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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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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斯克国立大学,5月初
梳洗完毕的许东篱从卫生间出来,满脸愁容的对正在准备早饭的诸君说:“我是不是胖了?我好像看到双下巴了。”说完,手托着下巴给诸君看。
诸君:“那样托着是个人都会有双下巴。”
许东篱:“你现在真的是越来越毒舌。”
诸君:“近墨者黑。”
许东篱的手挥向诸君的胸膛,之后又顺手捏了捏:“不错,晨跑确实有成效。”
诸君的眼睛慢慢加深:“我脱光给你看?”
许东篱坐下,撕了片面包放在嘴里:“别,辣眼睛。”
诸君笑了一下,俯身亲了亲许东篱的额头:“你也可以和我一起晨跑,运动使人放松。”
许东篱:“对于我来说,睡觉是最好的放松方式,没有之一。”
诸君一边坐下,一边摇摇头:“就是懒。”
许东篱:“嫌弃?”
诸君:“是羡慕。”
许东篱......。
饭后,许东篱窝在沙发一角看书,诸君则在旁边手捧笔记本电脑忙碌着。过了一会,许东篱用脚踢了踢诸君:“渴。”
诸君放下电脑,去厨房端过来一杯水的同时也放下一盘水果。
许东篱喝完水吃完水果看书也看累了,就凑到诸君身边:“你忙什么呢?”
诸君把电脑屏幕转了过来:“看看喜欢吗?”
是个样板间三维立体动画介绍。
许东篱:“这是什么?”
诸君:“我们的家,距离A大不远,设计公司发来的,喜欢吗?”
许东篱:“还行,可是,我有房子。”
诸君:“A大那套是你的?”
许东篱得意的点头:“博士安置必配装置。”
诸君刮了刮许东篱的鼻子:“小样儿。”
许东篱:“以后应该还可以换个大一些的。”
诸君:“嗯,那以后就留给爸妈住,我们住这套。”
许东篱还要说什么,诸君很自然的说道:“我在国内还没房子。”
许东篱想起之前诸君一直住在酒店的事,犹豫的问道:“是因为来这边和你爸爸闹僵了吗?
诸君揉了揉许东篱的头发:“想什么呢?我们相处的比之前还要好。每次打电话你不都在旁边听着的吗?”
这倒是,之前可从来没听过诸君喊过爸爸。
许东篱放下心来,指了指电脑屏幕:“可是你不觉得有些大吗?”
将近300平的小复式,对于2个人确实空旷了一些。
诸君:“不大,专门为你设置了一个书房,我看你很喜欢看书;而我,喜欢健身,所以有个健身房。”
许东篱:“可是收拾起来好麻烦。”
诸君:“有保姆,如果你觉得吵,我们可以找钟点工。”
许东篱:“如果你不在,我会害怕。”
诸君亲了亲许东篱:“我会尽量减少出差,而且,回到国内,想住哪边都可以,不一定非要住这里,如果你喜欢你的那套,我们就仍住在那里,好吗?”
许东篱:“真的?”
诸君:“真的。”
许东篱看着诸君:“你和原来不一样了。”
诸君:“我原来怎样?”
许东篱:“霸道,自我。”
诸君叹了口气,将许东篱搂在怀里:“以后我改。”
许东篱嘟哝着:“不用改。”
诸君:“为什么?”
许东篱:“改了就不是你了。”
诸君低笑道:“好。”
说完,放开许东篱,看着她:“同意了?”
许东篱点点头。
诸君:“那你看看还有哪些不满意的,我让他们再调整。”
许东篱这才仔细的研究起来,看到房子所在的位置,确实离A大不远,这个楼盘许东篱知道,高档小区,开盘时自己刚到A大没多久,听同事议论过,买者非富即贵,而且房源紧张,非常抢手。
许东篱:“这个小区当时不是挺紧俏的吗?你现在还能买到?”
诸君:“买的早。”
许东篱:“买的早是指什么时候?”
诸君没说话。
许东篱将目光转向诸君。
诸君:“找到你,但是你不理我的时候。”
许东篱咬了咬嘴唇:“你就料到我会原谅你?”
诸君:“不是。”
我只是想离你近一点,再近一点,即使你永远都不原谅我。
周五下午三点钟,正在午睡的许东篱被诸君吵醒。
许东篱踢着被子,怒道:“诸君。”
诸君亲着许东篱的脸:“乖,乖,别生气,陪我去机场接客人。”
许东篱转过身:“我不去,我要睡觉。”
诸君:“你已经睡了两个小时了,乖,很重要的客人。”
许东篱:“不要。”
诸君轻咬许东篱的耳垂:“真的不起?”
许东篱躲到一边,坐了起来:“诸君,我恨你。”
看着许东篱一路的萎靡不振,诸君心生不忍:“怪我没把时间安排好,别生气了。”说着,递过去一块巧克力:“乖。”
许东篱哼了一声,之后才接过巧克力:“再有下次,我就咬你。”
诸君忍俊不禁:“你是属狗的吗?”
许东篱靠近诸君:“我是属你的。”说完把手中已经剥开的巧克力塞到诸君的嘴边,威胁到:“吃了!”
诸君一边开着车,一边挑着眉毛:“我这会开车呢,不方便。”
看到诸君的神情,许东篱羞恼道:“我是让你吃,你想什么呢?”
诸君:“你难道不是让我喂你吃吗?”
许东篱囧。
看着机场的人来人往,许东篱有些不耐:“还没到吗?是你的朋友吗?”
