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伴明月（gl）》苏牧

11、第 11 章

　　闻言，绯涟裳停下了动作，但手却是停留在祁少沨的脖颈处。“我可是亲眼看到你毁了我的内丹，你那无情的样子，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我知道你想救她，但是骗我，只会让她死的更快！”
　　失了内丹，这些年绯涟裳只能留在人界，靠着吸食人类精气，一点点恢复修为。但这也不过是杯水车薪，如果无法重新结丹，她永远只能是个不入流的小妖。
　　“族长知道你不过是无心之失，所以当年让我毁的只是个施了幻术的珠子。真正的内丹本想等你悔过几年后就还你的。可惜你非但没有悔改，还擅自跑到人界来，学那些妖修利用人类精气提升修为。绯涟裳，你知不知道你让族长很失望！”
　　“怎么会……你骗我！”绯涟裳恨了这么多年，若说一切都只是一场戏，自己又为什么要这么作践自己。
　　“你若真心悔改，就回狐山吧！这些年你虽用错了法子，但没伤过人命，还有悔改的余地。”
　　“哼！你制不住我，就想骗我回狐山？真是好手段。”绯涟裳一时难以相信昭月，剧烈的情绪起伏导致释放的妖力更盛。
　　这股妖力压的昭月更加难受，光是站着已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但比起自己，她更担心祁少沨。也没时间费口舌去解释太多，昭月直接说道：“你若不信，大可探查我的神识。我的记忆不会作假。”看绯涟裳依旧犹豫，又补充道：“我现在已是凡人，难道你还怕被我困入神识不成？”
　　绯涟裳自然不会示弱，道：“哼！以前我也不曾怕过你！”说完，凝起自己的一道神识，探入昭月脑海之中。
　　昭月也闭上眼睛，有意识的引导着绯涟裳，回忆着当年在狐山的事情。须臾间，她突然发觉绯涟裳的神识在离开前触碰到了一些别的记忆，慌忙抵抗，确是挡了个空。
　　再看到绯涟裳，她已经收回了妖力，恢复成一个普通青楼老板的样子，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绯涟裳！”昭月依旧不喜欢这个任性的狐狸精。但既然解开了以往的误会，她也知道绯涟裳不会再伤害祁少沨。绯涟裳虽然任性，却从无害人之心。
　　“阿昭别气，我不过是太好奇了。她的味道这么可口，你竟也忍得住。你竟然还亲手为她做过饭，莫不是想喂养大了再慢慢享用？”
　　昭月皱了皱眉头，反问道：“你一直在说的是什么味道？”
　　“哦，我忘了你已是人类，闻不到了。她这身子可是纯正的养魂之体。”绯涟裳说着，又是忍不住舔了一下祁少沨，随后闪身躲开了昭月的攻击。“阿昭，你也知道这味道对妖来说有多诱人，尤其是兽族。我现在修为不足，更是忍不住。”
　　“滚回狐山受罚去！”
　　看昭月是真的恨不得杀了自己，绯涟裳也不好闹的太过火，好心嘱咐道：“阿昭，你这一世生而为人，可以修正宗的道修，可要专心修炼。否则怎么护住你的小情人。”说着，右手结印，在空中虚画了几下，将一丝妖力打入祁少沨体内。“当然我也没资格说你，以我现在的妖力，只能暂时压制这味道一年、或者两年。阿昭若不想旁人动她，最容易的法子还是抓紧吃、掉、才好。”
　　看昭月脸上一红，绯涟裳识趣的离开了。
　　包间隔绝了依香楼中的喧嚣。昭月坐在软塌边缘，轻轻俯下身子，嗅着祁少沨的味道，却只闻到已经淡了的药香。“师姐，你可会愿意吗？”愿意接受自己的情，心甘情愿被自己“吃掉”。

　　这一晚，祁少沨先是被绯涟裳的妖力压的喘不过气，这种陌生的力量令她打心里感觉到恐惧，偏偏自己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使不出来。后来这股妖力消失了，但祁少沨依旧陷在恐惧之中，直到一个熟悉的味道突然围住了自己，冰凉的双手也被紧紧握住，才渐渐放松下来。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祁少沨醒来时，天已经大亮。环顾着包间，祁少沨努力回想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却只记得刘泰醉倒，被人送了出去。再往后的事情就如一团白雾，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正想着，门被推开，是昭月端着水盆棉巾等洗漱用品走了进来。此时昭月已换回了道袍，卸下了浓妆，恢复了自己熟悉的小师妹的形象。
　　看到祁少沨已经坐了起来，昭月将洗漱用品放到软塌旁边，柔声道：“师姐昨天喝醉了，现在可有头疼？”
　　祁少沨摇了摇头。不知是不是药的关系，脸上表情还有点呆。昭月忍不住笑出声，用棉巾沾了清水，亲自帮她清洗。
　　只是昭月的手总是不经意间划过自己的脸颊，让祁少沨有些不好意思，忙接过棉巾，道：“我自己来就好。月儿等了我很久吗？”
　　“月儿从不觉得久。”
　　听出昭月回答的暧昧，祁少沨也无奈的笑了笑，道：“那我可不能让月儿等太久。”说着加快了洗漱的速度。
　　“师姐愿意快些，最好不过了。”
　　闻言，祁少沨愣了一下。这几天自己不是没有去想两人的关系，相反的，只要一闲下来，就会不自主的想到这两年多来昭月对自己的好。只是祁少沨从没爱过谁，在感情上，她是不自信的。她担心昭月对自己的好其实是出于感激，所以她更希望昭月能认真的思考一下两人的关系。
　　随即，祁少沨若有所思的说道：“月儿还小，过两年……”若我能逃过二十岁生辰的大劫，“……我会给你一个明确答复。”
　　昭月想告诉祁少沨自己上一世是狐妖，修行了近千年，眼看就要修出第九条尾巴，飞升为仙，却没能挨过天劫。狐族费了好大劲才护着自己被雷劫劈散的神魂重入轮回。所以她有上一世的记忆，她已经不小了。可说出来会不会显得自己是老牛吃嫩草？
　　犹豫间，祁少沨已经洗漱完毕，也不在提及此事。坐上刘泰安排的马车，直接回了别院。昨日她只是暂时将煞气收入丹田，尚未炼化。如此过了一夜，小腹有些隐隐作痛。
　　进了别院，祁少沨突然说想吃昭月做的小菜，央着昭月给自己做。这别院本就是临时整理出来的，厨房里什么都没有。偏偏平日体贴的祁少沨像是不知道此事，自顾说了想吃的菜，就回房间打坐了。
　　昭月心里疑惑，可昨晚她探过祁少沨的脉象，并无异常。无奈，只得先让别院的侍女带自己去郡守府借个厨房。
　　祁少沨也是偷偷看着昭月出了别院，才锁上房门，开始炼化这股煞气。
　　这煞气虽然比上一次更为凶猛，但不过一刻，祁少沨也已将其炼化殆尽。吐出炼化后的浊气后，祁少沨试着运起心法，果然原本体内应该是循环的天地之气中，夹杂了一丝煞气。并且这天地之气借完就散了，这一丝煞气竟循环一周天后，又安稳的回到了丹田。
　　似乎自己的修为借着这煞气，提升到了第三重融合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