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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田哲,红雅江和廖文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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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哲在庆安城里已留了一个月有多,距离那万军的侵犯也过去了十多天,皇上也没有来信让他回去。他总觉得很奇怪,为什么皇上会让他主持大局,就像认同了他的太子之位一样。
今天,田哲也像往常一样在军营里跟士兵和亲卫兵们决斗,他们都很期待这场战斗,因为那可是赌上一隻羊腿的决斗。
红雅江出现在训练场上,看到士兵们围成一圈,那圈里时不时传来金属的碰撞声,和人群的欢呼声,于是便向站在一旁的成治发问:“成治,这是在干什么呢?”
成治转头,看到红雅江,便行礼说:“红五郎,哲郎正在跟亲卫兵决斗,假设亲卫兵赢了,哲郎就要把今天晚膳的羊腿,送给亲卫兵。”
红雅江马上领会到的笑笑说:“难怪士兵们那么努力。”
锵的一声!
“太子赢了!!”士兵们欢声雷动起来。
田哲的声音从人群里传来:“做得好,差点就打赢我了,下次要更留意身边的一切。”
“谢太子指教。”
士兵们开始慢慢散开,回到冈位。
红雅江问:“成治,哲郎赢了多少场?”
成治自豪的说:“目前还没输过,毕竟是我最自满的太子殿下。”
红雅江颇有玩意的看着田哲。
田哲大叫道:“还有人来挑战吗?”
周围的士兵你望我,我望你的,他们都在犹豫的,毕竟他们很清楚太子的实力。
“我来吧!”
所有人都看向红雅江,而红雅江则早已束起袖口,拿着刀挥舞着来热身。他走向田哲面前。
田哲有些好奇的笑着问:“你也过来抢羊肉?”
红雅江回答:“羊肉就不用了,请我喝上等的美酒就可以了。”
他们走到互相距离三米的地方,面向对方,架好姿势。田哲小心的盯着红雅江,同样,红雅江也在提防田哲。
风沙吹起,他们以出弓之弘的速度,同时向对方突进!铿锵!红雅江接下田哲的刀,以身高的优秀,把他向下压,不料,田哲反而利用那力道,向旁边一闪,红雅江失去平衡,向前跌下。
田哲而来到红雅江的背后,正想一刀砍下时,他却注意到红雅江的左手拿起了甚么,向田哲拨去,田哲马上向后跳一步,但少量的沙子还是跑到眼里。
“可恶。”
红雅江哪会给他喘息的机会,一个大步,他向田哲的左手横劈,但田哲半闭着眼的,接下了。田哲顺着刀刃,高速向前进,把他的刀推开至空中!
红雅江没了防备,田哲的刀,马上向红雅江的颈部砍去!但同时,红雅江却把在空中的刀,转过方向,向斜下方插下!
红雅江喘着气,警戒的看向田哲,同样,田哲也流着汗,盯着红雅江。他们紧紧的看紧对方,身体却再也没有任何动作,因为,他们的刀互相抵在对方的颈上。
田哲的刀横放在红雅江的脖子前,彷如要恨恨的砍下他的脑袋,让他尸首分离。而红雅江的刀则在田哲的肩颈上,随时向下插去,让他血流如注。
最后,他们僵持了一会,紅雅江调整好呼吸后,便把刀拿下,向下一挥,插在地上。田哲也跟着放下,扔到地上。
旁边的士兵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刚刚精采的战斗都发不出声了。听到刀跌下的声音,他们才意识到结束了。
“哇呜!不愧是太子殿下!!”
震耳欲聋的掌声和欢呼声传遍整个军营,在这个场下,他们互相开怀的笑了一下,然后啪的一声击掌。
“哲郎,没想到你的刀法会那么好。”
“彼此彼此,我也没想到喜好花和琴的红五郎,也对刀法有一定的造诣。”
红雅江苦笑了一下说:“欲戴其冠,必承其重。对了,那美酒怎么办?”