诸君神秘的说道:“是我们的朋友。”
许东篱惊奇的看向诸君:“我们除了刘昊,好像没有共同的朋友。”
诸君冷哼一声:“我从来没把他当朋友。”
许东篱还要说什么,诸君说:“他们到了。”
许东篱看向出口,不敢相信的看着正向这边走来的爸妈。
“诸君。”许东篱颤抖的叫道。
诸君微笑着,轻轻的推着许东篱:“去吧。”
许东篱往前走了几步,之后又转身扑到诸君的怀里,哽咽的说道:“谢谢。”说完,放开诸君,转身飞快的跑到爸妈身边,把两人紧紧的抱着。
一个男子推着行李,走到诸君的身边:“诸总。”
诸君:“嗯,辛苦了。你先回酒店休息吧,我们一会自己过去。”
看到三人调整好了情绪,诸君才慢慢的走过去:“伯父,伯母。”
许东篱的妈妈:“哎,谢谢你,诸君,我看东篱比原来还胖了一些,你把她照顾好的很好。”
诸君还没说什么,许东篱就在旁边抢着说话:“我说什么来着,我就说我胖了。”说完,瞪了诸君一眼。
诸君笑而不语。
许东篱的妈妈笑着说:“胖点好,你原来就是太瘦了。”
说着,又抬手把许东篱转了一圈,好好看看。
诸君问道:“伯父,飞机上还习惯吗?”
许东篱的爸爸:“挺好的,对了,那个小杨在哪?”说完,好像刚想起来,四周赶紧看了一下。
诸君:“没关系,我让他先回酒店了了。”
许东篱:“小杨是谁?”
诸君:“我原来的助理,中间有转机,我不放心,让他陪同过来的。”
许东篱点点头,没有说话。
回到酒店,将两位老人安顿好,诸君偷偷把许东篱拉到门口:“晚上是回去还是在这边?”
许东篱:“我想在这边,你订的不是套房吗?”
诸君:“嗯,知道你会留下,我能留下吗?”
许东篱掐着诸君的腰:“不行。”
诸君把许东篱的手拉开:“我孤枕难眠怎么办?你先亲亲我补偿我。”
许东篱羞红着脸:“不行。”
诸君叹了口气:“那我先回去把你换洗衣物拿过来,晚饭我们就在酒店里吃,方便,吃完让爸妈先休息。嗯?”
许东篱:“好。”
诸君留恋的摸了摸许东篱的脸:“那我先回去,你跟爸妈说一声。”
许东篱点点头。
看着诸君要离开,许东篱喊了声:“诸君。”
诸君刚回头,许东篱已走到跟前,抬高胳膊把诸君拉向自己,踮起脚尖吻了上去。
谢谢你,诸君,你是世界上最懂我的人。
晚上,许东篱和妈妈挤在一张大床上。
妈妈:“东篱。”
许东篱:“嗯?”
妈妈:“和诸君在一起,幸福吗?”
许东篱点点头:“幸福。”
妈妈放下心来,感慨到:“诸君第一次来咱们家时,我就有预感,你可能就是他了。”
许东篱:“为什么?那时我们还没在一起。”
妈妈:“因为他身上的孤注一掷,还有,他当时没有把自己当客人。”说着,妈妈笑了一下:“他那时给我的感觉就是这辈子非你不可。”
许东篱:“他之前不是这样。”
妈妈:“他之前什么样?”
许东篱想起初中时诸君的隐忍和沉默,高中时的冷淡与克制,大学时的坚韧与霸道,嘟囔道:“反正不是现在这样。”
妈妈:“你之前也不是现在这样。你初中之前多活泼爱动,上了高中就沉默不语,我和你爸不知道多担心你。大学好不容易恢复了生气,又.......。”
说完,妈妈长长的叹了口气:“你遇到诸君,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许东篱:“他很爱我。”
妈妈摸了摸许东篱的头发:“妈妈知道,你愿意原谅他了吗?”
许东篱:“我已经原谅他了,但是,我,我,妈妈,我不想结婚。”
妈妈愣在:“可是之前你说过30岁之前要结婚生孩子的。”
许东篱:“别人也许可以,但是他不行。”
妈妈彻底愣住。
许东篱:“之前,如果你们非要我结婚,我可以,因为组建家庭不一定需要爱情。但是,诸君不行,我,我不希望婚姻成为我们的羁绊,我现在只是喜欢和他在一起,仅此而已。”
妈妈:“东篱,你是对他没信心吗?”
许东篱:“不仅他,还有我。”
妈妈看着自己的女儿,不得不承认,诸君比她这个妈还要了解女儿。
妈妈:“东篱,有没有想过,诸君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许东篱咬着嘴唇不说话。
妈妈:“你和妈妈说过,你之前有把他推开过,对吗?”
许东篱低声的说道:“初三暑假。”
妈妈:“你爸爸总是说我偏袒诸君,其实,我不是偏袒,我只是心疼他。东篱,你口口声声的说爱他,但是你心里最疼的还是自己,你在乎的也是你的感受。妈妈说的,对吗?”
许东篱伤心道:“妈妈,你这样说对我不公平。”
妈妈:“你这样做,对诸君公平吗?”
许东篱:“他知道,我没有瞒他。”
妈妈:“是,他只能接受,因为他舍不得你难受。”
许东篱:“妈妈,你到底是谁的妈妈?”
妈妈:“东篱,我也是为人母,如果妈妈时日不多,你难道能弃之不顾吗?诸君,他当初的选择也是迫不得已。”
许东篱:“妈妈,我知道,我愿意原谅他,我想原谅他,但是我又做不到毫无芥蒂的接受他。”
妈妈揉了揉额头:“算了算了,你把我绕的头晕。东篱,我只跟你说,爱情,除了被爱还有责任,你不能仗着诸君爱你你就无所畏惧。”
许东篱不发一言。
看着女儿的落寞,妈妈拍了拍东篱的肩膀:“睡吧,你们俩,就是宿命,唉。”
许东篱翻身躺下:“妈妈,你们和小杨很熟?”
妈妈:“诸君来这边之前,带小杨来家里跟我们认识,他可能是担心你们不在国内,我和你爸出什么事情没人照顾吧。”
许东篱没说话。
妈妈:“所以,他从始至终都没把自己当客人,也许是你们认识的很早的缘故,当他意识到爱上你的时候,可能已经把你当作家人了,把我们也当作家人了。”
6月底,从明斯克回到H市。
看着许东篱收拾衣物,诸君从身后搂着许东篱:“真的不用我送吗?”
