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箫声声》纷飞雪

4、珠儿无辜受连累

　　“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左雨璇正唱的起劲，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传来：“好兴致啊，连小曲

　　都唱上啦？”左雨璇定眼一看不是殷婆婆还会是谁，立即堆出一脸笑“婆婆，什么时候来的？快

　　请坐啊”

　　“你个小蹄子，又耍什么心计？”殷婆婆不置可否。

　　“婆婆，你这么说真真是让我无地自容了，难道不许人学好？如今夫人已去，我既跟了婆婆，自

　　然是要劳烦婆婆照顾，岂敢再耍心计？”左雨璇拉着殷婆婆的胳膊，你就犯迷糊吧，说三两句好

　　话又不会死人，旋即露出洁白的牙齿，笑的更虔诚了。

　　“跟我走吧”殷婆婆轻哼了一声。

　　“去哪儿啊？”左雨璇问。

　　“怎么着，还准备让我把你当菩萨供奉着？自然是去浣衣坊了”殷婆婆边走边一连串的讲些话。

　　你还没迷糊啊，盼着能再睡一会呢，刚过午就去劳动，这剩余劳动力也太廉价了吧，想着不禁委

　　屈，却是无可奈何，再世重生已让她感激上天黄恩浩荡了，还怎敢祈求其他，不禁诅咒面前的人

　　“地主婆，还是听人指示的地主婆”但脚步还是跟了殷婆婆去。

　　一路走来发现古代宫廷般的豪华府邸，下人却不见几个？左雨璇心下纳闷，东张西望。

　　殷婆婆的嘴巴还若念经：“你今后可要好好学习，洗衣服看似事小，稍有差池，二夫人将唯你是

　　问。”

　　左雨璇嗤之以鼻，拿二夫人来吓唬人，有用吗？她还不够分量，我纵身为丫鬟，也决不虚荣卖

　　主。

　　殷婆婆半晌没听见她开口，心想许是学乖了，不顶嘴了，嘴角不禁露出一丝笑，你还是有所忌惮

　　的。

　　想起夫人临终前的托付：“雨璇是个好孩子，帮我好好照顾她，还有云儿”提起云啸时，夫人已

　　无力再说，渐渐的含恨而去，自是香消玉殒。殷婆婆眼角泛起一层雾，看着眼前不远处翻飞的衣

　　服，那就是欧阳家的浣衣坊了，是个极清净的地方，只有几个下人丫鬟，将左雨璇放在这里自是

　　再好不过了，她锋芒毕露，又不懂人情世故，碰上夫人是幸运的事，可是这新夫人呢？

　　殷婆婆暗自庆幸左雨璇给自己找来的麻烦，让她到这来，算是保护了她吧……

　　门口，殷婆婆重重的叹了口气，心念：夫人，你可知我的良苦用心？转头的刹那碰到左雨璇好奇

　　的眼光，雨璇一直观望着这位眼前人的背影，为何她走路都这么有气势，雷厉风行？虽不曾偷

　　懒，却还要紧紧的小步慢跑，这老太太一定练过功夫的，不然，怎会如此历练，虽已过不惑之

　　年，却还能如此洒脱？

　　“你发什么呆啊，看什么？”殷婆婆慌张的问，似心事被发现时的窘迫。

　　“婆婆，你是不是会武功啊？”雨璇没回答殷婆婆的话，直接问。

　　“啊？”

　　“你走的好快啊，健步如飞，股股生风的。”

　　殷婆婆正要说什么，忽然听见有人在院子里骂道：“你个小贱人，偷了我的东西还不承认？”再

　　仔细一听，竟是二夫人，心道不好，转身急忙进了院里。

　　左雨璇也紧紧跟上，没想到自己初次到来就碰到如此阵杖，家丁丫鬟仆人站了一院，难怪来时不

　　见人影。

　　殷婆婆堆上笑脸询问道：“夫人，可是出了什么差错？”

