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衣茶的薰衣草》阿沫沫

5、错过，迷茫和泪水的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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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铃铃——”伴随着放学的铃声，校门口渐渐变得热闹起来。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茶推着自行车缓缓走来，嘴角噙着淡淡的笑。他看见对面正一蹦一跳走来的西西，笑意更重了。“快走吧。”女孩有些微微喘气。
　　“今天，我们走路好不好？从来没有安安静静地走过那条林荫路，今天陪我走一次，好不好？”他的眼神里似乎有种情绪在移动，却被西西准确地捕捉到了。
　　“茶，有什么事情了？还是说你要离开了？”
　　男孩怔了一下，却又在另一刻恢复了自然。他又一次扬起嘴角：“我哪有怎么样。小小年纪就那么过敏，想太多了。”
　　西西微微侧身，眯起眼睛去看站在身侧的男孩。他的侧脸仿佛有画笔勾勒过一般，高挺的鼻梁配上那向上翘起又犹如刀削般细薄的嘴唇。他的眼神，好似神圣的光芒一样，与阳光的光芒一起够造出一道华丽的光谱。
　　好像……好像天使，没错，他就是天使。
　　“在看什么？”
　　“啊？额，呵呵，没看什么啊。”西西开始语无伦次，“呵呵，我在看什么啊？我什么都没有看啊。哦，我在看那棵树，你看，多有英雄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好好好，你什么都没有看，你只是在看那棵树。呵呵呵……”茶开始学西西一起傻笑起来，“快走了！”
　　西西嘟着嘴，不情愿地向前走了起来：“知道了，凶神恶煞的！”

　　已经下午5点左右的时间了，林□□里却如同围上了一层寂静的屏障，与先前的喧闹相隔绝。因为冬天的缘故，树叶都已经掉落在了地上。自行车的轮胎碾过它们，走在枯叶上，听着“沙沙”的声音。夕阳从树枝间渗透进来：“这应该不是梧桐吧。”西西停下脚步问道。
　　“是啊，看来你还算有点学问啊。本来还以为你不知道啊。”
　　“喂——我才没有你那么差呢！”说着便不禁白了他几眼。茶看着她的动作，笑意越来越浓：“好了，走吧。今天作业会来不及的。”
　　“哦。——”
　　男孩右手推着他的自行车，在他左侧的女孩与他一起缓缓地向前走着。几束阳光聚成的光线打在他们的身上，一种幸福的感觉渐渐弥漫开来。然而，在他们的身后却跟着两个人。
　　“西西，你什么时候生日啊？”
　　“嗯？”西西侧过头，开始以一种疑惑的眼光上下奇怪地打量着茶：“你，吃错药了啊？没事给我过生日干嘛啊。还是想趁机敲诈我一笔啊？”
　　“喂，我只是想帮你过生日好不好！既然——”还没等话说完，就听见一声急促的喊声：“好好好，我告诉你。但是你说要帮我过生日，不可以说话不算话！”
　　茶笑了笑，伸出手宠溺地揉着西西那些有些微微凌乱的头发，那种因和谐而产生的幸福感如同薰衣草的香气慢慢散开：“我生日就在下个星期三。”
　　“那么早，我还以为要到下个月了，那我现在就要准备了哦。”
　　“好像是，那你一定要打扮的帅气一点，哈哈。”
　　“知道了，下个星期三在校门口等着，穿漂亮一点。”

　　两个人一路上的打打闹闹，被跟在他们身后的女生看的一清二楚。
　　“瑞铭，看到那个男生没有？你的目标就是他。”她挑了挑眉，一种放肆的表情。
　　“凌姐，我不明白。你不是看上了他吗？为什么——”话音还未落下，就被打断了：“你是白痴吗？下个星期三是洛筱希的生日，他们约在了校门口，你约几个弟兄们把那个男生打晕之后。呵呵，凭洛筱希的这种智商，要骗过她根本不在话下。”
　　张瑞铭的眼中漂浮着一层恐惧，因为凌姐的淫威，又不敢说话。
　　“张瑞铭，希望你可以顺利地完成任务，不然，你就等着。我哥应该不是吃素的吧。记住，只需要打昏你们就可以消失了！”她瞪着眼睛，紧咬住下唇，那嘴唇显得有些微微发白，仿佛只要一放松她就会丧失现在的勇气。
　　“收到！”