许东篱:“嗯,我和我爸妈从F市出发。”
诸君:“好,到了云南给我打电话。”
许东篱:“你什么时候去美国?”
诸君:“后天走。”
许东篱:“嗯,你到了也告诉我一声。”
诸君把许东篱的身子转过来:“什么时候愿意陪我去美国了,告诉我一声。好吗?什么时候都可以。”
许东篱点点头。
诸君把许东篱拉入怀中:“我会想你的。”
等许东篱回到家中的晚上给诸君打了个电话:“我钱包里的卡是你的?”
诸君:“你的,密码是你的生日。”
许东篱那边沉默不语。
诸君:“乖,只是备用,我不在你身边,以防万一。”
许东篱看着钱包中多出来的两人在明斯克拍摄的相互依偎的照片:“这照片也是以防万一?”
诸君低笑一声:“嗯,怕你乐不思蜀,没事多想想我。”
许东篱切了一声。
诸君:“许东篱。”
许东篱:“嗯?”
诸君:“这个房子确实有些大了。”
没有你在身边,只感到寂寥的夜晚,无限漫长。
当许东篱从云南刚回到诸君的住处,就接到诸君的电话:“到家了吗?”
许东篱:“刚到。”
诸君:“我这边有些事情还没处理完,可能要晚几天。”
许东篱:“好。”
诸君:“害怕吗?不然把爸妈叫过来陪你?”
许东篱:“应该不怕,如果怕我就回A大住。”
诸君:“好。睡觉前关紧门窗。吃饭别老是外卖,要不我每天让酒店的人把饭做好了送过去?”
许东篱翻了翻白眼:“诸君,我一个人已经很多年了。”
诸君那边只有静静的呼吸声。
许东篱:“我的意思是,我自己一个人能照顾好自己。”
诸君:“好。有事给我打电话。”
李明亮看着诸君挂断电话:“你们吵架了?”
诸君轻皱眉头:“没有,你接着说。”
李明亮:“所以,结果是David带着我们的最终成果跑了,所以现在这款游戏不能如约上市,我们有可能失信于我们的客户。”
诸君:“这个不可能,这是我们的底线,永远不要去尝试以损害客户的体验为代价去解决问题。”
李明亮:“可是目前David 人间蒸发,无论是手机,还是家人均联系不到。”
诸君靠在沙发上,冷峻的说道:“会出现的。将他之前接触到的合作方一个个排查,我就不相信一个人会凭空消失。另外,让公司法务部门也介入。”
李明亮:“我懂了,老大。”
诸君:“1小时之内,我要看到他之前所有参与开发的研究项目介绍,2小时后,召集他那个小组召开小组会议,我主持。”
所以,在三次拨打诸君的电话都无人接听时,许东篱才恍然发现,除了诸君,自己竟然无从无处打听到他的消息。
看着漆黑一团的房间,许东篱只好给刘昊打了个电话。
刘昊找到电箱,重新将保险闸合上之后,室内立刻光明一片。
刘昊打开许东篱递过来的水,环顾四周:“你设计的?”
许东篱指指沙发,示意刘昊坐下:“何以见得?”
刘昊:“处处都有女性的影子。”
许东篱抿唇一笑:“我当是夸奖哈。”
刘昊:“他呢?”
许东篱:“美国。”
刘昊:“你没跟着去?”
许东篱:“我带我爸妈刚从云南回来。”
刘昊低笑一声:“故意的吧。”
许东篱踢了过去:“是因为我要走,他刚好回美国处理公司的事。”
刘昊愣了一下:“他不是管理酒店吗?”
许东篱:“那是他爸的生意,他去了明斯克之后就不管了。”
刘昊:“那他公司是做什么的?”
许东篱摇摇头:“我不知道。”
刘昊看着许东篱,没有说话。
许东篱低声说道:“我直到今天才发现,我对他,好像一无所知。我今天联系不到他。他有你的手机,我爸妈的手机,宋主任的手机。而我,只有他的手机。”
刘昊背靠在沙发的靠背上,诧异的看着许东篱,不发一言。
许东篱:“他现在变了,对我百依百顺,可是,刘昊,我要的不是这样的结果。我不想他为我做什么改变,也不想看到他的小心翼翼,我累。”
“我妈说我不能仰仗着他爱我而无所畏惧。我没有仰仗他,但是我确实无所畏惧,如果仍然是像原来那样一个人,我也不怕的,我自己一个人可以过的很好。”
“所以,我在想,我是不是错了,我在误人误己,我给不了他想要的,这对他确实是不公平的,如果我当初再坚持一下,他可能已经回美国,回到家人,回到他事业的地方,而不用像现在这样两头奔波。”
刘昊:“许东篱,你喝酒了?”
许东篱瞪着刘昊,不说话。
刘昊笑了一下:“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听到你这么滔滔不绝了。”
“所以,”刘昊接着说:“他在你身边还是有帮助的。但是如果你现在这样想,和当初诸君提出分手有什么区别?”
许东篱还未说话,刘昊又补充:“应该还是有些区别的,就是你走的会比诸君更干脆和毫不留恋,对吗?”
不待许东篱回答,刘昊接着问:“你有问过诸君,他要什么吗?”
许东篱:“他要我和他结婚。”
刘昊:“他有提过?”
许东篱恍惚了一下:“之前有坚持,现在没再提。”
刘昊不安的站了起来:“你觉得他和之前哪里不一样?”
许东篱:“他第二次去明斯克的时候就有些不一样了。他很突然的就把这边丢下过去找我了。怎么了?”
刘昊俯视着许东篱:“你不想和他结婚?”
