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路之你是我的信仰》东篱子

11、分手

　　从青岛回到F室，已经是四天之后的事情了。
　　因为天气太热，许东篱暑假基本都窝在家里看电视，看书和睡觉，偶尔和诸君约会，也是在晚上。
　　诸君暑假实在无聊，就在电脑公司找了份兼职，以打发漫长的2个月假期。
　　一天晚上，许东篱到诸君兼职的电脑公司陪诸君加班，整个办公区只有诸君一个人，看着办公区被隔成一个个工位，许东篱觉得很新奇：“原来这就是公司呀。”
　　诸君一边在电脑上忙碌一边说：“第一次见？”
　　许东篱点头。
　　诸君看了看她：“你以后想做什么工作？”
　　许东篱想了想：“我还是当教师吧。”
　　诸君扬起眉毛看着她。
　　许东篱：“额，教师有寒暑假，我喜欢睡觉。”
　　诸君点点头，绝对相信。
　　许东篱：“我喜欢在大学当老师。”
　　说完，许东篱问诸君：“你呢？”
　　诸君：“还没想好。”
　　许东篱正想说什么，诸君的手机响了，诸君看到手机号码，看了许东篱一眼，之后拿起手机，走到稍远的地方才接起。
　　许东篱坐到诸君的位置坐下，看着打开的电脑，一脸懵，全是代码样的东西。
　　不远处断断续续传来诸君的声音：“我不去”“杉杉不是去了吗？”“我有工作。”
　　诸君很快就走了回来，许东篱问：“杉杉是谁？”
　　诸君愣了一下：“我妹妹。”
　　许东篱羡慕的说：“你们家真好！有2个孩子。”
　　诸君笑了一下：“以后也会是你妹妹。”
　　许东篱羞红了脸。
　　诸君把许东篱从座位上拉起来，自己坐下之后，再将许东篱抱在自己的腿上，亲了亲她的小脸之后就继续手里的工作。
　　许东篱搂着诸君的脖子，看着他双手在键盘上飞快的敲来敲去。问道：“这是什么？”
　　诸君：“编程。”
　　许东篱翻翻白眼，不懂。
　　诸君看了她一眼：“无聊吗？”
　　许东篱搂紧了诸君，把头埋在诸君的肩膀上，说：“不无聊。”
　　诸君宠溺的又低头亲了亲她。
　　诸君送许东篱回家的时候，刚到小区，许东篱就让诸君离开。诸君奇怪的看着她，许东篱小声的说：“夏天乘凉的人多。”
　　诸君点点头。
　　许东篱开心的看着他，向他挥挥手转身向家走去。
　　诸君回到家，已经九点多，看到妈妈还在客厅里看书。洗溯完就要回房间休息，被妈妈叫住。
　　诸君只好走到妈妈身边坐下，疲惫的依靠在沙发上。
　　妈妈：“工作很累吗？”
　　诸君：“还行。”
　　妈妈：“爸爸给你打电话了吗？”
　　诸君：“嗯。”
　　妈妈：“你过去吗？”
　　诸君：“不去，我有工作。”
　　妈妈叹了口气：“无论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他始终是你们的爸爸。”
　　诸君不想听，站起来要走。
　　妈妈伤心的说：“除了我之外，他是你们最亲的人。君君，你就是心太重，把之前的事情放下不好吗？”
　　只是看着儿子的背影，妈妈不知道这些话诸君听进了多少。
　　诸君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发着呆。这时开着的电脑显示有一封新邮件。诸君点开邮件中的附件，许东篱的笑脸就出现在诸君的面前。
　　以蓝天、大海为背景，穿着白色T恤蓝色牛仔裤的诸君，从后边搂着一袭白裙的许东篱，2人紧紧依偎，脸上的笑容灿烂和甜蜜。
　　诸君情不自禁的用手轻轻碰触照片中的许东篱：“我的爱。”
　　大三一开学，许东篱就给自己制定了学期学习计划，同时，为了避免某人的情绪有可能会出现的间歇性的波动，许东篱也将此计划放在了诸君面前。
　　诸君皱着眉头扫了一眼，之后挑起眉毛看看了许东篱。
　　许东篱：“看的懂吗？”
　　诸君保持沉默。
　　许东篱看着诸君，也保持沉默。
　　诸君嫌弃的用笔指了指面前的计划表：“请问我在哪里？”
　　许东篱无辜的摇摇头：“我正要问你。”
　　诸君......
