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BSS]Gutter阴沟》向阳疯长

41、第 41 章

　　41.

　　这几年他长高了，与父亲詹姆的模样愈发相似，标志性的乱糟糟的头发丝毫未变，但被眼镜遮挡的那双翠绿眼睛却不一样了。

　　阔别近五年，小天狼星将哈利紧紧抱在怀里，就在门前的那片草地上，在长满了红色蔷薇的栅栏边，他们仿佛终于从狭隘阴暗的管道里逃了出来，大口喘息，胸膛起伏，在伦敦这个下着雨的阴天里总算是走进了一个广袤无际的明亮世界。

　　来来往往的麻瓜纷纷侧目，小雨就在顷刻变大，两人浑身透湿。

　　这时机再恶劣不过了。

　　“进来，救世之星以及你的教父。”

　　小天狼星听见身后玄关处传来一声平淡却严厉的命令，不，他决定把这个句子当作调侃。

　　哈利是从一枚金加隆上收到的信息，这枚硬币是斯内普送他离开前制作的两枚魔法币之一，另一个在赫敏回到英国时交到了她的手上，哈利这几年漂泊在欧洲各国，在他还不足二十岁的生命中发生了太多事情，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他这个年龄的男孩，赫敏、弗雷德也都一样，就像是翠绿明亮的玛瑙石长年累月未经擦拭蒙上了浓厚沉重的灰垢。

　　重逢的喜悦只能被往后搁置，门一关上，在灌下一大杯黄油啤酒之后，他们便围坐在客厅里，分享各自的手中的情报，哈利——现在被他们唤做詹姆避免触动食死徒的情报网——与赫敏短暂商议之后决定将伏地魔最大的秘密公布。

　　这是属于罗恩、赫敏和哈利之间的秘密，他们曾在邓布利多的葬礼之后计划去做这件伟大的事情——销毁伏地魔其他四个魂器，然而一切在比尔的婚礼那天起就彻底坠入黑暗了。

　　“你们竟然决定自己去做这件事？”小天狼星不可置信，他先看着哈利，随后看向赫敏，“而这么长时间，你一直都没有告诉我们，甚至连西弗勒斯你也没有提过？”

　　“……小天狼星，当时校长有许多人可以选择。”哈利安慰着说，“他希望我们去做，因此才在他最后的一年里给我上了很多课，他想要我亲自把那些东西一一销毁，然后最终杀死他——就像预言里说的。”

　　斯内普皱起的眉毛拧得更深了，小天狼星坐在他对面，忧切着他的身体状况，他陷在沙发的角落，右手搁着一个抱枕，那让他不会因为一时松劲歪向一边，任谁都看得出他脸色灰白，神情疲惫。

　　哈利接着他刚刚的话：“赫奇帕奇的金杯在我逃到德国时得到了它的下落，我和伏地魔之间，”哈利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那时候我还经常能看到他在做什么，或者说他想让我看到那些东西，就像是……神秘事物司那次，但有时候那些事是真的，大多是他情绪激动……要么就是在滥杀无辜。”

　　“你应当继续练习大脑封闭术。”斯内普冷冰冰地打断他。

　　“当然，我每晚睡觉前都会封闭我的大脑，教授。”哈利点着头，他往昔日魔药教授的方向看了好一会儿，他们彼此之间似乎都回忆起了那一段不甚愉快的时光，“现在我只会偶尔感受到伏地魔的情绪——通常是他发火的时候，不过也多亏了这个，他那时秘密前往德国，好像是为了寻找校长的魔杖，他是带着贝拉特里克斯一块去的，他说了一句让贝拉特里克斯把’那东西’就在德国安顿好。”

　　“金杯。”赫敏将这个魂器重复了一遍，声音略微颤抖。

　　“我找了很久，霍格沃茨各院遗物的仿制品在欧洲的交易市场上可真是多的不得了，大概有半年的时间，我一直在德国找它。”哈利长长地叹了口气，“你们一定猜不出来最后是谁帮了我大忙。”

