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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秦国公倒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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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巳过后,张谨言又一心扑在了生意上。
楚晨依然在进学,所以两人见面的机会不多,张景之也想让张谨言抽空多去跟楚晨接触,奈何近段时间,张谨言实在太忙。
张谨言与柳成林去了码头接货,看到自家商船靠岸,张谨言便指挥着家仆卸货。
“让开!都让开!”
闻声,码头其他商船,自觉让出了位置。
见其他商船让出了位置,家仆有些为难。“公子,我们…”
“让!”
张谨言不便出面,为了少些事端,只能暂时避让。
只见那商船一靠岸,便有一行人连忙过来卸货,井然有序,动作迅速。
张谨言在一旁冷眼看着,不知是何人如此霸道!
直到那商船再次离去,张谨言还在远远观望。
“柳叔可知这艘商船归于何人名下?”
柳成林这才指挥家仆卸货,开口回道:“秦家商船。”
张谨言双手抱胸,有意思。“哪个秦家?可是那个秦国公?”
柳成林摇摇头。“不是那个秦国公,是他宗族里的。”
张谨言点点头。“想他一品大员,也不会如此明目张的无视朝廷律法。”
张谨言说完,又问道:“这秦家作何生意?”
“也是茶叶生意。”
张谨言心中疑惑更甚,嘴上重复道:“茶叶生意?”
“这秦家虽然无官职在身,奈何有个秦国公做靠山,便是在这码头,也无人敢惹。”
张谨言摇摇头。“不对,我观他们做的可不像是茶叶生意。”
柳成林有些不解。“不是茶叶生意?”
张谨言连忙招来一个家仆,在他耳边轻声交代了几句。
说完张谨言还拍了拍他的肩膀,交待道:“机灵点,若有任何不对劲或危险,立即撤回。”
只见那个家仆,收起脸上的震惊,随后便一溜烟的跑走了。
张谨言直觉得,他们并不是做茶叶生意,处处露着破绽。“柳叔,待我解开心中疑团,回头再与你细说。”
见货已经卸好,张谨言与柳成林便回去了。
夜深了,张谨言还在书房涂涂改改,听到敲门声,坐直了身体,心想,应是有结果了。
“进。”
来人正是白天那个家仆,其实也不是真的家仆,是之前张景之随军的斥候,这小小的跟踪打探对他来说,自不在话下。
“可是有结果了?”
“我偷偷跟踪他们去了城外仓库,只是门外有人把守。”
张谨言摇摇头,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一个茶叶而已,至于如此?事情绝对不会如此简单。“找机会,进去探探。”
“我已探查过了,因为门外有人把守,一直等到夜幕降临才隐了身形进去,所以回来有些晚了。”
张谨言手指一顿。“可是有什么发现?”
斥候点点头,一回想自己当时所见,心中就震惊不已。“里面全盐。”
就连张谨言都不敢相信!“贩卖私盐可是死罪!真是好大的胆!”
可盐是暴利……
果真是为了钱财,连身家性命都不顾了!看今天这情形,想必他们贩卖私盐的时日已是不短。“这么久,就无人盘查?”
“有秦国公的关系,无人敢查。”
我就敢查!张谨言压下心中的怒火。“你可有被人发现?”
“并未,尾巴干净。”
“很好,此事万不可打草惊蛇,你且先下去暗中观察,看都与哪儿些人来往,我这边去查一下,看这家仓库又归属秦家哪家的名下。”
“诺。”
待斥候退下,张谨言心中还是震惊不已,她可不会相信,贩卖私盐这么大的事,没有秦国公的参与,说不定背后主使便是他!怪不得圣上要整顿朝堂,这一个个朝廷的蛀虫,这样吸血下去,早晚得完!当今圣上耳聪目明,早已经把他们都看了个透。
张谨言摇摇头,现在的将军府早与皇家捆绑在了一起,若是查了此事,怕是以后便要成为众矢之的了。
翌日一早,张谨言便去找了大皇子,因她无官职在身,不便查看。
“哟,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张谨言行了礼。“谨言此次前来,想请殿下帮个忙。”
大皇子见她神色严肃,便挥退了左右,只脸上笑嘻嘻的说道:“那叫一声皇兄来听,我便帮你。”
张谨言有些为难。“殿下,此事事关重大。”
大皇子哼了一声。“小古板。”
张谨言无法,动了半天嘴才勉强喊了一声表兄。
大皇子这才正了神色,问道:“什么忙,说吧。”
张谨言在他耳旁大致说了一下。
“真是胆大包天!你且随我一同前去。”
张谨言两人到了户部,说明来意,自是畅通无阻,两人又去了户房查看。
“把城郊外的鱼鳞图册全部给本殿下拿来。”
“诺。”
张谨言翻了翻,便找到了,户主是秦旭。“这秦旭又是何人?”
见无人回话,大皇子很是生气。“你耳朵聋了?没听到我表弟说的?这秦旭又是何人!”