　　没有办法，为了争取更多的权益，诸君只好耐住性子仔细研究。
　　经过双方磋商，确立如下：在许东篱同学没课的况下，诸君可以随时去图书馆陪读；陪读的同时肩负帮助许东篱同学提高英语和政治两门学科成绩的重任；每月可以看一场电影，每月在外就餐的次数不超过3次，取消任何假期旅游。
　　于是，对于许东篱来说，最忙碌的一学年正式拉开帷幕。诸君也不轻松，虽然大一仍然是系里第一名，获得了全额奖学金。但是因为要在接下来的2年内修完3年课程，同时还要兼顾考研，反而比许东篱更要忙碌一些。
　　英语和政治有诸君在保驾护航，许东篱并不担心；中文系的专业课考试才是许东篱最为担心的。为此，许东篱特意向刘昊请教，好在刘昊也是要考W大的研究生，所以给许东篱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许东篱的大三，诸君的大二生活就在这样忙碌而充实的拼搏中度过。
　　大四一开学，刘昊就找到许东篱，把自己辛苦一年整理的笔记全部给了许东篱，许东篱惊诧的看着刘昊：“班，班长，这是为何？”
　　刘昊笑着说：“我的保送W大申请已经递交上去了，系主任说问题不大。所以这些资料就留给你吧，还有3个月，加油！”
　　许东篱又是羡慕又是感动：“谢谢班长！”
　　刘昊看着许东篱：“许东篱，你要加油！我在W大等着你。”
　　许东篱郑重的点了点头。
　　当晚上诸君来图书馆陪读知道此事时，看到着许东篱对刘昊那种崇拜的小眼神，抬起许东篱的下巴让许东篱看着自己：“你男朋友还在这呢。”
　　许东篱瞟了他一眼，切了一声。
　　诸君放松的把身体靠在椅背上，盯着许东篱看。
　　许东篱：“看什么？”
　　诸君靠近她，轻声的问：“如果我被保送到W大，你会怎样？”
　　许东篱的眼睛一亮，开心的看着诸君：“真的吗？”
　　诸君不在乎的耸耸肩：“有可能。”
　　是的，如果刘昊被保送了，诸君被保送的可能性会更大，已经连续2年系里第一，如果大三继续保持并修完学分，保送也是板上钉钉。
　　可是，许东篱很快就露出沮丧的表情。
　　诸君：“怎么了？”
　　许东篱：“为什么你们都是保送，而我要辛辛苦苦的参加考试？”
　　诸君揉了揉许东篱的头发：“我只是说有可能，无论是不是保送，我都会陪你参加今年的研究生考试的。”
　　许东篱又重新恢复了生气：“真的吗？”
　　诸君点点头：“已经向系里申请。
　　一年一度的全国统一研究生考试如期举行，正处于大三的诸君已修完相应的学分，因此和大四的许东篱同时参加了此次考试。
　　走出考场的一刹那，许东篱感到轻松的同时也有一些不知所措。
　　接下来，许东篱又开始准备毕业论文的事情。在复习专业课的时候，许东篱已对毕业论文有了规划。因此接下来的2个月，许东篱可以游刃有余的去准备。
　　诸君本应也是如此，可是许东篱却发现，诸君比以前好像更为忙碌了一些。有时好几天都瞅不到人影。
　　已经三天没有诸君信息的时候，许东篱拨通了诸君的电话。无人接听。等诸君回过来的时候，许东篱都已经快进入梦乡了。
　　看到是诸君打来的，许东篱立刻清醒，钻到被窝里，轻声的说：“诸君。”
　　诸君疲惫的声音传来：“许东篱，怎么了？下午电话没带在身上。”
　　许东篱：“没事，就是担心你，你怎么了？感觉你好累。”
　　诸君停了一下，轻轻的说：“家里出了一些事情。”
　　许东篱：“不好的事情吗？”
　　诸君：“嗯。”
　　许东篱：“我能做什么吗？”
　　诸君：“我现在在家，等我回到学校，再和你细说，好吗？”
　　许东篱：“嗯。”
　　诸君：“想我了吗？”
　　许东篱：“嗯。”
　　诸君：“乖，等我回去。”
　　这一等，就等了一个星期。等许东篱在周日的晚上再见到诸君时，惊讶的不敢相信。短短十天不见，诸君面容憔悴，眼窝深陷。看到许东篱，诸君一把搂过，紧紧的抱住了她。
　　许东篱也心疼的抱住诸君，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安抚着。
