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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9、第339章 解气 ...

  •   “周英!他怎么来了?”王琪心中不由起了警觉。

      马婆子擅自告发了沈雨棠之后,周英便将赵睿隐瞒他伪造圣旨的事如数捅给了皇上。如今征西候府和定北侯府已经彻底撕破脸了,周英这个时候来内惩院,是要送他上路?还是想从他身上做文章,做出对征西候府不利的事?想到这里,王琪看周英的眼神立时充满了提防。

      “侯爷请。”惩院的管事亲自打开牢门,殷勤地请周英进来。

      看了王琪一眼,周英沉声吩咐:“你们先下去吧,我有话要和他说。”

      “是。”管事没有像上次“赵客”来时那般推三阻四,行礼之后,便干净利索地躲得远远的,连牢门都没有锁。

      看着这张几乎和赵璟一模一样的脸,王琪的心情复杂。虽知道他来者不善,但还是站起身来,恭敬地给周英行了礼。

      “拜见侯爷。”

      毫不客气地在牢里唯一一张板凳上坐下,周英抬头打量着站在面前的王琪,道:“王琪对吧,若我没有记错,这是咱们第一次正式见面吧。”

      “是。”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王琪只得低声应了。

      周英道:“我的身份,相信你已经知道了。你和赵璟的关系,我也十分清楚。我就不兜圈子了,皇上已经下旨,你蓄意迷惑候府世子,伪造圣旨,罪大恶极,明日便将你处死。你可有话要说?”

      “草民虽未出仕,但也明白‘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所以,草民无话可说。”乍一听到这个消息,饶是早有准备,王琪的心还是猛地一沉。不过转念一想,周英的话未必就能全信,征西候府的打算也不会和他说。反正最坏的结果就是一死,既然死都不怕,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不是没有发现王琪脸上一闪而过的震惊与害怕,但见王琪转眼间就恢复了平静,周英心中还是有些意外。周英纵横官场和战场几十年,见过各式各样的人在临死前的反应。有临危不惧的,有磕头讨饶的,有嚎啕大哭的,还有疯癫晕厥的……淡定的也有,不过很少。

      不管赵睿如何把王琪夸的天上有地上无,周英对王琪的印象始终不好。在他看来,肯甘居人下的男人,就应该就像秦楼楚馆里的相公那样,长了一张俊秀无比的脸,浑身上下充满脂粉气。一点都不禁吓,碰见点事儿就哭哭啼啼,学女人做西子捧心状。

      如今见面才发现,王琪虽然长了一张无可挑剔的脸,身上却没有一丝女气。更难得的是,他虽是商贾出身,但没有商人的市侩和铜臭气,反而充满了厚重的书卷气。即便面对死亡,也算从容淡定。周英对他倒少了几分看轻,多了几分欣赏。更何况,王琪还精通书画篆刻。

      周英不由想,能让赵璟喜欢上的人,定然不会是普通的俗物。若是王琪这样的人陪在赵璟身边,他好像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瞧你这话说的,倒是怨气十足。”轻笑了一声,周英道:“不过我也能理解,若非你伪造圣旨,征西候也不可能及时请来宫外的禁军救驾。你明明有功,却要被推出来当替死鬼,心里窝囊也在所难免。”

      王琪却懒得和他应承,直接道:“定北侯日理万机,今日拨冗前来,恐怕不是为了替草民抱不平吧。恕草民无礼,侯爷有什么话不妨直说。草民心眼直,不会拐弯抹角,也猜不出侯爷的心思。”

      “我只想来看看,能把赵璟迷得神魂颠倒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周英嘴角微勾,淡淡的道:“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王琪本就对周英苛待赵璟有怨气,如今面对他的嘲讽,更不愿虚以委蛇,直接反讽道:“在下庸庸碌碌,自然难入侯爷的法眼。幸好阿蛮与人相交看重的是本心而不是外貌,不像侯爷慧眼如炬,娶了赫赫有名的京中第一美人为妻。这其中的福气,恐怕也不是普通人能消受的。”

      “呵呵,倒是个嘴尖牙利。死到临头,还在这里逞口舌之快。”王琪明褒暗贬,嘲讽周英只注重外表,有眼无珠,娶了貌美如花却心如蛇蝎沈雨棠为妻,狠狠地戳了他的痛处。但周英何等人,虽然心里气的跳脚,面上依旧云淡风轻,“不要以为你有征西候做靠山,就可以这样和本候说话。征西候府根本没本事救你出去,眼下他们已经是自身难保,又哪儿能顾得上你?”

