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痛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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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蛇……我小声呼喊，体温不住地上升，高热到眩晕，汗水落在眼睛里酸涩的几乎要逼出眼泪，我努力地吐出舌头，企图能散出哪怕一丝的热量。身体像被电流击打着，手脚被牢牢地紧缚以一种不正常的频率痉挛着，我分不清自己到底在哪里。
奥斯德莱一下一下地抚摸我，叠加那难言的可怕的快感。
“我疼你啊，哭什么。”他凑过来舔舐我睫毛上挂着的泪珠，“小孩子。”
“杀了我，你杀了我吧……”屈辱与难堪彻底将我击溃，极端的情绪使我哭得喘不上气，奥斯德莱的目光更冷，他尖锐的犬齿抵住我的脖颈，刺痛让我更清楚地感受到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我崩溃的拼命摇头，他丝毫不为所动。
失控的那一瞬间，我咬破了自己的嘴唇以控制羞耻的哀鸣。这个举动彻底激怒了奥斯德莱，他几乎想要捏碎我的咽喉，最终把我摔在毯子上，拿出狗圈落锁。
他用力的拉扯链子，我整个人倾倒在他脚上，“哀悼吧，这是你的最后一次幸运了，如果不是你那位父亲来的这么快。”
巨大的镜子从奥斯德莱身后升起，他扯着锁链将我拖进去。
蛇人的尾巴敲打着地面，轻巧的用指甲将一只蜥蜴剔骨去皮，吞食鲜美的肉块，他咂嘴赞叹，又是一个美妙的地狱日。
魔王从火焰的地海熔泉中走出来，怀里抱着什么东西，披风要遮不遮的，荡出两只雪白的脚踝。
蛇人本想装作没看见少一事，他非常清晰的感到魔王的低气压，但该死的好奇心还是令他甩着尾巴，凑近想看清魔王怀里的生物。
“您——”他支起上身绕魔王游荡一圈，起了个话头。
“是我养的小狗。”奥斯德莱走得飞快，并不给蛇人窥探的机会。他没想到蛇人这时候会醒着，这一条的年纪已经非常大了，或许该用恐怖来形容，他的每一片鳞片上都记载着许多往事与秘密。那些故事是如此遥远，蛇人大多数时候都在熔海里休眠，用缓慢近乎停滞的生理来抵挡岁月对记忆的侵蚀。
“看看嘛。”蛇人穷追不舍，他摇着尖尾支撑身体左右突击。
魔王躲闪不及，衣料被带起一角，露出金发和小半张沉睡的脸。
蛇人一下子就跟被丢到冰水里一样，整条差点打结成麻绳。“哎呀！”他没腿可拍，就拍了一下肚皮，“完了完了，糟糕透顶。”
蛇人把自己捋直，用一小截尾巴站着，看起来像个刺目强烈的符号，他用一种哀悼的语气对奥斯德莱说：“你又要完了。”
魔王的脸更臭，要不是没手，他就把这条蛇打结扔出去。
“你知道接下来——” “希罗多德！”
那几乎是暴怒状态的男人打断了蛇人的话语，“我知道会发生什么，请你，不要让我现在就重温那令人呕吐的事。”
“我只是害怕……您想要遗忘。”蛇人小声缓慢地说。
“我有时候真痛恨你那该死的记忆。”魔王自嘲地笑，“也痛恨我自己。”
……
我搞清楚我人在哪里后开始试图逃跑，当然，我这种弱鸡能有什么结局想都不用想。
岩浆翻涌的火海不断吞吐，还未走近那可怕高温带来的炙烤感已让人望而却步，海浪中央有一线月白的浮石，隐隐绰绰不知从何处延伸而来。我估摸了一下距离，彻彻底底地熄了火。
于是悄摸摸的回去，爬到床上，盖上被子，合十双手安详等死。
奥斯德莱…不，魔王坐在椅子上拌沙拉，面无表情的看完了我积极求生安详等死的全过程，并不发表任何评价。
我在脑子里整理我的全部记忆。啊，诺亚，救命，我想要抱头痛哭，实在不敢相信我救下的柔软小羊羔会是眼前身高腿长的大魔王。
我是真的来到大陆背面了，老师，我在心里哀嚎。
记忆中我好像是个渣男，在乡下养病的时候和人家天天黏着，结果被接回王都之后就再也没有记起过他，我晃了晃脑袋，想起那个承诺，我对他说我会保护他，可我把人家忘得一干二净。
做了渣男已经很令人不齿了，我绝对不能更加败坏变成毫不负责的死渣男。我挣扎着支棱起来，决定面对人间惨剧。
银发红眼睛的魔王抬起眼皮冷冷地给了我一个眼神，眼里写满了一行字：我看你编。
我想起故事里欺骗女巫感情的骗子的下场，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但是…但是…绝对不要成为那种为自己恶劣行为狡辩的人渣！
