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季节》风过轻尘

6、第五章：迷茫

　　第二天，我向斋藤学长上交了入社申请书，国中的生活渐渐忙碌了起来。

　　自从和赤泽的那场比赛之后，我也开始有些了解自己的实力了。在整个东京的国中网球界，根本排不上什么名。时间似乎，变得更加紧迫了。

　　每天顶着个黑眼圈起床和赤泽一起去晨练，原本在两节课后吃的三明治提前到了早上，以供应能量。由于参加了两个社团，所以早上不用去音乐社报道，而放学后先去音乐社再去网球社。国一新生在网球社一般都是练习基础动作的，但是由于我的基础比较扎实，所以得到特许，可以减少基础练习，参加对打练习。在圣鲁道夫，几乎是实力至上的。但是，这也反应，圣鲁道夫网球社，还很弱。此刻，也许增强自己的网球水平对比赛有帮助，但最后决定胜败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整个团队。我们有一个团队的力量，也有一个团队的缺点。不管改不改剧情，能赢的，我不希望输；但是，必然输的，我也赢不了。

　　平常的一天，提前从音乐社离开去网球社参加训练。由于我比其他人晚到，所以也要晚离开。网球社里的正选还有赤泽也总是留得挺晚。

　　训练了一段时间之后，我觉得自己的体力也也有不少的提升。斋藤学长提出想和我比赛我要求，我带着惊讶答应了。虽然有了不少提升，但是，斋藤学长我是无论如何无法超越的，起码现在不行。

　　正在这时，在球场外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渡边学长！？”我惊讶的叫了声，声音也不由的提升了好几个调。渡边涟泽向我点了点头，并将手中的东西略微提高了些。

　　“这是……你们音乐社的社长？”斋藤御纯笑了起来，声音比平时低沉了一些。我没有注意，只是带着兴奋点点头。“让他进来吧，反正人也不多了。”圣鲁道夫的网球社本来就很冷清，更不要说是现在，周围连一些正选队员都走了。

　　渡边涟泽走了进来，柔化了的脸看起来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身上冰冷的气质更是令人着迷。看着渡边手中的果汁和饭盒，我又是感动又是兴奋。渡边，我尊敬的学长，看起来对任何人都很冷淡的人，竟然可以在那么多人的音乐社里发现我这个平凡的社员来不及吃晚饭，并且还亲自给我送来。

　　我除了说谢谢和绽放最真诚的笑容已经不知道可以做些什么了。“瞧你那傻样。”旁边一个学长有些调侃的轻推了下我的头。我看见渡边的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连忙解释到：“我们平时都是这样的，习惯了。”

　　“哦。”冷淡的答了声，渡边的眉头也舒展开来。渡边看起来很寂寞，有些像我以前。我又不由自主的产生了惺惺相惜的感觉。

　　“呐，你只带观月一个人的份我们会嫉妒的哟。”斋藤走到渡边的面前开玩笑似的说了声。

　　“他是我的队员，我有义务照顾他。”

　　斋藤的笑容变得冷了起来，并没有说什么，就是直直的看着渡边。我有些紧张，斋藤看起来好像随时都要出手的样子。

　　突然，渡边开口了：“你们需要我带什么。”我惊讶的望向渡边，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但这不像是平时的渡边。不过，和同学关系变得良好也是好事，可总觉得有些抹不去的怪异。算了，微摇了下头，能有什么奇怪呢，这算是好事啊。

　　网球社在场的社员兴奋的报出自己想要的饮料，我看着渡边认真记忆的神情，突然心中涌上一丝莫名的感动。

　　和斋藤的比赛被我遗忘在脑后，正想提出先走的要求，斋藤却开口了提醒。机会难得，我也不想放弃，并带着丝歉意和更多的兴奋答应了。

　　渡边被斋藤留下了。

　　球场上的斋藤没有了平时的温和，脸上的表情带着写嗜血，突然间的霸气令我愣了下。

　　输了。

　　输的非常惨。

　　斋藤没有给我留下丝毫反击的能力，轻易的蚕食着我最后的求胜欲望。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我愣愣额站在斋藤对面，这，是平时的斋藤学长吗？

　　我突然想哭，但没有，只是汗水流进了眼睛里，带着刺痛感。

　　斋藤走到我面前，在我耳边低声说了声：“年轻人，你还差得远呢。”似乎带着嘲笑的口吻。我勉强笑了笑：“我果然……还是……比不上学长你啊。”