      王琪坦然道:“多谢侯爷提醒,不过,当初我既答应帮忙,便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不管征西候府能不能保住我,我都无怨无悔。”

      “你不会以为本候是在吓唬你吧。”不愿意相信王琪会如此大义凌然,以为他是不相信自己的话,所以虚张声势,周英道:“我实话告诉你,征西候府的人让你伪造圣旨之时,便已经做好了牺牲你的打算。因为任何帝王都容不下可以伪造圣旨的人,皇上现在没杀你,只是再等一个最好的时机。对你来说,死是迟早的事。”

      王琪笑道:“侯爷不必多费唇舌,征西候的为人我十分清楚,他不是那种随便牺牲别人的人,不然也不会教出阿蛮这么重情义的儿子。征西候肯定给会竭尽所能地保住我,就算最后事与愿违,那也不是他愿意的。还是那句话,其中利弊,当初做事之前我便已经想明白了,也愿意承担最后的结果。内惩院不是什么好地方,侯爷金尊玉贵,不适合待在这里。要是没有别的事,就请回吧。”

      没想到王琪居然猜中了赵睿的用心,更没想到自己会被他下了逐客令,周英愣了一下,心中十分不舒服。王琪话里话外都透着对赵睿的推崇和对他的鄙夷,好像他处处不如赵睿一般。要知道,救王琪出去可是要他出力的好吗?还有,什么叫赵睿能教出赵璟那么重情义的儿子?赵璟是他的儿子,成长得好是天生的,跟赵睿有何关系?

      “你的胆子倒挺大,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得罪我,也省的吃苦头。”周英面上挂不住,声音不由沉了下来,脸也跟着难看了不少。

      王琪微微一笑,淡然道:“草民已是将死之人,没什么好怕的。断不会为了苟活几日,便对人卑躬屈膝。”

      “倒是个有骨气的。”看着王琪平静的双眼,周英不信他真的不怕死,声音也跟着冷了几分,“可惜死也分很多种,有些时候,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好死。”

      听出了周英话里的威胁,说不害怕是假的,但王琪就是不想在他面前示弱,不由道:“如侯爷所见,在下如今已经是阶下之囚。侯爷想做什么,不妨干脆点,不必说这么多没用的。”

      “呵呵,我对杀你没什么兴趣。”见王琪真的视死如归,周英倒想看看得知自己能救他出去后又是什么反应,便道:“其实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说,征西候没本事救你,但我却可以救你一命。”

      说到这里,周英故意停了下来,抬头去看王琪的反应。

      王琪似乎不信,笑着道:“不知侯爷如何救我?”

      “五竹善于制毒,沈英杰便是服用了一种可以假死的毒药掩人耳目。若不是皇上防他甚严,恐怕就被他得逞了。那种药本候手里也有,只要给你服下,便可以瞒天过海,任何太医都瞧不出端倪。”周英没卖关子,直接道:“只要让皇上相信你已死,便会送你出宫安葬。到那时,本候便给你解药,然后送你出京。之后换个身份,等过上几年,自然也就没人认识你了。”

      王琪也不是傻子,“既然有沈英杰珠玉在前,皇上吃一堑长一智,肯定会对我的死格外谨慎。他若不放心多捅我几刀,或者直接把我碎尸万段,即便侯爷的解药再灵,我也回天乏术。”

      “所以我会主动向皇上请命,亲自处决你。”周英笑道:“想必你也清楚,如今我和赵睿互相攀咬,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赵璟是我儿子,我更不想让他和一个男人不清不楚。所以,征西候府要保的人,我自然要除去。试想一下,还有谁比我更希望你去死呢?只要我亲口告诉皇上你已经死了,他还能不信?”

