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肉》猫控狗

3、按捺不住的心情

　　军训已结束了两个星期，高望辰从那天晚上开始起就经常睡眠不好，许多事情在她脑中好像永远都理不出头绪。每天她吃过早饭来到教室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坐在位子上发呆。
　　柳筱筱一家就住在离学校不远的小区，所以她经常会去家里休息，第二天早晨坐公交车在上课的预备铃打响之前到学校，到教室里打开手机看提前缓存好的视频。
　　高望辰走神的时候如果听见有很多人放电影或者电视剧，就会回过神来，看看教室里的人到没到齐，然后直接转头过来向柳筱筱的位子上看去。右边靠墙的前后排桌子距离比左边桌子间距小，所以高望辰直接向右看就可以看见柳筱筱了。但是柳筱筱一个星期就有三天不在教室里，连续两个星期都是如此。高望辰不免担心起来。
　　“今天她怎么还不来啊，好想看见她……不然我这一天的动力就木有了！……她难道遇到什么事了？”高望辰的脑瓜左转三圈右转三圈，开始胡思乱想。“莫非她被坏人威胁了？难道是她男朋友欺负她了？”高望辰开始想象她的女神被一个可恶的男人殴打，辱骂，灌辣椒水……
　　高望辰自言自语道：“这样绝对不行!”
　　同桌问：“什么？”
　　高望辰依旧：“这样绝对不行……”
　　同桌问：“什么绝对不行？”
　　高望辰回过神对同桌说：“没有，没什么，嘿嘿……”同桌听后，不再理她。
　　上午的课很快结束了，睡神趴在桌子上不知不觉又睡了两个小时，下午的阳光透过窗玻璃照在白色的讲台侧面，反射出金色的光。
　　柳筱筱身穿青色无领紧口长袖衬衫，右肩膀上挎着黑色磁扣皮包到腰间，左手拿着水杯进了教室。离午休时间结束还有半个小时，柳筱筱整理好书桌，把秀发捋到耳后，右臂垫在头下，向左侧着脸开始睡午觉。
　　不一会儿，第一批人到了教室。紧接着到自己座位上小声地交谈着。
　　午休结束。祝怀柔跟其他女生一样，怀里抱着一本小说，穿着牛仔裤，迈着轻快的步子，跟室友们谈论午休时看的电视剧，面带笑容走进教室。
　　祝怀柔刚把管理学课本从桌洞里拿出来，她的手机就来了一条新消息。打开手机，是李仲芊发来的一条短信：“老祝，我有个问题想问你。”祝怀柔回复：“问吧，什么事。”
　　对方：“那个……我最近喜欢上了一个人，但是我喜欢的人昨天被别的家伙抢先表白了。”祝怀柔回复：“所以呢？那表白的人有没有得到回复？”
　　对方：“暂时还没有，但是我喜欢的那个人说过等到了明天早上就给那家伙答复，我该怎么阻止啊!”
　　祝怀柔：“我不知道啊～”
　　李仲芊：“可是现在都快没时间了，你一定得给我想个办法!”
　　祝怀柔：“那你就也去表白啊，说你喜欢他。”
　　李仲芊回复：“我不敢，她要是被我吓到了，说不定就永远不理我了。”
　　祝怀柔：“她？男他还是女她？没打错字吧？”
　　李仲芊过了几分钟才回复：“我其实是喜欢女孩的，在咱俩刚上高中那会儿我就想跟你坦白了。对不起。”
　　祝怀柔先愣了几秒，然后打下了几个字：“没关系。”
　　又过了几分钟，李仲芊发来了消息：“我之前都在瞒着你，是因为我认为出柜这种事情等到时机成熟了自然就会被默认，我也不指望你会接受这一点。”
　　接着李仲芊飞快的又发来一条：“所以，我现在跟你坦白，希望你能给我个好建议，阻止她去给那个男的答复!”
　　祝怀柔回复：“那你就把男生支开，要不然就把你喜欢的人给支开，再趁着那女生没空的时候找个拒绝的理由把那男的打发走。”
　　李仲芊：“不行啊，那男的看起来非常坚定，不会因为随便什么理由就放弃了，况且，他就是咱们军训时的那个二营长!”
