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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缘起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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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初晴,风和日丽,河水之滨,朗朗白云的风光焕然一新,东风扶柳,不知谁家的闲人在欣赏着美景。
青石城外有名的静安湖,湖面波光潋滟,繁色闪闪,湖水透明清澈,宛如明镜,湖边是一大片望不见边的草地,绿油油的随风而摇摆,湖后又是连绵的山峦,这是东临国与西何国的交界处,这里并没有流寇动荡,反而不知道是谁,一直守护着这一片净土。
“驾——”
湖边此时人不多,唯独只有一名蒙着纱巾的女子,正悠闲的坐在湖边钓鱼,身边还放着一个鱼篓子,里面已经装了好几条鱼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驾”,惊吓到了湖里的鱼儿,使得其四散开来,女子却是淡淡一笑,丢下鱼竿,闭目养神起来。
阳光正好,洒在女子的身上,一片暖意流入全身,女子懒懒的伸了个懒腰。
“驾——”
又是一声,似乎要将这宁静的氛围给破坏,随即而来的马蹄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
身后传来马停下的声音,有人从马上拔出了剑,顿时刀光剑影的声音彻底打乱了这宁静的氛围。
“杀!”
听声音,似是一人与一群人缠斗起来,那人应是受了重伤,有些气息不稳,但手中的剑却是一刻不停,刺向一个又一个。
宋秦冷冷的看着眼前的黑衣人,血色的眸子遮挡住了他眼底最后一丝明亮,血早已浸透了他的袍子,乌发与血缠在一起,散落黏稠在衣服上。
他挡住了一波攻击,立刻就会又新的危机向他袭来,他感觉到身上的血都开始往外喷涌,他却一刻不能停息。
他终是体力跟不上,感受到一阵危险逼入他的胸口,他再也提不起力气挡下这一击。
“咣当——”,只听得一声响,他却在血的味道中遇到了一丝——鱼腥味!他努力睁眼看去,只见从层层黑衣人中扔进来好几条鱼,愣是把他周围的黑衣人都击退了几步。
他奋力拿起剑,撑着自己,又是几条鱼,似是为他打开了一道逃生的口子。
他扬起嘴唇,仿刚刚从炼狱中归来,一身肃杀的气息让周围的空气冷了几分。
“你是谁?何必多管闲事!”那黑衣首领问道。
白芩淡淡一笑,面纱下的她看不出表情,却能看到她的眼睛弯了一弯,好看的就像现在的风景一样。
“扰我清净。”
白芩说罢,手中已是露出一把寒色逼人的剑。
“可是要与我比拼一番?”
突然,远处一声哨响,黑衣头领愣了一下,随后招手命属下撤退隐去。
这一切又恢复了宁静。
当宋秦再次醒来的时候,却感到身边一片温暖,耳边有“刺啦”的火烧着木柴发出的声音,他努力睁开眼。
“你醒了。”
等他慢慢恢复知觉,他只闻得阵阵的香味,顿时让他感到些许饿了。
“吃吧。”
白芩将宋秦扶起来,宋秦只感到背后有一双柔和又有力的手将他拖了起来,他看去,女子已经摘下了面纱,月光下的她眼睛中似乎闪着点点星光,五官精致,挑不出一点毛病来,比那美景还要胜上几分。
“是你救了我?”宋秦席地坐着,血已经被止住了,即使身上再多伤口带来的疼痛,他也好似没有感觉一般挺拔的坐着,好似一位天生的王者。
“嗯。”白芩看了他一眼,道:“凉了就不好吃了。”
说罢,她将手中的鱼递给了宋秦,一个人走到湖边坐下,静静的望着湖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是何人?”宋秦走过来,看着白芩。
白芩扭过头,回以一笑,那一笑如那天空中的祥云为湛蓝的天织上了柔和的色彩。
“你看这湖中的景色,多美,明月当空,即使是镜花水月,也会让人沉沦其中。”
宋秦看着湖边的女子,淡雅的身躯好像已经与湖水融入在一起,那样的和谐。
“我走了,咱们有缘再见。”
白芩起身,摆摆手,宋秦眼神中有些阴霾,他不喜欢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他一动身,硕大的身躯笼罩在了白芩身前。
“你这是做什么?”白芩侧身一闪,只让宋秦闻到了一丝淡雅的体香。
“谢谢。”宋秦平淡的眸子下,却显出几分真诚来。
“不用谢,举手之劳。”
白芩脚下重重,看似缓慢实则不多久便已消失的无影无踪,那阔步的背影,看起来竟然有几分洒脱和快意。
树叶沙沙作响,可是却没有一星半点的风,随着几片落叶落下,黑夜中出现了几个人。
“主子。”
“风尧,你说她是什么人?”