许东篱:“我不想和任何人结婚。”
刘昊:“我以为他会不一样。”
许东篱沉默不语。
刘昊重新做回到沙发上,叹了口气:“东篱,你们俩最大的问题就是他爱的义无反顾,而你爱的有所保留。你最终,还是爱自己多过爱他。”
许东篱低声的挣扎道:“我没有。”
刘昊:“东篱,从过去的世界走出来,勇敢的去爱吧,既然已经无所畏惧,还怕再次的爱上他吗?”
等诸君回过电话来,刘昊已经走了。
诸君:“对不起,刚才在开会,刚看到。”
许东篱情绪低落的说道:“已经没事了。”
诸君:“怎么了?不开心?”
许东篱:“你什么时候回来?”
诸君想到刚才的会议,低声说道:“这次要久一点,可能需要两个星期。”
许东篱:“我想回A大住。”
诸君:“好。”
许东篱:“诸君。”
“嗯?”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以后会后悔和我在一起吗?”
“不会。”
“为什么?和我在一起,你会很辛苦。”
“你不在身边,更辛苦。”
诸君可能确实很忙,因为已经两天没接到他的电话和信息了。许东篱终究忍不住拨了过去,电话响了五六声才被接起。
“喂?”
听到陌生的声音,许东篱下意识的就道歉:“不好意思,打错了。”说完立刻挂断了电话。
可是看着手机上显示的确实是诸君的手机号,许东篱忍不住再次拨了过去。
电话这次很快被接通。
许东篱:“不好意思,我找诸君。”
“嫂子,我是李明亮。”
这个称呼和名字让许东篱愣住,半天说不出话来。
“嫂子,你还记得我吗?我是老大的大学室友。”
“嗯,记得。你怎么?”
“我来美国两年了,和老大一起。”
“哦,诸君呢?
“他刚睡着,昨晚熬了一宿。”
许东篱愣了一下,不动声色的问道:“很棘手吗?”
“很棘手,人到现在也没找到,老大亲自带队,重新研发,时间紧,任务重,所以........。”
许东篱:“我知道了,你别告诉他我打过电话。还有,你的手机号方便告诉我一下吗?”
十天后,美国。
诸君拨通李明亮的电话:“在哪?”
李明亮一边开着车,一边看着旁边的许东篱。只见她食指放在嘴边:“嘘。”
李明亮只好硬着头皮:“老大,我这边有点堵,我赶不上会议了,晚点我提着头去见你。”
啪的一声电话挂断的声音。
许东篱抱歉道:“不好意思,耽误你工作了。”
李明亮:“没事没事,不过,嫂子,你为何不告诉老大。”
许东篱:“我不想他分心。”
李明亮点点头:“这倒是。”
许东篱:“你能和我说说这几年的事情吗?”
李明亮诧异的看了看许东篱,但是终究什么也没问。
“老大休学之后我们一直都有联系,我在J大上的研究生,专业和老大一样都是计算机。毕业之后就来这边投奔老大来了,他那时已经创建了这个游戏开发公司,对了,公司那时的名字就TORI了。”
看着许东篱不解的目光,李明亮笑着说:“TORI,东篱。”看着许东篱的震惊,李明亮接着说:“我听说老大创业时,很拼命的,每天只睡四个小时,你知道的,在美国,华人总是受到一些不公平待遇,可是老大最后就是靠着用户的完美体验和口碑闯出了一条路,等我到这边时,公司已经发展的小有规模了。我到了这边没多久,老大就回国了。”
说到这,李明亮咬咬牙:“所以,我心里一直在想,我是不是被老大利用了。”
许东篱安静的没有说话。
李明亮看着许东篱,迟疑的说道:“嫂子,老大很爱你。”
许东篱点点头:“我知道。”
李明亮:“如果找不到你,我想他可能永远要一个人了。而且,为了避免麻烦,我们公司,没有女性。”
许东篱:“那你们怎么办?”
李明亮噎住,嫂子,关注点不是放在这好吗?
李明亮敲了敲诸君的门,没等到有人应就推门进去:“老大,我来负荆请罪。”
诸君冷睨了一眼:“去哪了?”
李明亮:“接人。”
诸君:“谁?”
李明亮:“很重要的人。”
诸君指了指面前的电脑:“过来看一下。”
看着诸君将整个游戏演示一遍之后,李明亮两眼发光:“靠,这么快。”
说完,拽了把椅子过来坐在诸君的旁边,两人现场迅速模拟了一把。
李明亮激动道:“之前的BUG也都解决了,比之前更带劲,这次我们就不怕了。”
说完,抬头问道:“那David 还继续找吗?”
诸君冷声道:“找,一个人连最起码的职业操守都没有,没理由放过。不然,以后公司难以管理。”
李明亮点点头。
诸君略疲惫的倒在椅背上:“剩下的事情你来跟进,我明天回国。”
李明亮惊讶道:“这么快!”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从椅子上弹起来。
“老大,我。”
诸君看着李明亮:“又怎么了?”
李明亮:“会议室,会议室有个客人。”
诸君看着结巴的李明亮,不说话。
李明亮忐忑的说出:“她姓许。”
诸君愣了一下,豁然起立。
看到诸君要吃人的目光,李明亮赶紧闪到一边:“你不能怪我,是你拉着我说工作的。”
李明亮的话还没说完,诸君就已消失不见。
当诸君一把将会议室的门打开时,就看到一袭白裙的许东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诸君啼笑皆非的同时,心底一片柔软充实。
挡住随后跟来的李明亮,示意他禁声离开之后,缓缓的走近许东篱,轻轻的把她抱在怀里,站起身。
许东篱睁开朦胧的眼睛:“诸君?”
“嘘,是我,睡吧。”
许东篱放心的蜷了蜷身子,彻底的睡了过去。
许东篱是被饿醒的,睁开眼睛时有片刻的迷茫,可是转头看到睡在身侧的诸君时,才意识到现在在美国。
感到身旁人的动作,诸君也慢慢清醒:“不睡了?”
许东篱:“这是哪?”
