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的一天》霁晨

2、读书

　　早晨，又是阴天，正值暑假却仿佛到了梅雨季节，小雨，不停地下小雨，淅淅沥沥的，惹人心烦。
　　“铃铃铃。”
　　闹钟的声音响起。
　　少年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早饭还未熟。于是只好提着书，坐在阳台的凳子上，大声朗读。
　　这看似“勤奋”的模样没有使父母冷漠的脸色稍稍缓和——清早就板着个脸。他们的语气就像是对陌生人，不！是对不听话的陌生下属，言辞冷厉，不留余地。
　　“现在知道发狠了，早些时候干嘛去了，不好好学英语，中考考成这样，自作自受。”
　　“一点都不争气！平日学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学习的热情转眼就没了。”
　　总是意见不合的父母难得统一战线。考砸了，这也是不可避免的。
　　少年面无表情，机器般地读书，眼中毫无生气，这才是应对最好的方式。没有交付一份好的成绩单，于是零用钱，游戏，笑容……都离他远去了。很多时候，人面对困难的坚持是要有精神支撑的，他并非那种意志格外强大的人，在自己没有勇气改变的日常，在父母不和，其乐融融的假象之下……
　　努力，似乎一文不值。
　　当然，在努力得到回报的时刻，就完全不同了。这是最深刻的现实，也是少年，大多数人坚持中唯一的，渺小的希冀。
　　“砰。”
　　父母去上班了，少年仍不停——有时会有‘突击’检查，他心底里也有几分愧疚。待十几分钟后，他活动着僵硬的手臂，吃着半冷不热的食物，在心情不好的情况下，大部分食物在人眼中就是维持生命所需要的东西。
　　洗好碗，少年颓废躺在床上，偷下懒。被父母抓到了，又是一顿或几顿思想教育吧。
　　在他眼中，父母所谓的讲道理，不过是把自己堂而皇之的‘理由’和亲生所受的教训，痛苦一股脑全吐出来，少有平易近人，毕竟一吐为快。
　　他目光呆泄，但人的大脑，会在这时高速运转，在想什么呢？
　　是在懊悔，懊悔自己为什么没考好，连最得意的学科都考砸了；是在恐惧，恐惧亲人们随意的询问与评价，对自尊心正盛的多数青少年所厌恶；是在编造，编造一副积极向上的样子，该用什么话来‘鼓励’自己并且‘迷惑’他人呢……
　　更多的时候，脑海中是空白的吧，是在迷惘着，不知所措吧。
　　不过这是很放松的，也是目前唯一的放松方式。
　　不久，少年挣扎着爬了起来，在书桌前正襟危坐，去做一件他曾经喜欢，如今麻木了的事——读书。
　　本应像往常一样，抱着这样的心态，度过最没意义却有用的一天。然而……
　　窗边的墙角处长出来一株新鲜的小草，多少人用自己的话去赞美它，将它化成了彩虹，眼中的惊雷，不过一闪而过。这株或许顽强的草，在少年眼里，最实际的意义，是灰暗的世界中久违的绿色……
　　不说世界变得美好起来了，至少少年的眼中少了几分死气沉沉，；连带读书的时候都带上了轻轻微笑。
　　他会想些什么？不知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一定略带有阳光，开朗的含义。
　　毕竟是在雨中，在墙缝里生长出来的啊！
　　我猜，或许会说——
　　一起加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