又怎会轻易相信。估计是已经跑去把白家祖宗十八代都翻了个底朝天。言下之意就是在说:我知道白家根本就没有白子烠这个人,你承认不承认吧!
      如果说是,就是承认这个是经不起推敲的谎言,如果说不是,司马初估计得问昙花从何而来了。天下间果真没有平白无故的好意呀!
      正当白重华两难之时,陈嬷嬷来了。“此处乃是皇宫内院,司马大人还是不要停留太久的好!”陈嬷嬷依旧冷着一张脸。
      白重华暗笑,这次还得感谢她那几名心爱的婢女了!
      司马初马上解释说是陪妹妹来的,怕妹妹一个人在皇宫里走丢了。陈嬷嬷显然是不信的,但是司马初真的把司马心语提到了陈嬷嬷跟前时,她也无话可说。
      “贵妃娘娘还在等着我们,那下官先告辞了。”司马初对着白重华和陈嬷嬷拱了拱手,欲拖着司马心语往外走。
      司马心语没能得偿所愿,自然很不开心。甩开司马初的手就嘟着嘴一个人走出去了。司马初回头歉然一笑,“小妹实在太顽劣了,让二位见笑了。”
      陈嬷嬷估计是见惯了司马初那一张让人无可反驳的笑脸,对着白重华施了一礼后便先一步走了。作为罪魁祸首的司马初却是表现出一脸无辜模样,对着白重华摊了摊手。
      白重华并不打算理他,转身就往屋里走了。隐约只听到司马初在身后说:“你和我的一位朋友真的很像,但你不是她。”
      也不知为何,白重华有一种错觉,就是司马初在说这话时似乎很忧伤。她也大概能够猜得到司马初口中所说的朋友就是名唤白重华的自己。
      但是背对着司马初,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忧伤,还是这只是他故意营造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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