　　祝怀柔：“你是说那个旅游班教导处的那个长得挺帅的那个高个辅导员？”
　　李仲芊：“对，就是他!我今天花了一个上午打听了这个人。”
　　祝怀柔：“你还打听人家了？”
　　李仲芊：“可不嘛!据我得到的消息，此人母亲是Y市教育局的干部，父亲是某某科技有限公司的技术部门经理，家境殷实，男的本人从十六岁开始就开始接受军事训练，今年年初刚从Y市陆军部队脱离，七月三号来英合应聘辅导员。”
　　祝怀柔汗颜：“你不去做地下工作真是可惜了，国家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李仲芊：“哎呀，严肃点!说正事呢!这个男的从各方面来看都无可挑剔，万一她同意和他交往了，我就没有机会跟她独处啦！”
　　祝怀柔刚要回复，上课铃就打响了。
　　管理学老师踏着黑色高跟鞋，手里拿着教材走进市场营销班的教室。祝怀柔连忙把手机藏起来。“上课了，各位同学，请拿出管理学教科书，翻到第三十四页。”老师站在讲台上对同学们说。
　　祝怀柔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紫框眼镜，认真地翻书看了起来。“……对企业的基层工作人员适当的发放奖金，鼓励员工……这种方法在中小型企业中被广泛使用……”
　　休息时间到了。祝怀柔从桌洞里掏出手机查看消息。
　　高望辰无聊极了，开始在教室里到处乱逛，当然还不忘瞅一眼还在座位上看电视剧的柳筱筱。
　　祝怀柔回复李仲芊：“你还没跟我说你怎么认识那个女孩的呢。”
　　对方回复：“我和她是在新生报到处认识的，她跟我同一天来到英合，被暂时分配到一个宿舍。”
　　祝怀柔：“然后嘞？然后就没了吗？”
　　李仲芊：“我跟她以朋友关系相处了两个星期，我就开始发觉我喜欢上了她。”
　　高望辰已经在教室走廊里晃了不下十圈，柳筱筱就是注意不到她。
　　高望辰忍不住了，上柳筱筱跟前问：“你在看什么电视呢？”柳筱筱见有人搭话，回答：“看美剧。你也想看吗？”高望辰不知该怎么回答，说：“我就看看，没事。”
　　然后凑近柳筱筱看了几分钟的《吸血鬼日志》。柳筱筱的身上有一股好闻的香水味，这也让高望辰陶醉不已，但是上课铃不解风情地又响了。最后一节课上自习。
　　回到座位上，高望辰为自己的变态行为感到羞耻。就算再怎么喜欢一个人，也不能通过这种方法来释放自己的感情啊。“可是，她真的好好闻啊……”高望辰在座位上不知悔改的回想到。
　　“喂，同桌，同桌!你口水要掉下来了!”高望辰的同桌小声喊。
　　高望辰边流口水边在心里决定，她放学的时候就找柳筱筱搭话，向她表示自己的心意，她也当然知道会得到什么回答。然后她透明的口水和决定就一起从下巴滴到了桌子上。
　　同桌急了：“你口水都流成河啦，赶紧擦擦桌子!”
　　高望辰：“哦……口水……啊!对不起!”
