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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异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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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总是这些任务?”
天麻锤着腰,长时间地弯腰让他整个人都有些不对劲了。
忍猫的任务后,他们又开始接那些低级的下忍任务,今天就在村内的几条河里捡垃圾,不知道为什么那种地方会有酒瓶,鞋子。
捡了一整天,都还没完成任务,而他们的上忍只会站在一边,看到他们速度慢下来就会催促,如果对方手里再拿上鞭子,那妥妥的就是个恶魔监工。
心子累的不想说话,只用目光示意天麻不要乱说,后者完全没有接受到她的目光。
三个下忍里,只有鼬一个人看上去没有那么疲惫,只是他向来不是个喜欢情绪外露的早熟孩子,到底累不累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
正人没什么通宵工作的习惯,他现在不是暗部,也不需要对自己那么严苛。
虽然今天任务没完成,但也不会要求下忍们继续下去,毕竟天色不早了。“今天就解散吧,回去松松肌肉,我们明天下午在今天结束的地方集合。”他直接无视了天麻。
十二三岁少年的不成熟,又充满怨气地唠叨,他可不想听。
“不是早上吗?”心子对这个时间点有些不解。
就算出村之后,他们也是第二天继续接任务。
“我不是那么苛刻的上忍,而且你们这里还有个身体正在发育的,不应该给自己那么多负担。”
话还未说完,鼬就感受到了自己脸上升腾起的热意。
现在不是特殊时期,提前毕业的下忍少之又少,他低着头,紧抿着唇,一直都想忽视的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被提起。
他原以为经过上次的任务,自己能够很好地融入心子和天麻的这个队伍里。
他有些不太敢看身边同伴的目光。
也没想到上忍会这么残酷。
“老师,大家都是忍者啊,你这样不太好吧。”
女孩子都很敏锐,察觉到身边同伴情绪不对,就知道有些问题。鼬年幼,她对比自己小的人天然有种大姐姐理应照顾的心理。
天麻也有,只是他性格有些别扭。
正人似乎并不明白有什么不对,脸上是十分坦荡的不在意。“回家去吧。”伸手撵人的动作有种像在撵什么讨人厌的动物。
心子咬着唇,心里有些气恼,但还是冷静下来拉住天麻。
真是没见过这种老师!
瞧着三小只在木叶街道上奔向各自的方向时,他不由撇了撇嘴巴,有什么不太好,年龄小就是年龄小,传统社会下又不是你强你就有话语权的。
他可没什么错,或许富岳真的觉得自己的孩子比得上所有人,但为了更加长久的发展,保护身体才是长远之策。
不过。
这些都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他伸手抓了抓头发,披散的长发有些凌乱,抬脚就拐向另一侧的小巷。充斥着阴晦和某种挑动着嗅觉神经的气味混在在巷子里,有抹银白出现在巷子的尽头。
旗木卡卡西一身黑色劲装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长久在暗部的人都有着一种能够轻而易举将自己的气息隐匿的本事儿。
而对方,则是这方面的佼佼者。
他并没有佩戴暗部的面具,拖下来的长袖完美的将手臂上的纹身遮挡,看上去应该是在休假。
拉下一角的护额遮住一只眼睛,而露出的另一只则盯着这边。
黑沉黑沉的,仿佛深处藏着漩涡,能够将所看到的一切全部剿灭。
正人有些意外,能在这种地方看见对方。
应该是来找他的吧。
刚刚就看到他在巷子里盯着自己了。
但他有些不太确定,自己之前和这位赫赫有名的拷贝忍者应该没什么交集的吧。
“有事儿?”
声音有些低哑,但还是有着这个年纪该有的清脆。
旗木卡卡西的眉头微不可见地皱起,他对这位忍者的感官有些复杂,对方比自己年长两岁,也同样早早进入战场。
只是忍族的孩子无需忍者学校的这道程序,但在战斗之余还是能够听到对方的传闻。
日向家出来的小少爷,被人护在背后,会手下留情的奇葩。
暗部里对此也有说法,忍族里出来的天真家伙。
只是他现在必须对对方改变看法。
“东水镇的村民被砂忍灭口了。”他今天就是为了这件事而来的。
黑色的发丝从肩头滑落,正人那张英俊的脸上浮现出疑惑的神色。“东水镇?”头歪向一侧,思忖的神情似乎真的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
面部肌肉没有任何的异常,神情自然而又正常,遮挡在护额下的写轮眼也无法发现任何的问题。
但他绝不相信,一个曾是暗部忍者的忍者会这么轻易忘记几天前的事情,对方不想谈论这件事情,或许这个结果已经被预料到了。
卡卡西的眉间挤出个川字,饶是冷酷的他也觉得这次的事件太过恶劣,但在砂忍的口中,这是不需要怀有任何疑问的正确的做法。
放大在火之国和风之国的层面,此乃大义也不为过。
瞧着银发少年神色上的变换,白眼的洞察力不可谓不可怕,正人露出恍然的神情,嘴巴微微张大。“……我记起来了,你的小队负责这个任务?嗯,鹿久先生还真是厉害。”
拐来拐去,拐到了任务发布者身上,卡卡西的目光变得奇怪起来。“你知道?”
