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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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根表示，在邱山进来之前，他们几乎把整个道观都看了一圈了，并没发现任何问题。
这就是一间，初承香火的新道观。
前面的几次进入中殿和后殿的经历，让邱山对于里面的东西很是忌惮。
邪邪乎，怪异不正常。
可他认为，这可能是突破口，毕竟正常的道观，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杨根听到他的话，摇头表示，中殿和后殿干干净净，一个神像都没。
他说：“山哥，之前我们看到的神像，这里只有一个，就是大殿里供奉的这个。而且我爬上去看了，头顶并没有镇仙图，因此我认为，一开始人们建立这个神像，是真的想要好好供奉张天师的，只是……”
只是后来出现了变故，竟画上了镇仙图却镇一个自己供奉香火的“神”。
邱山觉得不可能什么线索都没有，那不就是相当于进来就出不去。既然还有机会出去，必然是有契机在里边的，他不信邪，又拉着杨根他们进中殿内开始看。
还真的是空荡荡。
不过邱山第一次进去的时候看到的那张桌子还在。他要跑过去看，但封衡喊住了他：“没东西。”
在这之前，他们已经把这里给翻看了一个遍了。
里边的羊皮卷名单不存在，那名单就是后面才出现在这桌子里的。
所以邱山第一次见到的事，是这之后发生的事。
他站在原地，看着封衡他们，觉得大家有必要先安静下来，讨论下来进来这道观后，几次所见所闻。他说：“杨根，封先生，我认为最好复盘一下整个所见所闻。我认为这道观几次三番不停地展示以前的景象，应该不是无缘无故出现的，是有原由的。”
封衡点头：“那你说。”
邱山看向杨根，杨根第一次进去看到的场景，从他之前的描述上来看，应该是在他们之前发生的。如果按照顺利来排，邱山认为杨根所见的事，和自己坐在太师椅上，变成“神像”共情的事，是一个时期。
他大胆点推测，就是一群原本供奉张天师的人，忽然因为某种原因，觉得他不灵验，不能够保护他们，不能够拯救他们，所以起了逆反的心理。
尤其是那些贫苦人家，将自己不舍得吃的肉和水果都供奉上，一旦家里遭遇一些不顺心的事，就会变本加厉埋恨张天师无能，所以起了打砸神像，朝神像吐口水的行为。
邱山还记得，当时自己作为“神像”存在时，那些人的话。
大致意思意思就是，以前张天师帮过他们，所以他们认为他灵验，给他供奉香火。但后来出了某些事，张天师帮不上他们后，他们就将自己的悲惨遭遇发泄在他身上？
其实邱山的猜测是有道理的，但杨根不想承认。
他认为信仰并没如此廉价。
封衡听到他的话，轻笑一声，“如果信仰不是廉价，随意可变，这道观的神像为何会被打砸？”
杨根被这话呛了下，半天不知如何回应。
毕竟他也不知全貌，不能评判目前的所有。
一杆子打死所有的可能性，就是最愚蠢的行为。
“人就喜欢把自己无能的事，寄托于神明。一旦神明不能帮助他们度过难关，就会毁神。”
“造神者，亦是毁神人。”
邱山看着封衡，有些惊诧他会说出这席话。听在心里，感觉那简直就是他自己的心声。
他走到封衡旁边，轻声问他，“封先生，你为何感悟如此深刻？”
封衡垂眸看了他一眼，没理会他。
邱山识趣，没继续问。
有些问题该刨根问底，有些问题就不要太过好奇，好奇害死人，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
话题到了这里，不能深入，邱山认为那就拐个弯，重新回到了原本要谈论的问题事。
打砸神像，应该是道观中期发生的事。
而在这之前，邱山还进去过一次，那次庙里什么人都没有，他一路进去，看到了那张桌子，拿到了那张牛皮卷。最后进入到了后殿里，看到了那些指甲都在打卷的死人。
牛皮卷现在在封衡的手上，当时他从自己手里拿过那牛皮卷的时候，很显然是知道那东西是什么。
邱山问他：“封先生，上次你带走的牛皮卷，上面都写了名字，你知道它的用途？”
封衡说道：“那是镇魂册。”
邱山疑惑：“什么？”
杨根比乡巴佬邱山见多识广一些，在道场摸爬滚打有些年，当然听过这个名。也两眼冒着精光，凑到他封衡面前，知道他的能力，所以也学着邱山对他的称呼，问：“封先生，那镇魂册，镇的是什么魂？”
封衡道：“写在上面的那些死人的魂。”
这会邱山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进来道观之前，他差点被人骗进了寿庙里，庙里那些戴高帽的也让他写名字进去，说是上阴谱。这牛皮卷的作用，是不是和那些戴高帽手里拿着的一样？
邱山将疑惑问了出来。
封衡摇头，“你说的寿庙的阴谱是能轮回。上了镇魂册的，不能轮回。”
邱山惊诧，“为什么？”
这问题杨根没等封衡回应，就率先抢答了。
镇魂册他听说过，那是用子母羊的皮制成的卷，在名字被写在上面后，再用镇魂印盖上章，那么被记录下来的魂体，就只能永远被镇守在这子母羊的皮里。
