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刀的Doctor［综］》棋子乌鸦

2、I'm still in love with you

　　—在成神之前—

　　隔着万屋一条街的玩偶店的店长是个青年，他一颦一笑都是恰好的动人，但白皙的肌肤上却布满伤痕，让人心疼。清秀的脸庞显得格外迷人，深邃的眼神麻木而又木然。

　　那笑容即使动人也是假的。

　　面对他的男孩想道。在玩偶店地下室里，男孩轻轻摘下他的眼睛，在工具箱里翻找有没有合适的替代品。被划过一刀的小手颤颤巍巍地摸索着，还没有愈合的伤口狰狞地紧贴在皮肤上。

　　他们过着舒适的生活。

　　伤口却没有办法愈合。

　　男孩忍着疼痛的痒意，他将紫罗兰色的眼球装进青年的眼袋里，温柔地抚摸着青年黑色如绸缎般柔顺的短发，示意可以动作。

　　青年感觉到微微的凉意进入眼眶，他伸手抚摸着自己的眼睛，欢喜地笑着，仿佛没有生气的灵魂在一瞬间灵活起来。男孩软软地笑了：“看来你很喜欢这双眼睛。”他把放在身后的镜子拉到青年面前。

　　面对镜子他眨了眨这双明亮的眼睛，青年点了点头，像是得到心爱的宝物，欣喜万分。

　　随后他便冲出了店里，飞奔向外面的世界。

　　夜晚的万屋，审神者们依旧多如流水，他们面带白纸，只露出嘴角，将自己的上半脸遮住。青年依旧穿着那件浴衣，一如初见，情窦初开的他站在那座桥上，红着脸等待着他心爱的人
　　。

　　男孩看着他的作品露出这样幸福的表情，眼睛像是离不开一样，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

　　他通过青年的神情像是想起了什么。

　　“哥哥……父亲……主人……”他忽然听见无数称谓在耳边响起。男孩露出温柔的表情，他的作品都是最完美的。他虽然不记得自己已经造出多少作品，但毫无疑问在他心里他们都是独一无二的。是的，他是这么想的。

　　这个青年也是他的作品，他就像是他的父亲，他一步一步教他许多东西，就像现在男孩教他学的是爱，这就是最后的课程。

　　爱……吗？

　　男孩有点疑惑。

　　这就是他所祈求的东西吗？正如他漫长的岁月，男孩的心里总是空荡荡的，所以他不断造出人类，是怎样的面貌，是怎样的性格，在最初的几亿年里是如此，可这位青年是他花费几千年时间，沥尽心血的作品。

　　青年看到了心爱的人，脸上的笑容加深，紫罗兰色的眼睛洋溢着喜悦。

　　可当他完全看清那走向自己的两个身影时，身体就开始不断颤抖着，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男孩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不知心中作何感想。

　　银色长发的男子将他的刀剑付丧神拥抱入怀，霸道而又深情，两人耳鬓厮磨着。这幅画面刺进青年的眼睛，眼眶里的泪不觉地落下，在光滑的地面上盛开一朵又一朵的白梅。心脏抽搐着，比身上的疼痛还要多上几分。

　　青年的嘴轻声细语说着什么。

　　你忘了？你没忘。你疼吗？你不疼。如今我才明白……我对你的温柔与深情，面对你的我给的忍让与信任，都是你所刻在我心上的……你所支配……的爱……想要也无法得到，我无法挽留。
　　「不幸的我尚且在过去留着爱着你的回忆，不想失去这段记忆。我还……可以继续」

　　两人的视而不见是对他最大限度的耐心。

　　青年失魂落魄地回头离开，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

　　来年，青年躺在男孩为他做的棺材里，在男孩怀中睡着了。红玫瑰的刺被男孩拔去，男孩手上的伤又多了一道。它们永远盛开着，它们紧挨着青年，它们为他缅怀悲伤。

　　那年青年为男孩种下了白玫瑰，男孩今年送给青年红玫瑰。

　　曾经，青年唱着男孩教他的歌哄着那个男人睡觉，男人倒是嫌弃的不得了，青年那时只是笑了笑。

　　每夜男孩依旧会唱歌给青年听，其实他已经睡着了。

　　第一年，青年捧着男孩给他买的一捧玫瑰送给了那个男人，那时青年眼里是说不尽的温柔，男人却转身就把花扔掉。

　　每日男孩会抱来鲜艳的玫瑰放在青年的身边。

　　第二年，第二年，青年陪着男人现世旅游，用着男孩不知道哪来的钱走遍全世界，那时青年笑着笑着就哭了。

　　男孩拥有着无尽的财宝，等待青年回来。

　　青年冰冷的身躯陪伴着男孩冗长的时间，直到玫瑰谢败。

　　-横滨-

　　闲院凉雀抚摸着青年的脸颊，指尖轻触着玫瑰，瞬间枝干与花瓣与青年一同灰飞烟灭。空荡荡的棺材里只剩那两颗明亮的圆珠，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紫色的光芒。他俯身捡起，端详着，这是神明的明珠。闲院凉雀痴痴地笑了，他将明珠放入木匣子里，等待能够用得到它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