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山寻相》最爱吃兽奶

2、小公子学贵妃醉酒

　　今日便是宣布右相的日子了，不少人都暗自猜测人选。威猛大将军的大侄子杜随，年方二十，极擅用兵，在军中有很高的威望。小侄子杜念，也是有勇有谋之人，朝中不少人都觉得非他们二人莫属。
　　“杜小将军，今天，就等着你的好消息喽！”一个官员举酒向杜随示意。
　　杜随狂傲一笑，并未多言，但他的自信和野心却没有掩藏。
　　看来，今天便是他从舅舅那继承右相之日，也是他杜家继续展示能力，为陛下效果忠的日子！
　　“这话说太早了吧，这些事情，还不是要左相大人同意才行。”
　　宴会上顿时鸦雀无声，杜随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就算是左相大人又能如何，难道他可以选出更好的人选吗？要知道，杜随的能力在我国可是数一数二。”杜念狠狠地瞪着那个官员说道。
　　但左相大人一手遮天的能力，他们可是领教过，之前他初任左相，便推行了一系列改革，得到了皇帝和群臣的支持。而事实上，反对者却不在少数，只不过那些反对他变法的人，都被他暗中外调了。
　　而他之前一向厌恶杜家，焉知他会不会又把什么人推出来。
　　许多官员继续保持沉默，一方面是因为知多言少才是明哲保身之道，另一方面，确实是左相让他们感到压力和恐惧。
　　这位年方十六的少年，早慧，十岁就读完了所有史书，当时管理藏书阁的人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小朋友越走越里，以至于把很多禁书、前朝秘史都读完了，发现后启奏陛下，要立即诛杀此人，然陛下惜才，却把他留下，供笔墨伺候，让当时的左相悉心教导。
　　或许，他那危险的政治能力，在那时便有些预兆。
　　当时的左相已年且八十，在左相把他应教的教完后，他便退位，辛弃疾继任下一任左相。
　　而后，便是很多官员噩梦的开始，他们以前欢乐的生活，彻底地结束了。
　　而更让他们心惊的是，这样令他们害怕的人物，居然只有十六岁，还是在京城极富盛名的美男子，还好这位左相很少招摇过市，鲜有人见过他的真容，所以并不知他的容颜实在是惊为天人，不然以南国姑娘们大胆的个性，不知要做出多少让左相大人害羞的事情呢。曾有不少世家小姐在宴会上对他一见倾心，惹来父亲不少骂声；但也有人暗中打了结亲的算盘，但无奈辛弃疾似乎对女色不感兴趣，而皇帝也不愿意看到他们任何一家与左相联手，所以只得暂时罢手。
　　“左相来了。”一位眼尖的官员说道，其他人还在努力远眺那人，直到辛弃疾走近些才发现确实是他无疑了。
　　辛弃疾到场时，全场已经鸦雀无声，辛弃疾却也并未寒暄，直接入座，慢慢地品茶、吃果子。
　　全场还是很安静，终究有一两个对这些官员的忌惮感到可笑的人开始窃窃私语，杜念一看这态势，决定自己做个表率，主动举酒对辛弃疾说道：“今天是我朝公布右相之日，你与皇帝最为亲密，不知可有什么消息？”
　　辛弃疾只是微微一笑，说道：“圣意岂敢妄自揣测。”
　　杜随此刻却有些不安，辛弃疾态度不明，反而让他觉得有些危险。
　　“皇上驾到。湘夫人驾到。”
　　诸臣起立，片刻之间已跪倒一片，辛弃疾却仍然吃着果子，看都不看一眼。
　　“众爱卿平身。”皇帝的声音还是那样的苍老疲倦，但他，也只有三十五岁啊。这位皇帝七岁登基，依靠前任左相扶持把握大权，在十五岁时清除异己势力，朝中的勾心斗角已经让他疲倦，他一人高高在上也二十多年了。
　　礼乐奏响，舞姬登场，个个美若天仙，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已有不少人被吸引了注意，杜念的眼睛已经看得发直了，杜随很不耐烦地拍了他一下，他才缓过来。
　　“皇宫的人，莫要再肖想了。”