“我欺骗了你。”我说，“我没有兑现自己的承诺，没有记起你。”
他眼里的红色鸽血一样泛滥起来，某种尖锐而可怖的东西在他身上暴戾地浮现，瞬息，奥斯德莱冰凉的长发像无数条美杜莎的蛇流盘旋在我的脖颈肩骨，我被他按着手腕扑倒在床上。
魔王一眨不眨地盯着我，我感觉到他的腭处有什么东西在变化，两枚犬齿随着他危险的笑容探了出来。
“只有这些吗？”他这样问我，我不知该如何回答，拼命在脑子里思索，可所有的记忆都如同虚幻的泡影，最终我什么都看不清，只有我身上，压制着我吞噬着我的男人存在感愈发强烈，那种可怕的情感简直让人想要不住地退却。
我还不知什么使他失控，动弹不得被按在床上，却见他已扭头向右，随即，犬牙带来的剧烈刺痛深注进了我的颈侧。被禁锢着掼在地上的可怕经历又涌入脑海，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开始疯狂抽搐，生理的反应如此剧烈，我察觉时泪水已经盈满了脸。
“不要…不要这样……”我哭咽着说。
他用拇指一点一点拭去我眼下的泪珠，表情仍旧冰冷，再度低下头埋在我的脖颈间，尖牙轻轻摩挲着那一块软肉带来奇怪的痒意，奥斯德莱再度注入时，我止不住的被电流般的感觉支使开始微微颤栗。
一种暧昧的令人发晕的似乎淡淡漂浮着甘甜气息的东西流进了我的血管，很快使我手脚发软发热。
奥斯德莱接着从喉咙发出一种低频而柔和近乎摩挲着的声音，他一下一下拍打着我，时而重时而轻，既像要雌兽臣服又像是情人甜蜜的爱抚。
太难耐了，血液在这里汇集又一股脑的涌到令一个地方，心脏跳的如此之快，高热与晕眩难舍难分。我被他带进一种奇异的步调，全身酥酥麻麻的不由自主的追寻那双手，渴求抚摸，需要碰触。
湿漉漉的吐息，他半垂地浓密睫毛，脖颈间的那枚喉结。
我攀着他的腰，用脚心一下一下摩挲他的尾椎 ，冰凉而有力的某样东西一下卷住我的脚踝，往下狠狠一带，我几乎完全被奥斯德莱覆盖。
那是什么…我伸手去探，却被奥斯德莱捏住两个手腕压过头顶。
“看着我。”奥斯德莱用野兽一样粗粝的声音问，“看着我，阿尔法，我是谁。”
我答不上来，他是我的仆人诺亚，是大陆暗面的魔王，可我知道这些都不是他要的答案。
他在等谁来呼喊他的名字，那个抛弃过他的人。
不是我，我只是一个没用的逃避者，连自己的过往都不知道遗失在哪里。
…
那天后我很少见到奥斯德莱，到是经常看到一条来晃悠的蛇， 他说来看他熔海里的老祖宗挂没挂。
蛇人好像认识我，看到我第一眼管我叫小灾星。我不明所以，想去问问他，但正好被奥斯德莱撞见，把他打结扔到海里去了，看魔王顺手的程度，好像还不是第一回。
奥斯德莱清算完他，丢给我叶子包的烤肉，掉头就打算走。我鼓起勇气去拉他的衣角，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我想知道，可却实在不知道该怎样问出口，我感到我们之间横亘着某种经久的误会，遍地的雷区让人无处落脚，于是最终问出了一个烂问题“那是什么。”
那天晚上，卷住我脚踝的东西。
他撩起眼皮冷淡的看我一眼，“反正不是你喜欢的毛茸茸大尾巴。”
我一愣，还没消化完这句话，那片衣角已经从手里溜走。
我跟蛇人还是接上头了，他颇有些鬼祟地从窗户里探进来半个身子，向我招手。
上次还没来得及和他说话，他蛇就已经被拧成一条麻绳喝汤去了，我这次才看清他的面貌，竟然也觉得有些熟悉，像是……一阵恶寒窜上天灵感，我不自觉的做出一个护胸的姿势。
他看着我防备的样子，懒洋洋的眯了下眼，“干嘛，小灾星，不惦记你。”
“快点。”他催促道。“你这屋子有禁制，我进不来。想不想出去玩？王一整天都不在。”
我跟他跑路了。
蛇人用尾巴举着我，在熔海上走位风骚的滑行。“你自己不可以走这里哦，不然会连灰都不剩的。”
他的鳞片包裹着我，高温被隔绝在外。我突然想起我那位不着调的炼金术老师介绍蛇人，这一段记忆不知道从哪个旮沓跳出来，污浊地覆盖了我的大脑，我惊恐地尝试摇头把它们甩出去。
我完全不敢看蛇的身体，只好把目光从近在咫尺的尾巴尖放远，他快靠近火海心，白色的玉石在滚烫翻腾的岩浆里时隐时现。
“那个，以前是路吗？”
蛇人看了一眼我所指的地方，露出一个说不清是怎样的表情。“我不知道哇。”他说。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痛恨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