　　祝怀柔趁自习课，继续回复李仲芊的消息。她得知好友喜欢上了一个叫龚知味的可爱女孩，但是苦于不知道女孩的性取向而不敢表白，以及在军训期间，女孩在医务室里睡觉时，她偷吻了龚知味的事。“后来知味对我说她梦见了一只奶牛猫吻了她，还对我说那个奶牛猫给她了一种又奇怪又温暖的感觉。”李仲芊这一个月以来的想法全都一股脑的倒给了祝怀柔，祝怀柔了解了她的情况，直接发给了她一句话：“你去跟她表白吧。”李仲芊发了个摇头的表情：“不行啊，万一她不接受我怎么办？”
　　祝怀柔：“我没什么办法帮你，你对不对她表白对我没影响。可是你不表白的话，她就永远找不到那个属于她的奶牛猫了啊。”
　　李仲芊回复：“我也觉得我是那个奶牛猫，可是万一那个人不是我，而是跟她表白的潘友明，那我就是在阻碍她啊。”
　　祝怀柔：“你不是来找我想办法的吗？怎么还自暴自弃起来了？”
　　李仲芊：“我没有，我只是觉得我和知味之间的距离好远啊。”
　　祝怀柔安慰她：“总有一天她会明白你对她的感情的，放心吧。”
　　李仲芊：“好吧。不跟你聊了，我先撤了，晚上回宿舍见。”
　　祝怀柔回了对方一个“拜拜”的表情，喘了口气。旁边位子上长着一双大眼睛的女生听见了，转头一脸关心地问：“怎么了？遇上什么事了？”祝怀柔说：“我的一个朋友想过情人节了。”
　　柳筱筱看了一眼手机，给班长打了声招呼，提起桌上的小黑包就转身要走。
　　高望辰不能贸然前去，她必须控制住自己。“控制……控制个P啊!”高望辰拿起手机和磁卡，跟同桌说要上厕所，然后悄悄地溜出教学楼。路上，柳筱筱回过头来看了一眼，高望辰立马转身不让对方认出来。柳筱筱转过头来，继续向前走。
　　柳筱筱全然不知高望辰就在她的身后跟着她，在路上还接了个电话：“喂？你在哪呢？在足球场东边啊，哦，那行，我马上过去。”看样子是她男朋友刘勇打来的。高望辰听到这里，瞬间退缩了，她终止了跟踪这种变态行径，开始考虑明天的表白行动。“所以说，我为什么要跟在她后面啊，直接上去跟她说就行了啊。”高望辰懊恼的抓了抓头发。
　　柳筱筱来到足球场，身后那股瘆人的感觉早已消失不见，她抚着胸口长出了一口气。她男友看见了她，向她招手。
　　柳筱筱快步走到刘勇跟前，紧张的跟他说：“刚才有人跟着我!”
　　刘勇问：“你看见那个人了？”
　　柳筱筱回答：“没有，但是我走路的时后后背有种奇怪的感觉，我转身就看见实验楼的墙后面有个人影。”
　　刘勇以为她只是想撒娇，就说：“你可能看错了吧，那个人说不定是在跟别人说话，被你错当成跟踪狂啦。”
　　柳筱筱：“不是啊，是真的，我没看清那人长什么样，但是我回头看时候发现那个人就在后面躲着呢。”
　　刘勇变得严肃起来，他先安慰她，说：“是不是那个又跟来了？别怕，你跟着我先去吃饭，你晚上回教室的时候我来送你上去。”
　　柳筱筱答应着，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确认没有任何异常之后才跟着刘勇走出足球场。
　　刘勇打开奥迪的副驾驶车门，请她坐进去，刘勇随后上了驾驶座，系好安全带后，问身旁的柳筱筱：“今天晚上想吃什么？”
　　柳筱筱慢悠悠的回答：“我……不太饿，我想吃上回你给我买的西点。”说完朝刘勇看了一下。
　　刘勇摊手说：“那好，你不吃我可要去吃火锅了，我今天把教导处所有的破事儿都收拾完了，本来想带着你一起出去见见我老同学的。”
　　柳筱筱翻了个白眼：“随便你喽，你跟你的同学去吃饭，我掺和啥。”
　　刘勇叹了口气，伸手去摸柳筱筱旁边的车门把手。柳筱筱瞪大眼睛，把他的手移开，问：“你干嘛啊，是要赶我下去吗？”
　　刘勇：“不是你说的嘛，不想掺和进来，我跟我老同学吃饭跟你没半毛钱关系!”
　　柳筱筱：“是跟我半毛钱关系没有啊，我就要在你车里呆着怎么了？”
　　刘勇：“你下去，今天不给你买西点了。”
　　柳筱筱：“你把我赶下车是什么居心？啊？你在外面有人了是吧，想把我丢下来自己跟小情人约会去是吧！”
　　刘勇也瞪大眼睛反驳：“我什么时候又有小情人了？我长这个熊样还有人来贴我身上，掉不掉价啊（指逼格降低）？”
　　柳筱筱憋笑道：“你说谁呢，说谁呢？”
　　刘勇靠近说：“还能说谁，我爱说谁说谁!”