      不得不说,周英的办法确有几分可行之处,但王琪却明白天上不会白掉馅饼的道理。周英说的没错,放眼整个大梁,除了马婆子以外,恐怕没人比周英更希望他去死了。那周英为什么又要改变主意,冒着欺君的危险救他一命呢?

      “侯爷又为什么要救我?”王琪道。

      “我当然是有条件的。”周英道:“俗话说,堵不如疏。我的目的是想让赵璟留个子嗣,这跟你和他在一起并不冲突。我不会阻止你们,但你要答应我,出去以后一定要劝他成亲生子。只要有了孩子,你们愿意怎么样,我都不会再过问。”

      听了这话,王琪倒是笑了,“侯爷就不怕我出去之后反悔吗?”

      “你已经是一个见不得光的人了,根本没有反悔的资格。”周英的眼神一暗,语气也凌冽了几分,“我既然能救你出去,自然也能重新把你扔回内惩院。所以我劝你还是不要耍小聪明为好,也省的自讨苦吃。”

      周英的话算是点醒了王琪,他是个必死之人,即便侥幸逃出去,这辈子都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因为任何一个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都能威胁到他的安全。所以为了保住他,赵璟只会不断对这些人妥协。而周英便是第一个拿他要挟赵璟的人。

      对周英一揖,王琪正色道:“侯爷的好意,草民心领了。不过,恕草民难以从命。”

      “所以,你宁愿死也不愿意让阿蛮娶妻吗?”自认为已经做到了最大的让步,没想到王琪还要拒绝,周英心中不悦:不由挖苦道:“你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吧!依着赵璟的身份,就算娶公主也不在话下。即便是公主过门,若无所出也不敢阻拦夫家纳妾。你区区一个男子,出身卑微无权无势,也敢霸着侯府的世子吗?”

      王琪轻笑道:“侯爷误会了,草民只是不相信你罢了。退一万步说,就算您是真心救草民出去,草民也不想受您任何恩惠。因为草民不想让阿蛮和您有一点牵扯,更不想一辈子被您拿捏。您和沈雨棠害的阿蛮半生坎坷,草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把他的后半辈子也祸害了。”

      “你大胆!”自己一片好心被王琪这般曲解,周英真的怒了,“赵璟是我儿子,我怎么可能害他?你以为你是谁,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你有什么立场来指责我?”

      王琪反问道:“那侯爷又有什么资格说阿蛮是您的儿子?又有什么立场来干涉他的婚姻大事?”

      “你……”周英有些心虚,随即道:“过去的事情,我没必要跟你解释。不管怎么样,赵璟始终都是我儿子,我希望他娶妻生子,有什么不对吗?”

      王琪冷笑道:“您究竟是希望阿蛮娶妻生子,还是想给沈雨棠安插一枚监视拿捏阿蛮的棋子?”

      “这和沈雨棠有什么关系?”周英简直莫名其妙,没好气的道:“王琪,你有什么话就直说,没必要在这里阴阳怪气。”

      王琪冷声道:“早就听阿蛮说过,您曾在征西候府最困难的时候上门提亲,让阿蛮娶沈雨棠舅舅家的孙女儿为妻。你希望阿蛮娶妻,到底是为了阿蛮好,还是在为沈雨棠留后路?”

