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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体验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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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念云完美转型演技实力派”
“宋念云凭借娆一角轻松摘得此界影帝桂冠”
“宋念云爆言挑战齐政”
……
各大网站的推荐看点都被“宋念云”这个名字塞得满满当当,源自于这个男人自带的明星光环和好的让一众圈内人眼红的影视资源,再加上人家先天条件好又努力上进,这样的人不火都没人信。
白时那双漂亮的眼睛因睡眠不足无精打采的眯着,偶尔扫过震动的手机屏幕也兴致缺缺根本不想了解那一水的明星八卦内容——一水的宋念云。
这个城市的人有挤地铁的好习惯,尤其是一中和音大的学生,一中和音大地理环境好,隔墙相望。这一班车能直接送他们到校大门附近,早上的时候还能在进学校前买早点吃。为了省这五毛钱的时间多背几个单词的一中学生挤这趟车比谁都积极。
白时随着人群挤上这般地铁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作为音大的风云人物仅仅一墙之隔的一中也将他的照片传了个人手一份,这两校的学生就没有不知道他的。
这班地铁他上学的时候天天座不可能没混个眼熟,再加上他声音好听嘴又甜跟他一个车厢的人恨不得那破喇叭里全是他的声音——至少这一天天的听着不那么让人从早就火气大。
可能是每天早上这个时间点都要面对宛如闹市的这节车厢,列车员和她那个播音系统的破喇叭都刺耳非常,据说负责这段地铁的陈姐最暴躁的时候直接抄警棍让闹事的人品一品什么叫更年期。
A市的人其实素养不低,但是A市是个从幼稚园就开始“高压”高雅教育的精致城市,在这里生活的每一个人都享受高质量生活的同时必须面对难以言喻的高压工作,据说唯一没有被这种气息污染的三处地方甚至被称为——A市的乐土。
被活水环绕的“金岸”老年公寓算一个,蒲河对面没开发的坟场算一个,剩下一个就是音大。
往常需要在沿途发泄或者净化自身不愉快的人们这次没有人上来跟白时打招呼,白时幻想出来自己顶着一对“国宝眼”状态差到没有抬头的欲望,他迷迷糊糊的将包里的一次性口罩往脸上戴。
这趟二十分钟左右就能到达音大,他想利用这段时间好好补充一下睡眠,并没有留意为什么平时吵闹的声音悉数消失。
车上八成的人都在倒吸气,一个个捂着嘴巴不敢置信想掏手机拍照却又不敢上前征求人的同意,剩下两成的人就是一中“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埋头苦干型学霸、跟不上年轻人潮流的老年人和白时这种被睡意困扰的可怜人。
被围观的人一袭黑衬衫,风纪扣扣得严严实实衬衣挽到小臂,骨节分明的十指把着扶手说不出的赏心悦目,全身没带一样装饰性的物品,一双被牛仔裤修饰的过分修长的腿露着脚腕,分明是简洁干净的打扮却给他一皮鞋踩出了一百二十分的骚气。
男人冲离他最近的女孩挥了挥手,礼貌的询问可不可以让座,因为这一举动那个胆小的姑娘差点被四周嫉妒的目光洞穿,她闪电起身把好不容易抢到的白时邻座让了出去,男人细碎却被修剪的恰到好处的长发从耳后跑出一点,衬这那双仿佛会说话的桃花眼弯了弯优雅点头致谢。
看着就颇为娇生惯养的男人摘下半边口罩往嘴里塞了一片晕车药就着矿泉水咽下去——连地铁都能晕也是蛮神奇的。
女孩起身的时候慌忙间她的包轻轻撞了一下坐在旁边打盹的白时,男人坐下的时候他整个人在轻晃冷不防就往一边歪斜。男人眼疾手快靠近兜住他的脸。
白时惊醒。
他的脸贴着一个冷冰冰的东西,能感觉得出来是一只骨骼非常漂亮的手,手心有点软却怎么也暖不起来。
男人反应迅速的用手扶住头要往一旁撞去的白时,他指尖微动,男人能感受到手捧着的脸呼吸变得不一样,白时的呼吸隔着薄薄的口罩暖暖的散在他掌心。明显人是醒了的,他口罩下的嘴角轻轻勾起很好奇到底是有多困才能意识醒了眼皮还粘着不肯睁开。
白时感受到贴着他脸的手动了动没好意思撑着人的手接着睡,他睁开朦胧的睡眼坐正了身子,人抽手也非常迅速,指尖划过白时的口罩就短的像是只有一瞬间,哪怕只有短短十几秒男人伸手去扶他那差点撞上杆子的脸也挺尴尬的了——那时候他们靠的很近,白时可以肯定他一转身说不定就能掉人怀里。
“谢谢。”白时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透过口罩传出来依然让人舒适。
“不客气。”这一句男人听到不是很清楚,只见白时突然眉头一皱偏过头去咳嗽了两声,他下意识的关心了两句。“着凉了吗,小弟弟?”
