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梨与兔子》婴芽子

13、第十三章

　　第二天一早，白免下楼走到小区门口，就看见了方黎的身影。
　　今天方黎穿着黄格子短袖衬衫，和一条白色运动短裤，再搭配这灿烂的阳光，简直耀眼的不要不要的。
　　小区门口有门禁，方黎进不去，朝走来的白免挥挥手。
　　白免惊讶，加快脚步去开了门，走上前，问他：“你怎么来这里了？你又住校了？”
　　“没啊，我从家里来的。”方黎回答。
　　“那你专门跑这里等我做什么，有病……em闲的吗？”白免一顺嘴，就把内心活动给说出来了，难道是因为他现在太耀眼，把自己身上的黑暗都去除掉了吗？
　　“你才有病！我好心来找你！你还！不管了，生气了！走了！”方黎假装气呼呼地加快脚步快速离开，想看看白免会是什么反应。
　　余光瞅了瞅，发现白免小跑跟上自己的脚步，在身后跟随着。
　　“我不是那个意思。”白免也不知道如何解释。
　　人不大，脾气不小。
　　“那你几个意思？”方黎依旧直着头大步向前走。
　　“我…我…对不起。”白免也不可能解释自己说顺嘴了，否则这小学生更有脾气了。
　　“哈哈哈，刚刚我逗你的，想不到吧。”方黎扭过身看着白免的认错模样，笑个不停。
　　“你…你…行了，不说了，你怎么来了。”白免对他已经快没脾气了。
　　“那个早餐店顾客很多的，我已经点过单了，号排的靠后，不过现在差不多要到咱们了。主要干等着没意思，我太无聊，就来这等你了。”方黎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醒，也没打电话。”
　　“好吧。”白免嘴上这么说，内心还是很感激他的。
　　昨晚确实没怎么睡好，一直在想原来的事情，和现在到底如何处理人际关系，以免重蹈覆辙。
　　虽然想了很长很长时间，但是也没想出来个所以然。
　　“咱们怎么去？”方黎问他。
　　“公交吧。”
　　“其实吧，我有摩托车。”
　　…………
　　“你有驾照？”
　　“没有。”
　　…………
　　这是白免最不想听到的一个答案。
　　“我正在考啊，我就大早上骑了。”方黎解释。
　　“坐公交吧。”
　　方黎灰溜溜，只好把车还放在小区门口了。
　　到了早餐店门口，白免内心有些小小的震惊，队竟然已经排出店门口了。
　　“这是为什么？”白免问他。
　　“好吃呗。这有个特色早餐面包，还有奶油饼红豆饼什么的，主要这面包特好吃，一人只能买两块。”方黎解释。
　　白免跟着他进了店，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他看了一圈，店面不大，里面的位置也差不多坐满了。
　　“杨老！”方黎冲外面喊着，“15号上齐了没有！”
　　那个被称作杨老的人听到了，扭头冲这边喊：“齐了！没多长时间，赶紧的，趁热吃！”
　　“那人是老板吗？你还认识。”白免问他。
　　“是，这店从开业到现在，我不离不弃，都快是这里面的一份子了！花钱得来的份子票，嘿嘿嘿。”
　　“…挺好。”白免勉强敷衍式赞同。
　　“我不知道你喝什么粥，你也不给咱说咱也不敢问。这里的五谷粥挺不错的，我给你点的这个，你尝尝。”方黎去拿勺子筷子，放到两人碗里。
　　白免舀了一勺，轻轻吹了吹，嘴唇稍稍靠近感知一下温度，温度适宜后喝了一口。
　　白免突然眼睛一亮，抬头对方黎说道：“挺好喝的。”
　　“哈哈，是吧，我就说这不错的。”
　　“买这么多吃的完吗？”白免看着桌前的饭菜，好像方黎把吃的都点了一遍。