　　“是。”杜念心中很不甘心，却也并未多言。
　　那个领舞的舞姬，可真是如神仙下凡般，色若春风，肤若凝脂，一双手骨节分明，剑舞得风流回雪。
　　辛弃疾看着她，意味不明地看了南皇一眼，似有笑意，但很浅，叫人难以分辨。
　　啊，这荔枝好甜啊，果然只有御供才能吃到啊。什么时候他的左相府才能有这个水平呀！
　　辛弃疾一边吃一边想着，该让那些好吃的水果也进一进左府。众女已经退下，那个领舞的女子却还在，皇上示意，让那个女子走上前去，湘夫人脸色没有什么变化，眼底里却浮出一丝丝恨意。
　　难道，又要有一位宠妃入宫？
　　“这便是右相。”皇上没留太多思考的时间，淡淡地说道。
　　群臣惊愕，皇帝这在开什么玩笑，女子怎么能当右相？
　　杜随的脸色煞白，难道这右相之位，真与他杜家无缘，回去家族会用什么样的眼神看他？他不由得心若刀割，坐立难安。
　　湘夫人先是一诧，但她离得近，立即发现了异样：这这，喉结突出，分明是男子！
　　“右相霍去病，拜见各位。”那“女子”缓缓转身，看着众人。
　　群臣更是惊愕，这声音，是个少年？
　　杜念的脸色很不好，直接在堂上宣言：“哪里来的妖孽，不男不女，迷惑陛下！”
　　“大胆杜念，敢在朝中放肆。”一个太监立刻斥责，杜念头上冷汗层层，怎么办，他刚才居然......
　　杜随一把拉下杜念，说道：“弟弟第一次目睹右相尊容，有些失去神智，还望陛下宽宥。”
　　其实，杜念的话，又何尝不是他的心里话？但此时，却不是反驳的最佳时机。本朝重文抑武，这次会上，除了他们，就没有别的武官参与，也没有人可以帮他们说话。那些文官，在辛弃疾发布态度之前，是连屁都不会放一个的。
　　他之前还暗暗窃喜过，只有他们参加，那岂不是右相之位，就在他们俩之间吗？谁料又跑出一个霍去病......
　　“杜家为我朝立下了汗马功劳，这次，朕却没封你为右相，朕辜负了杜家，也让你失望了，你，可怨朕？”
　　“能为陛下分忧，是我们的荣幸，至于右相，卑职不敢奢望。”
　　“爱卿辛苦了。”南皇脸上缓缓露出笑容。
　　“恭喜陛下喜得右相。”辛弃疾眉眼一笑，对着那个有些茫然的小右相说道。
　　“恭喜陛下！”众臣齐齐跪拜，那个小右相仍是双目无神，望着远处，不知在想什么。
　　“赐授印。”
　　“赐锦服。”
　　一边边流程下来，那个小右相倒也有几分人臣的样子，只是稚气未脱。
　　繁琐的礼节让辛弃疾感到些许烦闷，好不容易礼毕，又有一位官员说道：“那东境混乱，想必右相一定能神速平乱。”
　　又是东境......其实辛弃疾一直拖延回复此事，还有更深一层的原因。本朝属于偏于一隅的小国，本来应该易于管制，不过长期腐朽僵化的封建体制虽然维持了稳定，但一些弊端已经积久，百姓和朝中大多数文官凭借他们的愚见，只看见了表层。农民由于自身势力的单纯，又缺乏高效的组织管理和统一的信仰，很难起义成功。即使成功了，社会的本质没有发生变化，他们也只是从地位低下的农民，成了新的剥削者，统治者，并没有发生社会本质的变化，只是角色发生了演替。
　　所以问题没有根本解决啊。
　　他想追本溯源，进行改变，但这势必又是一场大改革！
　　“右相初官到任就立即带兵，未免超之过急。杜随将军英武，想必对付区区草民绰绰有余。”南皇说道。
　　“杜随愿请缨，还一个天下太平。”
　　其他官员继续沉默，似乎他们已经习惯不与左相和南皇为敌，但他们暗中有没有推倒辛弃疾的计划，却不得而知了。
　　“谢.....陛下。”小右相黑黑的眼珠看着南皇，又看了一眼正在大口吃酒的辛弃疾，潇洒自由，好不惬意，他不由得呆了一下，没想到这位左相，如此不羁。

　　辛弃疾回到府上，突然感到有人拿剑架在自己脖子上，一只手死死地勒住自己的腰。这身形，似乎比他矮了许多，他也就稍稍放下心来。“谁？”，辛弃疾冷冷地问道，那剑冷冽的光炫目，杀气浓烈，一定，是流芳千古的宝剑。
