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梨与兔子》婴芽子

11、第十一章

　　白免迎来了在这个学校的第一次考试。
　　没想到还是联考。
　　好好测试一下自己的水平吧。
　　白免今天比平时来得还要早，方黎来了见他的书包在位置上，人却不知道跑哪里了。
　　早读结束，方黎扭头看了看，白免还是没有回来。
　　“卧槽该考试了他到底跑哪去了。”方黎自言自语。
　　“不会去厕所忘带纸了出不来了吧哈哈哈。”方黎边笑边找纸，发现自己也没有，问同桌借。
　　他的同桌说道：“你那个幸灾乐祸的笑容是怎么回事？”
　　“哎没事，小事一桩，借我点纸就成，嗯…还有湿巾也来点。”借到手后他直奔厕所，厕所这时人有点多，他毫不避讳，大声喊：“白免，白免！在不在，我给你送纸来了！在哪！白免！”
　　周围人听见了，捂着嘴的笑，但叫白免的人迟迟没有吭声。
　　“白免说话啊？难不成不在？……”方黎有些疑惑了，不在厕所那能在哪。
　　方黎看表还有20分钟，就决定先去考场，放完东西后再去找他。
　　从考场出来后，又去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厕所，那是教师公厕，很少人会去那里。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往那个地方去。
　　进了男厕，发现没有一个人，他趴到窗户上冥想，突然听到有细细碎碎的声音，他勾着头一个劲儿的往外瞅，终于，看见有一个人影蹲在花坛上。
　　是白免！
　　方黎双手一撑，立在了窗台上，又一个蓄力从窗台上跳了下来，发动大鹏展翅飞，完美落地。
　　白免发现有人来了，吓得一个机灵，连忙往后退了一步，又踩在小花小草上了，又赶紧退回来，没稳住，直接坐了上去，仰起头就看见方黎。
　　方黎简直笑的不亦乐乎。
　　太可爱了吧。
　　方黎朝白免走来，白免又把头埋下去，方黎笑着伸出手去拉他，“你看看你都把小花小草压死了，好可怜啊她们。”白免一听不爽，拍掉他的狗爪子，自己站了起来，“我也不是故意的。”
　　说到底还不是你的错。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方黎嬉皮笑脸地给他道歉，“那么这位小朋友，你为什么不去考场，害得我找了半天，你跑这里嘟嘟囔囔什么呢？”
　　“……谁是小朋友，我自己想在这里的。”白免有点急躁了。
　　“你怎么了？”方黎盯着白免的脸，发现白免的眼眶发红，鼻尖也有些红红的，又上前一步，微微弯腰拉进距离和他四目相对，“你这是刚哭鼻子了吗小可怜？”
　　白免顿时脸颊发热，觉得自己现在非常丢人，又尴尬，左闪右闪，但方黎总是盯着他，还靠得那么近，“你…你能不……能不能……别……”
　　“你脸怎么这么红？”方黎暗笑，表面故作镇定，看到白免又恢复了精神，将两人的距离分开了一些。
　　“怎么一早上都没有见你？我知道考场在哪吗就往这里跑。”方黎有些责备地口气。
　　“我之前特地找过那个考场的，我自己知道路。”白免不想让他管那么多。
　　“那我知道了。”
　　白免别过头，抿着嘴一言不发，想离开又觉得不妥，毕竟他一直在找自己。
　　突然两颗大白兔奶糖呈现在自己眼前晃了晃，“吃吗？”方黎也没等回答，也知道对方会说“不吃”，自顾自地把奶糖纸剥开，又将糯米纸撕下来，白免来不及阻止，糖就被方黎硬塞进自己的嘴里，糯米纸被方黎吃了。
　　“挺甜的嘿嘿。”方黎毫不在意白免的炸毛状态，“兔子需要大白兔奶糖来补充能量，对口！”说完又笑了起来。
　　白免又想起第一次两人见面时的场景，身子骨中的寒气似乎被奶糖暖化了，心中炸开了花。
　　“这个你留着。”方黎又把另一颗放在白免兜里，“紧张的时候来一口，倍儿爽！不够了来我这里拿，无偿嘿嘿嘿。”
　　这时入场铃声响了，两人不约而同地朝着考场跑去，向着五月的艳阳跑去。
　　到了考场，只剩下29号方黎和30号白免没有就位，监考老师提醒后，两人坐在位置上，白免看着方黎地后背出神。
　　待到答题卡传过来时，白免才回神。
　　“别想了。”方黎小声说，“加油。”
　　白免心中不由地放松了。