“回,回殿下的话,这秦旭是秦国公的本家侄子。”
两人寻得结果,也不多做停留,大皇子看起来有些跳脱,还是有些心思的,走之前还不忘交待着:“本殿下从未来过户房,可是记住了?”
“是是是,小人谨记。”
看着眼前这才唯唯诺诺的人,大皇子拂袖而去,张谨言也赶紧跟了上去。
一路上大皇子还气的不行。“好一个秦旭!好一个秦国公!都好的很!”
“殿下也以为与秦国公有关?”
“贩卖私盐,如此重罪,没有秦国公的手笔,我自是不信,我这便禀报父皇,将他们一并拿了!”
张谨言连忙阻止。“殿下且勿打草惊蛇,我们现在手上并无铁证,待我们先行拿了秦旭,封了仓库,自是可以问出些东西来的。”
听罢,大皇子点点头。“此事你去办我也放心。”
既已查明户主,张谨言这边让人兵分两路,直接拿了秦旭回了将军府,又带人控制了郊外仓库。
这边张景之又急匆匆入宫了。
圣上听后,震怒。“把那秦旭直接交由大理寺看守,刑部不必去了,此事全权由你负责审理,圣旨稍后便到。”
圣上说完,又怕走过层层流程,待圣旨下达会耽误张景之办事,便直接提笔写了手喻,盖了玉玺,让张景之一并带走了。
此事处理,如迅雷之速,等秦国公得到信儿反应过来时,秦旭已被大理寺收监。
秦国公真是急得团团转,交由刑部审理还好说些,自己与那刑部尚书有些关系,自是可以官官相护,或者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掉秦旭,只是如今人关在大理寺…
大理寺除了皇帝亲自指派的要案,其他案件一般不与涉足。
“大理寺,这可如何是好!”
“大理寺!大理寺!”
“秦旭如何办事的!以往并未有任何差错,此次又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就被发现了!”
秦国公不停在房间踱步,又急的扫落一地的书籍,怒不可遏。
“国公且不可自乱了阵脚,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冷静。”
“先生可是有了计策?”
门客把手横在自己脖颈之间说道:“如今之计,唯有…”
“此事交由你去办,务必办妥,若再有何差池,你便提头来见吧!”
门客应了一声,便下去了。
秦旭已收监于大理寺,剩下的就不管他们的事了。
张谨言稳坐在上,柳成林坐与她下首,悠然的泡着茶。
柳成林忍不住开口问道:“谨言又是如何发现端倪的?”
张谨言递过去一杯茶,回道:“那日我观他们商船吃水不对,又观卸货的人有些吃力,你说他们是做茶叶生意,若真是茶叶,这便都不对了,我当时只是有些怀疑,便让人前去打探了一下,只是,并没想到竟会是私盐。”
柳成林不禁称赞出声:“谨言果然心思细腻,这些问题,我竟从未留意过。”
张谨言淡淡一笑,忽然脸色一变。“不好,我要去大理寺一趟。”
柳成林一脸疑惑,随后又暗自点头,想必张谨言又想到了什么重要之事。
张谨言急忙赶去了大理寺,令人通禀之后才见到了张景之。
张景之有些意外。“谨言急着寻我,可是出了别的事?”
张谨言难说,秦旭贩卖私盐的事与秦国公有无牵扯,若是有,保不齐他们要来杀人灭口,未雨绸缪总是好的。
张景之不太敢相信,但是又不能不信,仅凭张谨言的直觉和一些怀疑,便抓到了这么大的鱼,这次他焉能不信?
“这里可是大理寺,大理寺不比刑部,守卫森严,若真有人来杀人灭口,他们如何能进入这牢中?”
张谨言摇摇头。“江湖之大,不乏一些奇人异士,他们自有他们的办法。”
张景之思虑片刻,说道:“为父这便安排下去,让守卫外松内紧,我怕他们看到守卫森严,又退却了。”
“父亲且慢,这万万不可,大理寺本就守卫森严,若是他们看到一反常态,只会觉得异常。”
“那谨言的意思…”
张谨言思忖片刻。“守备如往常一样,把兵设在外围,如有任何动静,再合而围之,只是我们要做两手准备,把秦旭换一个身手了得的人来替代。”
张景之有些惊讶。“为父是真没想到,就你这心思,若是男儿,也是可指点朝堂的。”
张谨言有些苦涩。“父亲过赞了,可惜我不能,我也不想。”
张景之拍拍她的肩做安慰。“好了,你回去吧,这事不用你操心了。”
“父亲多加注意自身安全。”
张景之点点头,目送她离开,便下去安排了。
夜里果然有人混入牢中,意图杀人灭口,却被悉数擒获。
秦国公得到消息,不光担心从刺客口中证实他杀人灭口,就秦旭若把他招出来,只贩卖私盐这一条,也够他掉脑袋的,他心知罪责难逃,便收拾了包袱连夜出城,趁宫中还未传出消息,他现在依然是秦国公。
张谨言守在城门口,看着远处驶来的马车,出声拦下。
“秦国公大半夜的是要往哪里去呀?”
秦国公听到声音,瘫痪在地,心中念到,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