　　“……詹姆。”卢娜催促他。

　　哈利轻轻地看了弗雷德一眼：“加布丽德拉库尔。”

　　果然，弗雷德在他的椅子上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他立刻就坐直了，手紧紧抓着木质扶手，简直要将它掰断，他的问题呼之欲出。

　　加布丽德拉库尔，哈利四年级三强争霸赛第二个项目在水下救起的第二个女孩——她的姐姐是芙蓉德拉库尔，不，芙蓉韦斯莱。

　　“她很好，弗雷德。”哈利一字一顿地慢慢将这个消息告诉弗雷德，“她一直——对外称自己是威廉夫人，她和加布丽现在住在德国梅克伦堡，有一间和陋居很像的房子，门口种了一大片玉米，还有紫色和蓝色的花圃，好多的地精……她们过得很好。”

　　卢娜召来了更多的酒，一扎一扎地摆满茶几，弗雷德狠狠灌下几杯威士忌，烈酒沿着喉管灼烧下去，又顺着血液冲向他的眼睛，一阵沉默中好几个人眼睛红了。

　　“她……”哈利再度开口，意识到自己的嗓音颤抖沙哑，带着浓厚的鼻音，他立刻喝了几口黄油啤酒掩饰情绪，盯着一圈浅泡发呆，赫敏已经无法遏制自己的眼泪了。

　　他不知道该如何好好地说出自己的三年。

　　凤凰社溃败，伏地魔操纵了魔法部之后，斯内普几乎是分毫不差地赶在食死徒沿着英国的海岸线建起屏障前将他赶走，他那时怎么可能信任得过斯内普，即便现在回忆起来，哈利都能清清楚楚地记得他出离的愤怒和满嘴的污言秽语、刺耳诅咒，他差不多是被斯内普一脚踹进了门钥匙，当然还有一封及其简短的信和一枚联络用的金加隆。

　　如今回想，哈利丝毫不怀疑他是斯内普第一个送出英国的巫师，或许也是最幸运的那个，他只在欧洲各国的巫师报上看到伏地魔的新政策，别国报道总是戏谑调侃的，留给英国政治的版幅少之又少，真真假假难以辨别。

　　他该如何和眼前的赫敏、卢娜还有韦斯莱说这些呢，他得到的帮助远比遭受的磨难要多。

　　“打听这些东西很容易被人留意……”哈利低沉着声音继续说，“但还好最先找到我的是芙蓉，我那时住在一家不需要身份证件的麻瓜旅馆里，而且我给大门施里魔法，我知道找我的一定是巫师，我吓坏了……不过还好是她……”

　　“把这些不必要的过程省略。”斯内普皱着眉毛，“你只需要说重点。”

　　哈利憋着反驳的念头，内心挣扎了几秒，点点头：“她帮我在黑魔法物品交易市场上找到了金杯，伏地魔以为这东西在外流落在英国之外多半是安全的，但他错了，金杯已经销毁——他能察觉到魂器被毁掉。”

　　“为什么。”斯内普说。

　　哈利指指自己的脑袋：“他非常愤怒，那会儿我大脑封闭术已经不会产生这种联系了，金杯被毁掉的时候不一样，那种——让我感觉脑袋都快裂了一样的疼，他快气疯了。”

　　“毕竟你阻挠了他的永生，他肯定生气。”小天狼星拍拍他的肩膀，语气里满满都是得意。

　　“而且，我想最近他的另一个魂器也被毁掉了。”

　　“最近的时候？”

　　“对，”哈利坚定地说，“和金杯带来的那种疼痛一样，就在赫敏联系我的三天前，大概是十点左右，我那会儿正在一家麻瓜餐厅，他们差点就以为我突发癫痫联系医院里。”

　　小天狼星看向斯内普，那是他从霍格沃茨救出斯莱特林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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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尔全名 William Arthur Weasle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