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reman》陶不忆

2、第2章 救火救火

　　第二幕救火

　　人物：齐淼
　　罗昊
　　方天生

　　地点：火灾现场

　　齐淼回到所租的房子里，今天发生的事情令人恼火，但是也无可奈何，如今他是个淤泥里的小人物，早已对生活没有了信心，又何惧再堕落一点。齐淼从冰箱中拿出啤酒消愁。一罐接着一罐，灯影晃动，视线渐渐模糊。啪嗒一声，空啤酒罐落在了地上，咕噜噜向远处滚去，他醉了过去。

　　恍惚中，齐淼仿佛听见了一声急促尖利的汽笛声，听着像是火警。

　　齐淼：(嘟囔着)不知道又是哪边着火了，但是关我什么事呢这下有那帮消防员忙了。
　　罗昊：兄弟！别睡了，我们要去救火了！快快快！时间就是生命!
　　齐淼:什么救火啊!我还要睡觉呢
　　罗昊：别睡了，最近大家都两天两夜没合眼了，都累都想睡觉，但是要救火，救完火再睡！
　　齐淼（被罗昊拍醒，看到了自己身上橙色的消防队员服，又看到四周黑黝黝的山坡）我靠！这是什么情况!
　　方天生：（边跑边戴好头盔）什么什么情况？还不赶紧走，再晚来不及了！
　　罗昊：走，你还是跟着我走!

　　齐淼看着大家三三两两跑出去分队站好，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只能跟着罗昊跑起来，指挥官在迅速的分派各小分队任务，各分队立即出发救火。

　　此刻天刚刚蒙蒙亮，远处火源上的天空已经黑烟滚滚，云彩厚重，与别处明朗干净的天空形成了鲜明对比。齐淼被这场景所震撼，不知不觉的往前走去，他从未见过如此大的火场。
　　齐淼拿着扑火水枪，就站着熊熊烈火之前，有些愣怔。浑然不觉一团火舌袭来。

　　罗昊（一把把齐淼拉回，气愤且担忧）：你干什么！怎么不灭火？刚刚你差点被烧！跟在我身后，注意四周风势，继续扑火！
　　齐淼（惊魂未定，看了看正在扑火的大家）：好，我这就扑火！

　　火势渐渐变小，齐淼这队已经向东侧推进了三公里。而此时罗昊突然转过头来，要求齐淼向他喷水降温。
　　罗昊：（急促）快！向我喷水!
　　齐淼:(收好水枪，露出惊诧的表情):你……你的眉毛，怎么没了一半
　　罗昊：（抹了把脸，不以为意）这不都是常事吗。兄弟，第一次参加现场救火吧你再看看天生他眼睛，看看我们每个人的脸，现在也包括你的，被水冲着这熏的灰都冲不下来。
　　齐淼连忙搓了搓自己的脸，不知道是戴着手套的问题啊还是火舌舔的，脸火辣辣的疼。
　　罗昊（不禁笑了起来，拿起来水枪）：把手拿开，别搓了，我给你拿水冲一下
　　齐淼（有点不自然）:谢谢。
　　罗昊（爽朗）不客气!记住，安全第一，看见火势不对就撤，别硬扛。
　　齐淼（默不作声）心想：放心，我绝对不硬扛。

　　一直到现在，齐淼才能稍稍喘一口气。他一边看着远方一边想，要是有个相机就好了，这么惊心动魄的景象，火场抢险，拍出来绝对吸引人的眼球。再加上个悲情题目写个悲壮且催人泪下的故事就更好了，不怕没有噱头。齐淼这边正盘算着，那边山风猎猎，呼啸而过。
　　随之，前方传来了一个队长模糊不清的呼喊。
　　几乎与此同时，强劲的山风带起了树冠火，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一个山坡上的树便被烧的消失殆尽。所有的消防队员几乎要被卷进火线被火魔吞没。
　　罗昊声嘶力竭地喊“快!朝山下跑，向山下跑一公里!”
　　齐淼跟着罗昊一直跑下去，齐淼突然一个重心不稳，滚向他处，偏离了撤退路线，再多一步，便是悬崖。
　　罗昊发现齐淼摔过去便赶忙追过去，准备拉齐淼起身。而这时大火也紧随而来延伸到此处，距安全隔离空地还有一百米。罗昊看看后面悬崖，又看看前面大火，作出了一个决定。

　　罗昊：我们背靠背走，你在我身后，准备水枪扑火，我有扑火经验，我在前面!
　　齐淼(摔了一跤脚有些跛)：嗯！
　　罗昊：火势增大了！注意！
　　齐淼：（惊奇的发现靠近火则会使自己变透明）看来我是要离开了

　　此时距安全地还有八十米。

　　齐淼：你为什么一直救我？
　　罗昊：说了你可别怪我
　　齐淼：不怪有什么可怪的
　　罗昊：因为你长得像我弟弟。我老家离这很远，我来了这之后就基本上没时间回家了，就这一周就发生了四次大火，就连着扑了一周，牺牲了很多兄弟，又补了很多兄弟，你一来我就看到你了，我还以为我弟来了呢。

　　此时距安全地带五十米。
　　方天生也带着兄弟过来扑火营救。

　　方天生：罗大哥，坚持住!
　　齐淼：你弟有你这个大哥肯定很开心。
　　罗昊:他开不开心我们先不管，等我们活着出去了我们肯定开心。注意!左侧有火扑过来！
　　齐淼：好！收到!

　　此时距安全地四十米。

　　齐淼此刻已半边身子化为透明，在火光的掩映下前面的罗昊自然没有发现。看着肆无忌惮延伸过来想要吞没他们的火舌，看着前方奋力扑火营救他们的队友们，看着远处被烧的光秃秃的山头，大火燃烧下的土地令人难以置信这土地是可以养育他们的土地，火光映射上的天空完全不复往时清澈平静。
　　一向淡漠暴躁思想混沌的齐淼此刻却异常的冷静。在这样的境地，不得不说，在这样的境地经历了很多的齐淼有些感动，他突然明白自己需要什么，欠缺什么。自己以往是如何失去了生活与自我，又是如何不停地冷冻人心。这时候他不得不承认，消防队员是英雄。
　　他们明知会牺牲还是义无反顾，明知会经历痛苦（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智上的）却依旧选择继续。

　　齐淼（沉思轻笑）：是的。你们是英雄。那么，我是什么？我呢？我值得被一个英雄保护吗？或者，我也可以选择做一个英雄。（转向罗昊）大哥，今日叫你一声大哥，谢谢。
　　罗昊：谢什么谢，出去再说！注意扑火！

　　此时在双方消防队员的努力下，离安全地带只有十五米。
　　短短的十五米。却是生与死的距离。

　　齐淼：既然我都可以变透明了，那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发生呢？我大概可以把人扔出去十五米吧。

　　齐淼把水枪交给罗昊，在罗昊不解的眼光下一把提起罗昊。

　　罗昊（急切）：你到底在干什么！我们马上就可以出去了！这时候别闹，快回到我后面扑火，快啊！
　　齐淼：（一把朝着方天生他们扔出罗昊）方天生!接着！再见……我的战友们

　　齐淼渐渐化为透明，消失于火光之中。
　　而罗昊由于缓冲，只是胳膊骨折。
　　山风来得快，去得快，一场大火在增补消防队员的帮助下慢慢平息。
　　天公作美，又来了场倾盆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