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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挑衅 ...

  •   三日后,她便见到了那个她要嫁的人 ,的确是个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人儿。
      但要宇文稚日后想起他们这第一天见面的场景,肠子都悔青了。堂堂一国郡主,被这姓白的撩拨的面红耳赤。连同行的二哥宇文霄都看不下去了。(说真的,他这个做哥哥的,都没有见过自家小妹如此手足无措的样子。)
      那日宇文稚听说此人进宫面圣,便匆匆过来堵人,但没想到,这过往匆匆一瞥,便被此人吸引。刹那间,对方红衣似火,朝她席卷而来,竟惊为天上人。
      他的确是白黎羽,虽然宇文稚并没见过他,但此时却异常肯定。而他的确如传闻一样生的好看。
      宇文稚扒着门框盯了许久,许久,哪怕对方发现了她,自己都没回过神来。直到耳边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
      “柷笙郡主,暂且收收目光吧。”
      他低头看着她,唇齿微动,勾起邪魅的笑容,在春日的柔光下,又多了一丝暖意。
      “郡主,郡主!别看了,郡主!”三月用藏在衣袖里的手轻轻的扯了扯宇文稚,把突然犯花痴的宇文稚叫醒。
      “啊?哦,咳咳,你就是皇叔为我指的夫婿?”默默汗颜的宇文稚迅速调整了状态,心想:开玩笑,我堂堂郡主,什么样的美男子没见过,怎么会在这人面前丢脸,假象,都是假象,稳住!
      “正是在下。”处变不惊,吐字温软如玉,拱手以礼时一举一动都尽显雅正之风,倒与他身上那一袭红衣形成鲜明的对比。
      宇文稚直直地看向他,忽的又有些走神。这白黎羽真是长了一副让人移不开眼睛的脸:眉如墨画,刀锋剑眉间不失温柔,高挺的鼻梁,恰到好处的薄唇,但,明明是一张尽显温柔的脸,却附有一双薄情的眼睛。
      “就你,还想娶我,你哪来的自信。”宇文稚一副傲慢无礼的样子,愣是惹得一旁的宇文霄笑了出来。
      宇文稚瞪了她二哥一眼,示意他闭嘴。接着又拿捏起贵小姐的傲慢样,狂妄道:“想娶我的人呢,有很多,但并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向我提亲。有的人呢,提了出来,但就算他再怎样优秀,再怎样得到我皇叔或者我父王的青睐,只要我不同意,他照样得打道回府,而有的人呢,他连将这一想法提出来的资格都没有,你觉得,你是哪一种?”宇文稚略带玩味儿的看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除此以外的第三种。”话语温柔似要入骨,白黎羽这轻飘飘的几个字,说的无比正确。
      “哦?那是怎样的第三种,说来听听。”
      “我已提亲,便断然不是那没有资格的可怜人,而皇上与尊父都对我欣赏有加,就郡主退婚不成这一点,也可看出我与他人的不同,至于郡主你的想法,我会让你对我刮目相看的,好好期待吧,我的郡主。”白黎羽这话句句在理,宇文稚一时都想不出怎样反驳他。
      “另外,我想请郡主听我一句劝,郡主作为皇上最疼爱的小辈,理应为其分忧,若要日理万机的一国之君整日为郡主的婚事操劳,未免太不知轻重了些。”
      “我,我乐意!何时成婚我自有分寸,还轮不到你了费心。”这小白脸竟教训起她宇文稚来,这可把她气坏了,当下什么礼数都不顾了。
      “郡主,放眼整个京城,还有谁敢向你提亲,莫要等到那些公子们良缘已尽时,才想起你。”
      “姓白的,你竟然敢顶撞我!”宇文稚气的瞪大了眼睛,从小到大,谁敢如此顶撞她,这白黎羽还真是头一个。
      “稚儿,不得无礼,”宇文霄忍不住出声打断。
      “二哥,他变着法的说我嫁不出去,你也不替我说话,只知道帮着外人。”宇文稚不满地抱怨。
      “郡主竟然听出来了,我深感欣慰。”
      宇文霄刚想打圆场,没想到这白黎羽这么心直口快,当下拱了拱手,道:“这位壮士,我想与你交个朋友,好朋友。”
      “好说,霄兄不嫌弃就好。”
      看着这二人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宇文稚炸了。
      “你们,过分!”宇文稚原地跺脚,跑开了。
      “哈哈哈,别理她,她就这脾气,白兄,我们去喝一杯。”宇文霄笑着拍拍白黎羽的肩。
      “不了,霄兄,今日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来日再约。”
      “好,你忙,我也得去哄哄那个小祖宗。”
      说着,二人各自离开了皇宫。
      宇文霄刚刚的笑声响彻云霄,直直地充进了宇文稚的心头,险些吐出一口“老血”。
      走在回府的路上,宇文稚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容,“嗯,这白黎羽果然和那些公子哥儿们不一样,有那么点意思。”
      “稚儿,等等我,走那么快干嘛!”宇文霄追上宇文稚。
      “你怎么没和那谁喝酒去?”
      “他有事,嗯?你怎么知道我邀他去喝酒。”
      “呵,还用问吗?你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吗?”宇文稚翻了个白眼。
      “怎么,小稚儿,瞧您这道,是要回府啊?”宇文霄自动忽略了宇文稚的鄙视。
      “怎么,你不回去吗?又上哪鬼混去!”宇文稚猛的拽住宇文霄后颈处的衣领。
      “哎哎哎!放手!”
