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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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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甲羡=玄羽羡=魏无羡
乱葬岗围剿後羡=鬼羡=魏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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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於三人之间的争闹,蓝忘机专注於抚琴安抚魏婴的神智,没有理会。
江澄丶聂怀桑丶蓝曦臣等人则是将注意力全放在水镜之上,毕竟穷奇道事件众说纷纭,无论水镜之事是真是假,总是可以出了水镜之後详加调查,也没有注意到三人的打闹。
金光瑶注意到了金凌不当的举动,但一来金凌的攻击杂乱无章无法对蓝家小辈造成伤害,二来蓝家小辈也没有反击的迹象,金光瑶也就没有任何表示,当然,最重要的是金光瑶更在意金子轩的言行举止,他一边留神金子轩的话语,一边仔细观察众人反应及思索事件曝光後自己该如何应对以求得一线生机,根本无暇顾及金陵。
至於仙门百家更是没人有任何劝阻作为,大家全都乐着看戏,想知道同列四大家族的亲眷子弟,金家跟蓝家哪家更强,一时之间竟没有任何人对三人的打闹有过多的关注。
水镜之中再次传来江厌离的声音。
江厌离问道:「金子勋为什麽带人杀阿羡?」
金子轩迟疑回应:「子勋身上被下千疮百孔咒,他认为是魏无羡所下......。」
对於这个事件墨恶早就想发表自己的意见了,可惜有白善盯着,他完全不敢多说话,怕话中如果参杂到他私人的意见会得到白善的横眉冷目,现在机会来了,金子勋这段是天道判定,他完全可以大胆发表言论而不用怕白善,因此金子轩话还没说完他马上强势介入道:「金子勋身上的千疮百孔咒已经确定不是魏无羡所下,目前线索指向下咒之人非常有可能是受到金光善的指使。」
听到墨恶的补述,江厌离当场神色一凝。本就是世族大家教养出来的女子,她一下子就想通了关键,她看向墨恶并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公爹他......,金宗主这是甚麽意思?为什麽要如此构陷阿羡?」
墨恶将说与金子勋的话再次重复说给金子轩夫妻听,语毕,江厌离看着金子轩沉默不语,似乎想从金子轩的脸上寻找出答案。
金子轩则是担忧的看着江厌离,他想安慰江厌离,却又不知该如何启口,情感上他拒绝相信事件的起因是自己的父亲,但理智上他又觉得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金子勋莫名被下咒丶金子勋莫名认定下咒之人是魏无羡丶金子勋被下咒的时间如此刚好,宛若特意计算好只为了在阿凌的满月宴上进行截杀丶金子勋有能力调动三百金家修士丶还有......他自到穷奇道後开始无端焦躁的情绪。
现在回想起一切,必须说当时的他处理的并不好,身为金家未来的掌权人,他并不是不懂如何待人处事,可偏偏当下他却采取了最糟糕的处理方式——在自家人率先动手的情况下要求另一方先停手。他承认他从来都不喜欢魏无羡这个家伙,可这份不喜欢不至於会影响到他处理事情的原则,可是事实情况却是在当下他只觉得满心烦躁,他把这份烦躁归咎在魏无羡身上,只想尽快处理掉魏无羡这个麻烦,所以在即使知道自家人理亏的情况下还是选择要求魏无羡停手。
如果,现场真有会让人血气上升心浮气躁的药粉,让大家在不知不觉间被激化了情绪,间接促使事件越演越烈最终导致了这场不可挽回的结局,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而对於他这个当事人而言......。
再次回想了下事件当下各人激烈的情绪反应,他必须承认这个可能性可以说是非常之高。
想通了所有环节,金子轩向着江厌离走近,将双手搭上江厌离纤弱的肩膀,目光严肃而庄重的看向江厌离道:「阿离,对不起,这件事是我金家的错。」
江厌离只是静静地看着金子轩却没有开口,她不是很想去相信这个事实——她的夫家在算计她的娘家。
她无声地看着金子轩,想从金子轩的脸上找到答案,等了良久,她等来了一声对不起。
江厌离回想了一下事件的经过,当时她在斗妍厅一边逗着金凌一边等待着一年未见的阿羡,没等到阿羡的人,却等来了金子轩的死讯,众人都说是她弟弟阿羡杀了她的丈夫。
阿羡这麽好的孩子怎麽可能亲手杀了金子轩?对於这件事情,谁的话她都不愿意相信,她只想听阿羡亲口告诉她到底是怎麽回事,可是还没来得及见到阿羡就看到了那刺向阿羡的一剑。
那是她的弟弟阿,她怎麽可能忍心亲眼看他受到伤害?无论如何她都是会护着他的,当下她奋力推了他一下让阿羡避过那穿心一剑,虽然遗憾她再也无法看着阿凌长大,但她也庆幸至少阿羡还活着,只要阿羡还活着,他定会好好照顾金凌,她并不担心金凌会孤单。
只是,她最终没料想到一切都是他人有心算计,而这个他人,正是她的夫家。