“属下办事无能,整个无影楼也没有此人半分信息。”
“无影楼都没有吗…”宋秦微眯着眼,鼻尖还残留着女子的气息。
…… ……
静安湖背靠着石钟山,山下有一座木头搭建的小屋,屋子很简谱,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白芩回到小屋中,她给自己倒了杯水,静静的回忆着这里所发生的一切。
她来到这个世界已然有十七年了,她本想着上天安排将她做一世公主,着实让她感激,没想到五年前的一个春天,本应是春回大地的好时间,她的国却一夜之间被颠覆了。
她安然一生的梦被打破了,她本是爱笑的,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前,她总觉得不管开心不开心,只要一个豪爽的笑便能让人舒展身心,现在的她也渐渐放下了心中对以前日子的怀念,回归到自然中。
她本就是个无人问津的公主,从未见过亲生父亲一次,连生母是谁都不知道,只和一长她三岁的兄长相依为命,那夜皇宫被屠,她躲在马车下面保住了性命,也从此与兄长失散。
再多的血,再大的火光,她也丝毫没有半分动摇。
只觉得自己丰衣足食的日子到头了。
她却并没有认命,她本就是洒脱之人,上辈子活的自在,无父无母,这辈子也并未觉得有太多期望,只觉得能够重新活一世,还能再体验一次大好风光,人生已是无憾。
白芩喝了口茶,沁人的茶香让她顿时舒心了许多。
她又不禁想起今天见到的那个男人。
他的身姿高大又挺拔,即使在险境中也没有表现出半点退缩,浑身散发的寒冷并不是刻意的,而是由内而外的,不得不说,他长得很好看,让人看了一眼便能记的真切。
只是给人的感觉太过危险,她不得不明哲保身,今日救他也只不过觉得那些个人吵了她的清净罢了。
“请问,这里有人吗?”
白芩开门,此时门外一轮玉盘将整个小屋周围照亮,白芩透着月光看向来人。
那是一名白衫公子,似是月中仙人踏着祥云款款而来,桂华流瓦,身上的气质显示那样儒雅随和,平易近人,就好像那君子兰,如幽如素。
“姑娘打扰了,在下实在找不到客栈可留宿,在下就靠着姑娘木屋的墙壁睡一晚,不会打扰到姑娘。”
白芩道:“进来喝杯茶吧,此处要走二十里的路,才能到驿馆。”
那公子犹豫了一二,走了进来。
白芩早已点好蜡烛,将整个屋子照亮起来。
“好香的茶。”
“这是石钟山的清泉水煮出来的,茶叶是我自己种的几棵茶树,那当然是香的。”
“都说好茶入口三分留有余香,姑娘这茶怕是闻上一闻就已经让人醉了去。”
“公子说笑了。”白芩笑了笑,觉得此人还挺会说话。
“在下姓江,单名一个清,不知姑娘名讳。”
“江公子好,我姓白。”
白芩自然是她现代人的名字,她做公主时的名字叫成珞禾,成乃当时的国姓,她当然不会傻到继续用。
“白姑娘,今日在下就睡在外面,白姑娘大可不必拘束。”
白芩也觉得困意连连,但是又不想再用一些繁文缛节的话来说,自己一个人习惯了,也不想与他人太多交流。
“这是一床新被子,公子拿去盖吧,夜里冷,小心着凉。”
说罢,白芩便放下茶杯自顾自睡去了。
江清看着白芩睡去的背影,总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洒脱与自然,心里越发想要去了解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