　　虽然大家不喜欢考试，但是考试期间也比平时放松，作业也减了不少。
　　短暂的联考在周五下午结束了，白免发现考试的这两天方黎安静地让自己有些不适，但也不好意思问他怎么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可奇怪，考试不怎么说话？”两个人在回教室的路上，方黎自觉说出了白免的疑惑。
　　“我就是这，毛病。放心，别怕我冷落你。你方哥还是你方哥！”
　　白免突然想天天都考试了。
　　刚回到教室，各个学习课代表被叫出去求答案，效率非常的高，刚考完试，新鲜答案就出炉了，班里咆哮声不断。
　　“让我喘一口气吧！”
　　“考试什么的都去死吧！”
　　“成天就知道对答案！”
　　……………
　　基本上都是不满的呼声，可是领到答案的那一瞬间，大家都安静下来，白免很佩服这一转折。
　　原来大家都那么热爱学习。
　　白免也开始对答案，面无表情心亦波澜不惊，轻轻地划着对勾，怕影响到周围人。
　　遇到错题就紧皱眉头，班里的呼声也如同波浪，此起彼伏。
　　“你对的怎么样？”方黎扭过头小声问他。
　　白免也没有回答，他怕自己比方黎对的多，就会导致方黎生气。
　　白免之前的学校经常有人喜欢这样找人茬，来发泄自己的情绪，白免不想再遭受这种事情，所以他也不想让自己考的太高就故意写错几道题。
　　“怎么这么小气。”方黎觉得莫名其妙。
　　“我…我没对完。”白免捂着卷子，眼神乱瞟。
　　“哎呀，爷们儿点，小家子气。”说着伸手去抢白免卷子，白免怕把卷子撕烂，慌忙之间把手拿开了。
　　“嗯……嗯……”方黎里面严肃地看着他的卷子，“卧槽！你给我！……”方黎的声音在班里突然响亮，引来了不少眼神攻击。
　　方黎赶紧闭嘴，朝大家笑笑。
　　“行啊白大学霸，对的真多还不让我看，怕我超过你是不是？”方黎调侃他。
　　“对不起。”
　　方黎一愣，“你给我道歉干嘛？”
　　“…………”白免也不知道如何解释。
　　“不要因为你自己的聪明而向别人道歉。”方黎顿了顿，“骄傲是应该的。”
　　白免怔怔地看着他。
　　“哎你这写对了为什么打个叉？”
　　白免又不知道如何解释了。
　　方黎也没逼着他，“没事小问题，考的真不赖。”说完把卷子递给他扭了回去。
　　白免心里踏实了许多，觉得自己能被宽容真的很幸运了。
　　自习课很快过去了，大家都往食堂跑去，白免仍然在看卷子。
　　方黎在想到底要不要叫他，最后还是问了问，“你吃不吃饭？”
　　“不吃。”白免头也没抬。
　　方黎就搭着何世杰肩膀走了。
　　白免一直在和一道物理题较劲，李洁站在白免旁边，他也没有发觉。
　　“你公式写错了。”李洁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白免一跳。
　　白免又检查检查公式，发现是自己背错公式了，“嗯，谢谢。”
　　白免知道李洁是来问方黎的，这一星期课程紧张，她都没来问。
　　“方黎会备着奶糖。”白免又想了想，“你可以假装低血糖问他要。”
　　“我的天，他好奶啊！”李洁陷入花痴状态。
　　白免尴尬的笑了笑。
　　“你不去吃饭？”李洁问。
　　“嗯。”白免答。
　　“那我去了，拜拜。”
　　白免点点头。
　　白免现在心里挺开心的，这次考试考的不错，妈妈也会开心。
　　预备铃响了，方黎一行人才匆匆忙忙跑回来，后面还跟着学发主任的咆哮声。
　　白免见方黎不知道在兜里揣了什么鼓鼓的。
　　“白免白免，今天食堂出了好东西。”方黎一脸神秘。
　　“不是不让往教学区带饭吗？”怪不得学发主任在后面吼他们。
　　“哎呀不要管他。”方黎乐得不行，“你跟我出来一下。”
　　方黎蹭的一下就跑出去了，不给白免拒绝的余地，白免无奈，也跟了出去，发现他已经跑的老远了，从大远处给自己招手让快点过去。
　　白免终于追上去了，方黎把兜里的东西掏了出来，一个红薯饼！
　　“红薯饼！意外吧，特好吃，我吃了两个，快卖完了，又给你带了一个。”方黎相信白免绝对会爱上的。
　　“你给我带饼干嘛？”白免疑惑。
　　“你晚上不吃饭的话上晚自习得饿死。”方黎解释，“快点吃吧，一会儿上课了，哎忘给你拿水了。”
　　白免觉得站在外面吃饭丢死人了，但是方黎的一片心意也不能辜负，就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方黎就站在旁边，靠着栏杆，仰头看着天，时不时望向白免看他吃剩多了。
　　急匆匆的，白免终于吃完了，摸了摸兜，发现没带纸，只好用舌头把嘴舔了一圈。
　　方黎看到了笑得要背过气，“我有湿巾啊小王八蛋，拿嘴舔什么。”
　　白免此时此刻非常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接过湿巾擦了擦，两人伴随着一分钟铃声溜进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