　　小右相一身红衣，淡淡地收回了剑，辛弃疾不由得冷汗层层，这人，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进了他左相府的？
　　要是那些朝中官员也派几个杀手，他岂不是就命丧黄泉了？
　　“陛下有旨，要你教我熟悉朝中事物。”
　　辛弃疾并不惊讶，要说最了解本朝的人，非他左相莫属，只是这位小公子常年呆在山上，对人情世故了解多少，却不得而知了。
　　他有些苦恼，从来没当过老师，这这，要从哪教起啊？
　　他似笑非笑地问道：“平时在山上，读过什么书没有？”
　　小公子恭谨地说道：“只读过《周传》《军略》。”
　　“哦？”辛弃疾眉毛一挑，似乎来了兴致，“就这些？”
　　“还有一些门规戒律。比如，不能喝酒，不近女色。”
　　辛弃疾笑道：“山上有酒否，有女人否？”
　　小公子面无表情地说道：“皆无。”
　　“那你可知酒为何物，女人为何物？”
　　“皆如洪水猛兽。”
　　辛弃疾从桌下拿出一壶上好的梨花酿，倒在杯中，放到小公子面前道：“右相大人请品茶。”
　　小公子却不为所动，淡淡地说道:“喝过了。”
　　辛弃疾心道：难道他看出来了我在骗他？面上却还是不改色地说道：“这是江南上好的茶叶，想你常年在山上，未曾品过的。”
　　“杯子你喝过了。”
　　难道他还有洁癖？在山上洗澡如厕想必十分不便吧，不知他怎么忍受过来的......
　　辛弃疾便换了一个杯子，用水洗了洗，又给他倒上了。小公子这次没有拒绝，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辛弃疾笑意更浓，若是有女子在此看到这样的倾城容颜，定要神魂颠倒。
　　“如何？”
　　“这便是茶？妙，绝妙。”
　　辛弃疾再帮他倒了一杯，小公子这次却有些迫不及待，没等辛弃疾替给他，便主动抢过来一饮而尽。
　　“好茶！”小公子脸微醺，耳根子更是红透了。
　　辛弃疾似笑非笑地说道：“再来？”
　　“嗯......嗯......你快一点啦......”
　　没想到才两杯，他就醉了哈哈哈。辛弃疾直接把壶打开，小公子立刻把壶给抢过来，速度之快让辛弃疾始料未及。不愧，是武林高手啊。
　　他突然想起来，梨花酿甘甜无比，酒性浓烈，先前有人警告他，一天只能喝一小杯，否则怎么样那人却没说。小公子一次喝了这么多，不知道会怎么样呢......他抬眼望去，小公子比往日更俱妩媚风流，眼似水杏，直勾勾地盯着他。
　　他心下一动，贵妃醉酒又不知是何种风采，眼下这位，却令他有些......杜念怎么说的来着？男女不分，对，男女不分。
　　“你还有么，我还想要......”这声音酥酥的，让辛弃疾一震，小公子稚气未脱，声音，也叫他有些分辨不清是男是女了。
　　辛弃疾下意识地做了一个叫他过来的手势，他想起来隔壁书房还放了几壶梨花酿，想带他过去取，没想到小公子却直直地向他走去，直接把他扑倒在地。
　　这小公子，力气好大啊。辛弃疾立刻想推开，但那一袭红衣似乎死死地粘上了他，任凭他怎样费力，依旧是纹丝不动。
　　“莫怕，我只是凉凉手。”小公子迷迷糊糊地说道，辛弃疾却觉得衣带一宽，一双小手在他身上游走。小公子此时邪魅一笑，又似乎说了几句呓语，更具有纯天然的媚态。
　　辛弃疾只觉得眼熟得很，这副表情，好像，又在那本书上见过。这样风情万种，像是沙漠里的血色玫瑰，诱人又危险。
　　突然，他感到身下一松，小公子放开了他，倒在地上。
　　他赶紧起来，重新系好衣带。心下却有点慌，不知那梨花酿喝多了，是否有毒，此事万不可声张。不说其他武官对右相虎视眈眈，此时若传出他昏迷一事，少不得动些不该动的心思；况且小公子昏迷在他左相府，这，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
　　这该如何是好啊？
　　辛弃疾望着熟睡的美人，这时，突然有人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