诸君:“我休息室。”
许东篱:“我饿了。”说着就要起身。
诸君将许东篱扑到,意味深长的说道:“我也饿了。”
许东篱小脸微红,掐了诸君一把:“讨厌,我真饿了。”
诸君抬手从柜子上拿来一块巧克力:“先吃这个垫着,一会我们去吃饭。”
许东篱:“哪来的?你不是不吃甜食吗?”
诸君:“让他们买的。”
看着许东篱吃的香甜,诸君心里痒痒的,低下头,吻住许东篱:“我尝尝。”
等许东篱喘不过气的时候,诸君才把她放开。
看着许东篱嫣红的脸颊及潋滟水波样的眼睛,诸君认真的说道:“来了,就不能走了。”
许东篱装糊涂:“去哪?”
诸君:“我认真的,许东篱。”
许东篱:“我也是认真的,去哪?”
诸君暗叹口气,将头埋在许东篱的肩膀上,无力的嘟囔着:“不去哪。”
许东篱的心微微酸疼,安静的抱着诸君,沉默不语。
诸君:“家里都好吗?”
许东篱点点头:“好。”
诸君:“云南好玩吗?”
许东篱:“还行。”
诸君:“想我吗?”
许东篱点点头。
听到这,诸君满血复活一样,抬起头亲了亲许东篱:“走,我们吃饭。”
许东篱:“我自己就可以,别耽误你工作。”
诸君揉了揉许东篱的头发:“问题已经解决了,别担心。”
许东篱愣住,呐呐道:“这么快?早知道我就不来了,签证好麻烦的。”
诸君......。
就餐时,诸君不在意的问道:“晚上住酒店还是和我回家?”
许东篱:“我想住酒店。”
诸君:“好。我陪你。”
许东篱犹豫:“那你家?”
诸君:“没关系,这几天我都住在公司,他们习惯了。”
许东篱点点头。正要说什么,就看到远处一个光芒四射的美少女兴奋的跑了过来,对着诸君喊:“哥哥。”
两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女孩又朝着许东篱高兴的叫道:“嫂子。”
许东篱立刻站起身来,手足无措的看着诸君。
诸君暗暗叹了口气,站了起来,向许东篱介绍道:“妹妹诸衫,杉杉。”
许东篱定了下神,向诸衫笑到:“你好,杉杉,我是许东篱。”
诸衫笑道:“我知道知道,你是我找到的。是不是,哥哥?”
诸君拉着许东篱坐下,也示意妹妹坐下:“怎么找到这的?”
诸衫:“你好几天都没回家了,妈妈让我给你送吃的。到了公司,就听到他们议论你跟一个中国女人跑了,我一猜你就会到这里,所以就过来了。”
诸君冷哼一声:“看来八卦不只是女人特有的特权。”
看着面前两人同时露出不赞同的神情,诸君:“我说的是他们。”
诸衫不理哥哥,挎着许东篱的胳膊:“嫂子你什么时候来的?要呆几天,你能陪我逛街吗?”
许东篱还没开口,诸君就说道:“你嫂子下午刚到,需要休息。”
诸衫:“那休息之后可以陪我吗?”
诸君:“杉杉,你嫂子是来陪我的。”
诸衫:“哥哥,我第一次见到嫂子。”
诸君:“可是我也很久没见到你嫂子了。”
许东篱实在忍不住:“我叫许东篱。”
诸君抬眼看了下许东篱,对诸衫说:“你嫂子生气了。”
诸衫:“为什么?”
诸君:“你问她。”
看着诸衫不解的目光,许东篱在桌下踢了诸君一下:“我没有,别听你哥瞎说。”
诸衫:“那嫂子你是答应我了?”
看着诸衫眼中的希冀,许东篱点点头。
诸衫高兴的抱住许东篱:“太好了,嫂子,我爱你,我这几天都要捂发霉了,我哥老逼着我学习。”
诸君:“你嫂子陪你可以,时间我来安排。”
诸衫还要说什么,可是看了看哥哥的神情,怏怏的说道:“知道了。”
诸君:“晚饭吃了吗?”
诸衫点点头。
诸君站起身,把诸衫拉到身边:“跟嫂子说再见,我送你。”
诸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哥哥搂着走出了餐厅。
诸衫:“哥哥,嫂子真漂亮,比上次见到她时还要漂亮,怪不得除了她你谁都不搭理。”
诸君:“所以,你要帮我保密。”
诸衫愣住:“保什么密?”
诸君:“别告诉爸妈她在这边。”
诸衫愣住:“为什么?”
诸君:“她还没准备好,我怕把她吓跑了。”
诸衫:“真的?”
诸君:“真的。”
等诸君回到座位,许东篱说道:“我好像见过你妹妹。”
诸君:“嗯,在H市商场咖啡厅。”
许东篱点点头:“好像有印象,她很漂亮。”
诸君笑了一下:“嗯,随哥。”
许东篱:“臭美。”
看着诸君盯着自己不说话,许东篱问道:“怎么了?”
诸君:“杉杉今年19岁了,而我们认识16年,养个闺女都成年了。”
许东篱呛了一下:“你滚。”
诸君放松的靠在椅背上:“不着急,晚上回酒店我们一起滚。”
许东篱羞恼道:“是我住,没有你。”
诸君:“那不行,你千里迢迢,我怎么也要有所表示。”
许东篱低头吃饭,不理诸君。
诸君笑了下,只看着许东篱不说话。
许东篱:“别看了,你不吃饭吗?”
诸君:“不饿。”
许东篱:“李明亮是不是在电话里骗我?你哪有半点疲惫的样子。”
诸君:“心疼我才来的?”
许东篱摇摇头:“不是,暑假太无聊。”
诸君将领带松了松:“嗯,我们回头找一些不无聊的事情做。”
回到酒店很久,许东篱终于知道什么是不无聊的事情。
等到诸衫看到许东篱,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
诸衫拉着许东篱走在第五大道的商场里:“我哥哥终于舍得把你放出来了。”
许东篱脸微红,转移话题道:“你哥哥平时对你很严肃吗?”