　　“绝对能，我胃口又大又好，我有自信，不过你也得加把劲啊。”方黎对自己的食量非常有自信，还是吃的多，还不胖的那种惹人恨的类型。
　　白免尝了口早餐面包，蓬蓬松松的，口感也非常好。他把另一个留了下来，决定带回家让妈妈也尝尝。
　　没多大的功夫，桌子上的早餐已经被消灭了大部分。
　　“唔没想到你看起来弱不禁风，食量也不小。”方黎满嘴饭说着白免琢磨不透的话。
　　“我看起来没有弱不禁风，也没说过食量小。”白免一口一口吃着鸡蛋。
　　“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方黎噘着嘴，看起来十分委屈，白免看着他的鬼脸，特想笑。莫名感到心酸。
　　方黎喝了一大口汤，把嘴里的饭咽了下去，擦擦嘴，问白免：“怎么样，吃饱没？”
　　白免看了看桌子上的盘子几乎空完了，说道：“嗯，差不多吃完了，把这个面包打包带走吧。”
　　“等会儿，问你啊，你早上都几点起来？”方黎心里有个小计划。
　　“假期是7点，上学的话是5点半，怎么了？”白免问他。
　　那敢情好了，“你想不想早上跑步，晚上有时间了也行。”方黎发现他的时间应该能腾出空跑步。
　　“呃，和你跑步干什么？”说实话白免不太不喜欢运动，而且无论什么运动会都绝不参加。
　　“你想，咱们有体育期末考，素质考，会考什么乱七八糟的考试，和学分挂钩吧，跑步能提高成绩，还有助于健康，而且你看你，还吃的那么多，得保持身材啊！”方黎知道白免爱学习，先提起学习，那他八成会跟自己去跑。
　　白免思考了一下，自己的体育锻炼确实很缺乏，考试很吃亏，不过考试的话还得补考，再受一次折磨，但是他很自信自己不会吃胖。
　　“行吧，我答应你。”白免又想了想，说道：“但是早上跑我们得提前，在学校的时间考虑了，挺好，但在外面的话得6点出门开始，不热。”白免觉得这样安排刚刚好。
　　“啊！假期的上午就这样没有被浪费掉吗！好吧，成交！”方黎又说道：“放假了我们去森林公园跑吧，舒服。体育场太远了。”
　　“再议吧。”白免起身，准备离开，问道：“钱付了吗？”
　　“肯定付了啊，说了要请你的。”
　　白免晚上也没有事，问方黎：“你晚上有空没？有空的话傍晚开始。”
　　“我大闲人啊，那下午去体育场？”方黎觉得跑步还是去正规跑道比较好，第一次去个好地方。
　　“我不知道在哪。”白免觉得自己的生活简直两点一线。
　　“没事，我去你们小区接你。”方黎很大气，但让白免很无语，老是来接他，无事献殷勤，但是白免也明白他心里想的什么。
　　“我又不是小孩。算了，你下午早点来，在我家呆着，凉快了一起去。”白免觉得不能让这个小大人伤心了，不能让他觉得两人不是朋友，家门也不让进。
　　“好，太好了。”方黎很高兴，也不和他客气。
　　“谢谢你的早餐，那个…很好吃。”白免觉得总是让方黎请自己吃饭，有些不好意思。
　　方黎和老板打过招呼后两人出了门，“没事没事，一会儿你直接坐车回去吧，我把你送到车站。”
　　“我一会儿扫辆车回去。”白免四处张望哪里有车。
　　“刚吃完就准备消食儿啊。”方黎佩服他。
　　“嗯。”白免看到一辆，扭头对方黎说道：“你先走吧，我去开车了。”
　　“好！”方黎立马挺直腰板，五指并拢，对白免抬臂敬礼，说道：“祝您一路顺风！”
　　在白免看来，今日金色艳阳下，一位穿着黄格子衬衫的少年，对他敬礼时，所露出的灿烂的笑容，是他此时、此刻、今日、往后，最想定格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