　　诸君：“先让我抱会，许东篱，我想你。”
　　说完，诸君急切的寻找着许东篱的嘴唇，像久以干渴的人突然找到水源那样的迫切。
　　许东篱也回吻着诸君，带着疼惜与爱恋。
　　待这个吻结束，许东篱心疼的捧着诸君的脸：“发生什么事了？能和我说吗？”
　　诸君拉着许东篱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之后，诸君就一直看着许东篱发呆。许东篱静静地看着他，也不催促。
　　过了一会，诸君问：“许东篱，我父亲还在，这个你知道吗？”
　　许东篱愣了下，摇摇头。
　　诸君苦笑了一下：“是的，连我都觉得这个人不应该还存在。”
　　许东篱握住诸君的手，诸君：“这个人在我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就离开我们了。我有个妹妹叫杉杉，在我小学四年级出生，因为超生，他辞职下海经商，后来就离开了我们。我和杉杉是妈妈一手带大的，这个人从来没有回来过。直到我高三那年。”
　　说到这里，诸君的情绪有些激动，许东篱轻轻的将诸君的头搂在怀中，过了一会，诸君继续说到：“高三暑假，他回来找我们，在那时，我才知道他是因为有了其她女人所以才离开我们。现在那女人走了，他又回来找我们。”
　　诸君停下，从许东篱的怀抱里离开，看着许东篱：“因为我不会原谅他，所以我之前没有告诉你这些，你会怪我吗？”
　　许东篱摇摇头。
　　诸君搂着许东篱，亲了亲她的额头：“谢谢你。”
　　许东篱：“之后呢？”
　　诸君继续说：“也许是因为这几年身体不太好，妈妈的不原谅已经不那么坚决了。妈妈想让我们兄妹多个人依靠。他一直没有孩子，所以有时候杉杉会过去陪陪他。”
　　诸君突然停下，看着许东篱，许东篱静静地看着他。
　　诸君：“许东篱，我可能不能陪你去W大了。”
　　许东篱坐直了身子：“为什么？”
　　诸君：“我要陪妈妈去美国治病。”
　　许东篱松了口气：“很严重吗？”
　　诸君：“很严重。”
　　许东篱：“需要很长时间吗？”
　　诸君：“现在不确定。”
　　许东篱：“这边学校的事情？”
　　诸君：“可能要休学。”
　　听到休学2字，许东篱已经明白了。
　　许东篱看着诸君：“我没有关系。”
　　诸君心疼的将许东篱抱住：“可是我有关系，许东篱。”
　　诸君将头埋在许东篱的肩膀上，絮絮叨叨的说着：“我不想离开你，许东篱。我们好不容易就要毕业了。我不想原谅他，可是我现在只能依靠他，我不想妈妈生病，可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躺在病床上挣扎，她怕我心里难受，不愿意去美国。”
　　许东篱感到肩膀被慢慢浸湿，许东篱的双眼也逐渐模糊，抱住诸君的头，两人紧紧相偎。
　　待诸君的情绪慢慢平复，许东篱轻声的说到：“我这边你不用担心，即使W大考不上，我可以调剂到其他学校。你不在我身边也没关系，我们可以发邮件，打电话。”
　　停了一下，许东篱接着说：“那个，那个人，你是否要原谅先放在一边，现在最主要是要把阿姨的病先治好，而且还有杉杉，你是他的哥哥，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诸君没说话，许东篱：“对于阿姨和杉杉，他有义务照顾。你也有义务的，对吗？”
　　诸君搂紧了许东篱：“对你，我也有义务。”
　　许东篱：“好，对我你也有义务，所以你要快点振作起来，我不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诸君：“我不在你身边，怕你丢下我。”
　　许东篱：“如果要丢下你，你在不在身边都是一样的结果。”
　　诸君：“许东篱，你安慰我还没安慰完呢。你不能威胁我。”
　　许东篱......