正人点头,理所当然地道。“我也曾是暗部。”谁会有那种心力管,他当然一清二楚。
奈良鹿久,可是他晋升之路上的终极目标!
“说起来,你已经是暗部的队长了?”他想起之前自己最为关心的事情。
现在远离暗部,对那边也就断了一些了解的渠道。
卡卡西摇头。
正人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你就是为了这件事来找我的?看来拷贝忍者不像传闻中的那么冷酷嘛。”
卡卡西的拳头不由攥紧,感觉绷紧的神经跳了跳,看过来的目光已变得如同一把锋利的刀。
他从这句话里,感到了一种羞辱。
“其实我最近才想开这件事儿。”正人对他展现的敌意视若无物。“我们都爬不到部长这个位置,前代留下的都会被清理出去,这是理所当然的,只是对方想要在目前组建好自己需要的人手,可能还得花点功夫。”
毕竟战争让那些有用的人才,都死了。
正人说到这里,表情不由真诚了几分。“只是谁比谁更好用……唉,怎么走了?”
看着空空如也,只剩下自己一人的巷子,正人有些不太理解对方过来找自己的这一趟到底是为了做什么?
难不成是为了谈心吗?
他叹了口气,顺着原路出了巷子,在外面打包了一份晚餐,然后慢悠悠的朝族内的驻地去。
半路上还遇到宇智波的一队人,在街道上阻止了酒鬼闹事儿,警卫队看上去非常称职。只是富岳的表情不太对,盯着酒鬼的动作,脸色沉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日向的驻地离街道不算太远,其实在最东边的地方,隔着条河就能看见宇智波的新驻地。他们有些惨,高空俯瞰的话,就会发现自己的驻地被村内的其他忍族齐齐围住,而且还是颇具实力的那些。
这是村内高层暗中决定下来的,无人能反抗得了,打断牙齿往肚子里咽,除非想要反抗。只不过手段稍微激烈一点,就会被以叛村之名拿下。
不过稍微反抗一下也不会要什么影响,因为村里还没有足够的把握。
正人走进驻地,驻地内也有着小型的街道,有种村中村的感觉。
其实很多一部分的族人都不会去村子里,他们和外人始终保持着不太亲近却又不过分疏远的一种可以维持神秘的骄傲距离。
在确实高人一等的地位上,血继界限和一族的历史也让他们天生有着种优越感。
他一路和人打着招呼过来,穿过街道,又过了一个小坡才到家门前。宅子很大,建筑木料给人的感觉有些年头了,只是里面没什么人。
大门他都没有锁,不过想要推开也得费点力气,但忍者向来不太喜欢走大门,他也如此,脚尖一点,查克拉附上鞋底,踩着墙壁回家轻而易举。
久而久之,反而让他感觉这才是自己回家的正确方式。
宅子是祖父留下的。
是祖父的父亲留给他的。
一旦被打上笼中鸟就不会受到任何的期待,宗分之间有着是血缘都无法跨越的距离,别看他和琴子那般,其实两人间的感情还真不能细究。
正人拎着东西来到和室,十几叠大的房间只有他一个人,待久了都让人不由觉得自己的心也会这么空下去。
在这种情况下,连安静都不能被称为安静了。
很快。
脚步声在走廊里响了起来,手里拿着蜡烛的男人闯进了和室,目光对上,都是相同的一双眼睛。
对方每次都会这么准时出现。
“今天回来的这么晚?”烛台放在榻榻米上,他看着面前这个放在盒子的晚餐。“你为什么不在外面吃完再回来。”
手抚在和服下摆处跪坐下来,动作自然而又优雅。
清秀的脸庞上是无奈的笑。
正人端起盒子,借着牙齿掰断筷子。“我还想问你怎么又在我前脚回来的时候跟过来的,良太郎,我有理由怀疑你可能对我心怀不轨。”
面前这人叫做日向良太郎,年长他四岁,是他出生那时祖父给他定下的分家守护者,去年十月与相恋的女孩结为夫妻,今年已经有了一个孩子。
只不过向来喜爱管他闲事儿。
让正人有些烦。
“我听人说你回来了。”
分家人向来团结一致,尤其是在宗家人出现的时候。
应该是在街道上被看到的吧,正人这么猜测起来,良太郎是日差的左膀右臂,在分家一众人里有些人气。
“看来我上次和你打听的事情是有结果了啊”
筷子挑起拉面,面已经泡涨了,看着没什么胃口。
他突然有些感激自己的忍者经历,这种食物还能吃得下去,只是口感不太好。
良太郎有些欲言又止。“正人,你是要将宁次认在自己名下?”