      想起确有其事,周英有心反驳,可是话到口中,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当初那样做,确实有给沈雨棠留后路的意思,也是真希望赵璟能娶妻生子,过正常人的生活。不过是娶沈雨棠娘家的外甥女,可以一举两得罢了。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的他是真心为了赵璟着想,至于女方是谁,他也不做要求,只要家世人品都能配得上赵璟就行了。

      “侯爷,您确实重情重义,像您这样痴情的人,恐怕整个大梁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可惜您对沈雨棠重情,却对阿蛮绝情。”见周英一直沉默,以为自己猜中了,王琪毫不留情地道:“在阿蛮最需要父亲的时候,您对他弃之如敝屣。如今他已经过了需要父亲的年纪,您就不要打着父亲的幌子假装关心阿蛮了。”

      周英万万没想到,他堂堂定北侯,居然让一个无名小子怼的有话说不出。偏偏王琪的话又勾起了周英对赵璟的愧疚,但他也十分委屈,不由涩声道:“我承认确实亏欠他,但不等于我不关心这个儿子。”

      “您是从什么时候才开始关心这个儿子的?您若真的关心他,阿蛮为什么姓赵不姓周?”王琪看着周英的眼睛,嘲讽道:“侯爷,打从阿蛮出生,您正眼看过他吗?您心里真的有这个儿子吗?若不是沈雨棠没能给您生出儿子来,若不是您已经没有其他的子嗣了,现在的阿蛮,恐怕就是威胁您爱妻爱子的眼中钉肉中刺吧。”

      被王琪的话刺得抬不起头来,周英别开目光,缓声道:“我们上一代的事情,不是你这个外人能了解的。当初我娶赵璟的母亲,实在是无奈之举。这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耻辱。不过,就算我不爱她,也给了她应有的体面和尊重。否则以她的出身,根本进不了侯府的门。”

      “侯爷,事到如今,您还觉得阿蛮的母亲能嫁给您,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幸事吗?”王琪简直要被周英的自负气笑了,“不是所有人都像沈雨棠那般爱慕虚荣,喜欢攀您定北侯这根高枝。有些人很有自知之明,就想找个普通人家相夫教子,平平淡淡地过日子。”

      顿了一下,王琪接着道:“您和阿蛮母亲的婚事并非您所愿,但也不是她能做主的,她比你更无奈也更无辜。给你耻辱的并不是她,而是拜高踩低并且背信弃义的宁安伯一家,是默许和纵容宁安伯府以庶换嫡的皇上。你不敢指责他们,便把气撒在一个比你更弱小的女人身上。害了别人一生,还反过来夸夸其谈,觉得是人家高攀了你。莫非侯爷觉得进你们侯府的门比他人的性命还重要?侯爷,不是我看不起你,你真的是枉为男人。”

      王琪的话刀刀毙命,字字见血,周英只觉得更加无地自容。但他却不愿意在王琪面前落了下风,脑子稍微一转,便计上心来,“你倒是很替赵璟着想呀!只是不知你是嘴上说的厉害,还是真能为他做到那一步。”

      “侯爷不用拿这话试探我。”王琪冷声道:“我既然连命都不要了,自然没什么好怕的。”

      周英笑了笑,缓声道:“针扎不到肉,不知道疼。事没到眼前,说什么都做不得准。不错,对赵璟来说,我这个父亲确实不算合格。我虽然没养他,但他的命却是我给的。俗话说,生育之恩,断指可还,养育之恩,断头可还。你既不想让赵璟欠我,又愿意为他舍了性命,想必也不介意先帮他还了我的生育之恩吧。”

      说完这话,周英从怀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放在桌上。

      手对于一个喜欢画画的人来说非常重要,更何况王琪虽然做好了死的准备,但也只想死个痛快,从没想过要受断指的苦楚。

      “怎么,怕了?”见王琪一直盯着匕首没有动,周英觉得终于自己扳回一城。他当然不是真的想要王琪的手指,只是想杀杀他的锐气罢了。

      知道若是临阵逃脱了,不光刚刚说的话都成了笑话,还会被周英看不起。王琪咬了咬牙,心想,反正命都不要了,又何必在乎一根手指。

      “多谢侯爷成全。”对着周英拱了拱手,王琪便拿了匕首。他还是没忍心拿画画的右手开刀,而是对准了左手的食指。

      深深吸了几口气,王琪眼一闭眼,然后果断地切了下去。

      周英眼疾手快,给了王琪的手腕一下子,匕首就偏了,锋利的刃几乎是擦着指甲剁在桌子上,在木头桌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迹。这一下,显然是用尽了全力。不是做戏,不是伪装,王琪是认真的。