田哲说:“今晚边赏酒,边吃羊肉。”
红雅江说:“好。”
廖将军在城楼上看到那出色的战斗,心里头想着甚么的。
红雅江把酒壶放到釜里煮温,田哲则在旁边从羊腿上切下些少羊肉,放到架上烧热来吃,而廖文扬则坐在一旁看书卷。他们三人聚在花园里的桃花树下,开酒席。
廖文扬说:“从前在府里时,从没想过夜间的桃花会别有风味。”
红雅江说:“花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时间,尚有不同的特色,如同人一样。”
田哲在烤好的羊肉上洒上盐和胡椒,再放到碟上,然后交到他们的矮桌上。顿时,羊肉的香味在空气中流动,让后方的侍从也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眼光不时飘到铁架上的羊肉。
廖文扬享受的说:“不错的味道。”
红雅江把温暖的酒倒进杯子里,放到他们的桌上。
田哲说:“那我们开吃吧。”
在冷冷的天气下,一口温热的羊肉在嘴里化开,原来的羊腥臭在胡椒的调和下,只剩下羊膻的香气和辛辣的口感。烤得刚好的羊肉,配上醇香的美酒,简直是令人醉心的响宴。
他们三人同时感歎道:“真美味。”
红雅江说:“没想到哲郎会把羊烤得恰到好处,烤得酥酥绵绵。”
田哲说:“太夸张了,只不过是有闲时练习的。我倒是没想到你竟私藏这么好的酒。”
红雅江看向一旁专心吃羊的廖文扬说:“我本苦恼应带甚么酒过来,正好碰上廖四郎,他便带我到卖好酒的店内。”
廖文扬吐下羊肉说:“别看父亲那个样子,其实他很挑酒的,所以这城内有甚么美酒,我和兄长们都很清楚的。”
红雅江喝下一杯酒后问田哲:“说起来,哲郎你多大了?”
田哲放下酒杯说:“年十有五,怎么了?”
廖文扬和红雅江对视了一会,廖文扬便不悦的拿出了一支金簪,交给红雅江,然后闷着的继续吃羊。
红雅江把金簪藏到袖子里,满意的说:“日前,我和廖四郎在下赌注,他说你差一至两年弱冠,而我说你束髮或大一年。”
田哲奇妙的笑笑说:“我的年岁有甚么特别?重要吗?”
廖文扬说:“那当然重要,那金簪我可是筹备了好久才买下的。”
红雅江说:“因为他很好奇,所以便跟他来个赌注。本来我说的是一壶美酒,但最后却成了一枝金簪,我也没法子。”
廖文扬恶恨恨的瞪着红雅江,却无法子的。
田哲把新烤好的羊肉放到各人的碟上,红雅江问:“不知道那使者和将军什么时候回燕呢?”
田哲说:“廖将军打算让他们随新兵出发,这样可以保护他们。廖四郎,那清点粮食怎么了?”
廖文扬说:“已经差不多了,多亏红五郎帮忙整理了。”
田哲颇有兴趣的说:“看来红五郎对此事很上心。”
红雅江说:“毕竟新兵是我故土的乡友,所以就难免在意了些。”
廖文扬也接着说:“放心吧,哲郎,我让他整理的都是寻常小事。”
田哲说:“我没有探究的意思,廖四郎,那些资料没出去就可以了。”说完,他便夹起羊肉放到嘴里,却跌到地上。
田哲打趣道:“看来我开始醉了。”
成治默默的收拾后,微妙的看了田哲一眼。
红雅江说:“哈哈,这样就醉了?不如来打酒令。”
廖文扬开心的说:“好啊,绕口令还是其他律令?”
红雅江说:“来些简单的吧,看哲郎也没听过的。”
田哲说:“酒令当然听过,只是没试过。”
廖文扬说:“那可真可惜,来一个简单的绕口令吧,我来开头,鸾老头脑好,好头……”
他们三个打酒令打到最后,廖文扬便倒在榻上睡着了。只剩下田哲和红雅江还醒着,他们看廖文扬都倒下了,便不玩了。
田哲说:“你整天在军营里出现,又跟廖四郎玩那么近,可引人怀疑了。”
红雅江喝下成治递来的温茶说:“我不过是跟乡友聚会罢了。”
田哲也跟着说:“但周围人可不是这么看呢。毕竟你是燕王的郎君。”
红雅江轻笑了一下说:“你也是吧。我只是一个不受重视的郎君,若不是发生了这么一件大事,陛下哪会想起我,把我当作质子呢。”
田哲说:“你甘心吗?”
红雅江醉醺醺的大声说:“我当然不甘心!”他再喝下一口茶,继续说:“那么一天,我会改革燕国,燕国太腐败了,他们生存不下去的。”
突然,红雅江捉着田哲的肩膀问:“那你当一个不受重视的太子,你甘心吗?”
田哲感到有些震惊,从来没人问他这个问题。他想了很久,红雅江看他没有反应便说:“甘不甘心也好,一天就好了,让他们刮目相看。”说完,便倒下睡着了。
成治看看田哲,只见他看着随意躺在榻上的红雅江和廖文扬,田哲说:“找人把他们抬进去吧。”
“知道了。”
成治唤人过来帮忙照看廖文扬和红雅江,顺带差人整理花园。
田哲则慢慢走近月亮,看着那皓洁的明月,他默默的自言自语道:“一天就好了?可惜我要的,可不是一天。一天也不会满足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