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卿同归》前田家的吃货子

29、29

　　五月内心合计：师父和师娘昨天久别重逢，今天早上一定不会起来吃早饭的，而且午饭很有可能都不会出来吃，晚饭的话，说不好。要不要在中午的时候进她们房间问问她们要不要给她们送点吃的过来呢？也许还能看到些有趣的东西呢。
　　一个上午过去了，五月看到师父的房门果然如自己预想那般没有开过，便在自己吃饭的时候给自家师父和师娘也准备了一些食物，准备妥当之后，五月壮着胆子敲了敲师父的房门。
　　嗯？好像没人应答？五月等了一会儿便又抬手敲了敲房门，心道：如果这次还是无人应答的话就直接推门而入了，端着食物也挺累的。
　　“是五月吗？”曲梦笙的声音带着些许困意。
　　“是，师父，五月给您和师娘准备了一些食物，可以送进去吗？”五月按捺住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语气恭敬的回道。
　　“难为你想的周到，进来吧。”曲梦笙有些懒洋洋的说道。
　　“是，师父。”五月迫不及待的推开门进屋，然后还非常懂事的把门重新关好。
　　“你把吃的先放桌上吧。”曲梦笙给杨书奕掖了掖被角，然后说道。
　　“哦，好的。”五月听话的把食物放在了桌上，然后快速的瞟了一眼自家师父父的床上，嗯，昨晚师娘果然累到了，到现在都还睡着没醒，不过为什么看上去好像衣衫还挺整齐的呢？
　　曲梦笙看到五月的表情，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看，了然一笑，“小鬼，看够了吗？”
　　五月吓了一跳，连忙收回视线，低下头，“弟子不敢。”
　　曲梦笙轻轻掀开被子下床，五月抬头快速看了一眼穿着里衣的自家师父，便又低下了头，有些遗憾还有不解的想：师父父竟然穿着衣服，看来昨晚没发生什么故事，想看的好戏没看到，不过为什么师娘还在睡？
　　“五月，去弄些醒酒茶来。”曲梦笙吩咐道，“你师娘昨晚喝太多酒了。”
　　“哦，好的，弟子这就去。”五月回神，在曲梦笙似笑非笑的注视下，快速溜走。
　　“清墨，韫然给你回信了。”东方子衿一手拿着信，一手逗弄着信鸽，“先休息一下吧。”
　　正在练习判官笔法的颜清墨闻声便收笔站好，平稳了一下气息后，向着自家师父父走去，从自家师父父手里接过信后，颜清墨迫不及待的展开在信筒里卷成一卷的信，从头到尾快速浏览了一遍，只想先看看柳韫然的画。
　　颜清墨有些吃力的辨认着柳韫然单独附在信后的一张纸上写的大篆文字，辨认了一会儿发现不行，还得去请教自家师父父，虽说是大篆，但因为纸张小巧，所以纸上的字也没那么大，反而像是簪花小楷，辨认起来确实有一点难度，不过倒是难不倒博学的东方子衿。
　　“这上面写的应该是长-歌-门-风-景-图。”东方子衿仔细辨认了一下之后，状似不经意的跟颜清墨说道，“没想到韫然这孩子的书法又精进了，不过你也知道她不喜丹青，所以就别为难她了。”
　　颜清墨心道：怎么什么都瞒不过师父父呢？但面上态度还是礼仪端正的，“弟子遵命。”
　　东方子衿轻笑一声，“这不是什么命令，只是这朋友间的相处，偶尔开开玩笑，捉弄一下对方，也不是不可，只是需要讲究一个度的，适度就好，过了的话，怕是会令你失去这个朋友。”
　　颜清墨闻言心里一惊，还不等她开口，东方子衿便继续道，“刚才有人来报说你父亲又来了，想要见你。”
　　颜清墨垂下眼，语带厌恶和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恨意，“弟子已经和他们断绝关系了，从那之后便是婚丧嫁娶、生老病死皆与他们无关，所以无需再见。”
　　东方子衿叹了口气，“也罢，不见就不见吧。”招了招手，刚才过来报信的下人便走了过来，“去回了来人，不见。”
　　“是。”
　　颜清墨虽然姓颜，但与书法大家颜真卿并无直系亲属关系，她原本姓刘，颜是她母亲的姓氏，清墨这个名字也是东方子衿给她取的。在颜清墨三岁时，家里因生父好赌成性输光家产还欠下外债，她的生父不顾生母反对，硬是要把年仅三岁的她卖去青楼换钱抵债，她的生母带着她从家里偷跑出来，风餐露宿、东躲西藏，但还是被其生父带着青楼的打手找到。颜清墨的生母为保护她而被打手打成重伤，如果不是碰巧路过的东方子衿出手救下了她，恐怕她就会被青楼的打手抓去青楼从而进入火坑。东方子衿在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付了青楼一百两银子算是把颜清墨赎了出来，打发走了青楼的人之后，东方子衿要给颜清墨的生母治伤，但被拒绝了，颜清墨的生母拼着一口气求东方子衿收留颜清墨，还说自己如果活下来跟着这样禽兽的丈夫回家也没有什么好日子过，还不如就这样死了省事。在颜清墨给东方子衿磕了三个头拜过师之后，颜清墨的生母便含笑而世。颜清墨跪在生母渐渐冰冷的遗体旁边，发下重誓，改母姓，与父家断绝关系，从此后，双方生老病死、婚丧嫁娶等再无瓜葛。不过东方子衿为了让其生母安息，还是给颜清墨的生父拿了200两银子，除去丧葬费之外，剩下的钱希望他能好自为之。令东方子衿没想到的是，颜清墨的父亲在带着亡妻遗体回乡安葬后，确实像是改过自新了似的，不再参与赌博，而是用剩下的钱做起了小本生意，不仅把欠下的钱都还清了，还有了一些盈余，甚至在当地还成了有点名气的刘员外。
　　“你父亲到现在都没有再续弦，想必真的是一直在自责。”东方子衿叹了口气。
　　“自责有什么用，我母亲的命再也回不来了。”颜清墨抬起头的时候，东方子衿看到她泛红的双眼，心里一酸，起身过去将颜清墨轻轻抱住。
　　“清墨，为师不会逼你做你不想的事情，即便他是你的亲生父亲，你若不想见便不见，如果他下次还来，为师亲自去见他告诉他以后都不要再来了，可好？”
　　等了一会儿，东方子衿听见埋进自己怀里的颜清墨发出带着点哭腔，还有点闷的声音，“多谢师父父。”
　　东方子衿的嘴角勾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