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派衍生》一逍遥

36、选择

　　在裴音心里，她的儿子钱三一足够优秀。即便不像蒋昱文一样出国读书，在国内自然也要上顶尖的清华大学。可是儿子现在竟然坐在自己对面，信誓旦旦地对自己说：“妈，我要上南大。”

　　裴音有些慌，不过多年的大家闺秀教育迫使她保持冷静：“一一，你向妈妈保证过，你的成绩会稳定在七百分以上。”

　　“妈你放心，我发挥正常，总分大概能考到七百三。”钱三一双手交握在一起，他虽然表现平静，不过能不能拿下老妈，说实话他心里没谱，“妈我实现了对你的承诺，你是不是也能尊重我的决定？”

　　裴音捋了一下头发，端起水杯却又放下：“一一，一所好的大学能带给你的东西是终身受益的。妈妈承认南大也不错，可是清华毕竟是国内顶尖高校，教授大都是海内外知名学者。很多东西，你在清华能学到，在南大却未必能学到。”

　　“我知道。”钱三一低垂着眼睑，“可是在南大能得到的东西，如果去了清华，也许这辈子都得不到了。妈，昱文叔为了你放弃了他在国外的实验室，你觉得他会后悔么？”

　　“我们都是成年人。”裴音定定地望着儿子的眼睛，“可一一你还小，你还分不清到底什么是你喜欢的，什么才是你真正该要的。”

　　钱三一笑了：“当年昱文叔喜欢上你的时候，也不大吧。妈我向你承认，我喜欢妙妙。去南大，也是希望能和妙妙上同一所学校，能够一直待在同一个地方。”

　　“你有没有想过，妙妙只是你人生中的过客，只是你青春期的一个必然要喜欢，却也必然会分开的姑娘。”裴音有些着急，“你为了她做了这么一个鲁莽的决定，将来如果你发现她并不适合你，你这一辈子可能都会后悔。”

　　“昱文叔从喜欢你的那时起就开始等你，等了你这么多年才等到你离婚，追了你很久才把你追到手，我相信他从来没有后悔过。妈，如果你不离婚，你信不信昱文叔会等你一辈子？”

　　“我的确会等你妈一辈子。”蒋昱文提着一包有机蔬菜进门，“音音我今天买了羊肉，咱们炒个葱爆羊肉？”

　　裴音没空理蒋昱文，她仍旧对着钱三一说：“一一你相信妈妈，妙妙不适合你。妈妈不是说妙妙不好，只是单纯的不适合，你明白么？”

　　“妈我不明白妙妙到底哪儿不好。”钱三一一步不退，“她有的正是我没有的。我喜欢她的好，也接受她的不好，她也是一样。”

　　裴音抱起臂膀，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劝才好：“你不去清华，你爷爷奶奶也不会同意。你是钱家的长孙，该承袭你爷爷的衣钵。”

　　“我去南大学物理，怎么就不承袭我爷爷衣钵了？”钱三一的脾气上来了，说话语气硬了些，“就算我爷爷奶奶同意，妈你是不是也不会同意？在你心里，我只能上清华，不上清华，我就不配做你的儿子！”

　　“一一……”看着钱三一关上的卧室门，裴音心里更慌了。

　　蒋昱文走到裴音身边，搂住她肩膀：“一一大了，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你该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