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自拔》书漠

5、第 5 章

　　说话期间，有几个人推门进来，四五个男生，穿着十一中的校服。
　　这会是放学期间，四五个男生样貌都不差。面店里基本坐的都是学生，大部分都认出他们，开始窃窃私语。

　　“未醒，未醒！”何萱萱用力晃着未醒的胳膊。
　　“又怎么了？”未醒有气无力
　　“你快抬头看。”
　　未醒闻言抬头，门口四五个男生，松松散散的站着。

　　一眼望去，未醒就看见人群末尾站着的男生，黑白校服上身随意的敞着，裤腿不规矩的卷着露出一段脚踝。
　　脸上永远带着些随意和漫不经心，很散漫的样子。
　　黑色的碎发，白净的皮肤，一双黑眸深不见底，像是带了一层雾，看不起清眼底情绪。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的梦，这一眼让未醒感觉到莫名的压迫。

　　“坐哪儿啊？老大。”王宇问道
　　迟言神色淡淡的环顾一圈，余光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餐厅灯火通明，小姑娘呆呆的看着他，应该是有些困，眼圈还泛着红，这么一看就更像一只小兔子。
　　迟言眼中的雾散去，泛起一丝笑意，一闪而过。

　　未醒在感觉到他的视线快要到她这的一瞬间，连忙低下了头。现在明明是夏天，她的耳朵却有点微微发烫。

　　“老大，你看什么呢？”王宇顺着迟言眼神停顿处望过去。
　　“哎这不是，那那那啥。”王宇看见那个快要低到地面上的脑袋还是认出来了。
　　“啥，啥，啥，你他妈倒是说啊。”俞期一巴掌拍在他脑后。
　　“我他妈要是认识不就说了，你能不能不要老打我脑袋？”王宇捂着脑袋，想踹俞期一脚。
　　“不认识你指什么指？”俞期顺势躲过。
　　“不是我，是...”
　　“走了。”迟言突然开口。

　　-
　　“你头低那么低干嘛，心虚？”何萱萱托着下巴，一脸悠哉。
　　“没有。”未醒奇怪的瞥了她一眼反问：“我有什么好心虚的？”面不改色，语气坦荡的完全不像昨晚做梦被吓的一身冷汗的样子。
　　“哎，他们在我们左前方包厢里呢。”何萱萱伸长脖子往前看。
　　未醒没有理会，低头吃面。
　　“哎，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
　　“尼今天话太夺了。”未醒腮帮塞鼓鼓的，嘴里咬着一根面条，说话含糊不清。
　　何萱萱被她逗笑了：“行行行，不逗你了，吃饭。”

　　未醒心里叹了口气，坐这总有些坐立不安，她总感觉有一道目光在注视着她。但她却不敢抬头，只能把头埋在碗里一直吃面。

　　迟言坐下三四分钟就起身上厕所。
　　“刚来就上厕所啊？”俞期特别关心的问道。
　　迟言没有说话，双手插兜径直走开。
　　他一走，剩下几个人纷纷把手机放下。
　　“有情况啊，赶紧说。”俞期迫不及待问道。
　　“刚刚不是我不想说，看见那个女生没？”王宇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
　　“坐中间桌边那两个？”贺全摸着下巴，笑的一脸风流。
　　“对，就是长得特别乖那个。”
　　“你别打断，让他快点说。”季濯闻踢了贺全一脚。
　　“其实也没啥，就是我今天早上看见老大和她一起上学。”
　　“这就是一早上传的沸沸扬扬，说是跟阿言一起来学校的那个女生？”
　　“早上听说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假的呢，你真亲眼看见了？”刚刚坐一旁没有参与讨论的宋子琰突然问道。
　　季濯闻附议：“我虽然没亲眼目睹，但是早上我来的早看见他们确实是一起进班的，迟言还在门口让人家注意走路呢。”
　　贺正：“那看来是真的了。”
　　“这就有意思了啊。”俞期深思。
　　“我还特地上...”

　　-
　　“说什么有趣的事情呢？”迟言面无表情，居高临下看着围一起说的热火朝天的几个人。
　　“老大，你结束啦，嘿嘿嘿嘿嘿。”王宇转头笑的一脸尴尬。
　　“你看你那没出息样，阿言能把你吃了不成？”贺正笑骂。
　　迟言拉开凳子，坐下。
　　“哎，问你个事呗。”贺正笑的意味不明。
　　迟言两腿交叠，身子往后靠去，这个位置正好能看见外面正中间的情况。迟言眯着眼看了几秒钟，撇下视线。
　　“说。”
　　“你跟外面那个小姑娘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迟言低头看手机，反问。
　　“明知故问，是不是兄弟？”
　　“你们想知道什么？”迟言慢悠悠的拿出一盒口香糖中一个放入嘴中。

　　看出来他的心情挺不错的，贺正他们胆子大了些。
　　“那姑娘虽长得挺文静，一副好学生模样，可还挺有名，你知道吗？”俞期说。
　　“什么？”
　　“十一中睡神啊，传闻一个月被拎办公室喝茶数次，要不是成绩好，估计早就撵回家呆着了。”贺正补充道。
　　迟言：......
　　他判断消息的真实性，应该不假，其他不知道，他就是因为罚站才认识她的。