      “哼!”宇文稚不再作弄他,放了手。
      “真是的,在这人来人往的长街上没大没小的,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宇文稚听到这句话,反而安静下来。
      “怎么了?”宇文霄奇怪道。
      “没什么,比这更不像话的我都做过,你想知道吗?”宇文稚微微歪头,用她那双特有琥珀色莲花瞳孔看着宇文霄。
      “比如?”
      “比如,今早我闯进了皇叔的御书房,逼问他为何给我指婚。”
      “你你你!”
      “怎样,这你不知道吧!”宇文稚得意地笑。
      “你不说,谁会知道,皇叔那样疼你,也定会瞒着不让父王知道,若要父王知道了,谁也救不了你。”宇文霄简直对这个胆大包天的妹妹无语了。
      “你说得对,父王再怎么疼我,也绝不容忍我做这种大逆不道之事。所以,皇叔定会让知情之人闭嘴。”
      “稚儿,你,想说什么?”宇文霄终于察觉到了宇文稚的变化,不知何时起,她不在嬉皮笑脸,转而严肃起来。
      “没,没事,二哥,我想吃六二家的桂花糕,你去买来与我,可好?”宇文稚一副可怜兮兮的样。
      “好,二哥怎么会不答应你呢?不与我同去吗?”
      “不了,父王罚我写的字,我还没写完,写不完交不了差啊,到时又得挨骂,我可不想。”宇文稚崛起小嘴,委屈道。
      “你又干了什么?为何罚你?”
      “没什么,把王侍郎家的二公子打了罢了。”
      “……打的好,我早看他不顺眼了。”
      “哎呀,二哥你快去,我回府等你。”
      “好,我快去快回。”
      宇文霄向六二家的店铺方向跑去。
      宇文稚看着他的背影,低声喃喃道:“你说得对,可这第一次进宫的白黎羽,是如何知晓我大闹御书房一事的。罢了,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说罢,一阵微风拂过,吹动了她腰间的银铃,叮叮当当的,好听极了。但隐藏在街头的熙攘中,也听出了银器碰撞间的炎凉。
      “三月,要变天了,回府吧。”
      ……
      这边,宇文霄边走边吩咐身边的侍卫:“去查探一下,白黎羽今日进宫后都见了什么人,太监宫女侍卫都要查!”
      “是!”
      ……
      宁王王府里
      “三月,昨日我让你问的,你问的怎么样了?”宇文稚边嗑瓜子,边问。
      “什么啊?”三月一脸茫然。
      “你忘啦,昨日我让你问问,父王知不知道我进宫的事儿。”
      “哦,对,我问过了,王爷不知道,昨天王爷后就一直待在书房。”三月一边浇花,一边道。
      “那就好。”
      “什么事,我不知道啊!”
      “王,王爷!”三月惊道。
      “父王!你怎么来了?”宇文稚也吃了一惊,忙把书卷上的瓜子皮拨开,露出书上的字。
      “我为何不能来?难不成你藏着什么秘密?”宁王反问。
      “怎么会,父王您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宇文稚拉着宁王坐下。
      “三月,去给王爷沏茶。”
      “不用了,我说两句话就走。”
      “父王你说,女儿听着呢。”宇文稚十分乖巧,这倒要宁王感到奇怪。
      “你今日怎的如此乖巧,倒不像你了,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怕我知道啊?”宁王一语中的,宇文稚倒装的像样,没有半点被戳穿后的尴尬。
      “哎呀父王,我这不是前几天刚刚被您说教了一番,当然不敢在犯事,自然就乖巧了许多。”
      “是吗,我怎么听说你今早跑到宫里,对着皇上大发脾气,还把皇上那上好的紫毫笔弄断了,这就是被我说教后的结果,那我日后可不敢再管你了。”宁王说完起身就要走,宇文稚连忙起身拉住他。
      “怎么可能,我就轻轻摔了一下,怎么这么容易就断了。宇文稚纳闷道。”
      “哼,我本以为是道听途说的不可信,没想到我这么一诈,你就露馅了,女儿啊,你闹这么一出,你让我老脸往哪搁?本以为,上次王公子的事能让你长点记性安分几天,没想到啊,你真是翅膀硬了,我当真管不了了?”宁王把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
      “父王,我,嗯,我错了。您饶了我吧。”宇文稚像只小兔子似的,立在父亲身旁,低头拽着他的衣袖左右摇晃。
      “罢了,近日朝中事物繁忙,我也腾不出时间来管你,你自己反省吧。”宁王抽了抽衣袖,试图将衣袖从自家女儿手中拽出来,可惜没成功。
      “父王,您这次不罚我抄书了!哈哈,爱死你了,多谢父王!”宇文稚高兴地跳了起来,宁王也终于成功的衣袖抽了出来。
      看着原本整洁无比的衣衫上多出了几道褶皱,眉头又皱了起来,“你也别高兴太早,皇上没说罚你,可我也都让你长长记性,三日后的清灵峰围猎,你就别去了。”
      “啊?不不不,我还是抄书吧,抄什么都行,父王,您换个惩罚吧,求您了。”宇文稚高兴至极时被泼了一盆冷水,话都说不顺了。
      “就这么定了,我警告你啊,别想让你那几个哥哥偷偷带你去,要是让我知道了,我打断他们的腿。”
      “哎,父王,要不在商量商量,在商量商量,父王! ”
      任凭宇文稚再怎么叫,宁王都不回头,迅速的离开了。
      “哎!造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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