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造作完以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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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原本应该是好友的两人打起来了，琪琪默然了一瞬就想上前阻止，但她脚步都还没迈开，就被人一手抓住肩膀问：“少女，你想帮谁？”
忽略那让她十分不习惯的称呼，琪琪回答得有些迟疑：“……我就隔开他们不行吗？”
大佐一见少女这不果断的反应，便心下明了地劝告道：“他们经常这样，太宰被打上一两拳也就过去了。偏心的你要是也掺和进去，那中也这小子得多受伤啊。”
琪琪真的很想说“老人家你误会了”，但太宰之前的话她都听到了——听似胡言乱语，她再回想一下帽子先生在她醒来前默默守在一旁的模样，加上A老师对他的笃定评价，怎么想在她醒来前都不像无事发生的样子。
加之帽子先生这气得要和太宰拼命的样子，莫不是“一见钟情”是真有其事？
……最少也是对她有好感的意思吧。
所以，A老师还真是喜欢给她找麻烦啊，虽然没被人讨厌是挺好的，但被人喜欢也不见得有多好啊。想想她原生家庭里一个个说喜欢她的家人长辈，打她的时候，一个比一个用力呢。
像太宰这种能在三言两语间看透她本质的人其实还好，其它的……她真无意靠这副衣装衬托出来的美好外貌来获取别人的好感。
所谓的一见钟情，钟的不过是一个人的外貌。——这似乎是网上公认的定论。
而且，琪琪下飞机前就查了下A老师之前所说的“所有世界都是看脸的，好看就是正义！”这句话，她当时并非听不懂这句话的表明意思，她只是觉得这其中有歧义而已，这一查果真如此：“看脸”还有“看运气”的意思，“好看”还有“运气好”的意思。网上还一片“运气好”比“脸好看”重要多了的看法，也不知A老师执着于修饰她的外貌是几个打算——
招惹各种麻烦来让她解决，以提高她待人接物的本事？情商？
……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
没等飞速转动脑筋的琪琪想出有哪里不对，她眼前就忽然失去了太宰的踪影，而在她身后的大佐则已然向前冲了出去。
琪琪这才后知后觉地以最快速度冲到楼顶边沿，却见毫不犹豫地俯冲而下的大佐顷刻间便如闪现般到达太宰的所在，然后他一把抓住太宰的手就将其整个往上甩起，他自己则在半空调整身形，一拳戳刺进港口Mafia大厦的外墙里，硬生生地停住了自己下落的身形。
几乎在同时，琪琪腾身而出，一手接住被抛上半空的太宰，一手在衣袖里灌注强化系的气再用力一甩，当即膨胀开来的大长袖如飞鸟的羽翼般展开，双脚再持续放出念力调转身形方向，其后整个人从楼顶外的半空如一片翩跹在空中的落花般，飘摇飞旋着落回港口Mafia大厦的楼顶，其后还因为惯性揽着太宰的转了一个圈——
长发与裙袖飞扬，白皙裸足的步态轻灵优雅如最曼妙的舞步，而且隐约有清脆的铃铛声自琪琪身上传出，却似来自极遥远的地方，听起来飘渺得有点不真实。
原本震惊于太宰自杀行为的中也，这会又被琪琪那翩若惊鸿的形与影惊呆了。
之后，琪琪如飞鸟收回羽翼般松开揽抱太宰腰部的手，此后在自然而然地退离太宰一步间将右手负于身后、左手敛在身前，其一举一动间竟都洋溢出古意盎然的大气凛然来。
别说中也，这会连太宰都看得有点呆：“小雪，你也太好看了吧。”
琪琪不甚在意地微微颔首，模样矜持而含蓄：“谢谢夸赞，你也不差。——现在感觉怎么样？”
“感觉好极了，总觉得体验了一把传说中的安乐死过山车呢~呐，我能再来一次吗？”太宰仿佛整个人都飘飘然起来，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琪琪不赞同地摇了摇头：“我明白这种事确实刺激，但既然有老人家在，还请你适可而止。”