诸衫点点头:“我们家我最怕他。”
许东篱:“为什么?”
诸衫:“你没觉得他很凶吗?”
许东篱摇摇头:“我没怕过他。”
诸衫:“我相信,我妈说这是一物降一物。”
许东篱的脸又开始红了,不敢继续说下去。
诸衫看来确实很长时间没有逛街了,拉着许东篱到处转,不仅给自己买,还怂恿着许东篱不停的试:“嫂子,你身材好,就应该穿一些性感的。”
许东篱:“杉杉,我是老师。”
诸衫嬉笑着:“你可以穿给我哥看。”
当许东篱抢着去买单时,被诸衫阻止,晃了晃手里的卡:“我哥的。”
所以,当两人坐在咖啡厅时,大包小包的已经堆满在一旁。
两位年轻貌美的单身女子的一颦一笑总是特别吸引人,当第三波搭讪者上前时,诸衫低声抱怨道:“嫂子,我现在有些明白为何哥哥那么着急的要回国找你了。”
许东篱的目光微闪,看着诸衫:“杉杉,你能和我说说你哥哥在美国的事情吗?我想多了解你哥哥。”
诸衫点点头,热切的说:“嫂子你想知道什么?”
许东篱:“什么都可以,只要与他相关的都好。”
诸衫想了想,疑惑的说道:“和哥哥想关的就是他老是不停的打工,学习,创办了公司之后就几乎不回家了,忙着他的事业。你指的是这些吗?”
许东篱也愣住,正不知说什么的时候,诸衫像突然想到很重要的事情似的:“我哥哥这几年旁边一个女人都没有,他赶走他的追求者,那是,手起刀落。”说着,诸衫还有模有样的做了个提到刀的动作。
许东篱忍俊不禁,想到诸君高中时清冷的模样,微笑道:“能想到。”
诸衫看着许东篱的微笑,恍惚中想到了什么,凑到许东篱跟前:“嫂子,我跟你说说你吧。”
许东篱不解的看着诸衫。
诸衫:“我在哥哥电脑里见过你们在海边的照片,应该是我十岁的时候,也是因为这张照片,我们才知道哥哥有女朋友了。为此,我妈妈特别高兴,因为在此之前我妈妈一直以为我哥哥,会那个,会同性恋,因为他从来不和女孩子玩。那两年,我觉得哥哥开朗了了很多,对我也很好,我也不那么怕他了。可是,后来,我们来到美国。”
想到刚来美国的那段日子,诸衫的声音开始低落:“我们刚来美国时,有些糟糕,哥哥忙着照顾我和妈妈,我要上学,妈妈在住院,哥哥怕我语言不通受欺负,受排挤,所以拒绝让爸的司机接送,都是他每天接送,和我聊天,准时参加每一次家长会。所以那时,老师对哥哥比对我爸还要熟悉。”
诸衫看着许东篱,不好意思道:“嫂子,有的时候,我觉的我是我哥一手带大的,我虽然怕他,但是也爱他。”
许东篱点头:“我知道,他是个好哥哥。”
听到这,诸衫的眼眶开始湿润,低声说道:“嫂子,我们家欠你很多。”
许东篱刚要说话,诸衫不让,接着说道:“刚来美国时,哥哥和爸的关系非常不好,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和爸说一句话。除了我和妈妈,他就出去拼命的打工挣钱,他不想用爸的钱。”
“后来,我听妈妈说,本来当初我爸是想把你弄到这边和哥哥一起上学的,可是被哥哥拒绝了。我哥太骄傲了。”
许东篱呆楞半晌:“我没听你哥提起过。”
诸衫激动的握住许东篱的手:“嫂子,如果那时我哥答应了,你和他会不会就?”
许东篱摇摇头:“你哥哥不会答应,我,也不会答应。”
诸衫显然没有听懂,但是看着许东篱眼中的期盼,就继续说了下去:“嫂子,你的生日是4月26日对吗?”
许东篱点点头。
“哥哥在这上学之后的每年4月26日,如果在家,哥哥都会买个蛋糕把自己锁在屋里,有一次被我发现了,哥哥才让我进去,我吃着蛋糕,他喝着酒,喝到最后,他就频繁的拨打一个已经停机的手机号码,一边打着一边喝着酒,直到最后喝到不省人事。我把他扶到床上的时候,就听到他重复着。”
说到这,诸衫不敢继续说下去。
许东篱:“杉杉,没关系,我想知道。”
诸衫鼓起勇气:“哥哥说的是,许东篱,你好狠心。”
许东篱的心好像被割裂一样,垂下头,沉默不语。
诸衫忐忑的看着许东篱:“嫂子,你是在生哥哥的气吗?你别怪哥哥了,好吗?他一直都没忘记你,当知道妈妈的身体没有大碍的时候,立刻就要回国去找你,我爸特别生气,说他疯了,说他的公司刚刚起步,怎么能,怎么能为了一个有可能都已经结婚的女人把一切都抛下。他俩大吵了一架,后来我哥同意接管我爸在国内的事业之后,我爸才放他走。”
“我曾经问过我哥,万一你已经结婚了怎么办?我哥说,没关系,他不在乎,即使结婚了,他也要把你找到,他说,他把你丢下了,就要把你找回来。”
许东篱的眼泪再也止不住的落了下来,诸衫看到,立刻坐到许东篱的旁边,抱着她:“嫂子,我哥哥真的爱你,你原谅他吧,我知道你们之间有问题,不然他不会让我瞒着我爸妈你过来的事情,原谅我哥哥吧,他是个好人。”说完,也开始呜咽起来。
过了好一会,许东篱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慢慢的扶起诸衫,两人相视,同时破涕而笑。
诸衫:“嫂子。”
许东篱:“嗯?”
