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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太宰有剧本 ...

  •   军警初时还把奇装异服的琪琪当成被连累的富家小姐之流,加之横滨非法组织威名在外,为避免不必要的报复和得罪惹不起的富家子弟,若非迫不得已,他们真的不打算开枪。
      所以,直到琪琪给A喂完血,军警们都只是在虚张声势地叫嚷着让太宰自觉投降而已。

      而喝了约莫有一小碗血的A,身形即时幻化成人类大小,并展开巨大的双翼飞到琪琪和太宰头顶之间的上空,用没有半点感情和起伏的机械声音棒读着:“能量补充完毕,施法系统启动完成,施法力场张开,捕捉受术者一、二、三,目的地确认,机主预设的移动术式即将展开——let's go!”

      在太宰和军警们惊呆了的目光中,一道白光闪耀过后,A、琪琪、太宰、中也即时自原地凭空消失。
      一瞬之后,消失的三人一鸟同样在白芒一闪中又再凭空出现在港口Mafia总部大厦的楼顶正中间。

      A已重新恢复普通鹦鹉大小,然后两眼一闭地进入了休眠状态——并非能量耗尽,而是鸟形躯壳的负荷过大,需要暂时休整才行。
      如果中也这会醒着,大概会疑惑琪琪他们既然有瞬移方法,那此前为什么还要坐飞机吧。但清醒着的是十分善于观察的太宰,他见A竟会进入昏迷状态,结合他之前听到的、那类似于游戏设定的奇怪术语,他即时就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距离限制、身体限制、能量限制,可能还有什么其它他不知道的制约,这是一个不能常用的移动方式就对了。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不是异能,而是一种技能。

      “白雪小姐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注视着把A重新放上肩头的琪琪,太宰眼中的期许不变,现在还多了探究。
      “带我去见你们的Boss。”
      琪琪神色和态度都十分冷淡,好像什么都无所谓地应了句,目光却落在双脚仍被太宰拖在手里的中也身上:“帽子先生这是怎么了?”

      当即松手将中也的双脚丢在地上,太宰语气十分欢快:“能力暴走后的脱力,睡上一阵应该就能醒来了。——且不管这个小矮子,白雪小姐想见我们Boss,是答应我的请求、要和我见家长的意思吗?”
      琪琪有些莫名:“请求?见家长?”眼前少年说的话有什么前后联系吗?
      太宰既不气也不恼地好心提醒琪琪:“短信。”

      琪琪只得把太宰所说的短信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还是没找到哪里能和“见家长”联系上,为了确认这一点,她甚至特地把手机从随身空间里拿出来,把那信息又认真地复看一遍:“‘请求’我知道,但这和‘见家长’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事先声明,我并不想收下你的性命,所以我不会以私人身份要求你为我做什么,刚才的请求我是以杀手的工作身份发出的。”

      太宰当即一脸遗憾的叹了口气,模样看似十分沮丧:“也就是告白失败了呢,真遗憾。”
      明明这是他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向人告白,还不是邀人与他一同殉情。只因,只一眼,太宰便看出少女眼中没有向往未来的“光”,和他是同类,却又稍有不同——对活着这件事毫无动力,只有机械般运转着求生本能,简而言之,少女的生命力比他的还强。
      而且单听其说话的语调,太宰就能知道少女是个十分理智的人,因而与他这种与“正确性”背道而驰的人不同,她肯定会认为“活着”才是正确的。所以,如果他真的邀她一起赴死,最终会死的一定只有他一个。真那样的话,太宰宁愿选择和少女一起活下去。
      ……虽然无论是告白还是想活下去,都只是他一时的心血来潮。初见时的惊艳和震撼劲儿一过,他心里起伏过大的感情冷却平复下来,理所当然地就明白他这样的人,是不配得到真爱和救赎的。

      不过,能让太宰短暂地失去自我的女性,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
      「啊啊,就是因为会时不时遇到这种人,他自杀的频率才会越来越少。」

      琪琪自然不知太宰心中诸多的内心戏,她只是当场就明确地表述了自己的想法:“抱歉,我对你没有那方面的感觉,但做普通朋友倒是可以,毕竟我们有‘生死’这个话题可以谈。”
      “那就这么说定了。”太宰的态度和他的脑筋转得一样快:“我这就以朋友的身份帮你联系我的Boss。”
      “……”
      琪琪对太宰过快转变的态度有些反应不过来地错愕一下,但脸上却不着痕迹地点点头:“谢了,太宰先生。”
      “叫我‘太宰’就好,叫敬称就见外了,我也会直接叫你‘小雪’的。”