邱山听着觉得不对劲，这只要名字被写上去就会死？就不能投胎，这么野蛮的方式，怎么听起来那么像是死亡笔记，只要看谁不顺眼，把他们名字写上去就完蛋了？
杨根摇头，表示不一样：“镇魂册的魂，都是自愿镇魂的。上面的册子，都是他们自己亲手一笔一划把自己的名字写上去，用我们的话来说，是用命在填册。”
邱山：“……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问题大家都不能回答，没处在一个时代，没经历过他们经过的事，就永远找不到最原始的真相。
封衡说：“原因未知，但能知道的，这镇魂册，应该是整个结界里的一份，所以不能带出去。一旦长时间离开道观，这道观的平衡也会崩塌。”
既然这东西那么重要，会不会是破开这道观之谜的缺口。
封衡道：“我们试过，没用。”
这没用，那没用。
不就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吗？
邱山想到了后殿里的情况，那里面放着棺材，棺材里躺着千年老尸的情况，至今他想到都会觉得心慌慌。但道观里有棺材，本身就很不对劲，更何况那么都棺材。
他把自己在后殿里见过的场景重新说了一遍，就看向封衡，“封先生，当时我被后殿里的东西追，是你扯着我肩膀把我带出来的，你还记得吗？”
封衡点头。
邱山又问道：“那你认为那些追我的东西，是什么？”
封衡看他一眼，“死人。”
邱山当然知道那些东西是死物，但他并非想要问这意思。他干脆直接问道：“封先生，你认为那些死人在这道观里，有没有可能是某种阵法的存在？”
封衡看他，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邱山受到了他眼神的鼓舞，接着说道：“例如直接进入后殿，看看后殿有没有什么端倪？”
杨根觉得邱山之前应该没听清楚，他又再次重复，“山哥，在你来之前，我们把这道观每一个角落都给走了好几遍了。后殿没有东西，没有棺材，也没有死人。我们现在站着的道观，应该是在你看到的那个有棺材的道观的很早的时期。”
“……”
邱山：“……我听到了，你不用说的那么大声。”
杨根叹了口气：“我还不是担心山哥你又没认真听了。”
邱山：“……”
我谢谢您那么对我呢！
前院，大殿，中殿和后殿都没看出任何线索和破绽。
到底还有什么地方他们缺少考虑了？
邱山打量着四周，越看这道观越觉得邪门。
哪儿都觉得不是，在这种时候，难道要跪下来求神指点下迷津？
……邱山只觉得脑袋忽然“砰”一声，有东西在脑里炸开,他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眨了眨眼看着杨根和封衡，说道：“我，似乎发现了这道观的破绽。”
两人同时把目光投向他。
杨根看着他：“山哥，是什么？”
邱山看了眼封衡，幽幽地说：“跪。”
杨根：“……鬼？”
邱山瞪他一眼，“我说，跪，跪下！”
话音落下，邱山一个滑跪朝着神像的方向滑了过去，扑通一响跪在张天师的金身像面前。
那举动举起夸张，把杨根给吓了一跳，还以为邱山是被未知名的力量给踹跪下去的。
杨根连忙跑过去要扶他起来：“山哥，你怎么回事？吓得腿软了？”
封衡半眯着眼看着他，想看他究竟要做什么。
邱山指着神像说道：“我说，我们鬼跪下来，拜天师，请求天师帮帮我们出去。”
他认为大家都理解不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认真解释：“这道观一开始被建立出来，就是信仰张天师的人建的，那信仰他的人，都会虔诚的进来参拜他。这时候的张天师观，应该是香火旺盛，是信徒口中，很灵验的道观。因此，这时候的张天师像，应该就具有帮人实现愿望的作用，有求必应。”
杨根听懂了，张大嘴巴，有些惊诧，“所以我们进入这刚建没多久的道观，一切都只是最原始的存在。最初心的信徒，最受信徒信奉的天师，对不对？”
邱山点头，“小根弟弟，你终于明白我意思了。”
杨根：“……”
邱山看向封衡，见他还站着丝毫没有要跪下来的意思，他跪着蹭到他跟前，用手扯了扯他裤子，小心翼翼道：“封先生，你要不要也试试拜拜？”
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封衡挑眉看着邱山，“你让我跪他？”
邱山轻轻地点头。
想出去，那可不就只能跪一跪试试吗？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但跪天师，又不是跪人，这应该没啥那么大的讲究吧？
封衡面无表情道：“他还受不起。”
邱山：“……”
杨根：“……”
虽然我们知道你很牛，但你现在也是被困在别人的道观里啊。
人在屋檐下，就不能低一下头吗？
不过邱山不敢再忤逆他意思，担心封衡一不高兴，直接捏死他们两个。
而且三人行，只跪两人，诚意应该是有的，张天师应该不会太计较吧。
这样想，邱山就把杨根拉下来，两手合拢，跪在蒲团上，开始了祈祷……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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