　　没有回答，只是就这样散了。赤泽想过来扶我，却被渡边抢先了步。

　　将头靠在渡边的手臂上，衣服上清新的味道有种温馨的感觉。调整了一下呼吸，心跳仍然不能稍微平静，好像有越跳越快的趋势。周围的声音似乎变得模糊了或清晰了，砰砰的心跳显得透明。我深呼吸了下，接过递上来的湿毛巾捂住脸。

　　不知过了多久，心跳终于有了些平定。睁开眼睛，却发现渡边还站在旁边。

　　“渡边学长。”

　　“嗯。”

　　“……”

　　“走吧。”不想多说什么。我走在渡边学长的后面，安静的只剩下‘沙沙’的脚步声。沙沙~！？我回过神，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草地上。

　　“不甘心吗？”渡边转过身来，琥珀色的眼睛在夜色下绽放出奇异的光芒，有着一种莫名的吸引人的魔力。我愣愣的点了下头，又摇了摇头：“我知道我打不过斋藤学长，只是没想到会输成那样而已。”

　　渡边突然坐下，抬头看向天空。

　　我仰着头望了望，觉得太过费劲，便直接躺了下去。

　　新割的草带着青草和泥土的气息，强烈但不难闻。墨蓝的天空带着层薄雾，但那轮圆月却是意外的清晰。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

　　来到异世界之后，已经忘了中国的农历，忘记了中秋节，元宵节……但是，每当月圆之日，免不了淡淡的思乡情。

　　“你有心事。”渡边低下头看着我。我沉默不语。

　　“回去睡吧。”渡边站了起来，并把一只手伸向了我。我借着他的手站起来，练琴留下的茧有着粗糙的触感，温暖干燥在这凉风西西的夜晚让人有一种不放手，就这样一直握着也不错的想法。但那只是一瞬的，松开手，各自告别，才发现，原来渡边并不住学校宿舍。

　　独自往回走，却听见一个低微的抽泣声。定睛一看，却发现那身影还有几分熟悉。一番心里挣扎后，我蹲下身放柔了声音：“铃木同学，怎么了？”铃木抬起头来，小巧的脸上布满泪痕：“观月君！？”

　　“嗯，怎么了。”

　　铃木又低下了头：“她们说，观月君更本不可能喜欢我，我又笨有不好看，更本比不上长谷川同学。刚才，我看到观月君和渡边学长在一起，你们真的很配……我觉得，我……我是不是很多余，是不是很烦，是不是很令人讨厌。观月君……”说着又抽泣起来。我掏出纸巾递了过去，不由头疼自己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铃木同学，我和长谷川都是朋友……至于渡边学长……呃……”我顿了顿，“我和渡边学长都是男生啊，你脑子在想什么呢。而且，铃木你很可爱，根本不笨不多余不烦不令人讨厌。”

　　“那么……观月君喜欢我吗。”铃木幽幽的问。

　　我不由后悔刚才为什么要过去，不对，应该一开始就绕道走。

　　“铃木……咳~我很喜欢秀贞啊，但不是那种喜欢。”

　　“那么……观月君，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吗。”铃木抬起头来，眼睛里带着期待，纤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可以。”我勉强的笑了笑。送她到熟手门口，看到她走进宿舍才松了口气。真不知道是麻烦还是什么。

　　回到寝室，迎接我的是赤泽的一脸调笑：“真是，这世上的桃花运怎么都被你小子一人给占尽了。”我突然的感觉轻松了很多，也笑道：“现在流行我这种样子的……呃……”我仔细打量了一下赤泽，假装严肃的说道：“你太黑了。”话一出口，一个枕头就准确的朝我的面前飞来，我躲闪不及，和枕头来了个亲密接触。瞪向赤泽，对方却回了句：“你反应太迟钝了。”

　　“谁迟钝！？”我狠狠的说。

　　就在他的你字刚出口，我把回敬了他一个枕头，于是乎，反应迟钝的赤泽遭遇了之前与我相同的命运。

　　夜深了，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脑海里浮现出铃木那张小巧的脸庞，凭心而论，其实她比长谷川漂亮。一个正常男生面对漂亮女生的表白会怎么样呢。我苦笑了下。忽然，渡边在朦胧夜色下精致的侧脸浮现在眼前。我深呼吸了下，却发现怎么也抹不去，只能用被子蒙住头，强迫自己睡觉。

　　“……刚才，我看到观月君和渡边学长在一起，你们真的很配……”

　　真的很配吗……我们都是男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