托他打听的事情,是琴子上次说的宁次的笼中鸟就在近期,他刚从外面回来还没这方面的消息。所以托了人打听,如果找宗家的人问,会有些不好的传言。
但良太郎还是误解了他的意思。
不过如果想要自己的外甥免于被咒印烦恼的话,这确实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只是外甥确实可爱,可远没有到能够让自己为其争取机会的程度。
这并非冷漠,而是日向内部有些扭曲的隐形制度的原因。
“不是。”
他毫不留情地否定。
良太郎反倒松了口气。“确实是在明天。”
他想了想自己查到的事情。“听说是日足听闻日差有意训练宁次,才将此提前的,好让宁次在雏田小姐训练时一起。”
正人用舌头舔了舔牙齿上沾着的面。“这样啊。”嘴里有些不太舒服,他放下筷子,吸了口气进去。“侍奉在雏田身边是哪位分家的人?”
良太郎不太明白这个问题是何意,但还是如实道。“是阿照,美江夫人近年身体一直不好,所以在族内给她找了个乳母。”
宗家的女人自然不会给一个小孩做什么乳娘。
正人换了个坐姿,跪坐让他小腿有些不太舒服。他对良太郎招了招手,良太郎疑惑,但还是起身走到他身边。
他自小就呆在正人身边,那时正人祖父是个说一不二的主儿,他被命令照顾正人,而且本身就比这孩子大上不少,就将他当成弟弟一般疼爱,很多时候商量起事情来也是对他百依百顺。
良太郎半跪在正人身侧,微微低下头,正人附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他脸色一变,腾地站起。
“这……”
看向自己要守护的宗家之人的目光,也不用变得复杂起来。“我想不通你这么做的理由。”他又跪坐下来,两人挨得极近。
正人目光闪了闪。“良太郎,你还记得天忍的传说吗?”
“自然记得,那是我们的先祖,日向有史以来的最强者,但……”他们多是将这个当做故事来听。
现在族内不曾出过这样的人物,可信度在出生的新一代心中越来越低。
“天忍的血必然在我们的身体内流动,这不分宗分,日向一直都太平和了。”正人看着他看。“纵使你对宗家没什么恶感,但也不想让一个无能之人来领导日向吧。”
正人挑起眉头,又拿起筷子。“这也算是对那位雏田小姐的试炼,日向的族长必然要是强者,比我们更强”
良太郎沉默下来。
他对宗分的看待,并不如其他的分家人那般激烈,因为他已经放弃了抗争。
笼中鸟已经将他们的双足牢牢拷住,没有解放的可能。
只是日向的族长……
他也不是很想让一个女人来领导他们。
虽然那位小姐目前还没有接受训练,看不出天赋如何,但对于一个体术家族而言,女性天生有着致命的不足。
除非将来入赘过去的男性,是个强者。
“但,这会不会太残酷,毕竟她还是个孩子。”
孩子。
他也有孩子。
如果用那种手段逼迫一个孩子的话,他……不忍心。
正人看着他低下头的头,眉头微微皱起,目光不知不觉也冷了下来。“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你。”
良太郎身体一僵,连忙往后挪一个身位跪俯下来。
“我会尽快安排。”
正人用筷子搅合快烂掉的面条,轻声道。“良太郎,我和以前一样很期待着你的表现。我可以理解和原谅你的温柔,也可以帮你解决温柔带来的后果,但你不要让我太过失望。”
榻榻米上的人,身子俯得更低。
良久,一声暗哑而又充满力量的‘是’,在房间内低低地回荡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