　　许东篱知道诸君内心已经做出了选择，只是没有想到他走的会如此匆忙，匆忙到那次相见竟是他出发去美国的最后一次见面。
　　诸君到了美国之后，第一时间就将手机号码告诉了许东篱。许东篱知道他到那边会有很多事情要忙碌，因此很少去打扰他。
　　大年三十的晚上，诸君打到许东篱家里的座机，给许东篱的爸爸和妈妈拜年，许东篱在旁边尴尬的不得了，接过妈妈的递过来的电话，许东篱：“诸君，你想怎样？”
　　诸君低声说：“许东篱，按照之前的计划，我应该登门拜访。”
　　许东篱听完，鼻子酸酸的，一时，2人都不说话。还是许东篱打破了沉默：“阿姨的身体好一些了吗？”
　　诸君：“现在好一些了。”
　　许东篱：“你呢？你好一些了吗？”
　　诸君嗯了一声。
　　诸君：“许东篱，想我了吗？”
　　许东篱：“恩，很想很想。”
　　诸君：“我也很想很想你。许东篱，新年快乐！”
　　诸君结束了和许东篱的电话之后，就愣愣的坐在沙发上。诸君的妈妈从卧室走出来，就看到了儿子的怅然若失。
　　妈妈说：“给女朋友的电话？”
　　诸君惊讶的看了看妈妈，没说话。
　　妈妈：“我听杉杉说的，她看到你电脑里的照片了。”
　　诸君保持沉默。
　　妈妈叹了口气：“为了妈妈，难为你们了。”
　　诸君摇了摇头。
　　妈妈尝试的说：“要不和你爸爸商量一下，让这女孩子到这边陪你呢？”
　　诸君皱着眉头：“妈妈，这是我的事情。”
　　妈妈深深的叹了口气：“可是，妈妈的病一时半会的也好不了，你要做长久打算呀。”
　　诸君咬着嘴唇，说：“知道了。”
　　说完就出门离开了家。
　　杉杉从楼上下来，没有看到哥哥：“妈妈，哥哥又去上班了吗？哥哥为什么老是去上班。”
　　妈妈摸着杉杉的头说：“哥哥已经是男人了，要挣钱养家。”
　　杉杉：“那爸爸呢？”
　　妈妈：“爸爸挣的钱是爸爸的，哥哥挣的钱是哥哥的，杉杉也要尽快长大挣钱，好吗？”
　　杉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经过后期的初试，复试，许东篱如愿拿到了W大中文系研究生的入学通知书。在第一时间，许东篱就将这个好消息发短信告诉了诸君。等了好半天都不见有回应，当要拨出电话时，许东篱猛然想到了时差，立刻就挂断了还未接通的电话。
　　离校的前一天，许东篱用脚步将A大丈量了一遍，图书馆，电影院，女生食堂，呆过的小花园，坐过的小椅子，以往的点点滴滴历历在目，可如今，已是人去楼空。许东篱呆呆的看着这些，耳边萦绕着诸君的声音：“许东篱，你喜欢我吗？”“许东篱，想我了吗？“许东篱，我爱你。”“许东篱，你不能欺负我。”“许东篱，不许丢下我。”
　　许东篱的两眼逐渐模糊，诸君，我还在这里。而你，在哪里？
　　此时的诸君正忙碌的奔波于美国的医院和各种兼职工作中。等诸君再一次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家时，发现那个人也在。诸君冷脸经过，未做任何停留。
　　那个人威严的声音响起：“诸君，坐下。如果你不想吵醒你妈妈的话。”
　　诸君听到，站在那里。
　　那个人看着诸君，看着这个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都和自己如出一辙的儿子，语气不由的放缓：“我想和你聊一聊你母亲接下来治疗方案的事情。”
　　诸君听到，慢慢的坐了下来。
　　那个人接着说：“经过这大半年的保守治疗，你母亲体内的癌细胞虽然得到了控制，但是接下来还要继续进行治疗，时间是3-5年不等，可能还要更久。”