诸衫:“你和哥哥,会幸福下去吧。”
许东篱:“会的,他那么好。”
当诸君来到第五大道只看到诸衫时,立刻焦急的问道:“她呢?”
诸衫:“嫂子说她还要再逛逛,让我先回去。”
诸君立刻拿出手机,要给许东篱打电话。
诸衫:“哥哥,嫂子说,她六点钟会给你打电话,在此之前,希望你不要打扰她。”
诸君咬咬牙:“她说的?”
诸衫点点头。
诸君:“你今天和她说什么了?”
诸衫的表情怪异,但还是语气平稳的说出:“如果你哥哥问你你对我都说了什么,请你告诉他,无可奉告。”
诸君又咬了咬牙,转身就走。
诸衫:“哥哥,这些袋子里有嫂子的东西。”
诸君停下脚步,转身朝诸衫走来:“杉杉,我是你哥哥,许东篱她在这边人生地不熟,我担心她。”
诸衫:“可是我已经答应嫂子了,人不能言而无信。”
诸君没有办法,拿起地上的一堆袋子:“走,回家,我今天要检查你的功课。”
诸衫着急的在后边追着:“哥哥,哥哥,你不能借题发挥,你是要我把所有的事情告诉妈妈吗?哥哥!”
诸君等到六点,终于等到许东篱的电话。
“你在哪?”
“酒店一层。”
“我下去。”
“不用,我上去。”
诸君看到许东篱从电梯里出来,立刻迎上去:“去哪了?”
许东篱:“逛街。”
诸君添了添后槽牙,要接过许东篱手中的包,被许东篱躲过。
诸君:“许东篱。”
许东篱:“嗯?”
诸君:“杉杉和你说什么了?”
许东篱莞尔一笑:“她没告诉你?”
诸君一把将许东篱搂在怀里:“乖,她都说什么了?”
许东篱:“我们就只是聊天和逛街而已,我今天买的衣服呢?”
诸君:“在房间里。”
许东篱挣脱开诸君的怀抱,打开门,随即转身阻挡诸君:“你不能进。”
诸君脸色微变,盯着许东篱:“为什么?”
许东篱:“不方便,我要洗澡,你去大厅等我。”
诸君抿着嘴唇,站着不动。
许东篱吻了吻诸君的嘴唇:“乖,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等我的时间,想想一会去哪里吃饭,我饿了。”
诸君:“真的?”
许东篱又亲了亲诸君:“真的。”
诸君:“许东篱,你别骗我。”
许东篱:“我从来不骗你。”
诸君后退一步,看着许东篱将门缓缓的合上。
再听到门响,诸君抬头,呆若木鸡。
看到诸君,许东篱也吓了一跳,捂着胸口:“不是让你在楼下等吗?吓死我了。”
诸君眼神灼热,嗓子发紧:“为什么?”
许东篱:“什么为什么?”
诸君看着穿着一袭红色吊带及踝连衣裙的许东篱,贴身并闪闪发亮的面料沿着女性曲线顺流直下,凹凸有致,细滑诱惑。柔软乌黑的卷发随意的披散,又增添了几分妩媚慵懒,,挡住一些迤逦风光的同时又让人无限遐想。脸上略施脂粉,乌黑的大眼睛藏在扇子样的睫毛里,顾盼生辉,莹润丰满的嘴唇在光线的照射下总想让人一亲芳泽。
也许是诸君的眼神太过热烈,许东篱有些不自在的转了个身:“好看吗?”
诸君的脑海中还停留在刚才一闪而过的背后的无限风光,竟然忘记回答。
许东篱在诸君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喂!”
诸君:“晚上会凉。”
许东篱:“不是有你吗?”
诸君:“高跟鞋会累。”
许东篱低头看了看大概五公分的高跟鞋:“还好,高一点底气足。”
说完,挎着诸君的胳膊:“走吧。”
诸君不动:“衣服杉杉帮你挑的?”
许东篱:“我们一起挑的。”
诸君:“能换一套吗?”
许东篱:“你女朋友漂亮,你不应该高兴才对吗?”
诸君:“哪个男人都不会允许别的男人对自己的老婆有片刻的觊觎。”
许东篱:“女为悦己者容,走不走?”
诸君听到,嘴角终于轻扬:“我要不要也换下衣服?”
许东篱看着一身正装的诸君,虽然只是简单的衬衫加西裤,但是因为身材好,加上衣服本身的材质,所以穿在诸君的身上,不沉重,反而有一种T台男模的即视感。经过三天的休息,之前的疲惫已经一扫而空,整张脸光彩焕发,将他本身清冷的气质也冲淡不少。
许东篱由衷的称赞道:“不用,很帅。”
诸君终于忍不住,开心的笑出声来,许东篱看着那对月牙,内心有什么在土崩瓦解:就这样吧,无论以后如何,至少我们在一起。
可是,当许东篱走在大厅,感到有越来越多的目光黏在身上时,才不安的问诸君:“这件衣服很露吗?”
诸君:“不露。”
许东篱放下心来:“哦。”
诸君:“可是这件衣服最大的问题,就是大家想看到它露。”
许东篱:“什么意思?”
诸君:“惹人遐想,浮想联翩,所以让人一看再看流连忘返。”
许东篱:“啧啧,你可真是个可造之才,高中语文是哪位老师教的?”
诸君冷哼一声:“高中?我这是化悲愤为力量自学成才。”
许东篱把手放在诸君的腰上,诸君立刻噤声。
看到诸君要去开车,许东篱制止:“我们打车。”
诸君挑着眉毛看着许东篱。
许东篱:“陪我喝点红酒,想喝了。”
诸君示意门童去叫车,一边问道:“许东篱,你没有酗酒吧。”
许东篱:“我有没有酗酒你不知道?”
诸君:“你去云南又不带我,我怎么知道?”