　　“你们都知道？熟？”迟言点头，不经意的问道。

　　“他们两个认识。”贺正指了下俞期和宋子琰。
　　俞期连忙摆手：“熟倒是说不上，宋子琰你不是跟她两年同学呢吗？”
　　宋子琰从手机上移开视线，在所有人注视下，平静的吐出几个字：“不熟，睡神，成绩好。”
　　“哎哟，你不是年级第一吗？被你夸不容易啊。”季濯闻调侃他。
　　“我看过她的试卷，逻辑能力很强。”宋子琰慢斯条理的扶了下眼镜。
　　俞期：......
　　贺正：......
　　王宇：......
　　学霸的脑回路跟正常人果然不一样。

　　-
　　中午是在班里午休，中午十二点大部分学生都稀稀疏疏进来了。
　　这会班级里很安静，有的人在写作业，有的已经趴下休息了，都互不相扰。
　　未醒拿出早准备好的凉枕，
　　“你这可以啊，够虔诚。”同桌李希可摸了摸她的枕头。
　　未醒有点不好意思：“你要是喜欢我家还有一个...”

　　门突然“砰”的一声被踢开，所有人都抬头。

　　只见一个高个子男生扬着头，慵懒的倚靠在门边。
　　身上穿着十一中的校服，身型高瘦，寸头干净利落，左耳钉着黑色耳钉，棱角分明的轮廓，校服袖随意的卷起，露出一截手臂。
　　一看就不是好学生，眉眼间都透着痞气。

　　斜靠在门口的魏酒面朝班里，满脸写着目中无人：“宋子琰，出来。”
　　声音不大却语气嚣张，气势逼人。

　　“这谁啊，这么嚣张。”季濯闻立刻坐直了，踹了一脚旁边睡觉的宋子琰。“起来，起来。”
　　宋子琰头埋在臂弯里一动不动，无动于衷，要知道平时季濯闻这样早被按桌上了。
　　别看宋子琰一副斯文书生模样，力气是真的大，卷起袖子打起架来也是真的狠。

　　“睡的这么死呢，跟个死猪一样。”季濯闻很是奇怪，他站起来，想看看宋子琰有没有睡着，结果什么也没看见。

　　他本想转头问一下迟言，突然又想起早上自己才被坑，小时候老被耍着玩就算了，长大怎么还是这样。季濯闻越想越气，他可是很有志气的，这一次他要坚决不低头！

　　门口人不耐烦了，又喊了一声：“宋子琰，出来。”
　　过了好久，宋子琰缓缓从桌子上抬起头，坐直了身子。
　　和平时的宋子琰不一样，他收起了平时温文尔雅的姿态，一改锋利，站起身子朝门外走去。
　　他们五个人小组织，除了迟言和季濯闻是从小认识的，其他都是初中和高一认识的。
　　比如：宋子琰就是他和阿言初二时候认识的。

　　这样的他就像几年前季濯闻第一次见到的模样，那个宋子琰，除了打架时候像是变了个人。其余时候又丧又颓废，毫无人气。

　　每天都带着一身伤痕累累，最后像一个小兽独自舔舐自己的伤口。
　　季濯闻感觉有些不安。
　　他还是不自觉悄悄往后瞟了一眼。

　　这一眼可不得了，季濯闻以为出现幻觉了，现在事态紧张，迟言居然特么的在做题，脑抽了吧。
　　后排的迟言桌子摊开一本数学试卷。他一只手转着笔，另只手托着下巴。耳朵里塞着白色耳机，对刚刚发生的一切充耳不闻。

　　季濯闻眼睁睁看着他飞快的写下ABCD。
　　行云流水的动作，没有片刻停顿。
　　虽然试卷上只写了填空题答案，大题的过程一题也没有写。
　　这闭着眼瞎写的能力让他叹为观止，能这样写作业的要不就是学神要不就是学渣。
　　要不是平时数学作业有时候是他帮着写的，他都不敢怀疑这些ABCD都是迟言投骰子写的。

　　宋子琰一走，班级躁动了。
　　“这不是魏酒吗？”有人认出来了。
　　“谁啊？”
　　“就是隔壁一中的校霸。”
　　“一中？难怪这么嚣张的呢。”
　　“他好像休学一年，留了一级，昨天转校来的。”

　　大部分女生都是视觉系的，这么帅一个男生站在门口，早都按耐不住了。
　　“他真的好帅啊！！！”
　　“是啊，虽然看起来坏坏的，但是俗话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
　　“本以为迟言够帅了，现在看这个魏酒也不差啊。”
　　“什么叫不差，迟言在十一中校草地位是无法撼动的，好吗？”
　　...

　　“哎，醒醒，你觉得哪个更帅啊？”李希可用胳膊碰了一下未醒。
　　“都帅都帅，你喜欢哪个，哪个就更帅。”
　　未醒很困，随口一答。
　　李希可：...
　　说的她喜欢好像就能是她的了。
　　她还想说些什么，就见未醒已经倒头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