子轩与阿羡的事谁是谁非已经没有意义了,金宗主意图陷害阿羡,赔上金子勋及子轩的命,而最终......她也没能保住阿羡的命。
想到了这里,江厌离再难以控制悲伤的心绪留下一行清泪,她语气哀伤地对着金子轩道:「阿轩,我本以为即使我走了,有着阿澄丶阿羡的照看,阿凌也必能健康快乐的长大,阿羡那麽闹腾的一个人一定可以让阿凌的童年带来无限的欢乐,可现在却有人告诉我因为金宗主背後的算计阿羡死在金宗主的阴谋下,我江家仅於阿澄一人茕茕孑立,踽踽独行,真正意义上的家破人亡,而金凌成长於这样的环境,有着善於心计野心勃勃的亲人又没有我俩的照看,我如何能安心?」江厌离停顿了一下继续道:「还有阿羡,我的夫家算计了我弟弟阿羡的命,你又让我有何颜面去面对阿羡?」
金子轩除了沉默,再没任何言语。
江厌离轻轻拨开金子轩搭在肩上的手,抬起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稍稍平复下情绪後倾身对着白善墨恶再次行了一个揖後开口了:「两位神君不知可有办法安排我与阿羡见上一面?」
水镜之中墨恶缓缓对江厌离道出怨气暴动的经过与魏无羡魂魄无端消散,已无魂可寻,水镜之外,江澄双拳紧握,死死看着水镜里的江厌离,原本已然平复的情绪不自觉再次激荡了起来,眼眶也不自觉地红了。
他江澄自来最是好强不过,虽然云梦江氏曾经大厦倾覆,历经颠簸,但在他十多年来兢兢业业带领下仍旧位列四家之一,即使另外三家因为三尊结义隐隐有排挤他江家的嫌疑,他江家仍没有被打压下去,如今仙门百家哪有人敢说江家的不是?众人对他江澄除了阿谀奉承外,哪有人想过他江澄的不易?
只有阿姐,无论发生甚麽事都是将家人摆在最前,把自己摆在最後,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都不忘过问他的情况与怜惜他的处境。
可这样的阿姐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想到的却是以命救下魏无羡那个家伙,从没想过她走了後他江澄就真的是家破人亡了。
他江家到底是欠了魏无羡甚麽?阿姐为了魏无羡连命都可以不要而魏无羡却为了护住温狗背叛江家。想到这里,江澄摩搓了下紫电,心中恨火愈盛。
另一边,在蓝忘机琴音的安抚下,心绪平静的魏婴只是怔怔地看着水镜茫然轻声道:「师姐......想见我?」
似是知道没有人可以回答他的问题,他随後轻声喃喃自语:「对了,我也死了。」语气茫然无措。
说完之後彷佛想到了甚麽,他再次重复低语:「我死了!」语气三分激昂中带有七分激动,他以着慌张的语气继续道:「师姐想见我,我必须快点去见师姐,不能让师姐等我太久。」
说完他急迫地站了起来,向前就是迈步。其实他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找江厌离,死亡这件事他也是头一遭,他只是觉得既然他都死了,他对人间一无怨念二无留念,依照常理只要向前走去,总会走到地冥幽府的,只是才不过踏出三步他就感受到一股柔韧如丝缎般的带状物阻饶了他前进的脚步,仔细看过去,他才发现他的周身隐隐环绕金色铭文,而他似乎被困身在这铭文之内。
魏婴迟疑地伸手触摸着浮现眼前的铭文,眼中讶异不已,他感受到铭文中带着一股召唤的力量,有人在召唤他,是师姐吗?心里才正自欣喜不已就听到水镜里墨恶对着金子轩夫妻说着他魂魄已散,无魂可召自然无法安排他跟师姐见面。
他无法理解当下的情况,若他魂魄真已散尽,那现在的他是怎麽回事?而且,听墨恶言论,召唤他的人并非是师姐,如果不是师姐,那又会是谁?为什麽水镜之前呈现的金凌是个少年?金凌不是才刚满月吗?
怀着这样的疑虑,他眼神开始锐利了起来。无论召唤他的是谁,事情恐怕不单纯,怕就怕的是召唤他的人来意非善。
蓝忘机第一时间就察觉到魏婴的动作,在魏婴站起来的瞬间也跟着将忘机琴摆放一旁站了起来,他本就端坐在魏婴的前方,当魏婴朝前迈步时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魏婴一步一步朝他走来,直至阵纹横膈在他与魏婴之间。
他与魏婴的距离是如此之近,近到与魏婴几乎是面对面而立,他只需要伸手一揽就能将人揽进怀里,但这也只是想想罢了,事实则是魏婴抚摸阵纹的手此时正虚虚地搭在他的胸膛之上,而他甚麽感觉都没有,眼前的魏婴只是异界的一抹残影。
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可以靠魏婴如此近吧,带着这样的想法蓝忘机一动也不动地看着魏婴在他身前探索着阵纹,也看着魏婴的眼神从一开始的茫然到思索,在到现在的戒备。
魏婴他......在戒备着甚麽?
魏无羡没有分神去注意阵中的另一个自己,自然也没有看到蓝忘机异常的举动,他只是回想着江厌离的话。
师姐很在意金凌,或许,他该趁着这难得的献舍机会,在献舍反噬之前好好调查一下金凌的状况,如若必要顺便帮金凌清除一下身边的障碍,如此也不枉重生一遭。
只是,若真如此他就该好好隐藏身分,断不能在这秘境之中泄漏自己夷陵老祖的身分,不然他绝无可能有机会活着离开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