“切~你这么古板不知变通，会变得很不可爱哦~”
“人无完人，我本就不可能将所有优点都集于一身。”
“要我说，你就是理智过头了。这样下去，你的情感神经迟早会再无知觉。”
“如此……也没什么不好的。”
“呃，一点都不好……”
琪琪和太宰旁若无人地闲聊着，一旁的中也和大佐简直目瞪口呆——
大佐：“中也小子，太宰和那少女真的是今晚才认识的吗？”
中也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地嗤了一声：“谁知道。”明明是他先认识的她，为什么她和混蛋太宰反而熟悉得更快？
……
如此这般地磨蹭了许久，四人一起到达首领办公室时，都不知是多久之后了。
就连广津柳浪都早已回来报告完毕。
由于太宰特地那么一闹，以至于森首领对琪琪的关注点都歪了。
精明如森鸥外者本该深究少女的来历和目的，最终却纠结于她和双黑的三角关系来。
而且从她会救太宰和关心老年人这些细节看来，对方难保不是白道上的人。
但琪琪既然明说了要借黑手党的势力找仇人，顺带历练，看着又不像。
可太宰居然请愿要当她加入港口Mafia的担保人，森鸥外当即觉得比起来历不明的少女，太宰的行为反而更需要关注——能与一个如此厉害的人在一晚之内相熟至此，怎么想都是原本就在他身边的太宰更可怕吧。
看着当众将头上的绷带拆下来缠在少女的脖颈上、还打了一个漂亮蝴蝶结的太宰，又看了眼面无表情地瞅着太宰任由他施为的美丽少女，再看看明明已经累得不行、却还是让人搀扶着坚持待在现场盯着前两者互动的中也，森鸥外觉得自己的注意力实在是正不起来了。
最重要的是，大深夜的还被部下强塞狗粮什么的，最讨厌了。
“我明白了，看在你救了太宰和中也的份上，你要找的人我会通告本组织的人帮你留意，一有消息就会通知你的。就算太宰以朋友的身份动用部下帮助你，只要不影响他的本职工作，我也不会过问。同理，中也也是。
“至于你要加入港口Mafia的事……我们组织是以功绩论资历的，既然你是以历练为目的，应该不介意从最底层的工作做起吧？”
“不介意，而且，我还要感谢您给我一个这样的锻炼机会。”这样说着时，琪琪真诚地向森鸥外鞠了一躬。
面对面接触过后，琪琪是真心认定了这个新主人，只因比起佐藤广介，森鸥外更具魄力和枭雄气场，这是经常接触大佬的琪琪只一眼就能确信的事。虽然是个多疑之人，但这算是高位之人的通病，她可以接受。
「你没有半点领导者的资质。」——对于一开始就被A如此评定的琪琪，对于能引领他人的人总是莫名敬佩，有时甚至到了盲目的程度。就连她能如此之快地认定太宰这个朋友，并无限地纵容于他，也和这迷之信服脱不了干系，毕竟A竟拿太宰和那个魔人相较，那可是个能将她和A玩弄在鼓掌之中的存在啊。
感受到了琪琪的诚意，森鸥外有一瞬的愣神，其落在少女身上那鹰隼般锐利的视线终于缓和几许，连带声音都由初时的冷厉转为温和：“姑且问一下，白雪小姐你现在的芳龄是？”
“十五。”
“十五？！”中也有些失态地惊讶出声，并重新打量起琪琪来，眼神仿佛在说：这身高是十五岁的女孩该有的吗？
而看到中也反应的太宰则暗觉好笑和同情。
“中也你别打岔。——我再问一句：白雪小姐，你说你在历练，是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呢？”
“呃？这算是进入组织的考核吗？”
“不，只是我在培养人才方面有一些自己的想法，如果知道你的努力方向，说不定可以给予你一定的指导哦。如果你觉得不需要我的指导，可以不用回答我的这个问题。”
“……”
琪琪完全被森首领的问题难住了，她只知道A要她成为魔神，她自己却从未想过自己要成为什么样的人……或者说什么样的魔神。
况且她才刚向森首领谎称A是道术师的通灵兽，总不能用“我已经有老师”这个理由搪塞过去吧？
而知道琪琪是杀手的太宰和中也，这会都怕她会暴露什么地捏了一把汗。