　　诸君听到这个时间，脸上的表情出现裂痕，但是仍然保持沉默。
　　“所以，你和杉杉意味着要在美国至少再呆这么长时间，当然，如果你想回中国，我这边会请保姆和护工照顾他们。所以看你怎么考虑。”
　　诸君的心如刀割，嗓子犹如被人抓住一样，快要窒息。
　　诸君挣扎了很长时间，才从牙缝里挤出：“我留下。”
　　那个人接着说：“好，你留下的事情我这边会去安排。但是时间太长，你的学习不能耽误，我会给你联系学校。”
　　看到诸君不耐烦要拒绝的表情，那个人接着说：“为此花费的费用会列好明细，由我的秘书给到你。等你以后有能力偿还了，再偿还。我不希望看到你母亲每天还要为你牵肠挂肚，影响治疗效果。”
　　诸君瞪着面前这位所谓的爸爸，果然是生意人，知道抓蛇捏七寸。
　　“最后一件事，你女朋友。”
　　诸君豁然起身，低吼到：“那是我自己的事情，跟你没关系。”
　　那个人不动声色的说：“你可以这样做，不过，你要做好承担这样做的结果。关于她，我这边可以随时安排她过来”
　　诸君狠狠的瞪着他：“说完了吗？说完了请你离开。”
　　那个人站起来，看了诸君一眼，走出了房间。
　　诸君无力的坐到沙发上，拿出手机，看着许东篱的短信：“诸君，我被W大录取了。我很开心，这里边有你一半的功劳。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请你吃饭。”“诸君，我今天离校了，我去了电影院，图书馆，女生食堂，所有能去的都去了，你不在，我就替你和它们告别。我这边一切都好，你和阿姨注意身体，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写邮件给我，别憋在心里。我心疼。”
　　诸君的心要裂开一样，慢慢捂住眼睛，任凭眼泪慢慢浸湿手指。

　　在许东篱出发前往W大的前一天，接到诸君的电话。
　　诸君：“在哪呢？”
　　许东篱：“在家。”
　　诸君：“我在你们小区旁边的小河边等你。”
　　许东篱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飞奔到门口，又猛然折回到卧室，对着镜子照了照。接着就翻开衣柜，另外快速换了另一套衣服，奔到门口之后又返回卧室，把装有W大研究生的录取通知书的袋子拿在手里就往楼下飞奔过去。
　　诸君远远看到向自己飞奔而来的许东篱，一动不动的盯着许东篱由远及近而没有任何动作，好像要用目光将这身影永远刻在心中一样。
　　距离诸君还有几步远时，许东篱慢慢停下脚步，看着诸君。
　　诸君也看着许东篱。
　　一刹那间，许东篱迅速转身就要离去，诸君立刻上前抓住了她的胳膊，压抑的喊：“许东篱。”
　　许东篱转过头来，额头上的头发已被跑来的汗水所打湿，双眼通红的盯着诸君：“你今天为什么来？”
　　诸君看着许东篱，嘴唇微微颤抖着，没有说话。
　　许东篱将眼泪逼回，后背挺得笔直，看着诸君。
　　过了好一会，诸君看着许东篱：“许东篱，我这次回来，是办理退学手续。我以后，就不回来了。”
　　许东篱没有任何表情的，站在那里，继续听着。
　　诸君：“我需要长期呆在美国，所以，我，我......”
　　许东篱：“好。”
　　诸君的身子晃了晃，抓住许东篱胳膊的那只手快要将许东篱的胳膊掐断。
　　许东篱最后留给诸君的是“好”这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