      说话间,太宰拿出自己的手机毫不犹豫地拨通了自家Boss的电话,连琪琪要找他Boss做什么都懒得过问:“喂,Boss吗?……我和中也在你头上的楼顶,能派人来开下楼梯间被焊死的门吗?嫌麻烦的话,开下你办公室的落地窗也行……我和中也被人用瞬间移动救了,我们的救命恩人想见你……不是异能,详细的报告之后再说。中也用了‘那个’,现在昏迷中,我看着不需要联系医疗部,你要是放心不下也可以叫人来看看……嗯,就是这样,稍后见。”

      一挂完电话,太宰便转向琪琪道:“Boss让我们在这里稍等一会,估计是信不过我,会安排好护卫才敢见你。抱歉啊,得让你久等一会了。”
      “没关系,我能理解。”反正安排再多人都没差,她想杀谁照样杀,她要想跑路谁也拦不住:“趁这时间,你有什么疑惑刚好可以问我。”

      “什么都能问吗?”
      “嗯,但我未必都会答。”

      “那…第一个:这鹦鹉是你的谁?”
      “老师和师傅,如今是我唯一的家长。”
      “你师傅都有什么能力?”
      “我觉得它什么都会,但能不能用出来就是另一回事了。”
      “它为什么不直接把我们传送到我Boss的面前?我真想看看我家Boss会是什么反应。”
      “传送到封闭的室内无论是定位还是开辟出口,都需要额外耗费更多的精力,我师傅的身体吃不消的,如果能提前做过标记那就另说。”

      “你们来自哪里?”
      “这个问题跳过。”
      “也就是说,你们其实不是来自中国香港,而是来自别的世界咯~”
      “别的世界?你为什么会想到这个?”琪琪是真的惊讶——“中国香港”可以从邮箱地址猜出,那“别的世界”是怎么猜到的?
      “果然吗……”看清少女苍白脸上的些许讶异,太宰当即一脸“我败了”的神色:“要是不想我知道你来自别的世界,你应该换个别的反应的。”

      琪琪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地沉默起来,半晌,她才迟疑着再次追问:“虽然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但要理解我来自别的世界这种事那也不大可能,所以,你为什么能想到我和师傅是来自别的世界?是因为之前的瞬移魔法吗?”
      “那只是原因之一啦。”太宰忽然像极了一个孩子似的蹲到地上,神色晦暗难明,连最亮的月光都没能驱散他眼底的黑暗:“从很久以前,我就想从这个不知道是谁的梦中世界醒来了。而且,你觉得同样都是超能力,为什么别的都叫‘个性’或‘属性’之类的,我们的却叫‘异能力’?”
      “……??”
      琪琪呆了呆,念及她的世界观里,超能力还得再分六个系统,她还真不知道太宰在纠结些什么或特指什么。还有“梦中世界”什么的,太宰他是真的这么认为吗?

      太宰似乎没注意到琪琪的沉默,他自顾自地恶作剧般一下下戳着中也的脸颊,见后者毫无反应地睡得挺香,太宰最终凝视着那睡颜轻叹了声“真羡慕啊”,这才转眼面向琪琪继续说:“因为‘异能力’是来自异世界被谁设定好的能力。”
      琪琪眉头微蹙:“谁告诉你的?根据是什么?”

      “并没有人告诉我,真要说的话大概是异能力本身吧——我们对自己的能力没有命名权,所有异能力在觉醒的那一刻就会在每个人的脑海里刻下各自的名字:人间失格、污浊了的忧伤之中、天衣无缝、金色夜叉、Vita Sexualis、落椿……诸如此类,你听着有什么感想?”
      “只听名字的话,完全不知道是什么能力。”琪琪如实说出自己的感想。

      “那‘柠檬炸弹’这个你又怎么看?”
      “能力是用柠檬模样的炸弹产生特殊的效果?”
      “差不多。”太宰神色似笑非笑,满脸的阴郁和晦涩,语调却迟缓而柔和:“要说这命名方式可以隐藏超能力的本质吧,这也没错,但有一些能力和名字根本就联系不上。我的‘人间失格’还好,但‘污浊了的忧伤之中’中的‘忧伤’,我至今都没在中也的性格和重力控制中找到关联,简直就像牵强附会地生搬硬套一样——给这个名字套一个能力,或是给这个能力硬套一个名字,要么就是给这个能力硬套一个人格那样,到处都充满了违和感。
      “想想我们刚获得超能力那会都还是个毫无文学造诣的小鬼,哪有这样远见和智慧取一个与超能力有隐晦联系的文艺名字,怎么想这都是被人早已取好的存在吧。好比我这个人都不过是谁虚构出来的、被限定了行动和生存空间的NPC,连是否‘活着’的本身都值得怀疑,更别谈活着的价值了。
      “呐,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想?又会怎么做呢?”

      这一刻,太宰微微而笑着,琪琪却觉得他就要哭出来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太宰有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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