　　柳筱筱一对杏眼眯起，用她的小拳头朝刘勇胸膛来一套喵喵拳：“你再说，再说……”
　　刘勇也笑了：“唉，你到底下不下车啊？”
　　柳筱筱继续挥舞她的小拳头：“老娘就不下了，怎么着？”
　　男方终于熬不住她的喵喵拳，抬起两只手笑着阻止她，说：“好好好你跟我去就是了!把你的爪子收一下啦!”
　　柳筱筱：“我不。”刘勇啧了一下，皱着眉头问：“你还想不想吃饭了？”
　　柳筱筱停手，老老实实的坐着说：“走吧!”刘勇启动汽车，出来林荫道一往左拐，出了校门。一个影子从后面一闪而过。
　　高望辰今天的计划破灭了。她沮丧的趴在桌子上，侧着头两眼无神的盯着最后一排的位子。
　　祝怀柔刚从社团里回来，下半身穿着运动裤。她打开教室后门，被高望辰的样子吓了一跳。“啊!”两人一起叫出声来。
　　祝怀柔：“你是我们班的学生吗？”
　　高望辰：“我当然是了!你是前排那个高个子的，叫什么怀柔的，你还是咱班的纪律委员，对吗？”
　　祝怀柔说：“我姓祝，祝怀柔，”然后她伸出手，“你呢，你叫什么？”
　　高望辰也伸出手：“我姓高，高望辰。”
　　“你就是那个画画挺好的高望辰吗？”祝怀柔问。高望辰连忙摆手回答：“不不，我画的不好，我都没学过绘画，这只是个人爱好啦。”
　　过了几分钟，两人来到前排坐下面对面聊起来。“我打算上大二的时候考英语四级，你呢？”祝怀柔问道。
　　“我啊，”高望辰没精打采的说，“我有这个想法啦，但是没什么干劲唉，一想到学习，努力什么的，就犯困啊。”
　　祝怀柔说：“哎呀，都来到这里了，努力一下拿几个证，再把各科都考个及格就可以拿毕业证啊，你以后有了证要找工作也会容易一些。”
　　高望辰抬头认真的对祝怀柔说：“我将来是要成为艺术家的，学这些东西只是在浪费我的时间，但是我还想把我的数学学好，我是想这样证明自己的。”
　　祝怀柔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对天真的高望辰说：“你别想着偏科哦，要每门都修及格啊……”
　　高望辰不那么认真的回答：“好～吧”
　　祝怀柔想：“这孩子到底听没听进去啊……”然后她像想起来了什么似的，问高望辰：“你有对象吗？我就是随便问问，你有吗？”
　　高望辰回答：“我没有啊，找对象干什么？找男的找女的？”
　　祝怀柔解释到：“当……当然是男的啊，那就说你现在有喜欢的男生吗？”
　　高望辰：“哦，那没有啊，我以前倒是喜欢过一个人，但是啊，”高望辰凑近祝怀柔耳边小声说：“我喜欢的人她不喜欢我!”祝怀柔：“你是什么情况……”高望辰：“她可能是觉得我太幼稚了吧，在我跟她告白之后，她就嘲笑了我一顿，不过，总比憋在心里强吧，虽然我告白过的人都不喜欢我，有的甚至讨厌我。”祝怀柔安慰她：“没有啊，可能他们觉得你幼稚是对的，但是你是个可爱的人啊，我跟你谈话的时候就觉得你是善良温柔的孩子。”高望辰有点绝望的望着后面：“孩子……孩子啊……”
　　祝怀柔一看戳到她痛处了，连忙说：“你不是上大学了嘛，你迟早也会学到很多东西的，长大这件事就是顺其自然慢慢来，我们在一起努力学习吧！”祝怀柔伸出手，高望辰握住她的手，哭丧着脸说：“好～吧～”
　　祝怀柔内心想：“这孩子没听进去吧？真担心她以后会怎么样啊～”
　　晚自习，祝怀柔找到李仲芊，跟她一起走。“怎么样，你对她表白了没？”
　　李仲芊：“啊，正想跟你说她的事呢，知味她下午放学的时候就去跟那个人答复了。”祝怀柔：“她的回答是什么？”
　　李仲芊：“她拒绝了潘友明，说她对潘友明没有感觉。”
　　祝怀柔：“哦，那不就没问题了嘛。”
　　祝怀柔拽住李仲芊的胳膊：“我说的是你，你跟她表白了没有？快说!”