　　“这小贱人偷了我的玉镯子，这东西可是皇上御赐的，”说着将那脚下吓得浑身发抖的丫鬟瞥了

　　一眼“你是个什么东西？这样矜贵的物件，岂是你能带的？”然后戴在手上左瞧右看的。

　　炫耀吧，你就炫耀吧，有什么了不起的，皇上御赐的就那么矜贵吗？皇上又怎样，如此践踏无视

　　人的尊严，大概只有皇室才这么嚣张跋扈，左雨璇心里愤懑，却不能插一言半语，站在殷婆婆后

　　面不住的张望，尽量无视吧，眼不见为净。

　　二夫人最见不得的就是无视她存在的人，欧阳幼群无视她也就算了，就连那个跟在欧阳幼

　　群身后的当医药总管的哈巴狗也无视她，现在居然连个小丫头都无视她，看到左雨璇那心不在

　　焉，抬头看天的表情，还真像当初的凌霄，如果换作是其他人也就罢了，为何还是这么一个凌霄

　　的心腹，想起凌霄她就充满了恨，她为什么可以淡泊一切，视富贵如浮云，心无城府，无欲无

　　求，却得到上天如此垂青，嫁给了心爱的总督大人，还有一个活泼开朗的儿子，走了就彻底的走

　　了吧，为何还要留下这么大的影响，一心痴恋的欧阳幼群，即使在她嫁人府中的当天都未曾看她

　　一眼，这明着是娶妻，却连妾都不如，为何瑶琴暗送却无知己赏识，她不禁又怒又恨，转而悉数

　　附加到左雨璇身上，凌霄，你不会再左右我了，我已经入住你的位子，从今往后，你就该永远的

　　消逝了，我要把你欠我的全部都讨回来，左雨璇是你的心肝宝贝是吗？那你若天上有灵的话，就

　　看看我是如何步步为营的吧，既然云啸那么不争气也休怪我对他动狠，二夫人当下手握的紧紧

　　的，恨不能将左雨璇粉身碎骨，但脸色平稳的走到左雨璇面前，轻声说：“怎么，如此看我不入

　　眼？”

　　“奴婢不敢”虽口陈奴婢，左雨璇却未有半点屈膝害怕之意。

　　“没有就好，”你本来就有，若说是没有则是对我最大的侮辱，你这样想息事宁人，我何苦为难

　　你，但你记住我不是凌霄，“以后，这里就交给你主事了，虽然殷婆婆还在，但她年岁已高，你

　　身为小辈，理应多加照顾些才是，少让她费心，尽心做好本分吧，”二夫人不紧不慢的说完，转

　　身欲走，我把所有理由都给你找了，不接受也得接受，接受也得接受，又思忖片刻道：“今日之

　　事，均已查清，证据确凿，丫鬟珠儿不守规矩，不安本分，杖责20，以儆效尤，今后不得踏入内

　　院半步。谁若求情，一律严惩不贷。“遂气呼呼的走了。

　　眼下珠儿听到杖责20已泣不成声，被拖到边角去受杖刑，左雨璇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重重的板

　　子打在珠儿身上，一下下的也打在她的心上，珠儿一个小小的丫鬟，怎敢去偷她的东西？

　　殷婆婆看在眼里的却是另一番景象，如果早知道事情会到如此地步，还是不该将雨璇放在这

　　里，但这又是如何能逃脱得了的？二夫人现下就让雨璇主事，却扔在她面前惩治她的手下，这是

　　杀鸡给猴看啊，这是在给雨璇敲醒警钟，既然派你到浣衣坊来，那你就该安分守己，不能逾矩，

　　若有半分不对，就会大祸临头，殷婆婆的眼光柔和的放到左雨璇身上，后者已经哭的梨花带

　　雨，抱住晕迷的珠儿请求他们手下留情，这么一个善良的女孩，难怪让夫人那么怜惜，雨璇啊，

　　今后的路就要看你的了，你可要好好的活着，殷婆婆第一次有了想要保护她的念头，发自内心

　　的，不光是为了夫人的嘱托，而且愈加坚决。

　　“小元，看在老妇人的面子上，这剩下的就免了吧”殷婆婆拉那个叫小元的年轻家丁过去，手里

　　塞了点东西，耳语一阵那人才改变了主意“走啦”一挥手，众人退下。

　　“快去请大夫啊”左雨璇心急如焚，可奈何众人都不动“你们是怎么啦，为什么都不动，没听到

　　我说的话吗？”她加大力道喊，众人扔未动。

　　殷婆婆含泪俯下说：“咱们府里的下人是不准到外面请大夫的，而且。。。。。。”哽咽到

　　此处更是无声的悲恸“府里的医师只负责。。。。。。。”她实在说不下去了，撇开头直掉泪。

　　“只负责什么？”左雨璇隐隐感觉到了什么“难道主人是人，下人就不是人了吗？古人的观

　　念就这么泯灭人性吗？”忽发现自己说错了话，现如今她已是古人，而且还是个没有地位的古

　　人，必须慢慢适应。“那止痛药有吗？”她殷切的问。

　　“有。。。。。”其中一丫鬟连声说。

　　“还不快拿来“于是人又七手八脚的将珠儿抬进房里去。

　　“你们先出去忙吧“殷婆婆执了药膏对他们说，于是人散去。

　　“婆婆，你看这如何是好，细皮嫩肉硬是打成这样“左雨璇看着血肉模糊的珠儿眼泪又来了。

　　“做下人的命啊，来吧，我来帮她上药。”殷婆婆略带感伤。

　　珠儿已然昏迷没了知觉，伤口清理完毕，殷婆婆将药瓶子放到桌子上，满怀心事：“她伤的不

　　轻，而且。。。。。。。”

　　“而且怎样。。。。。？”

　　“我们的药只能够维持一两天的，这要等伤口结疤还需要一段不少的时间，而且，现下又是夏

　　天，一个万一伤口感染的话。。。。。。。“殷婆婆没再说下去。

　　左雨璇感到事情的严重，重重的叹到：“先观察一下情况，再做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