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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他成了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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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明月高悬。
一身黑衣的书生在平壤城中飞奔,停在稍高的宫墙前,略一打量便一跃而入。
幽深的宫。
深墙怨柳。
古时的桥廊,提着灯笼的宫人穿插而过。
男子躲在幽深的草丛里,待人走过,打量着巡逻队未来的时机找到目地所在。
红衣的女子坐在树枝上看着树下那书生进入地宫,高悬的月亮下一只泛着红光的纸人儿上下翻越。
她笑了笑,一切仿若全然在其掌握之中。
“我们可以过去了。”
她手里拿着块儿饴糖,津津有味地吃完。
凌空飞起的小纸人连忙点头,叽叽喳喳地说着,女子嘴唇弧度略弯,血红色的嘴唇露出小女孩儿银铃儿般的笑声。
“那现在,就该是我们坐收渔翁之利的时候了。”
……
地宫里。
幽冷刺骨的风呼呼地吹着,洞穴里湿冷,冷意像遂行的蛇,透过空气,透过近秋的夜凉薄衣钻入体内。
给那从行宫里刚走出的不知名官员迎面一刮,那人打了个冷噤,匆匆离去。
黑衣书生瞧着洞口无人看守,从一侧翻身而入。
地宫四处是燃起的篝火,地方并不曲折,直走左拐,便是那鬼的老巢所在。
新生的鬼凶猛如同野兽一般,猩红热的眼死死地锁住仇敌,“我要杀了你!!”
倏地跳起,如同一发破弦而出凌厉的箭,被那只鬼王轻易制住。
“真是可笑,现在的你,可无法对抗我,可你若是地上那女人的血,你或许还能有机会与我一战。”
鬼王冷白的脸在闪耀的洞火中忽明忽灭,他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那柔弱的未婚妻。
面对外来的威胁,沸腾的本能,和未婚妻楚楚可怜的面庞,金圣烈的疯狂的红眼中透露着一丝挣扎,“不!”
“不!”
鬼王神色戏谑,犹自逗弄着地上的蝼蚁。
“现在也只能窝囊地死在我手里了。”
……
一边。
岳绮罗志高意得地飞下高高的松柏,在她看来或许是鬼王过度膨胀,地穴门外并没人守候。
小纸人在前方引着路,她稍稍滞后跟随。
眼见是看到了目标,红色的魅影躲在角落,便看见那位未婚妻自戕后倒在那男人的怀里。
那个叫做金圣烈的男人心中此刻只剩绝望,怒气暴起,埋下头,鲜血汩汩入喉。
他终究选择了他最不愿意走的一条路。
看到此处,岳绮罗却是丝毫不意外。
吸血后的新生鬼,全身都是磅礴的力量,确实可同鬼王酣战一场,但空有一身蛮力,却不懂技巧,胡乱扑过去,在她看来,终究是不堪大用。
手指上轻轻勾出红色的光,双手放置鼻翼,绮罗念念有词,一大群纸人从她身后飞出,直奔那打斗的两只鬼而去。
岳绮罗的想法是很简单的,趁两人打斗不注意的时候她趁机杀了鬼王,可人算不如天算,那两人反应都太快,在纸人还没有完全靠近的时候,两人就已经注意到了这茬偷袭。
鬼王实力在那儿自然注意的到,而金圣烈竟是未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在与鬼王打斗的时候便想着逃遁。
岳绮罗这一招,恰好为金圣烈吸走了火力,将鬼王的视线,引到了自己身上。
女子眨眼的功夫,眼前一阵冷风,一张惨白却熟悉的脸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岳绮罗勾起的嘴角慢慢展平。
她本想着后退一步。
那冰冷的手却掐住了她纤细的脖颈,红衣的女子被按在湿冷的墙壁上提了起来。
“原来是你?”
男子低沉的声音响起。
洞穴里早已没了那金圣烈的身影。
女子的目光死死锁住眼前的男人,愤怒看着眼前将她死死牵制主的男人,断断续续道,“把,把你的脏手,拿开!”
鬼那苍白的手上,遍布着腥臭的鲜血,实在令人作呕。
那男人俯下脖颈,一声利齿刺进皮肤应声而至。
红衣的女子,明亮的眼,在黑夜里,惊悚地瞪视着前方。
似疼痛,似惊怒。
夜一直黑着,原先洞外被撤走的守卫,一个个的逐渐回到了原点。
如此一场宫廷风波似乎从未出现过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