　　面对一脸认真的祝怀柔，李仲芊咽了口唾沫，说：“我……”
　　“快说!”祝怀柔不耐烦了。
　　李仲芊叫她松手，见对方不为所动，只好求饶：“放过小的吧，咱们宿舍熄灯的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明天请您吃棒棒糖不行吗？”祝怀柔厉声道：“你当我是小孩嘛!你快说，要不然就让你宿舍的人把门锁好，今晚你就别想回床上睡了!”李仲芊说：“好，我说就是啦！我没跟她表白!连她的想法我都没敢问!她是自己想好了才去的，我劝也劝不住啊!”
　　祝怀柔：“你这个笨蛋!要是她答应了对方交往的请求，你哭都来不及!还会有下次这么好的机会来弄清楚她的想法吗？”
　　李仲芊：“有……有啊。”
　　祝怀柔顿时无语。
　　第二天下午放学，高望辰瞅准了机会跟在柳筱筱身旁，跟她搭话：“你，你叫柳筱筱对吗？”
　　柳筱筱：“对啊，我是。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高望辰：“没什么，你也是我们308宿舍的对吗？”
　　柳筱筱：“对啊，你也是那个宿舍的？”
　　……
　　高望辰觉得自己纯粹在跟女神尬聊，打算跟她说明自己的心意。
　　柳筱筱这时面向她：“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高望辰：“我，其实我喜欢你!”
　　柳筱筱：“啊？你喜欢我？”
　　高望辰：“对……啊，那个我可能分不清自己是崇拜偶像那种喜欢还是那种男女之间的喜欢，就是……”
　　柳筱筱微笑着说：“你不是认真的吧？”
　　高望辰：“我……我是认真的，我知道你是有男朋友的，但是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你也可以认为我太幼稚，但是我真的是认真的!”
　　柳筱筱听了之后，不知道该怎么接话，高望辰赶忙说：“我知道你接下来要说你什么，但是我也不会再进一步，只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就好。……你会讨厌我的吧？”
　　柳筱筱依旧笑着，回答：“不会，我不讨厌你，但是我的性取向是直的，不会喜欢女生啊。”
　　高望辰：“我明白的，我没被你讨厌就已经很满足了。”
　　柳筱筱：“好啦，你的心意我领了，既然我认识了你，我们就做朋友吧！”
　　高望辰眼中闪着光：“真的？你不嫌弃有我这个朋友？”
　　柳筱筱叹气：“不嫌弃!你这个人挺单纯的，不像是会说谎的孩子。”
　　高望辰又开始绝望了：“孩子……单纯……孩子……”
　　柳筱筱没注意到她的表情，对高望辰说：“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回宿舍吧!”
　　高望辰立马回答：“好!”
　　两人回宿舍的路上，经过实验楼侧面，高望辰就跟柳筱筱坦白：“对不起，其实你昨天早退的时候，我跟着你出来了。”
　　柳筱筱：“哦？那你当时有躲到实验楼的墙后面吗，靠东边的花圃那一侧？”
　　高望辰摇头：“没有，我就只是在你的正后方转过身来，没让你认出我是谁啊。”
　　柳筱筱皱眉：“那就奇怪了。”
　　高望辰问：“你看到的人影是什么样的？”
　　柳筱筱努力回忆着：“黑乎乎的，有点像一团雾，跟人一样靠在墙后面，看不清面容，而且那人的胳膊的轮廓也不清晰，但是我偶尔会遇到这种情况。你有看见吗？”
　　高望辰：“我当时就看见一对情侣在实验楼那边坐着啊。”
　　柳筱筱：“不对劲，我当时看到的人影有一人多高啊。”
　　高望辰：“可能你当时状态不好，你有低血糖或者什么其他体弱的毛病吗？”
　　柳筱筱：“没有啊，我不至于到那种地步啊。”
　　高望辰笑着说：“哦，那就好啊，这么说起来，那不就是灵异事件了嘛。”
　　两人停下脚步，觉得后背发凉。
　　“额，不可能嘛，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啊，就是啊，是我想太多了，哈哈……”然后她们没再说话，一起朝宿舍楼走去。
　　黑暗的实验楼走廊里，一团人形黑雾在角落里发出了瘆人的笑声。
　　“嘻嘻嘻……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