可琪琪沉吟半晌无果，只得老实地摇了摇头说：“抱歉，我并不知道自己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森鸥外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继续问：“那你除了报仇，还有什么想做的事吗？例如兴趣爱好之类的。”
琪琪又是垂眼思索一会，才用不确定的语气道：“……修行和锻炼？”
森鸥外觉得有点无语：“你这个年纪的女孩不都是充满幻想的吗？像你这种出身非凡的女孩子，就不想体验一下普通女孩的日常生活？”
“普通人像我这种年纪的还在学校上学吧，群聚着被保护起来学习一些将来没什么用的知识，想想就觉得不自在，所以完全不想体验。”
“好吧，是我多嘴了。但连个像样的兴趣爱好都没有，要想有所成长是非常困难的，毕竟你都要到外面来历练了，也就是那什么‘道术’已修习到瓶颈了吧？要想继续提高，得从日常锻炼之外的方方面面找方法才行。——当然，这也只是我的一家之言，你可以听过就忘了。”
“不，首领您说得很有道理，我师傅也说过类似的话，所以多谢你的指教，日后也请多多关照。”
“应该的。——最后，我以首领的身份问你一个问题：你的‘道术’能传授给外人吗？”
问这话时，森鸥外下意识地发散着自己身为高位者的压迫力。
而琪琪除了错愕于森首领的唐突外，并没有其它感觉：“可以的，但‘道术’并非是一项适用于战斗的技术，我真正用来战斗的是‘念能力’，这两样所有人都可以学，只是未必都能学会而已。就算能学会，也多半达不到我这样的水准，毕竟每个人的天赋和体质各有不同，修行过程还非常考验人的耐力和恒心，如果你想让组织里的人学，我可以公开传授。”
A曾经说过，只是利益往来的同伴根本就信不过，琪琪要想笼络人心获得真正的互助同伴，除了她本人出卖色相外，就只有教授别人念能力这唯一途径了，所以她是非常乐意传授别人念能力的。
至于学会念能力的人会不会像魔人一样——说好教会他用念能力就把自身原有的能力交给A的，最后却出尔反尔、恩将仇报地用来伤害琪琪及祸害人间，琪琪现在根本就不在意，只因她会自觉肩负起除去那个人的责任。
这样虽然有点对不起这个世界无辜受累的人，但不先付出的话，她是得不到想要的回报的。
可琪琪答应得如此爽快，多疑的森鸥外反而不敢让她教了。最终，他决定先让人试试水：“这样吧，我们组织里最有天赋的人就是太宰和中也，如果你能在一个月内于业余时间教会他们念能力或道术，我再重新考虑你的职位，你看如何吗？”
“我才不要学！”琪琪还没应话，太宰就率先抗议道：“感觉会很辛苦，你还是找别人吧。”
“我给你们算加班费，而且会尽量少给你们安排外出任务的。”
“这样我还可以考虑，如果小雪不觉得为难的话。”
说着，太宰就随森首领一同把求问的目光投向琪琪，却见后者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可以，但我也要求加工资。”
森鸥外：“成交。”
中也：“……”为什么就没人在乎一下他的想法。
这样下去，白雪小姐岂不是成了他的老师？——他才不要呢。
可中也这么一纠结的功夫，就已错过了出声反对的时机，森首领已经将白雪分归到红叶手下了。太宰又在抗议，但森鸥外以“哪有被保人在担保人手下做事的道理”为由，无视了太宰的抗议。
直到森鸥外让红叶给白雪安排住宿事宜，又开始追究和批评太宰的自杀行为，中也都没有找到出声的机会。
“……关于佐藤之死和今晚的任务详情，你们明天再给我一份详细的报告。今晚先散会，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明天可以晚点再来总部。”
耗了这许久的时间，怕爱丽丝会醒来的森鸥外只想尽快回去睡觉。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造作完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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