　　夕阳的红色开始慢慢褪去，剩下那带着淡淡金黄的斑驳阳光。

　　安静的下午，没有晌午太阳的刺眼，一切都变得温和起来。
　　那条林荫小道上，金色的阳光铺满了整条道路，没有人明白，这条金色的地毯通往的是幸福的道路还是离别的悬崖。

　　茶和西西从路口走了进来，避免不了斗嘴的两个人，总是要打打闹闹。嘻嘻哈哈的两个人完全没有注意到跟在深身后的两个人。
　　张瑞铭的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棍子，微微颤抖的手是不知进退的表现。从接下这件事情开始就是一个错误。他——
　　他慢慢举起了手中的棍子，也许是两个人太过快乐的交谈，没有留意到影子里那伸长的棒子。
　　“咚——”伴随着一声撞击声，原本充满笑意的西西，突然没有了笑容；原本站立着的茶，慢慢地向后倒下，直至又是“咚——”的一声，他倒在了地上。

　　“茶——”西西似乎突然反应了过来，扑倒在茶的身上，“你醒醒啊，醒过来好不好。”血，头上都是血。西西看着曾经自己最爱的人，倒在血泊里，自己却没有任何办法。满脸的眼泪，不停地抽搐。茶，你一定要醒过来，你答应过我要陪我过生日的，说话不可以不算数!
　　“喂，是医院吗？这边有人晕倒了。”
　　救护车慢慢驶到，抬着头上都是血的茶，来到了车上。茶，你一定要没事，你不可以有事情。你知道吗？我对你说了一个谎。其实，你是第一个陪我过生日的人，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感受过那种人家经常说的幸福。我一直都很奢望这种感觉。我是个没有妈妈的孩子，我很清楚没有爱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有的时候，我都觉得这个世界遗弃了我，直到你的出现。你像一个天使一样，降临到了我的世界。甚至说，你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可是，现在，连你都要离开我吗？
　　西西真的有这么讨厌吗？真的让你那么想要逃吗？
　　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你起来告诉我好不好，不要像这个样子闭着眼睛不说话好不好！
　　茶，你一定要醒过来，一定要。
　　眼泪再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一种从未有过的痛苦从心底涌了出来。她竭尽全力地不向后面正在急救的车厢看去，她怕，她害怕茶的生命在她的目睹中就消失了，自己却无能为力。
　　按捺住自己的害怕，她慢慢拿出茶送给自己的贺卡和礼物：你知不知道，今天的你很像一个王子啊？她紧咬住自己的嘴唇，可是即使这样，她的酸楚和心痛的感觉还是像止不住的海水一般，无法忍耐。
　　她慢慢打开那封信，她拼命着告诉自己不可以哭，因为这是茶给她的礼物，她只可以笑，不可以难过，不然茶会不高兴的。

　　给永远比我小，比我笨的西西：
　　看到信的开头，一定会很生气吧，不过这是事实啊。
　　我算过了，我们在一起相处的日子一共有5个月零24天。现在想起来觉得时间过得真的好快啊，一瞬间，就快半年过去了。现在想想初次见面的场景，呵呵，突然觉得很好笑。
　　其实我也是个没有妈妈的孩子，我感受得到没有妈妈的痛苦。当你看着别的孩子可以和妈妈撒娇或者是要棒棒糖吃的时候，那种酸酸的感觉总是会让人流下眼泪。看见那天的你，我猜会对你说你妈妈变成了薰衣草。
　　我一直都很爱熏衣草，那种紫色很温暖，就像你给我的感觉。
　　你给我的那份温暖是我从来没有体会过的。你的笑容，你的生气甚至是你的发呆都散发着快乐的颜色。那个凌姐那么针对你，我猜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我吧。你要坚强，如果因为我你掉眼泪了，那么我希望你从来没有认识过我。我希望你可以永远都是快乐的。
　　还有，还有一件事情让我想起来很生气！就是帮你挑礼物哦。你快点去看看，浪费了我整整两个多小时的时间。你要补偿我，听到没有！补偿的事情就是帮我做作业（不过不知道你会不会做）。
　　对了，你会不会弹钢琴啊？不会的话，开学我可以教你啊。而且，我的目标就是教会你肖邦的《夜曲》，你不可以让我失望啊！
　　西西，虽然你的全名我还有些搞不清楚，不过，你要记住，我会永远保护西西的，永远保护。

　　PS：生日快乐！
　　永远比西西大，比西西聪明的茶

　　“眼睛里又开始涌出难受的液体，鼻子酸酸的。茶，我答应你，从今以后，我会一直笑，我不会哭，我不会难过！
　　只要你醒过来，你希望我做什么都可以。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只是，你可不可以站起来，只要你起来，叫我一声“西西”啊。茶——
　　你说过要保护我的啊，那你怎么可以躺在这里呢？你不可以说话不算话，你起来，你醒醒好不好！”
　　那种翻江倒海的感受，那种心碎如绞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