      周英的心中五味杂陈,他拿过王琪手里的匕首,重新收入怀中,然后站起身来,背对着王琪道:“手指你先留着吧,日后若我听说你对不起赵璟,一定不会饶了你。我还是会救你出去,你放心,这是赵睿的意思。过不了多久,他应该会派人和你联系。你们……好自为之吧。”

      说完这话,周英不知是释然还是惆怅的叹了口气,便打开牢门出去了。不久,内惩院的守卫连忙赶了过来,给牢门上了锁。

      等周围安静下来之后,王琪这才艰难地扶着桌子站了起来,拖着虚软的腿走到床边坐下,抬手擦了擦如今才冒出来的冷汗,王琪松口气的同时也在心中苦笑,刚刚看似镇定自若,没想到还是吓软了腿。

      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王琪一时有些难以置信,他居然把定北侯给怼了,而且还能全身而退。早知道那老小子会闷不吭声的受了,刚才就应该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一顿,也好给赵璟出气。想想周英那吃瘪的表情,还真是痛快。只可惜赵璟没有看到,王琪还真有点遗憾。

      “王公子,您没事吧。”此时,一个声音传来,打断了王琪的思路。王琪抬头一看,竟是这些天时常照顾他的那名侍卫。

      侍卫平时除了在执勤的时候送些东西,很少主动搭话。如今偷偷过来,显然是真的担心了。王琪心下感动,忙起身走了过去,笑道:“我没事。”

      “您没事就好。”见王琪不像受伤的样子,侍卫也松了口气,“刚得知定北侯过来,属下着实吓了一跳,还以为他要为难您呢。”

      为难是为难了,不过周英也没讨了什么好处。王琪心中嘀咕,面上却笑道:“有劳兄弟挂心了。”

      “王公子说哪里话,小侯爷对我有恩。可我能做的有限,帮不上什么忙。”侍卫有些愧疚的道。

      想起周英临走前说的话,王琪眉心一动。在没得到征西候府的确切消息之前,他虽不敢确信周英说的是实话,却还是得做些准备,也好预防万一。

      “兄弟不要这样说,这些时日你费心照顾我,王琪感激不尽。眼下正好有件事想向你请教。”王琪不敢说的太明,只能迂回的道:“你们在外执行公务时,万一和同伴走散了,又遇上了敌人,你们怎么通知同伴?”

      侍卫道:“若是距离不太远的话,我们一般都会用穿云箭。把它放上天,同伴们就能看见。”

      说完这话,侍卫就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巧的竹筒,让王琪看。

      看了看侍卫手里的竹筒,王琪虽然不是很满意,但了有胜无,便道:“不知这东西你有没有多余的,能不能给我一个?”

      “有是有。”侍卫疑惑的看着王琪道:“不过您要这东西干什么?”

      王琪道:“你放心,我不会用来害人,更不会说是你给的。只是以备不时之需。”

      反正穿云箭除了报信之外也没别的用处,宫里的侍卫人人都有,就算出什么状况,也查不到他头上。侍卫索性道:“好,但你一定得藏好了,不能让别人发现。”

      “多谢了。”王琪高兴的道。

      出了内惩院的大门,周英的心情始终平复不下来。刚刚王琪的话虽然难听,但又何尝不是赵璟对他的控诉呢?

      周英知道,依着赵璟的性子,恐怕这辈子都不会主动和他说这些。因为他们父子二人都不是喜欢诉苦的人,受了什么委屈只会独自扛着,绝不能让别人看见自己软弱的一面。但是不说,那些受过的伤就不存在了吗?周英苦涩的想,赵璟有苦还有王琪替他说。可他心里的苦,又有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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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章 第339章 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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