白时伸手将口罩拉到下巴处,听见人对他的称呼抬眼看人——非常年轻应该没有比自己大多少,知道又是自己这幅长不大的样子迷惑了人抬手做了两个数字手势:“熬夜熬得过了而已。还有——我今年可22了。”
白时的嘴角天生就带着笑往上翘,连同他的声音也是,尾音偏软说话像是带着笑还有些奶的鼻音,男人黑口罩下的嘴微张手指一顿生出了想要多听眼前这个人说话的想法。刚刚看的不是很清楚以他近视的程度对白时的判断就是一个生了病的一中生,扶着他脸的时候也感觉那小脸看似没二两肉却软的不可思议。
“可是我27咯,这么叫也不过分对吧。——你是音大的?”
“嗯。”
“学的是播音?”男人笑着问他,声音颇为勾人,一双桃花眼就这么普普通通的看着白时四周的空气都起了一丝暧昧。
“你怎么知道的?”白时肤质好的让人嫉妒,平时也不是的熬夜的人轻轻睡了一下状态已经好了些,眼睛真正对上男人才发现他的瞳色很浅,睫毛很细密偏偏鼻梁处有一点不重的痣,在口罩下的鼻子也非常挺翘,颜狗白时的眼神一下子软下来,轻轻的反问他。
“啊……因为你的声音很好听不去播音主持简直可惜,这个回答怎么样啊——小弟弟。”
男人发觉自己和白时聊的时候越靠越近装作伸懒腰的样子抽身,白时反应慢又戴上口罩轻轻咳嗽了两声,周围的姑娘神色各异却在男人和白时周围形成了一道呈弧形的人墙,背对着他们生怕打扰了什么。
白时扭过头来笑了笑嗯了一声算是同意,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删掉所有烦人没营养的娱乐新闻,白时看到一个未接来电。男人眼尖瞟到了什么,眯起眼身体靠在椅背上。
见他没有再将电话打回去两个人算是这里唯一有兴致聊天的人,男人也趁到站还有5分钟左右的时间跟白时有一搭没一搭的瞎扯,看似随意的聊着他却把白时的企鹅号给骗到手了。
能跟他聊得来的人算是难得,能让他愿意聊的人就是难得中的难得,男人手指搭着下巴算着离下车的时间就剩这么点了应该给这个小弟弟一些惊喜,他对白时伸出手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幸会,小弟弟。我是宋谚,谚语的谚。”
最后一句准确的卡在喇叭响起时,白时也没听清是哪个yan只是友好的伸出手跟他握了握,然后又怎么上来的怎么下去,就这么一路乘着人流出了地铁口。
一路上拍他的声音复苏了,一些大胆的女生知道白时是出了名的绅士,只要不是很过分的事情他都会同意——比如说拍几张照片什么的。
这个人简直心软的要命。
看着又被女生围观拍照的白时恨铁不成钢的井习扒开人群把他捞出来,一边没好气的说着“他今天还要做讲话没你们这么闲,你们骚扰他能不能机灵点挑一个合适的时候”一边把早餐往白时手里塞,白时失笑把刚出锅的肉包也往井习嘴里塞。
“你也真是……说多少次了,对女生也客气一点啊,不然找不到女朋友的。”
“呵。说得好像你这从小到大谈过恋爱一样。”
“我没谈过是没谈过,可你看我缺人追吗?”
“你一奶包子,吃的都塞不住你的嘴吗?好多废话。”
“唔?”
井习其实长得不差,个高腿长身材结实匀称,整体干净爽朗透出一股阳光运动少年气息,很可惜的是他不喜欢运动。看他这一副好身体都是被他母亲逼出来的,如果没人管他估计他会变成一个大胖子,白时不止一次的这样想。
作为从一中直接保送到音大美术系的井习也是“人不可貌相”的典型,可惜的是美术生的那栋楼虽然古典优雅的气质贯彻全楼但是井习在“保持自我”方面也是个奇才,硬是没有给他熏上半毛钱的艺术气息,一身暴脾气点就燃。说实话要不是他的作品常年挂在各个展示栏里,“井习”二字和他的靓照变成美术们天天瞻仰的神之存在,不然这样一个混混一样作风粗/暴/直男是怎么也
不可能跟“美术奇才”联系起来的。
……
一个男人坐在车内给自己加了一件及其风骚的修身外套,他身后还有一个男人喋喋不休的讲着什么,他在远处倚着车窗玻璃一转头很巧的看见了白时和井习,他没有带隐形眼镜只能眯着眼睛确认是不是在地铁上的人,一直看他们两个走进校大门白时被塞了一嘴豆沙包鼓着腮帮子颇为可爱的咀嚼着,他轻笑一声嘴角上翘。
“老大,您在听吗?”
身后的助理被身边人毫无征兆的一笑笑的直心梗,大着胆子问了句就瞧见人收了笑从腰侧摸出一支烟放到指尖点着。他懒洋洋的眯眼靠在椅背上:
“接着念,我听着呢。”