许东篱两眼发亮的看着诸君,刚要说什么,就被诸君低头吻住。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街道,许东篱紧紧抓着诸君胸前的衬衫,感受他的热情与缠绵。
诸君的嘴唇轻轻移到许东篱的耳畔:“我们回房间叫酒店送餐吧。”
许东篱:“不要。”
诸君:“那你别那么看我,许东篱,我受不了。”说完,轻轻放开许东篱,低笑着看着她。
许东篱扬着头看着诸君:“云南的事情是在秋后算帐,嗯?我以为你要忍一辈子不说出口呢?”
诸君把许东篱推到出租车里:“快点,饿。”
许东篱吃着盘中的甜点,看着诸君,小声的说道:“还要吃。”
诸君:“不怕胖?”说着,扬手叫来侍者。
许东篱:“不怕,你不是说胖点手感好吗?”
诸君眼角抽搐了一下,将许东篱面前的红酒端到自己面前:“你喝多了。”
许东篱瞪着诸君。
没办法,诸君只好把红酒又放回到许东篱的面前。
许东篱:“我才不胖呢,杉杉今天还说我身材好。”
诸君:“所以,你们就挑了这么一件衣服?”
许东篱媚眼如丝:“这衣服怎么了?这衣服刚才不还让诸总文采飞扬吗?”
诸君保持沉默。
许东篱在桌下用高跟鞋轻轻的蹭着诸君的腿:“上车前的那个问题你怎么不回答?”
诸君:“找事?”
许东篱:“哼,不知道谁找事?”
诸君看着许东篱,叹了口气,上前握着她的手:“乖,别生气,我以后尽量控制我自己不去吃丈母娘和老丈人的醋。”
许东篱:“是吗?”
等侍者将甜点放下之后,许东篱佯装无意的提到:“上次家里电箱跳闸了,我联系不到你,所以就把刘昊叫到了家里。”
诸君不发一言,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许东篱:“你们男人对这些,真的是无师自通。原来,一直有刘昊在身边,所以也不觉得有什么。只是,现在......。”
诸君盯着许东篱:“你什么意思?”
许东篱慢条斯理的吃了一口点心,之后徐徐的喝下一口红酒。转身,从手袋中取出一个盒子,缓缓的推向诸君。
看到盒子上的卡地亚商标,诸君坐直身子,浑身紧绷,沙哑的问道:“许东篱,你什么意思?”
许东篱温柔看着诸君:“你不打开看看吗?”
诸君盯着许东篱,未有任何动作。
许东篱:“不要?那我给别人了。”
说着,就要去拿,只是还没碰到盒子边缘,就被诸君一把抢过,打开盒盖,一枚简单大方的男士戒指映入眼帘。
许东篱:“虽然你霸道,自我,不讲道理,自以为是,但是我的身边,确实需要一位能为我修电闸,爱我,疼我的男人。所以,诸君,你愿意娶我吗?你若不离,我终不弃。”
诸君瞪着许东篱,半晌说不出话来。
许东篱盈盈一笑:“想好了再回答,我不着急。”
说着,拿起面前的甜点接着吃。
“许东篱,你故意的。”
“我哪有?”
“你在生我气?”
“你做了什么让我生气的事了吗?”
.......
“刘昊几点去的?”
“记不清了。”
“门后贴的有物业电话。”
“你不告诉我我哪知道?”
“刘昊呆了多长时间?”
“找事?”
......
“杉杉今天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她说我身材好,要选性感一些的衣服穿给她哥看。”
......。
“你?”
“没完了是吧?”
“你现在清醒吗?”
“滚,把戒指还给我。”
“别别别,帮我带上。”
“大小正合适,许东篱,你有预谋?数学系的?”
“喂,疼,许东篱,你是属狗的吗?
婚后的第一年
许东篱:“我妈问咱们什么时候要孩子?”
诸君:“咱妈。”
许东篱:“咱妈问什么时候要孩子?”
诸君:“你想要吗?”
许东篱:“我都行。”
诸君:“能晚两年吗?我想和你多呆一些时间。”
许东篱:“有孩子不也可以吗?”
诸君:“有孩子你就不要我了,乖,我们还年轻,过段时间再说。”
许东篱......。
许东篱:“我们学校要去春游。”
诸君:“去哪?几天?和谁?”
许东篱翻了翻白眼。
诸君:“许东篱。”
“7天,广西,中文系。”
诸君:“家属可以陪同吗?”
许东篱咬牙切齿:“不可以。”
诸君“刘昊去吗?”
许东篱:“去,张笠也去。”
诸君:“张笠是谁?”
许东篱:“刘昊的国宝。”
诸君:“那你去吧,我回咱爸那陪他下棋。”
许东篱:“老公好乖。”
诸君抱着许东篱走进卧室:“嗯,老婆也要乖乖的。”
许东篱:“你现在好像很忙?”
诸君:“总不能老是等着老婆临幸,也要找点事情做。我总觉得我被你包养了。”
许东篱一脚踹了过去:“滚。”
诸君扔下手中的笔记本电脑向许东篱扑了个过去:“来,我们一起滚。”
许东篱:“别,白天呢。”
诸君:“我不介意。”
许东篱一年躲一边问:“你还没告诉我你忙什么呢?”
诸君:“开发国内游戏市场,嘘,专心点。”
诸衫:“嫂子,是你向哥哥求的婚?”
诸君瞪着许东篱,许东篱看了一眼诸君,之后对诸衫点点头:“嗯。”
诸衫看了看哥哥已经黑了的脸,低头,默默的吃饭。
诸君:“杉杉,你这学期有两门课都是B。”
诸衫委屈的看着妈妈:“妈妈。”
妈妈:“你要向哥哥学习,你哥哥从来都是A。”
诸衫:“他那是化悲愤为力量,我可没有那么多的悲愤。”
诸君呛了一下,担心的看向许东篱。
许东篱把水放在诸君的身边:“喝水,悲愤哥。”
诸衫看着哥哥呛的越来越厉害,开心的朝着许东篱做鬼脸。
诸君的爸爸和妈妈看着面前的3个孩子,相视而笑,原来,幸福就是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